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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七章 回歸天宮,再用石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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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宙宇寂靜,茫茫星空之中,一片祥和,不見征伐。

  劫氣似乎消失了。

  前所未有的安寧。

  可顧遠等人端坐大陣之中,卻心生凝重。

  越是寂靜,越是令人害怕。

  天宮寂靜,還有緣由,乃是為了舉界飛升。

  龍廷沉寂,卻不知為何了。

  一切都如同黎明前的黑暗,令人心生膽顫。

  為此乘光仙君不敢有絲毫的松懈,竭力催動彼岸仙門,生怕龍廷突然大舉攻伐,圍住了此星。

  就在這般“煎熬拉扯”之中,時光匆匆又過去了十年。

  天外依舊寂靜,不見龍影。

  可天宮之中,卻起了征伐。

  天宮修補天柱,企圖舉界飛升,可不知為何,在修補天柱之時,卻莫名的起了爭執。

  幾脈原本的矛盾,在修補天柱出力多少之事上爆發了。

  起初,這齷齪尚小,且能壓制。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齷齪越來越大,甚至在星骸海中開始爆發了生死斗爭。

  星骸海,此地乃是天宮的邊角之地,仙氣貧瘠,環境惡劣。

  八大新界之中的魔修、妖仙飛升之后就在此地修行。

  此地常有天災爆發,可傷仙人,甚至還可屏蔽玉虛仙念,阻礙推衍之法,難尋因果。

  天宮嫡傳仙人甚少來此,除非是為了尋找機緣。

  可隨著天宮齷齪的爆發,此地竟然成了一處“埋仙之地”。

  而仙人一死,靈氣散落此界,讓妖魔仙人得了大補,有了猖獗之態。

  這場爭斗,說不清緣由,許多時候僅僅是意氣之爭,或是小利之爭,可卻斗的越來越兇,死傷越來越多,整個天宮隱約有了混亂之態。

  好在,這一切都不曾波及到天外,顧遠等人還可安心坐鎮仙陣。

  只是眾人心中也升起了一絲陰霾。

  天宮若是亂了,他們這支“孤軍”恐也有風險。

  最關鍵的是,天斗司本就是八脈仙君共掌之,因果甚大,幾番廝殺,都有各脈仙人身亡,讓各脈起了齷齪,影響了情誼。

  親疏有別,玉虛仙人也不能例外。

  好在,乘光仙君尚且能鎮住局勢,此間玉虛仙居也都是心智堅韌之輩,知曉這等局面,最是不能內亂,故此一切尚且安寧。

  時光匆匆。

  又是二十載歲月過去了。

  二十年中,大陣依舊不歇,甚至還將其余龍星之上的眾多仙人盡數聚攏在了龍角星中,增幅大陣的威能。

  一切都只為三年之后的“回天”。

  龍廷依舊寂靜,沒有絲毫的回應,似乎真的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手段。

  但天宮的“混亂”卻越發的明顯。

  甚至已經有玉虛仙君入場,在星骸海中斗法了。

  幾脈隱藏多年的矛盾,都在這一刻爆發了。

  每隔數月,都有令劍傳來,是各脈的死傷訊息以及求援之言。

  天宮的亂子,竟然已經嚴重到開始求援天外不可歸天的玉虛仙君了。

  眾仙君神色都是凝重。

  但終究是克制住了。

  依舊死死的坐鎮仙陣,不曾走動一步,生怕著了龍廷的道。

  就這般,在眾仙凝重的神色之中……三年時光,最終過去了。

  三十三年之期到了,龍廷不曾征伐,應是歸天之時。

  “師兄?!”

  大陣之中,有聲音響起,對乘光仙君問道。

  此話一出,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乘光仙君。

  三十三年鎮守,時日已滿,當回歸天宮了吧?

  若是往日里,眾仙君不會如此凝重,可天宮仙人在這短短三十年間竟然已經死傷了數十位,玉虛仙君都下場了,堪稱天宮有記載以來最厲害的一場內亂,讓他們不得不擔心天宮的變化。

  乘光仙君抬頭看天,沉聲說道:“莫急,三十三年之期剛至,且待天光。”

  天宮早就隔絕內外,除非有天光落下,否則就算是玉虛仙君也無法進入天宮。

  眾仙聞言,也只能安心等待。

  可越是最后的時光,眾仙越是焦急。

  哪怕是玉虛仙君也是如此。

  不僅是擔心久則生變,引來龍廷攻伐,最關鍵的是,還有兩年,就是天宮舉界飛升之日。

  他們入劫殺龍,目的是為了什么?

  不就是為了攔住龍廷,好讓天宮安穩飛升,從此逍遙嗎?

  若說此番誰功勞最大,毋庸置疑就是他們這等入劫之人。

  可若是天宮飛升,卻沒有他們的份,這是誰也接受不了的。

  許是真的已經在這劫氣中央待了太久的時光,仙君之定力也開始下降了。

  “師兄,天光何時能至?”

  短短半日時光,已經有三遍詢問之聲了。

  這在往日里,是難以想象的。

  半日三問,這哪里還是仙君之定力?

  可如今卻發生了。

  而乘光仙君卻沉默不語。

  因為他也不確定,天光何時將至。

  就算詢問了天虹師兄也是無用。

  所得僅僅四字——“安心等候”。

  等是可以的等,但要等到何時呢?

  等到天宮飛升嗎?

  天宮飛升還有兩載,可眾仙人心中卻開始躁動了,沒有往日的寧靜。

  但終究是沒有再問,只是強行壓住心緒,安心等候。

  好在,龍廷也依舊寂靜,并未征伐。

  時間一點點推移。

  在眾仙感知之中,這一日的時光,比之前三十三年都要漫長。

  就在眾仙皆心神躁動之時,乘光仙君手持了三十三年的彼岸仙門之后,突然有笑聲響起。

  “劫氣已束,眾仙還不歸天?”

  這聲音浩大,響徹大星,帶著道韻,似乎天地發聲,僅僅聆聽此音,就讓人心神顫栗。

  大羅!

  大羅之音!

  天宮大羅出聲了,霎時間,那彼岸仙門驟然擴大,猶如一道混沌原始之門,橫跨大星,出現在眾仙眼中。

  “弟子謹遵法旨!”

  乘光仙君豁然起身,對著仙門之后,深深一拜。

  果然,天宮豈會負仙?

  三十三年一至,大羅祖師親自出手,接引眾人歸天。

  乘光仙君對著顧遠微微頷首,隨后袖袍一揮,九朵元始青蓮就飛入他袖中。

  這籠罩了此星三十三年的仙陣,悄然散去,隨后乘光仙君率先起身,朝著那混沌仙門之后走去。

  “弟子謹遵法旨!”

  其余仙君也齊齊躬身行禮,而后紛紛跨步,走入仙門之中。

  大羅出手,震動寰宇,就算遮掩天機,也難免有痕跡顯露。

  茫茫虛空之中,已經有恐怖的念頭浮現,似乎想要探查。

  “且歸天!”

  仙門之后,那聲音笑著了一聲,隨后那光門驟然裹住大星,將此星之上所有仙人盡數裹住,隨后瞬息消失不見。

  待那恐怖的念頭前來之時,此星之上,已經空無一人。

  冥冥混沌之中,顧遠低頭看向自己周身,只見有絲絲縷縷的灰色“炁體”飄出,猶如煙霧,隨后被頭頂一枚灰蒙蒙的法印吸收。

  此“炁體”飄出之后,顧遠頓覺心神一松,似乎有什么不存在的重擔消失了。

  而他目光一掃,一切信息,都在他心中流轉。

  劫氣印,大羅之印,此印可吸納劫氣,操控劫難,御劫于天宮之外,真真玄妙無雙,世間竟然有了控劫之印……

  不僅如此,還有一信息,在他心中浮現。

  大羅仙人,九章為名,開天寰宇,號令眾星,不可匹敵之無上人物,低頭低頭!

  大羅仙人!

  人間絕頂之存在!

  天宮之祖師!

  可就在注解印的信息流轉在他心間之時,一道輕笑聲同時在他心中響起。

  “為何低頭?難不成我還能吃了這小子不成?”

  “我又無吞仙之命,又非真魔,你這注解小印,也是胡亂注解……”

  此話一出,注解仙印頓時偃旗息鼓,再無任何聲音發出,不僅如此,顧遠體內一切仙印都停止了流動,似乎被隔絕了和天地的聯系。

  就算圣嬰果也是緊閉雙目,微微顫抖,似在害怕。

  “都已經成就玉虛,有望大羅,何須低頭,且抬起頭來……”

  浩大的聲音自身前傳來,顧遠乖乖的抬起頭,只見渺渺云氣之中,劫氣仙印之下,有一青衫仙人正負手而立。

  這青衫仙人容貌看似平凡,并無奪目之光華,然細觀之下,卻見其眉宇間有混沌之氣流轉,五官如籠罩于薄霧中,令人無法憶其真切。

  沒有煊赫異象,亦無璀璨霞光,可顧遠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當即俯首,恭敬的喊道:“弟子顧遠,拜見九章祖師!”

  九章祖師,九章仙脈創立者,至尊門下大羅之一,天宮執牛耳者。

  這是世間最頂尖的存在,可以號令眾星,開辟寰宇,可令天宮舉界飛升的人物。

  顧遠修行至今,飛升百載,第一次見到大羅祖師!

  九章祖師目中沒有神光浮現,但顧遠卻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被看透了。

  這是他難以抵抗的偉力。

  所謂的玉虛仙君,諸般仙印之力,在這等境界之下,都是虛妄。

  這是可令道則崩裂重塑,一念篡改宙宇的存在。

  “璞玉渾金,仙骨自成,確實有幾分仙人道種之姿,只是身上的鴻運之氣,未免也太濃郁了一些……”

  九章祖師目含深意,對著顧遠笑道。

  顧遠聞言,頓時苦笑。

  注解仙印于心中注解卻也能被大羅看穿,顧遠就知曉,身上的秘密難以躲藏。

  鴻運之氣濃郁,這就代表他此前在人間所在的一切,都已經被看穿了。

  不過,他心中卻也莫名的松了口氣。

  鴻運被看穿,并無大礙,只要不是石液,一切都無傷大雅。

  但此刻大羅質問,不可不答,顧遠當即認錯:“弟子胡亂轉世天宮之敵,還請祖師治罪。”

  九章祖師輕笑一聲:“若無這陰陽交融之氣,確實要治罪一番,只是如今看來,卻無需如此了。”

  “我天宮煌煌大道,最善容人,只是彼輩心高氣傲,不愿入天,你能降伏鴻運,也是你的本事,怪不得能修行如此之快,羨煞眾仙……”

  顧遠連道慚愧,可心中卻越發的松了口氣。

  “你是我天宮嫡傳,紫霄、臨川門下,既然得以降伏此印,就好生受用吧,不過切忌,不可被蠱惑心智,彼輩欲望深深,非是良配。”

  九章祖師并未多言,只是給出一句告誡,袖袍一揮,顧遠就消失在了此界。

  只是在最后消失之時,還有一言在顧遠耳邊響起。

  “天宮之亂,不過表象,你入天之后,無需理會,只管靜修,兩年之后,舉界飛升,還需萬仙出力。”

  渺渺之言還在耳邊,顧遠眼前一亮,已經出現在了天宮第一重天。

  身前,乘光仙君等人正在云端站立,遙看左右。

  顧遠也扭頭看去。

  一縷縷灰蒙蒙的炁,彌漫在原本祥和的天宮之中,讓人心中燥熱,隱約之間還可看到極遠之處的火光。

  這天宮第一重,似乎經歷了什么大戰,竟然有了“生靈涂炭”“殘垣斷壁”之感。

  “祖師,臨川欺我太甚,那寧虛白依仗捆仙繩,竟然困我三位師弟!”

  就在這時,云光渺渺,天上有流光落下,急急的朝著陽寰仙君飛去,口中控訴不斷。

  陽寰仙君轉頭,淡淡的看了一眼顧遠。

  顧遠打了一個稽首,也不多言,對乘光仙君等人行了一禮,隨后就化為流光,離開了此地。

  天葫仙君、妙元仙君也紛紛離開。

  陽寰仙君見狀,也驟然一閃,化為流光消散,只留下那碧游仙人哭訴。

  乘光仙君等人見狀,也各自化為流光,離開了此地。

  天外大劫,不曾有仙人隕落,天宮之中,竟然死傷十多位嫡傳碧游。

  劫氣之爭,有時真是諷刺。

  而這一切,都和顧遠無關。

  他返回斗樞殿后就緊閉殿門,不見任何外客,哪怕寧虛白上門,他也僅僅是好生寬慰,讓其離開。

  這是大羅親自的告誡。

  兩年之后,舉界飛升。

  在此期間,一切都是表象,無需理會。

  只是為了防止龍廷之謀,暫且還需“流血”。

  顧遠在殿中靜坐許久,直至十日之后,神靈清明,這才祭出洞天仙印,籠罩周身,取出了石液。

  突破玉虛之后,他還未曾動用過石液,查看新的變化。

  只不過他也并不著急。

  彼時身處大劫,坐鎮仙陣,就算有機緣也難以取之。

  如今還有光陰,卻可試試了。

  伸手一翻,石液就出現在了手中。

  但這一次,顧遠卻感覺石瓶明顯重了許多,似有一方神山藏于其中,若非他有九階肉身,險些都握之不住。

  好奇之下,顧遠將石液滴入眼中。

  “轟!”

  霎時間,天地倒懸,星河流轉,整個世界再度變為灰蒙蒙的線條。

  這是顧遠的第一感覺!

  廣大無垠,宙宇似乎都在自己的眼中,觸目所及,一切空間都在眼中。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看穿了。

  天宮、星外、宇宙,無窮之界域,似乎都在他的視線之中。

  玄黃、八界,甚至遙遙不可見的一處“汪洋”,也都可以見到。

  “嗯?”

  可不等顧遠將目光上移,準備試探能否看穿三十三重之時,玄黃源地之中,突然有一道“光”亮了起來。

  這“光”極為璀璨,是顧遠平生所見之最。

  可是,卻沒有任何顏色。

  也沒有給顧遠任何“機緣”的沖動。

  “砰!”

  就在顧遠詫異,還想再看之時,眼前的一切突然炸開,石液的效用瞬息消失,他眼前的一切都炸開了。

  不僅如此,石瓶也陡然摔落在地,似乎失去了所有的靈性,變為了當年他初次所見,最平凡的灰白模樣,似凡間瓦罐,普通至極。

  “剛剛那是?”

  顧遠心中疑惑。

  可在天宮三十三重天上,以及龍廷汪洋之中,十六雙眼睛卻驟然睜開了。

  興奮、不解、疑惑,諸般不同的情緒浮現。

  可無一遲疑,十六道身影瞬息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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