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田區,新界鄉議局。
為了展示自己這位新任布政司倡導‘自由’、‘公平’,除了像往常一樣,允許一百名新界各界名流旁聽外,程安生還引入了電視臺直播。
這也是港島第一次全程直播的議會會議,吸引了巨量的關注。
‘鬼佬派’的媒體自然也是對此大夸特夸:程安生來了,民主就有了,程安生來了,公平就來了。
這位華人布政司儼然已經成為了‘自由之光’,渾身上下都充滿著‘自由民主’的氣息。
當然,港英政府第一位華人布政司參與的第一場會議,陸耀文這位‘良好市民’肯定也要給她捧捧場。
在會議正式開始前十分鐘,一輛奔馳轎車停在新界鄉議局的門口,從車上走下來的年輕男人立刻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陸先生!”
“陸先生!”……
十幾名原住民村的村長以及族老聚到了陸耀文的身旁,主動向這位后生問好。
陸耀文也笑著對這些新界原住民問好,帶著他們一起走進了新界鄉議局。
對于陸耀文的出現在鄉議局,新界的名流反應不一。
有好奇的,有親善的,有冷漠的,還有厭惡的。
整體來說,冷漠與厭惡的占大多數。
在鷹國人的刻意‘培養’下,像陸翰濤這樣的‘純本地派’早已經被排擠出了新界的權力、財富中心。
絕大部分原住民只能靠種田、捕魚以及從事輕手工業為生,就算陸翰濤這樣的村長,在開發丁權以前,家里條件也非常一般。
能成為新界名流,基本都與鷹國人的關系不錯。
對于這些目光,陸耀文視若無物,現在這個局勢,聰明人的已經像張人隆這樣已經跳船或者即將跳船。
剩下那些‘頑固分子’,要么就是蠢,要么就是利益與鷹國人綁的太深,根本分不開,這種是純壞。
對于蠢人,陸耀文要做的就是讓他們被‘自然淘汰’,對于壞人,陸耀文也有的是手段讓他們把以前鷹國賞給他們的好處給吐出來。
‘鐺鐺鐺’
很快,一片沉寂之中,響起了一陣敲鈴聲。
旋即,新界鄉議局新當選的二十七名議員依次走入了會議室內,作為本場會議的主理人,程安生最后一個走進了會議室。
這時,程安生的秘書湊到程安生的耳邊,指著陸耀文所在的方向,輕聲說了一句話。
程安生抬起頭,看向了陸耀文,陰鷙的臉上擠出了一絲強笑。
相較之下,陸耀文臉上的笑容非常的自然,讓程安生的臉色微微一變,旋即收回到了自己的目光,坐到了主席上。
“各位議員,各位新界的父老鄉親,我奉港督先生的命令,召開新界鄉議局全體大會,選出新一屆的新界鄉議局主席。”
‘啪啪啪’
隨著程安生的話音落下,現場瞬間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似乎也知道自己在這里不受歡迎,程安生繼續說道:“各位,時間寶貴,我們就直接開始選舉。”
“這次一共有三位議員向我們港英政府提出要競選主席,大埔區議員張人隆先生,荃灣區議員何大中先生,元朗區議員陸翰濤先生。”
說到‘陸翰濤’這這個名字,程安生的眼神微微一閃,隨后繼續說道:“下面開始進行不記名投票,支持哪位就在他的名字后面打了個勾,五分鐘后開始唱票。”
隨著程安生的話音落下,幾名新界鄉議局的工作人員分別給二十七名議員發了一張紙,上面寫了陸翰濤等人的名字。
接下來幾分鐘的時候,全場的氣氛極為緊張,新界鄉議局主席在某種意義來說,就是新界第一人。
而且這一屆新界鄉議局主席選擇格外的重要,這是以陸耀文為首的‘大陸派’與鷹國人第一次在新界交鋒,這次選舉的結果極有可能影響新界未來幾年的發展。
很快,二十七名議員就完成了投票,將自己的選票交給了工作人員。
程安生沒有片刻猶豫,直接讓工作人員開始唱票。
“陸翰濤。”
“何大中。”……
隨著一聲聲唱票聲音響起,陸翰濤與何大中的票數分別來到了十一票與十二票。
何大中只需要再獲得兩票,就能成為新界鄉議局的主席。
這讓程安生的臉上,浮出了一絲似有若無的笑容。
也就在這之后。
“陸翰濤、陸翰濤、陸翰濤、陸翰濤。”
連續四票,全都是‘陸翰濤’的票。
這一刻,程安生一臉不可置信,而且不僅僅是程安生一臉不可置信,何大中以及現場一大半人的臉上,全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明明原住民只拿下了十二個席位啊?為什么?
‘我們當中有叛徒,而且不止一個,足足有三個叛徒!’
在短暫的驚愕過后,這個念頭在程安生等人的腦海里浮起。
“喂,程布政司,怎么還不宣布結果?”
這時,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會議室的寂靜。
程安生聽到這句話,猛的抬頭看向一臉似笑非笑的陸耀文,緩緩說道:“這位先生不要著急,新界鄉議局主席這個位置事關重大,我們要驗好票,確認所有環節都沒有問題后,才能宣布結果。”
“哦,原來如此,那你們慢慢驗。”
陸耀文笑著回道。
幾分鐘后。
一名工作人員走到程安生的身旁,低聲耳語了一番,讓程安生原本就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尤其是在看到幾臺直勾勾對準她的攝像機后,程安生的眼神更加陰沉,原本她是要向全港島宣傳自己的勝利,讓所有人都看到她程安生的能力。
本來想裝個大的,結果拉了坨大的,而且是當著全港島不知道多少市民的面拉的,這讓程安生有種想要找個地縫鉆進去的沖動。
為了保持自己的‘公共形象’,程安生只能低著頭,假裝自己在‘思考’。
足足十多秒后,程安生才抬起頭,臉上全都是她用盡全力擠出來的‘端莊笑容’。
“各位,根據投票結果,將由陸翰濤先生擔任新界鄉議局第二十七屆主席。”
程安生用盡全力,才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這一刻,她很想直接離開,但偏偏還要強忍著憋屈留在會議室,當著全港島市民以及陸耀文的面,走完后面的程序,比如任命陸翰濤為行政局、立法局官守議員。
‘啪啪啪’
在程安生的話音落下后,陸耀文率先鼓起了掌,旋即,他身旁的十幾名原住民也鼓起了掌,再之后,不管愿意還是不愿意,在場所有人都向陸翰濤‘鼓掌祝賀’。
“程布政司,你果然夠公平,不愧是我們華人之光,希望你以后能將更多的公平帶給我們華人。”
掌聲落下的一瞬間,陸耀文站起來,看向程安生,臉上的笑容格外的燦爛。
在聽到陸耀文的這句話后,程安生放在桌下的兩只手死死的掐住自己的大腿,以此保持自己的清醒。
之前她一度認為陸耀文也不過如此,陳康禮會被陸耀文斗倒,純粹是因為鬼佬的能力不行。
直到這一次,她被陸耀文‘教做人’,程安生才真正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有多么的犀利。
‘陸耀文!’
程安生將這個名字牢牢刻進自己的腦海中后,站起來,原本已經消失的笑容再一次露了出來:“我們港英政府歷來公平,我們也歡迎全體港島市民的監督。”
看到這一幕,陸耀文也不得不承認,慕洋犬、二鬼子別的能力不說,單就臉皮厚度這一塊,秒殺鬼佬,如果現在換做是陳康禮,不說拂袖而去,臉上是別想看到笑了。
接下來,陸翰濤的就職儀式就在一片略微詭異的氣氛之中進行,因為全場關注的焦點,都不在陸翰濤這位新界鄉議局主席的身上,而在陸耀文的身上。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陸翰濤這個主席是虛的,陸耀文才是真正的新界鄉議局主席。
果然,在陸翰濤的就職演講后,他就宣布在他的任期內,要推進新界的教育、醫療、道路等公共設施的建設,爭取為新界引進三十到五十萬人口,將新界打造成港島的新中心。
這些政策,明眼人都知道,其實就是陸耀文的政策。
半個小時后。
“陸先生,有沒有空,聊一聊?”
陸耀文正準備上車,被一個聲音叫住。
“程布政司想和我聊天,我當然有空。”
陸耀文微微一笑,隨后坐上了轎車。
程安生深深的看了眼陸耀文,隨后也坐上了車。
“陸先生,我很好奇,你覺得現在的港島怎么樣?”
坐上車后,程安生直接問出了這個問題。
“很好啊,蒸蒸日上,未來一片光明。”
陸耀文笑著回道。
“港島這么好,就不要把它搞亂了,我們斗來斗去,受傷的都只是港島,不是嗎?”
程安生緩緩說道。
陸耀文只是瞥了眼程安生,并沒有開口。
見陸耀文這幅模樣,程安生繼續:“陸先生,你是個有本事的人,一定能在港島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我也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和你談。”
“我們就以新界九龍為界,你發展你的新界,我們繼續管理九龍與香港島,大家各取所需,你覺得如何?”
“程布政司,我這個人認死理,我們祖輩辛辛苦苦賺的錢,如果外人想要搶走,我一定和他斗到底,哪怕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陸耀文瞥了眼程安生,幽幽說道。
“陸先生,我的誠意已經給足了。”
程安生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慍怒。
“如果你們像葡澳政府管理濠江一樣管理港島,那我可以考慮你的提議,這是我誠意。”
陸耀文緩緩說道。
程安生再沒有開口,徑直推開了奔馳轎車的車門離開。
“程布政司慢走。”
陸耀文笑著對程安生的背影喊了一句,隨后臉上的笑容一斂,語氣平靜道:“回旺角。”
半個小時后,旺角,美都酒店。
陸耀文在利景天將美都酒店‘賠’給自己后,立刻對這家酒店進行了改造,里面的工作人員全都換成了他陸耀文的人,將除了頂層以外的所有樓層都進行翻修。
另外,將地下停車場的電梯改成了直通頂樓的電梯,除了得到陸耀文許可的人外,其余任何人不得進入地下停車場,方便陸耀文會見身份需要保密的客人,就比如雷鳴。
“阿文,恭喜你,拿下了新界鄉議局后,你就可以安心在新界大展拳腳了。”
已經在美都酒店等候多時的雷鳴看到陸耀文走進房間后,笑著說道。
接著,不等陸耀文開口,雷鳴繼續說道:“之前你的女朋友王鳳儀在南山區拿了一塊地,據說是要建設雙子塔和特區最大的商場。”
“不管是特區領導還是粵東省的領導對這個項目都很關注,他們準備多批給你女朋友五百公頃的土地,讓她在這個項目原有的基礎上,增建一些配套措施。”
在陸耀文布局新界鄉議局選舉的時候,雷鳴等人就做好了準備,要給陸耀文更多,更實際的好處。
現在陸耀文的老媽以及兩個女人都有官方身份,短時間內再給她們提升等級,有點太刻意了。
思來想去,雷鳴等人發現,他們現在能給陸耀文的就只有特區的土地了。
只是在雷鳴看來,這點回報實在是太少了,與陸耀文做出的貢獻根本無法匹配,這讓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許不好意思。
“多謝雷先生,也多謝特區、粵東省的領導們。”
陸耀文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他很清楚,南山區五百公頃的土地,只需要二十年的時間,價值就會超過五百億港幣。
“阿文,你付出了這么多,我們能給你的回報卻只有這么點,我實在是心里有愧,你如果還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一定要告訴我。”
雷鳴看到陸耀文一臉真心實意的笑容,心里既感動又慚愧。
“雷先生,你別說,有件事我還真要請你幫忙。”
陸耀文也沒有客氣。
“請說。”
雷鳴眼神一亮。
“我不是成立了一家航空公司嗎?鷹國人把長途航線全都卡死了,現在我的飛機只能飛東南亞這些短途航線。”
“鷹國人想要跟我玩陰的,我就陪他們玩到底,我準備加設航班,把飛機票的價格再降低一半,把短途航線的生意全部搶光,他們鷹國人不是喜歡飛長途航線嗎?以后他們就只用飛長途航線了!”
“不過加設航班需要至少三十名飛行員,一百名空姐,另外,我還需要至少三組維修人員。”
說到這里,陸耀文語氣放緩了些許:“我不放心啟德機場那幫拿鷹國人工資的維修人員。”
雷鳴聽完陸耀文的這些話,緩緩點了點頭:“阿文,你提的這些要求,我會馬上向上級匯報,盡快給你答復。”
在陸耀文與雷鳴‘聊天’的時候,程安生也一臉忐忑的走進了港督辦公室。
“港督先生,這次是我工作疏忽……”
程安生自我檢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魏奕信打斷:“好了,程布政司,陸耀文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這次你沒有斗過他,也沒有出乎我的意料。”
“港督先生,多謝你的理解與寬容。”
程安生的眼神里露出了意思感動。
“你接下來的任務,仍然是拉攏港島這些‘本地派’,有新界鄉議局的‘前車之鑒’,那些和我們鷹國人走的比較近的港島人也應該會開始防著他們內部的叛徒。”
魏奕信沒有問程安生的責,可不是因為他寬容大量,而是程安生剛剛上任,他這個港島總歸還是要給點面子。
而且,新界這個地方,魏奕信其實已經算是半放棄了,他將自己的重心,全都放在了九龍與香港島。
“港督先生,我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程安生立刻做出保證。
“除了這些以外,之前陳爵士負責的安置一百五十億養老金的工作,也需要你盡快接手,三大超級工作,也需要對外公開發布。”
“程布政司,我之前說過,你接下來的工作會很忙。”
魏奕信將工作一股腦的扔給了程安生負責。
這一次,程安生沒有再開口,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吩咐完程安生的這些任務后,魏奕信擺了擺手,示意程安生可以離開。
‘咚咚咚’
等到程安生離開后沒多久,一陣敲門聲傳來。
“進來。”
魏奕信語氣極為平淡。
“港督先生,剛剛收到來自祖家的傳真。”
莊啟辰將一張紙輕輕放到了魏奕信的面前。
魏奕信拿起這張紙,只是看了一眼,眼神的就猛的一亮。
十幾秒后。
魏奕信抬起頭,看向莊啟辰,笑著說道:“祖家的那幫人,總算是做了一件正事。”
在陸耀文拿下新界鄉議局的當日,港英政府秘密推出了‘居鷹權計劃’,為二十二萬五千名港島精英階層秘密發放鷹國護照。
另一邊,合一門武館。
關祖上午被吉米送來武館,交到了盲輝手下,同時吉米將陸耀文的吩咐轉告給了盲輝。
要讓關祖融入和聯勝之中,同時也要讓他知道和聯勝的宗旨是讓港島變得更好,而不是像其他社團一樣,只是為了搵錢。
對于陸耀文的話,盲輝都是當成圣旨的,他立刻結合他自己的切身經歷,為關祖制定了一個計劃。
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關祖都在陪盲輝扎馬步,練拳。
這讓原本有些期待的關祖失望透頂,如果不是跟著陸耀文能不回家,關祖上午就跑路了。
似乎看出了關祖的態度,中午吃完飯以后,盲輝對關祖說道:“阿祖,我看你也練過武,這樣,整個武館,你隨便挑對手,只要你能打贏任何一個人,以后在武館,你可以自由活動,我絕對不管你。”
“好!”
關祖眼神一亮,看著面前身材精瘦的盲輝:“我要挑戰你!”
‘噗’
在聽見關祖的這句話后,身旁幾個正在吃飯的安保公司員工沒忍住笑,直接把嘴里吃的飯給噴了出來。
“浪費食物,今天的食堂衛生由你們負責。”
夏侯武如同幽靈一樣,‘飄’到了幾人身旁,緩緩說道。
幾名安保公司員工的笑容瞬間消失,這種反轉,讓關祖差點沒忍住笑,這也讓他對盲輝,對這個所謂的安保公司加深了興趣。
“喂,那個盲輝是不是身手很不錯?”
在吃完飯后,關祖走到剛剛那個偷笑自己的安保公司員工身旁,低聲問道。
“喂什么喂,我有名字的,我叫阿杰,看得起就叫一聲杰哥。”
阿杰扭頭看著關祖那張帥臉,一臉不爽。
“杰哥。”
“盲輝哥是我們金盾安保公司練得最狠的員工,在高級員工里,身手都能排進前三十,你挑戰他?”
阿杰看著關祖的眼神里,全都是同情。
接著,他繼續說道:“不過你也不要氣餒,進了我們金盾安保公司,你就走上了人生的快速通道,盲輝哥以前就是一個在廟街賣走私煙的拉貨郎,現在照樣成了高級員工,廟街的負責人之一。”
除了盲輝自己,沒有人知道他是陸耀文負責查找內奸的‘監察’,他也像金盾安保公司的其他員工一樣,可以晉升高級員工,可以出去看場子。
“好好努力吧……”
說到這里,阿杰微微一愣:“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關祖。”
“好好努力吧,阿祖。”
阿杰說話間,將自己沾了些油脂的手拍了拍關祖的肩膀。
看著面前的阿杰,關祖的眼神微微一變,這種人與人之間平等相待的環境,是他從小到大都沒有經歷過的。
他在家里被父親家暴,母親也只會嘴巴上安慰一句,在貴族學校,更是攀比成風,所有交際都帶著目的性與功利性,讓他極為厭惡。
至少金盾安保公司里的這種氛圍,讓他感覺很舒服。
二十分鐘后,比武場。
上百名聽說新人要挑戰盲輝,趕來看戲的金盾安保公司員工將比武場圍了一圈。
“動手吧。”
盲輝臉色平靜,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關祖,語氣極為平靜。
關祖雙腿一蹬,直接就來到了盲輝的面前,一拳朝盲輝的臉上砸去。
‘啪’
就在這時,盲輝猛的出腿,一腳將關祖踢倒。
盲輝的這一腿,關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鐵棍砸中了一樣,鉆心的痛,只是他的心里,又驚訝又沮喪,他有想過自己可能會輸,但是他沒有想過自己會輸的真慘。
“底盤不穩,腿法稀碎,明天開始,每天必須扎足三小時馬步。”
盲輝說完這句話后,走到關祖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關祖看著盲輝伸向自己的右手,微微一愣,隨后也緩緩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被盲輝猛的拉了起來。
“阿祖,你的基礎比我好多了,苦練幾個月,絕對能晉升高級員工。”
盲輝為了完成陸耀文的任務,也是操碎了心,一手胡蘿卜一手大棒。
“盲輝哥,你們說的高級員工,是什么意思?”
關祖忍不住問道。
“金盾安保公司的員工,百分之七十是初級員工,百分之二十五是中級員工,只有百分之五是高級員工。”
“所有員工每個季度都要進行考核排名,只有成績達標的員工才能維持當前的員工級別。”
說到這里,盲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自豪的神色:“現在金盾安保公司里一共只有二百六十七名高級員工,每一個都比所謂的紅棍要強!”
看著眼前這個發自內心驕傲自豪的男人,關祖對陸耀文,對和聯勝,對金盾安保公司更加的好奇。
“走吧,帶你去掃街,見識下安保公司員工的日常工作。”
盲輝向關祖介紹了金盾安保公司的基本情況后,帶著關祖來到了廟街。
“盲輝哥!”
“盲輝哥!”……
等到關祖跟盲輝下車后,他愕然發現,沿路的商販甚至路人,在看到盲輝之后,全都主動向他問好,而且眼神全都極為和善。
‘這是黑社會?地區議員也未必能受到這種程度的歡迎吧?’
關祖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沖擊,在他的認知里,社團的人不應該是過街老鼠嗎?
就算不是人人喊打,怎么也不應該這么受歡迎吧?
“我們和聯勝會向廟街上所有經營的商販收取營業額百分之十五的保護費,家庭人均收入低于一千港幣的可以免收這個費用。”
“收了這些保護費,就是幫大家做事,清潔衛生,維護秩序,防止他們店鋪被偷被砸被搶等等事情,都是我們和聯勝的職責。”
盲輝一邊笑著對和他打招呼的商販、和聯勝成員回禮,一邊對關祖解釋。
聽到盲輝的話,關祖感覺自己更懵了。
這尼瑪,和聯勝到底是社團還是差館?做的事情怎么比差佬做的事情還多?
“你看,酒店、飯店這種規模比較大的場所,社團就會派金盾安保公司的員工來保證他們的安全。”
盲輝帶著關祖走進了一間飯店。
“盲輝哥,吃飯?”
一名坐在門口吧臺,穿著一身襯衫西裝褲,看起來像是白領的年輕男人笑著對盲輝問道。
“帶新人來掃街。”
盲輝指了指關祖,開口回道。
“哇,好靚仔的新人,我叫阿輝,怎么稱呼?”
阿輝笑著對關祖問道。
“關祖。”
關祖下意識回答道。
“阿祖,以后來這里吃飯,報我的名字,給你打七折。”
阿輝哈哈笑道。
“哇,輝哥,不是吧,你逢人就說報你的名字,現在我們一天兩百桌客人,一百五十桌要打折。”
一名服務員正好從一旁路過,一臉無奈的說道。
“靠,拆我的臺是不是?報我的名字,也要驗證下嘛,再說了,你們不打折,一天能有兩百桌客人嗎?”
阿輝立刻為自己辯解。
看著眼前這一幕,關祖感覺自己需要緩一緩了,他的三觀都要被震碎了,哪有這樣的社團?
還有,這就是你們和聯勝的掃街?再這么掃下去,怕是港島都要變和字頭了。
“阿輝,走了。”
盲輝打了個招呼后,帶著關祖離開。
幾分鐘后,盲輝帶著關祖走進了一間冰室內。
“老樣子,多上一杯。”
“好的,盲輝哥,稍等片刻!”
盲輝將五十面額的港片拍在吧臺上,隨后輕車熟路的帶著關祖上了二樓。
“阿祖,是不是覺得我們和聯勝與其他社團不一樣?”
盲輝看著面前眼神有些茫然的關祖,臉上難得擠出了一絲笑容。
接著,不等關祖回答,盲輝繼續說道:“因為我們和聯勝有全港島最好的龍頭。”
聽到盲輝的這句話,關祖的腦海里,立刻浮現了陸耀文那張比他還要帥氣幾分的臉。
“龍頭和我們說,只有這些普通市民賺的錢越多,我們社團賺的錢越多,所以我們和聯勝的宗旨,就是讓這些市民賺到更多的錢。”
盲輝扭頭看著窗外繁榮的廟街,臉上全都是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