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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災民與江一鳴的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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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水湖。

  無名荒島上。

  黃天道人看著面前的白螭。

  原本眼神暴戾的白螭隨著黃天道人的到來,頓時變得安靜了幾分,眼神也變得溫順。

  下一刻。

  黃天道人一步踏出,就瞬間出現在白螭面前。

  隨后手掌落在白螭的頭顱上。

  見此,一旁的青年心中頓時有些緊張。

  他知道自己和師父在做什么。

  那是一件足以顛覆大夏王朝的大事。

  這件事一旦做了,他倆便是九死一生。

  至今為止,他也不知道他和師父要做的事是對是錯。

  心中種種念頭閃過,雜念在心中滋生,心緒一時之間變得迷茫,心境也徹底亂了。

  就在這時。

  “蕭無闕!!”黃天道人緩緩開口,口中道出一個名字。

  聽到這三個字,一旁的青年頓時回神。

  “蕭無闕?”他語氣驚訝。

  黃天道人點點頭:“是他!”

  “師父,那我等該如何做?”青年男子有些緊張。

  “被蕭無闕發現了,卻沒有動手,是有點麻煩!”黃天道人口中喃喃,面露思索之色。

  “是啊!”背負八卦長劍的青年男子也點點頭,然后繼續道:“聽說蕭無闕是武圣弟子中天資潛力最高,最有可能成為第二尊武圣的人。”

  聽到自己徒弟口中的這番話,黃天道人不由一笑。

  “這世上最有可能成為第二尊武圣的人很多,就連為師也是如此,但能成為武圣,千年來也就那么一位。”

  隨后,他開口道:“你去通知一下,把黃天化他們都叫來,既然被蕭無闕發現了,那就將時間定在秋末冬初之際。”

  聞言。

  青年心中頓時一凜。

  “師父,你說我們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

  “戰亂一起,數百萬教眾都會隨我們赴湯蹈火,到時生靈涂炭,民不聊生,和平將不再。”

  聽到自己衣缽傳人的這番話,黃天道人頓時看了他一眼。

  “功與過,交由后人來評。”

  “如今的九州三十六府,你又看到了幾個平民百姓也活得好?”

  “八百多年的大夏,早就病入了膏肓。”

  “長痛所帶來的危害,對于百姓的折磨也遠遠大于短痛。”

  “這天下,終究不是王朝的天下,是仙人的天下,那位武圣也已經走到了壽元將近,他也做不到繼續維序這天下的太平。”

  “除非他能再活五百年,才能讓他的意志讓這天下再度和平,不然在那些仙人的操縱下,終究會迎來王朝顛覆的那一日。”

  “既然如此,不如就讓我送大夏一程。”

  此時,黃天道人也看出了自己徒弟心中的迷茫,不由開口解釋了一番。

  “師父,我明白了!”青年點點頭。

  “景兒,將來若有機會,你可以擇一位雄主投誠。”黃天道人繼續開口道:“大夏定鼎了天下八百年,制度早已深入人心,縱使將來某些勢力身后站著的是洞天仙人,但終究會九州歸一,再立新朝,此乃人心所向,大勢不可違逆。”

  “師父,我會牢記在心中的!”青年再次點頭。

  “嗯!”黃天道人頓時神情欣慰,然后道:“你入新朝,憑你的天生仙骨,可為新朝國師,可施展心中的抱負,立下更完善的制度,讓這天下能得到真正長久的太平昌盛。”

  “師父,我會盡力的!”青年重重點頭,眼中閃過堅毅的目光,手中的拳頭不由握緊。

  東陵城。

  當江寧再次回到東陵城時,時間已經來到了傍晚。

  夕陽的余輝映照在古老的城墻上,給這座古老的城池染上了一層金色的余暉。

  江寧站在城門口,不由停了下來。

  他看到前方的城池出現了不少面黃肌瘦的流民,有拖家帶口,有三五成群。

  但統一面相都是身體干瘦,臉色蠟黃。

  不遠處。

  一隊持刀的官兵高聲吆喝。

  “一個一個排好隊,進城后去往棚區,郡守說了,待會可以每人領一碗白粥,但是從明日開始就要開始上工!”

  聽到這這番話,江寧心中有些詫異。

  他知道官兵口中的郡守指的是誰。

  他的半個老丈人,東陵郡郡守王守義。

  此刻他已經明白,王守義必然知道這些事,且已經做出了安排。

  以糧食穩人心,而后上工勞作,以功代賑,這沒有任何問題。

  但他疑惑的是,如今東陵郡哪里來的災民?

  洛水縣,他十分了解,毗鄰洛水,水源充足,縱使再旱三年,也很難對洛水縣造成多大影響。

  原本最困難的本是石山縣。

  石山縣地處荒山,植被稀疏,數月前便糧食短缺的嚴重。

  但索性徐沐兩家從外地購來了一大批糧食,且早早囤積了糧食。

  他從找到那批糧食后,石山縣堅持過了今年也不難。

  所以石山縣也不可能出現這些災民。

  至于白沙縣他雖不是十分了解,但也清楚白沙縣因白沙河而得名。

  而白沙河連通洛水,水資源同樣豐富,也不至于出現大的饑荒。

  想到這里,他頓時朝著官兵處走去。

  下一刻。

  官兵之中,為首的領頭人就看到了江寧。

  他神情一愣,當即便迎了上去。

  “見過江巡使!!”他右手松開扶在腰間的長刀,對著江寧躬身行禮。

  “這些災民,是怎么回事?”江寧問道。

  “回大人,這些是來自西川郡的災民。”那官兵道。

  “西川郡?”江寧神色訝然。

  西川郡他也知曉,乃是在東陵郡的西邊,地界距離東陵城卻是不算遠。

  看到江寧臉上露出的神色,那官兵繼續道:“因為這兩年接連的干旱,西川郡今年出了蝗災,讓西川郡雪上加霜,所以導致出現了大批災民的四逃。我們東陵郡情況還好,所以有不少西川郡的災民拖家帶口來到了東陵城。”

  “原來如此!”江寧頓時點了點頭。

  “那西川郡的蝗災如今情況如何了?”江寧問道。

  “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官兵開口,繼續道:“不過根據小道消息,聽說是王都的監天司來人了,蝗災應該沒兩吧!”

  聞言,江寧點點頭。

  他又看了不遠處一眼,只見在官兵的組織下,那些災民井然有序的進城。

  片刻后。

  江寧又簡單問了兩句,便獨自進城了。

  城西。

  棚戶區。

  只見木板早已搭建了一些臨時住所。

  在前方的大棚下,兩口大鍋已然生火,不斷有官兵在攪拌鍋中的大米。

  騰騰熱氣發散下,空氣中飄散著白米粥的香味。

  “江巡使?”王守義看到突然出現的江寧,頓時面露異色。

  “見過郡守!”江寧上前拱手行禮。

  “無需這些繁文縟節!”王守義擺了擺手,然后道:“江巡使怎么突然有閑情雅致來這里了?”

  江寧道:“我剛剛從外面回來,在城門口見到了不少災民,故此心中好奇,過來看看。”

  “有何感想?”王守義問道。

  江寧道:“我沒想到,隔壁的西川郡就出現災民了。”

  聞言,王守義嘆息道:“西川郡的情況都還算好!澤山州畢竟山多水多,自古以來的旱災都幾乎波及不到澤山州。”

  聽到這話,江寧也頗為贊同的點點頭。

  在前世的大旱,也主要集中在關中以及大西北地區。

  像江南西道,江南東道,自古以來旱災雖有,但頻率并不高,除非接連的極端氣候才會導致旱災的發生,且很少極為嚴重,多為局部性的危機。

  前者則不同,動則十年九旱,動則出現全省性的饑荒。

  如今的澤山州亦是如此,很難出現真正的旱災。

  但當澤山州的各郡都出現了旱災,無疑表明其他地方將會更加困難。

  想到這一點,他心中有些沉重。

  生而為人,難免會有惻隱之心。

  “郡守,可需要錢兩?”江寧定了定心神,開口問道。

  聞言,王守義搖搖頭:“江巡使有心了,不過如今東陵城的糧食還算充足,早些年糧倉已經堆滿了!”

  “佩服!”聽到王守義這番話,江寧拱手表示敬意。

  王守義頓時笑了笑,然后道:“至于錢兩,如今庫銀也不少,但卻已經很難購買到糧食了!”

  “情況這么嚴重了嗎?”江寧眉頭一皺。

  有錢買不到糧食,這顯然是天大的問題。

  王守義點點頭:“天下九州,澤山州已經是災害最少的地方,也是旱情最輕的地方,如今的東陵郡又是澤山州內情況最好的前幾郡。所以江巡使不知道,九州三十六府,大部分地方的旱情已經十分嚴重,人吃人的現象估計早就發生了。”

  話音落下,王守義口中發出濃濃的嘆息。

  “郡守大人是個好官!”江寧道。

  王守義搖搖頭:“身在其位罷了!我能做的也有限!”

  說話間,他又看向在粥棚前排隊的災民。

  又道:“現在這些災民還少,我們東陵城還能勉強接受,但情況若是繼續惡化,到時東陵城也得閉門謝絕災民的進入了,我也不能無限制的接受災民,我身為東陵郡的郡守,優先保障的是東陵郡百姓的安全。”

  江寧點點頭:“他們或許也能理解。”

  聞言,王守義苦澀的笑了笑。

  “不可能的理解的,真到了那一天,我或許也會滿身背負罵名了!災民無法進城,我必污名滿身。”

  聽到此話,江寧心中有些沉重。

  他明白王守義說的才是最現實的事。

  當真有這一天,王守義做為東陵郡的郡守,做為決策者,必會背負罵名。

  若是災情嚴重,上面有欽差大臣下來,也往往會把王守義這等地方父母官拉出來斬首示眾,以平民憤。

  至于冤不冤,地方父母官盡沒盡力,是否巧婦難飲無米之炊,上面也不會在意。

  因為不將民怨轉移到個人身上,那么民怨的矛頭最終會指向當今的陛下。

  “我也只能盡力而為了!”王守義語氣沉重。

  “車到山前必有路,郡守大人也不必過于憂慮!”江寧寬慰道。

  王守義搖搖頭,然后看向江寧。

  “若是某一日我遭遇不測,還請江巡使能庇護我那兩位小女的安全。”

  “郡守大人放心!”江寧道。

  王守義臉上頓時露出笑容:“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片刻后。

  與王守義告別,江寧就回到了自己的府前。

  “公子!”綠漪打開大門,就看到站在門外的江寧,她眼中頓時流露出欣喜之色。

  江寧笑著跨過門檻。

  “這兩天家中可一切安好?”

  “很好!”綠漪重重的點頭,然后跟在江寧身后,繼續說道:“今天早上一鳴休假回來了,婉婉姐他們都很高興呢!”

  “哦?一鳴從武苑中回來了?”江寧道。

  “嗯!”綠漪再次重重的點頭:“聽說是放小半月的長假!”

  “叔叔!”就在這時,江寧看到從屋內出來,出現在前院的江一鳴。

  江寧走了過去,頓時拍了拍江一鳴的肩膀。

  “不錯,長高了點,也長壯實了一點。”

  聞言,江一鳴笑著撓了撓頭。

  “叔叔,我想請你幫個忙!”

  “直接說吧,別這么吞吞吐吐的!”江寧道。

  “叔叔,侄兒在武苑與林府之女林嘉欣性格相合,想請叔叔跟我父母說說,我想向林府提親。”江一鳴開口道。

  聽到這番話,江寧神色詫異的看向江一鳴。

  在如今的大夏,雖然男女普遍結婚比較早,但像江一鳴這個年齡,才剛滿十五歲不久的年齡卻是比較少,尤其是士族,踏入武道的士族結婚一般更是較晚。

  因為踏上武道,雖沒有保持童子之身的說法,但沉迷女色,終究會影響武道的進展。

  故此往往只有平民百姓的結婚尚早,脫離了平民百姓這個階級的群體便往往結婚就偏晚了。

  像江一鳴如今這個年齡,并不適合結婚。

  “你可想好了?”江寧看著江一鳴問道。

  “叔叔,我想了很久了!我也明白我如今還早,又剛剛踏上武道,不能結婚太早,我也想好了,先與欣兒定下婚約,待我武道有成之后,便名正言順的娶她過門。”江一鳴道。

  “你倆可跨越了最后一步?”江寧問道。

  “還沒有!”江一鳴搖頭道。

  “你父母可知道此事?”江寧又問。

  “還沒跟父母說!”江一鳴又道。

  聞言,江寧點點頭。

  他也明白江一鳴為何還沒說。

  因為不敢。

  他知道大哥大嫂對于江一鳴寄予厚望,希望江一鳴能考取功名,武道有成。

  所以江一鳴說出此事,大概率會招來反對。

  他也明白江一鳴為何要找到自己,不止是需要自己幫他在大哥大嫂這里說好話。

  還有林家。

  東陵郡林家,乃是林青衣的家族。

  高門大院,非一般人能夠攀上的。

  在身份地位上,如今的江一鳴與林家并不對等,也需要自己出面。

  思索了片刻。

  “我待會跟你大哥大嫂說說。”

  “謝謝叔叔!!”

  聽到江寧的應承,江一鳴頓時眉飛色舞,神采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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