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別人的名聲是好名聲,而他張諶的名聲就是小丑。
白梓玲似乎察覺到了自己言語中的不妥,連忙轉移話題:“對了,你怎么出現在了這里?”
白梓玲看著張諶身上穿的衣衫,是外界普普通通的工裝,和眼前的大學氣氛一點都不沾邊。
“怎么,魔都大學只許你這白大美人來,就不允許我這個普通男人來了不成?”張諶笑而不答,反問白梓玲。
因為他不論怎么回答,都經不起推敲,萬一這女人心中起了好奇心去探究,到時候再將自己關進去怎么辦?
張諶可不想再往監獄內走一遭了。
白梓玲聞言面色詫異地看著張諶,平日里那些男人見了自己都拘謹得很,很少有像張諶這般開口打趣,絲毫不受到自己影響的。
“我在魔都大學做助教。”白梓玲解釋了句。
張諶聞言面色訝然,能留在魔都大學做助教,白梓玲未來的前程大大的有啊。
現在這個時代知識分子的地位遠非張諶轉世之前的二十一世紀可以媲美,可以說白梓玲已經成功的踏入了精英階層。
“我之前看到你在這里亂看,一副沒頭蒼蠅的樣子,是想要找什么資料嗎?”白梓玲開口詢問了句。
“歷史類的書籍在哪里?”張諶倒也不客氣,直接開口詢問了句。
“跟我來!”白梓玲倒是熱情,主動為張諶引路,就見二人走過長長的書架,穿過一層層的旋轉階梯,登臨了三樓,來到了一間足有上千平的屋子內,屋子中擺滿了書架,上面擺放著一張張古老的書籍,從獸皮書籍到紙質書籍一應俱全。
“你要找的歷史書籍就在這里,現在魔都市的圖書館在重修,所有書籍都被運送到了魔都大學,可以說魔都大學內的歷史書籍是最齊全的。”白梓玲開口解釋道。
復又詢問了句:“你想要尋找哪些歷史書籍?”
“我隨便看看。”張諶沒有回答白梓玲的話,而是走過一個個書架,隨手抽出一本本書籍漫無目的的看著。
白梓玲歪頭看著張諶,眼神里忽然露出一抹好奇,待瞧見其拿出一本開國歷史后,湊了上前:“你對開國歷史感興趣?”
“是有一點興趣。”白梓玲道:“忘記告訴你,我大學主修的就是歷史學專業,你有什么想要問的,盡管來問我。”
面對著熱情的白梓玲,張諶略作沉思后,提出了自己想要看的書籍,然后白梓玲帶著張諶在圖書館的架子上翻來翻去翻個不停,最終找出了足有二十多本書,張諶抱著書籍就要往外走,白梓玲見此連忙追了出去:“一本圖書證只能借閱十本書,你這么多書是借不出去的。”
張諶聞言一愣,他根本就沒想著用借書證,只想著直接搬了書就跑人,就在其發愣的時候,白梓玲將手中的借書證遞了過來:“用我的吧,我是大學管理員,一次可以借閱五十本書。”
張諶略作猶豫后沒有拒絕,接過了白梓玲的借書證,一路來到前臺借了二十本書后,二人走出了圖書館,張諶看向白梓玲:“圖書證還你,過幾日我會將書籍歸還的,你倒是沒有當年那么看上去冷清不近人情。”
“我當年是白沈江河那家伙惹怕了,好似一只癩皮狗一樣忒招人煩。”白梓玲露出了大大的白眼。
張諶聞言一笑,看著眼前嬌俏的少女,卻沒有太多心思,對于他來說美人早就已經免疫了:“回吧!書過幾日我會還回去的。”
張諶說完話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叫白梓玲愣了愣神,回過神來后連忙喊了句:“我借你圖書證,你不該請我吃頓飯嗎?老同學難得相聚,不應該敘敘話嗎?”
張諶聞言腳步頓住,扭頭看了一眼白梓玲,嘴角翹起露出潔白的牙齒:“胡辣湯吃不吃?”
“人家請我都是鮑魚龍蝦,你請我吃胡辣湯?”白梓玲臉上滿是錯愕。
“愛吃不吃!”張諶轉身就要走。
“吃!吃!吃!我吃!”白梓玲連忙快步跟上張諶,說實話她現在對張諶好奇到了極點,七年后二人再見面,白梓玲一眼就認出了張諶這個校園名人,只是張諶身上那股子脫胎換骨的氣質,叫白梓玲心中生出極大的好奇心。
尤其是對方面對著自己那種好似平常人一樣的心態,那一雙眼神之干凈清澈,叫白梓玲不由得心中好奇心像小耗子一樣升了起來。
當然了最最關鍵的是,張諶的身上有一股氣質,與世間人都不一樣,那是獨屬于練氣士的氣質,雖然很淡,但白梓玲生平僅見。
二人一前一后,一個是昔年魔都中學的笑話,一個是魔都中學的校花,七年后竟然聚在一個破舊的小店喝胡辣湯,傳出去只怕外界人不敢相信。
“我說你現在做什么工作呢?竟然能在魔都大學的圖書館里借書?”白梓玲看著張諶,胡辣湯沾在唇角,滿臉好奇的一邊吸溜著胡辣湯,一邊打量著張諶。
“勞改犯!馬上就要被發配到東北了。”張諶笑吟吟地道,倒也不曾對白梓玲隱瞞。
白梓玲聞言是決然不肯相信的,囚犯能進入魔都大學?能進入圖書館借書嗎?
“嘴里沒一句正經話,我還說我下個月家道中落,也要被審判,發配到北地去和你作伴呢。”白梓玲沒好氣的吐槽了句,然后低頭吸溜著胡辣湯。
看到白梓玲不說話,張諶也不說話,而是默默低頭喝著熱氣騰騰的胡辣湯。
“你借閱歷史書做什么?你有疑惑倒是不如直接問我,我現在可是一本活著的歷史書。”白梓玲見到張諶不說話只喝湯,只能再次提起話茬。
張諶聞言心頭一動,如果白梓玲知道歷史,自己直接詢問白梓玲,豈不是好過去費盡心思閱讀歷史書?
自己未必在一個月內能看完數百萬年的歷史書。
“你和我說說歷史的起源,直至今朝大漢初祖建國。”張諶開口詢問了句。
白梓玲聞言略做沉思后才道:“現如今的歷史,自大虞開始,大虞立國于八千年前,其橫掃天下一統八荒,只是大虞國主立國之后,為了書同文、車同軌,開始了焚書坑儒,掀起了文字獄,導致歷史出現了斷代。再加上大虞之前,不斷有草原外族入侵,我中心大地屢次飽經風霜,異族為了統治我中心大地,摧毀我中心大地的文化脈絡,導致我中心大地的文化出現了斷層,大虞之前的文化已經不可考證,被埋在了歷史云煙之中。”
“自大虞之后,便是大湯一朝……”白梓玲滔滔不絕地講著,足有半個時辰,講到了近代史:“直至一百年前,異族再次入侵,為了徹底占領我神州大地,對我大漢文化又一次滅種,好在初祖橫空出世,在危難之時橫掃天下,將異族趕了出去,可此時歷史文化又一次遭受重創,縱使是考古學家苦苦修復,也依舊不見起色。伴隨著蒸汽時代的到來,大家將重心放在了蒸汽上,還有誰去在乎歷史?”
白梓玲講得很清楚,也很清晰:“初祖出身于黃天道,乃是黃天道部眾,借助黃天道的勢力絕境反擊,終于又為我漢家大地延續了一線生機,后來其翻遍古籍資料,在歷史中發現了一個名字:大漢,隨即就以大漢立國,意圖重新延續我漢家文明之根基。”
“黃天道?”這是張諶在這個陌生的時代,第一次聽見了熟悉的詞匯。
見到張諶對黃天道感興趣,白梓玲也來了精神:“黃天道不過是一群裝神弄鬼的道士罷了,依靠著愚弄百姓,用草藥浸泡了符水去弄虛作假,關于黃天道的事情,圖書館內倒也有幾本書記載,我曾經也看到過,可惜全部都是虛妄之言,黃天道煉丹弄丸意圖長生不死,在歷史長河中不知惹出了多少禍亂,據說大虞帝君就是吃了黃天道的丸子,硬生生吃死的,所以才導致大虞國二世而崩滅,可以說黃天道就是大虞滅國的罪魁禍首,改變了我漢家文明的歷史走向。”
“走,去圖書館借書!”張諶聽聞圖書館內有黃天道的信息,立即放下了手中的胡辣湯,搬起書籍就招呼著白梓玲起身離去。
“我說你該不會對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感興趣吧?初祖立國之后,已經橫掃牛鬼蛇神,不許百姓搞迷信,你可千萬莫要自誤啊,到時候被抓進去,可千萬莫要怪我沒有提醒你。”白梓玲跟在張諶身后提醒了句,聲音里充滿了擔憂。
張諶看了白梓玲一眼,為了給對方寬心,直接道:“你不必擔心,我早就因為迷信,被抓入監獄了,這不下個月就要發配邊疆改造去了?”
白梓玲聞言翻了白眼,她要是相信張諶的連篇鬼話才怪呢。
二人一路來到圖書館,張諶直接將歷史書還了,白梓玲都已經和他說過歷史了,那歷史書還留著作甚?
“跟我來,我帶你去找黃天道的書籍。”白梓玲在前面帶路,見到張諶還了歷史書,眼神中露出一抹擔憂,她現在相信,張諶是為了黃天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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