“淵兒，當真是……”柔妃贊嘆看著楚致淵。
楚致淵睜開眼，笑看向柔妃：“祖母感覺如何？”
柔妃抬頭看向碧藍的天空，感慨道：“疑是在夢中！”
她無次數做美夢醒來，自己的痼疾被治愈，能夠好好的活著而不再受折磨。
可往往醒來之后發現是一場夢，一場美夢而已。
現實卻是身體依舊衰弱，依舊被折磨著，無法解脫。
這一次出來，并沒有抱什么希望，只是想將一些重要事情給孫兒交待清楚。
一些要緊之事一些隱秘，需得給他講清楚嘍，否則會成為繼承皇位的阻礙。
不知這些秘密，有可能闖下大禍。
如二皇子的事，如四大魔宗的事，如何處置，都要慎之再慎。
但從沒想過能治好自己的傷。
皇帝傾一朝之力，四大洞天與四大秘地的天材地寶，都束手無斃。
他一個小小的宗師，如何有辦法？
可世事就是這般離奇，偏偏他就治好了自己的痼疾。
這種驚喜來得太突然，讓人難以置信。
楚致淵笑道：“祖母，你身子骨這些年來一直飽受摧殘，一時半會兒恢復不過來，需得靈丹。”
“這些都好辦。”柔妃笑道：“宮里不缺這些，沒想到你竟然……”
她露出擔憂神色。
能拔掉無畏境大宗師力量的，也只有無畏宗的大宗師了。
楚致淵拔掉這力量的，恐怕就是無畏境的力量，難道已經練了無畏宗的心法？
楚致淵笑道：“奇遇所得一套無畏大圓滿手印，降龍真經能克制無畏境力量的侵蝕，祖母放心。”
“你知道輕重便好。”柔妃松一口氣。
如果真入了邪宗，皇上不會不知道。
既然皇上沒發話，那便表明沒有大礙。
楚致淵笑道：“我也是運氣好，當然也是祖母的運氣好。”
“運氣好很重要，”柔妃贊同的點頭：“既要悟性好，運氣也得好，要不然很難走遠。”
這世間的危險遠比想象的更多，很多都是超乎想象的。
誰能想到自己堂堂的貴妃，竟然也會被邪宗大宗師盯上呢？
如果不是運氣好，已經死得不能再死，如果不是運氣好，也不會有治好這一天。
楚致淵道：“祖母，我想知道四大魔宗到底如何”
“唉……”柔妃嘆息道：“他們是好是壞，于你其實都一樣的。”
“注定是對手？”
“你若做了皇帝，會放過那四塊秘地嗎？”柔妃道：“得了這四塊秘地，有望一統天下。”
“確實是巨大誘惑。”楚致淵嘆息。
柔妃道：“有時候，位置決定選擇，你既是世子，便沒有選擇。”
“要注定跟四大宗為敵了？”
柔妃輕輕點頭：“邀月宮可以拉攏，其他三宗，幾乎沒有可能。”
楚致淵道：“我若與四大宗走得近了，便失去皇位權？”
柔妃想了想，輕蹙眉毛，最終搖頭道：“皇位是誰的，最終還是要看天子劍的選擇。”
楚致淵松一口氣。
不是皇帝決定的便好。
他覺得未必一定要吞并四大宗的秘地才能一統天下。
軍陣也是一個下手處。
雷矛陣有其局限，若真要練軍陣，有很多軍陣可選。
練成軍陣，迅速提升大景軍隊實力，碾壓大蒙與大貞并不是問題。
不過這樣一來，恐怕大蒙與大貞要不顧一切殺了自己才是。
柔妃絕頂聰明，一聽楚致淵的話，便知道他有自己的主意，皺眉道：“淵兒，在這件事上，最好不要心慈手軟。”楚致淵道：“祖母，我覺得太祖既然有諾，我們后輩不該違背。”
柔妃微微色變：“你這話萬不可對皇上說。”
“是。”楚致淵痛快答應。
柔妃神情復雜的看著他，張了張嘴，最終嘆口氣。
眼前這個孫兒是有主意的，勸不動。
楚致淵笑道：“祖母放心吧，我會小心行事，不會亂來。”
“唉……”柔妃親眼看到楚致淵之后，心下滿是無奈。
這般有主意的，委實麻煩。
可真正的皇帝之才，也都是這般，旁人的話只能參照而不會盡信盡聽。
“四大宗自有宗規約束，都算得上名門正宗，只是于朝廷不同路而已。”
“永靈神教這般可不是名門正宗之舉吧？”楚致淵哼道。
“……這確實是昏頭之舉。”柔妃無法反駁：“其實……到了他們這般層次，人命對他們來說只是數字。”
“俯視眾生？”
“差不多，”柔妃道：“你將來成為大宗師之后會明白，站得太高，俯視人群，便如看螞蟻一樣，心境也自然不一樣了。”
“他們視天下為棋局，”楚致淵皺眉不語：“眾生只是棋子？”
“也差不多吧，”柔妃道：“永靈神教行事還是有度的，只是陷落一個偏遠軍陣，而且還有李浩遠在收拾爛攤子，防止局面更進一步。”
楚致淵不敢茍同這個說法。
柔妃道：“他們對弟子該有的約束還是有的，不能把他們視為邪宗。”
楚致淵緩緩道：“祖母，我明白了。”
“跟他們的關系，一定要處理好，慎之再慎，二皇子便是最好的教訓，如果不是二皇子與永靈神教走得太近，如何會變成這般？”
“……是。”楚致淵肅然點頭。
二伯如果沒有永靈神教的人傳授永靈秘典，恐怕也恢復不了前世記憶，成不了靈子。
自己與永靈神教還是要保持距離的。
“沒必要行險。”柔妃道。
跟四大宗靠近，那便是行險。
楚致淵笑道：“祖母放心，我省得。”
“但愿你真省得吧。”柔妃卻看出他根本沒聽進去，自己白費口舌。
年輕人都是如此，總要將來吃了虧，才會懊悔才會改變。
她無奈的搖搖頭：“行吧，寧霜，該回宮了。”
白寧霜上前扶著她笑道：“娘娘，隨他折騰去吧，我們操不過來這么多的心。”
柔妃笑道：“這倒也是。”
第二天上午，他從楚致霆府里返回王府時，發現黃誠正在等候。
楚致淵頓時露出笑容。
黃誠笑呵呵的上前見禮，道一聲恭喜，遞上一塊一品功勛牌。
楚致淵沒多問。
知道這是皇帝對自己治好柔妃的獎勵。
“世子爺，萬歲在臨來之前，讓奴婢帶了一句話，說世子爺走得太急了。”
“太急？進境太快？”
“進境太快，有時候并非好事。”
“……黃中使替我轉告皇祖父，知道了。”楚致淵緩緩道：“我先到宗師圓滿，再慢慢沉淀。”
皇帝看得也急了，進境太快有什么弊端，自己沒發現的弊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