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里都有各自的想法。
顧桉并不想開高價,畢竟他要順利將人送走。
但是價格太低又不好。
看來自己不能先出價,問問對方價位。
適當的加一加價格,然后對方砍一砍價格。
大家都覺得自己沒虧,然后順利成交,送對方離開。
如此,自己就能開始鋪下八音封印。
“仙子里面請。”顧桉在前面帶路。
東方長離頗為感慨道:“沒想到蒼木宗還有這樣的機制,將一些人分開關押,而道友掌管一院,說明是宗門看重。”
顧桉只是笑著搖頭:“都是一些運氣,宗門給機會罷了。”
他自然不會說自己不過是大漩渦中的一員。
很快,兩人來到了一院。
感受到這里的結界,東方長離心中震撼,黑夜結界?
這么高級的東西,這讓她心中打鼓。
用這樣的結界關人,看來這里的人有一定的價值。
有些難搞。
“里面請。”顧桉并不知曉對方的想法。
只是進去之后,東方長離左右看了看,發現外面結界厲害,但里面就有些普通了。
雖然陣法什么的不錯,但也就不錯。
與黑夜結界相比,差了不少。
想到這里,東方長離笑著開口:“道友這里似乎少了一些東西。”
聞言,顧桉略微有些好奇道:“少了什么?”
“封印。”東方長離認真道:
“一院的結界厲害,但里面的陣法差強人意,僅僅也就防御還行。
這怎么可以呢?
要知道關押人的地方,要足夠安全。
尤其是道友這樣的重要弟子,分配給你的關押之人必定非同一般。
需要一套完整的陣法,進可封印他人,退可亂人心神。
不懼來人入侵,不畏內部人別有用心。”
聞言,顧桉有些錯愕,不知道對方為何突然這么說。
售賣東西的感覺。
好奇之下,他問了句:“可這樣的東西,哪里有?”
“不巧。”東方長離笑道:“我這里有。”
顧桉不明白對方要做什么,不過還是虛心問道:“仙子有?”
“也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不過是家里傳下來的,也算少見吧。”說著她拿出一本破舊的書籍,略微有些懷念地說道。
顧桉則看到,上面寫著三個大字《八音陣》。
隨后把書籍交給顧桉。
“可以看?”顧桉問。
在對方給出肯定的眼神后,顧桉翻開看了下。
只見上面,記載了八音封印,八音亂神,八音迷陣。
以音封印,以音亂神,以音成陣。
比他的八音封印還要全。
要說此人不是東方靈云,他都不信。
不過對方的意思也很明顯。
是要拿這個換人。
可以當然是可以了,但 “這在下無法布置。”
陣法造詣有限,沒學過。
東方長離道:“道友可以試著購買材料,其他的我來幫道友,大概需要五千靈石吧。
不過我們宗門的人畢竟我們宗門看重同門。”
她故意沒有說全。
顧桉認真道:“一院天風宮所有人,仙子都能帶走。”
“那多謝道友。”東方長離笑著道。
“那我去購買材料。”顧桉開口說道。
話音落下,東方長離擺手道:“不巧,我身上剛好有一些材料,可以賣給道友。”
顧桉:“???”
然后他花了五千靈石,買了陣法材料,又花了一些靈石購買了樂器。
原本還剩下七八千靈石的他,瞬間身無分文。
這還是上次得到的。
不知不覺,不但人要放走,靈石還全沒了。
東方長離一臉笑意,心里頗為興奮。
人得到了,靈石也得到了。
知識的力量,果然是無窮大的。
當天晚上。
顧桉得到了八音陣。
封印,亂神,迷幻。
三大功效。
再結合黑夜結界,這個地方終于算是比較穩固了。
就是人要少五個,靈石被帶走了七千。
虧嗎?
略微有些吧,畢竟自己有八音封印。
但是至少讓一切合理化。
倒也不算虧。
但對方肯定大賺。
畢竟空手來,帶走了想要的人,還賺了七千靈石。
這是她擁有八音陣的緣故。
知識就是力量,另外她刻畫陣法的能力也是尋常人無法比擬的,技能配合知識,便能創造財富。
偏偏自己什么都沒有。
全靠師兄師姐慷慨解囊。
當天晚上。
顧桉來到了囚牢。
將所有天風宮的人叫了出來,自然包括最重要的南宮倩。
對方有些意外,又有些擔憂。
其他人也是不解。
顧桉只是平靜道:“走吧,有人來贖你們了。”
當天夜里,東方長離就帶著人離開了。
說有機會可以再合作。
顧桉覺得與對方合作,需要不菲的靈石。
等人離開,龐文他們才好奇道:“領隊,這要怎么記錄?”
“把一些術法算在他們身上就行。”顧桉說道。
龐文點頭。
他并不知曉領隊與對方的交易。
但是第二天,他們都得到了一塊信物。
另外院子多了一扇大門,離開之人都要走一次。
各個房間都放了一些東西,但是他們再看卻已經無法發現了。
可以確定的是,一院不一樣了,但是沒能發現哪里不一樣。
現在一院剩下十一人。
一下離開了五個人。
交易雙方也算皆大歡喜。
看著東方長離背著重劍帶人離開,顧桉便回到了峰外峰住處。
雖然血魔神君的八音封印沒有用上,但也不可惜。
東方長離陣法造詣也不簡單。
另外,還得到了略微完整的八音陣。
最主要的是,一切變得合理。
完全不用擔心被發現什么。
回到住處,顧桉便不打算繼續要最弱的俘虜了。
可以隨機分配。
另外,剩下的,用不了多久,也該離開不少了。
這些人看著大家離開,不少人都是鼓足了勁在寫,不敢寫錯。
當然,還有一些人不配合。
也是麻煩,說這個地方根本不是人呆的,除非提高待遇,否則他們不會寫的。
不行就殺了他們,士可殺不可辱。
完全不怕死的樣子。
龐文他們只能等情況好了,去聯系這些人宗門,看看能得到多少靈石。
這樣的人一共有三個,確實有些讓人頭疼,但數量不多,留著就先留著。
牢里位置也足夠大。
只是還沒等下次分配,顧桉就得到了消息。
說其他院中,出現了沖突。
是一些特殊符箓,直接自爆了。
要不是有某位師兄鎮壓,早就出現了大問題。
不僅如此,一些具備特殊能力的俘虜,都可能成為隱患。
這件事在中院鬧了起來。
本來再怎么鬧,都是他自己的過錯,然而第二天這件事的主要責任人就變成了顧桉。
顧桉剛剛來到院子,就聽到外面急促的腳步聲。
想來是腳步聲的主人,略微有些慌亂。
果然阮歡一臉慌張的跑進來,對著顧桉行見面禮:“領隊,不好了,現在各院明里暗里都在說,要不是他們替師兄負重前行,出事的就是一院了。
他們還說師兄借著自己功績高,壓榨他們。
挑選了沒有隱患的俘虜,將所有具備隱患的人,分給了他們。
原本他們是沒有多大怨言的,畢竟是功績高的人確實得關照一二,但是出事了也不見當事人說句話,一句慰問都沒有,讓他們心寒。”
顧桉略微有些意外,沒有想到,這些人還能把問題推到自己身上。
還要自己慰問?
還成了當事人。
“還有什么嗎?”顧桉問道。
“他們現在在中院,找師兄討個說法。”阮歡說道。
顧桉沒想到他們不僅嘴上抱怨甚至直接找了過來。
這才一個月多,居然就出現了矛盾。
還是沖著自己來的。
“去看看吧。”顧桉說道。
其他院都有同門相助,怕是也是因為這樣,才把矛頭轉向自己。
畢竟自己這里沒有其他師兄師姐。
中院。
來的時候,這里聚集了不少人。
此時一位五官出眾,身形挺拔的男子站在中間,看到顧桉的時候,對方開口道:“師弟是來道歉的嗎?
倒也不用,師弟這樣忙碌的人,道歉我們也不好承受。
到時候跑去與功績堂一說,我們這些人里外不是人。”
顧桉看著對方,并不認識,但對方質問,他便直接面對:
“師兄是覺得我的人都太弱了嗎?”
“難道不是嗎?別人都是元神圓滿甚至更高都有,師弟呢?最高才元神初期吧?金丹都帶走了很多個。”男子看著顧桉認真道:“如此來看,還不是受到了關照嗎?
師弟有本事,能讓執法堂的人關照,這我們無話可說。
可是最后我們承受了莫大壓力,難道就與師弟無關嗎?
如若不是師弟,我們何至于要過刀口舔血的日子?
一不小心就會因為俘虜的強大而死去。
師弟則完全沒有這樣的擔憂。
過錯難道不是在師弟身上嗎?
難道不應該慰問兩句嗎?
難道師弟還怕我們吃了師弟不成?”
顧桉看著對方,一時間也搞不懂對方是什么意思,但沒有心情與對方糾纏下去,只是道:
“既然師兄覺得我這邊人弱所以是我的問題,那么師兄就把棘手的俘虜交給我吧。
我去我那邊領金丹給你。
如此,我也算幫師兄承擔危險了,師兄不會不領情吧?
如果不領情,師兄應該不會再說因為我而過刀口舔血的日子吧?”
對于顧桉的話,讓對方有些錯愕,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我過來可不是為了交換人員,金丹用處哪里比得上強者?
他是受人之托,來打壓對方。
讓其沒有辦法,然后對方出場幫忙應對。
化解壓力。
但事情已經出現了變化,他又不能當做無事發生。
尤其是邊上的人原本是支持他的,如今開始同意顧桉的做法了。
“師弟此話當真?”突然另一位男子走了出來,對方翩翩公子模樣,舉手投足皆彰顯出一種超凡脫俗的風范。
“自然。”顧桉頷首。
“我這邊確實有所壓力,就全指望師弟了。”對客氣行禮。
“此時,一開始說話的男子,想到了什么,也是道:“那就多謝師弟了,我這里也有人要換。
實在是壓力太大,不得不委屈師弟了。”
顧桉知曉這些人心中懷有其他目的。
但只要送進了一院,就都不重要了。
畢竟八音封印等著他們。
之前無法封印的東西,如今可以封印了。
如果不走過事先準備的那扇門,離開了也需要不少時間才能恢復。
詢問之后,顧桉方才得知,這個挺拔英俊的師兄是五院執掌者,御靈峰的程羽。
對方也在主院做事。
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
而書生模樣的翩翩公子,是四院執掌者,靈竹峰的上官修。
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招惹了這些人。
另一邊。
一院下。
龐文坐在喬和跟前,開始修煉。
喬和有些后悔,看到其他人都離開了,他自然也想離開。
可是因為懲罰就這樣離開了。
南宮倩運氣倒是不錯,居然有宗門來贖人。
不然比他還要難出去。
“這種天賦的人教了有什么用?身為修仙之人,我們雖為階下囚那也得有該有的傲氣。
這一看就是天賦普通之人,為何教他?
我也是佩服你們,居然真的受他們威脅。”此時邊上囚牢中,一位中年模樣的男子冷笑道:
“知道他們為什么不會逼迫我寫功法,也不會讓我教人嗎?
因為他們只是橫。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而我就是不要命的,來啊,有本事殺了我。
不然休想讓我做我不喜歡做的事。
真以為我們好欺負是吧?”
在對方身邊的其他兩個人跟著附和:“就是,我們就在這里,什么也不干,不給飯就餓死我得了。
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
我們活著他們有利益,死了他們就沒有利益。
身為魔門的商人,怎么會舍得我們莫名的死?
所以你們可得醒醒,這個廢物不值得教。”
“胡道友,給自己留一條后路沒什么不好的,何必要與他們對著干呢?
早點離開也挺好的。”趙青山好心勸解。
“我可以虧,但不能這么虧,至少他們那個領隊得到我面前低聲下氣的請我寫,否則免談。”胡道友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