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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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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源不斷的太陽精華從虛空墜落,被張諶吸收,使得就算在炎炎烈日之下,張諶周身百丈內也依舊清涼,絲毫沒有任何的灼熱之感。

  驢車在黃沙中慢慢行走,成渝坐在馬車內,手中拿著書籍細細觀摩。在馬車后面,張氏和兩小只憑借體力行走,修行龍行大架。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又過去半個月,遠處人影浮動,張諶又看到了熟悉的難民隊伍。

  難民人數不多,只有數千人,大家成群結隊的走在一起,并沒有鏢局隊伍,也沒有大家族的隊伍,全都是散亂的流民自發走在一起。

  “要跟上去嗎?”成渝對著張諶詢問了句。

  張諶略作猶豫之后,才點點頭:“咱們都不認識南下的路,跟隨大隊人馬南下,也有許多好處。”

  張諶是不知南下去路的,張氏和三小只也不曾出過遠門,當然也不認識路,這些日子一家人只能悶頭趕路,只能憑借大隊方向走著。

  而且與大隊人馬匯合,也能增加一些安全感。

  張諶一家的驢車悄無聲息間來到隊伍后方,惹得無數人注目,畢竟那大黑驢油光滑亮,再加上孤兒寡母,不論到哪里都是引人矚目的組合。

  眾流民目光閃爍,只是看了幾眼后,一個個低下頭,不知在想什么。

  張諶驅趕驢車,不緊不慢的綴在后面,此時遠處人群談論話語的聲音,傳入其耳中,一個身材干瘦,帶著幾分文質彬彬的書生開口道:“聽說了嗎?平邊王和妖族簽訂停戰協議了?割讓了白骨長城,將白骨長城永遠割讓給了妖族。”

  “什么?白骨長城乃我人族雄關,平邊王怎么能割讓給妖族呢?”一個滿身肌肉疙瘩的漢子面色震怒。

  “真的假的?你這廝不會是胡說八道吧?妖族與人族不死不休,平邊王豈能割地求饒?”又有人怒罵了一聲。

  “此事乃我書院同窗說的,據說平邊王麾下的高手在降服某件詭異的時候,遭受了重創,被妖族有機可趁,所以割讓了土地不說,每年還要納貢。”那書生模樣的人幽幽一嘆。

  “多虧咱們逃離平邊王的領地,否則怕是慘了!到時候所有人都要跟著倒大霉!”

  “平邊王這個沒卵的家伙,乃是我人族恥辱!其受北地百姓供養數百年,居然將北地百姓割讓出去,豈能對得起老王爺?對得起王府的歷代祖宗?”

  “恨不能將此獠生吞活剝點天燈!”

  “該殺!該殺!”

  一群流民此時罵罵咧咧,對平邊王恨到了極點,怒斥平邊王無能,居然叫妖族入關,導致大家流亡天下。

  張諶聽著遠處議論,斗笠下的面孔露出一絲絲思索,卻也沒有插話,而是繼續莫不做甚的驅趕驢車,那書生身上有神秘之力流轉,顯然并非尋常人物。

  又走了小半日,書生腳步慢了下來,臉上滿是疲憊,時不時的停頓下來捶揉雙腿,張諶路過書生時勒住驢子,對著那書生道:“這位先生,可否上前一述?”

  張諶聲音雖然輕,但卻穿過眾人雜亂的話語,清清楚楚的傳入了那書生耳中,書生扭頭看了張諶一行人一眼,然后穿過人群來到驢車前:“在下朱自清,尚未請教兄臺大名?”

  “姓張,單名一個‘諶’字,先生不妨坐上驢車說話。”張諶指了指驢車的一個耳朵。

  “求之不得!”朱自清面露喜色,倒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車耳朵上,一雙眼睛看向跟在驢車后行走的三人組,面色好奇道:“為何他們不坐車子,反而跟在驢車后面行走。”

  “她們在練功。”張諶沒有隱瞞,也沒有什么隱瞞的,自從修煉出了七條血神子后,張諶信心倍增,底氣也見漲。

  “原來如此。”朱自清深深的看了張諶一行人一眼,能涉及到練功的事情,就沒有平常人,怪不得張諶一行人孤兒寡母可以在這混亂的世道行走。

  “之前聽先生說,平邊王割地妖族,不知可否詳細說說?”張諶詢問了句。

  朱自清聞言點了點頭:“我聽人說,平邊王背后有黃天道高手支持,本來和妖族高手倒也能有來有去,雙方你來我往不分勝負。可誰知北地出現一尊異寶,可以吸納北地冤魂無限壯大,那異寶乃是成長型異寶,短短數個月就已經有了媲美陽神境界的力量,于是黃天道三位大真人聯手,想要收取了那寶物,可誰知寶物中居然孕育出一只鬼王,那寶物的原型乃是一根旗桿,那鬼王駕馭旗幡,和黃天道諸位神人大戰,最后黃天道的真人遭受重創,那旗幡也下落不明消失在冥冥之中。平邊王麾下頂尖高手折損,自然無力再抗衡妖族,只能割地求安寧。”

  張諶聞言若有所思,他想起了之前在北地大肆吞吐陰魂的那顆骷髏頭,喚作什么:閻王幡。

  其可以吞噬無窮鬼魂用來壯大自己的本源,到最后可以演化出一座陰曹世界,威能可以媲美十二階寶物,平邊王當然動了心。

  只可惜那寶物威能無窮,只怕早就已經有了主人,不是平邊王能覬覦的。

  張諶倒也能理解平邊王的想法,畢竟這廝現在失去了張士誠這個最大的地盤,如今可謂內憂外患,內有人王虎視眈眈,外有妖族勾心斗角,他現在情況極其不妙,錯非有黃天道在背后支持,他早就已經完全被妖族吞沒,成為妖族的一部分了。

  “原來是如此。”張諶心中恍然。

  朱自清上下打量著張諶,看見張諶頭戴斗笠,好奇的詢問了句:“兄臺也是從那個城市過來的?”

  “萬年縣。”張諶道。

  “我是從長陽縣過來的,現在北地可真慘,到處都是亂軍,無數百姓活不下去,干脆直接造反,拉起旗幟開始打家劫舍。有一部分人向內地而去,還有一部分人前往附近的各大貴族地盤,整個北地亂軍怕不是有千萬,就連平邊王府也無可奈何,彈壓不過來,只能放任流民作亂。”朱自清道。

  張諶聞言輕輕一嘆,北地局勢已經糜亂,其背后少不了平邊王府推波助瀾。

  “我聽人說,那旗幡認了主人,旗幡的主人在北地豎起大旗,直接拉起一隊大軍,已經有不少人響應。”朱自清道。

  “嗯?那旗幡居然有主人了?”張諶愣了愣神,那可不是尋常寶物啊,居然有了主人?而且還拉起一隊人馬,只怕平邊王該頭疼了。

  馬車轆轤行走,正在二人說話的功夫,遠處忽然傳來一道悶雷聲響,喊殺聲驚天動地,張諶不由得一愣,扭頭向遠方戰場望去,而一旁的朱自清也是變了顏色,眸子里露出一抹慌亂:

  “前方有大軍廝殺!咱們趕緊繞路行走。”

  流民也不是傻子,察覺到遠方傳來的喊殺聲響后,也是紛紛繞路而行。

  張諶也默不作聲驅趕著毛驢,只是跑了半個時辰后,張諶忽然一雙眼睛看向遠方,幽幽一嘆:“來不及了!”

  時間回到一刻鐘前,張諶和朱自清談話的時候,察覺到遠處殺戮后,就已經差遣出血神子,那血神子一路來到戰場處,遙遙就看到了數十萬人在廝殺。

  其中一方粗布麻衣,身上穿的破破爛爛,另外一方身穿皮甲,手中兵器精銳,居然是平邊王府的大軍。

  伴隨著雙方廝殺,戰場血流成河。

  血神子連忙召喚出血海,開始在地下穿梭,牽引戰場的血液流淌而下,同時也在暗中窺視著戰場局勢。

  “這些身穿粗布麻衣的好似是流民組成的亂黨。”張諶的血神子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此時他似乎察覺到了一個大秘密,那亂黨匯聚起來,居然也可以組成氣數,與平邊王府的龍氣相抗。

  此時有血脈者參戰,雙方在各自的龍氣庇佑下,居然并未遭受反噬。

  亂黨占據人數優勢,足有八萬多,而平邊王府的大軍也不過萬人罷了,不過平邊王府的大軍訓練有素,再配合上精良裝備,一時間殺得那八萬大軍血流成河,人數不斷銳減。

  眼見著雙方人馬猶如割麥子一樣倒下,那亂黨的人數很快就不足五千人的時候,其頭領忽然從懷中扯出一面黑色旗幟,就見那旗幟一陣搖擺,剎那間一道道陰風卷起,有三千惡鬼從陰風中飛出,直接撲入了身穿粗布麻衣的亂黨體內,然后那亂黨猶如打了雞血一樣,周身流轉著神秘之力,開始不斷反殺,殺得那平邊王府戰士潰不成兵。

  “那是閻羅幡!這亂黨手中持著閻羅幡,召喚出三千惡鬼逆轉局勢,只是被惡鬼附身之后,會有大的代價,輕者重病,重者直接殞命。那閻羅幡居然認主了?”張諶的血神子化作拇指大小,站在戰場中,看著場中的戰斗,眼神中露出一抹若有所思:

  “那三千惡鬼,至少也有三階的實力。而且那三千惡鬼以三千壯漢的精氣神為元氣,還能組成一個大陣,用來獵殺對面的強者,壓制對面的血脈者和神道修士。那大陣好生兇猛,簡直猶如百鬼夜行,就算是我也看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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