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中心內,但丁觀察著戰場中的局勢,
饑渴之水的忽然啟動幾乎轉瞬間逆轉了戰局,幾乎將盤踞在天使堡四周的蟲群都吸成了干尸,護衛在第一道防線后的凡人和阿斯塔特牧師們得以幾乎沒有損失地撤入虛空盾后的第二道防線內,
但丁沒有嘗試重建第一防線,因為整個第一防線的重點便是饑渴之水,
如今饑渴之水短暫啟動,在吞噬了不少蟲群后重新回到了曾經的液體狀態,在天使堡附近的沙地上形成了一顆顆銀色的水洼,
圣血天使們沒有多少時間去回收這些饑渴之水,只能期望這些散布在天使堡前的饑渴之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阻攔蟲群,
現在戰場真正的關鍵是虛空盾組成的第二防線 只要虛空盾依舊屹立,蟲群就無法突破天使堡的防御。
“吾主.”首席圣血祭司考布羅來到了但丁的身邊微微垂下頭小聲說道:“墨菲斯頓和周云閣下已經回來了。”
“他們宣稱卡班哈已經徹底被消滅了,現在乃至未來都不可能再出現于現實宇宙中了。”
聞言,但丁的眸子微微動了動,一只恐虐大魔被徹底消滅了,
在但丁的認知中,惡魔是無生無死的存在,只能放逐卻無法被殺死,并且總有一日會從亞空間中歸來,
正因如此,卡班哈才會成為糾纏了圣血天使上萬年的天使之禍,
而那位圣哆啦a夢卻宣稱他徹底消滅了卡班哈.
但仔細一想,在墨菲斯頓口中,那位哆啦a夢是比卡班哈更高等的亞空間存在,甚至接近四神所在的層面,論亞空間.祂比卡班哈更亞空間,能徹底消滅卡班哈并不奇怪。
“吾主,那位周云閣下帶著墨菲斯頓、部分智庫和塞斯他們前往天使堡地下了。”
考布羅微微壓低了聲音,語氣變得有些凝重,
天使堡的地下有什么,他這個首席圣血祭司一清二楚,
各種古老的戰團遺物、數位堪稱戰團活圣物的無畏戰士、萬年來積累下的異形或異端囚徒、各種蘊含著褻瀆力量的法器、圣吉列斯的預言卷軸乃至圣吉列斯的遺骸都在天使堡的地下,
考布羅雖然并非智庫,但卻也有著強大的靈能感知力量,他能隱約察覺到.那個名為周云的男子體內蟄伏著可怖的亞空間力量,甚至那力量比墨菲斯頓還要更駭人.
讓這樣的存在進入天使堡的地下真的好嗎?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考布羅的預知能力甚至讓他隱隱感覺到,那位亞空間中的血神向巴爾投來的關注也正在增多,巴爾的空氣中似乎都出現了若隱若現的血氣。
但丁明明警惕著他,甚至派出了塞斯這個撕肉者戰團的戰團長監視,但卻又仍然放任他行動 但丁察覺到了考布羅的疑惑,但卻只是沉默不語,看向窗外,
窗外的猩紅傷疤似乎變得清晰了一些,在昏黃的天空下若隱若現,仿佛將要滴下鮮血,
猩紅傷疤之下,高聳入云的迷失之塔中,那些墮落的囚徒們正發出兼具痛苦和饑渴的哀鳴,叫囂著想要血 但丁隱隱約約能察覺到,血神的力量正在巴爾上加強,
是卡班哈的死亡驚動了祂?還是說祂隱約有些察覺到周云一行人的目的了?亦或者單純是巴爾上愈演愈烈的戰爭吸引了祂?
就在但丁思索的時候,天空中又響起了大氣的燃燒聲,
他抬頭望去,只看到了由空投孢子囊組成的漫天火雨.蟲群發起了第二波襲擊 圣血天使的秘密地牢,
塞斯只在最古老的傳說中聆聽過此地的存在,
這里是天使堡地下最古老的區域,早在天使堡的地上部分砌下第一塊磚前它就已經存在,甚至大天使降臨巴爾之前就存在了不知多少歲月了,
墨菲斯頓高舉著由巴利安姆制作而成的火炬,這種稀有又罕見的樹木飽含油脂,其燃燒時迸發出的火焰如此耀眼,但卻依舊無法徹底驅逐這條隧道中的陰影,
那些蟄伏在塞斯身邊的陰影仿佛活物一般在蠕動,似是某些人類之眼所不能看到的褻瀆小生命正在其中,
當站在塞斯面前的周云和墨菲斯頓走過時,那些陰影簡直像是在朝著他們叩拜 此地的詭異令塞斯不適,而站在他前面的周云和墨菲斯頓比這環境更令塞斯不適。
“還不能將我們的目的地告訴我嗎?”塞斯緩緩張開嘴說道,他感到自己胸膛內有一股血氣正在翻騰.
周云微微停下腳步,扭頭看了一眼塞斯,隨后看向墨菲斯頓問道:“還有多遠?”
“快了,古戰士馬雷斯特正在前方守衛著深處地道的入口.他會為我們指引出方向。”
墨菲斯頓輕聲說道:
“這處地牢有許多奇特的性質,物質宇宙的法則在這里并不絕對生效。”
“我和我的同僚們相信,地牢最深處那些通道的位置并非是一成不變的,而是不斷變化的,甚至在其中距離和位置都成了一個模糊的概念。”
“只有永駐守于其中的智庫無畏馬雷斯特大人才能辨別出通往特定位置的通道。”
周云微微頷首,難怪墨菲斯頓沒有這地下通道的地圖,
這里的空間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任意門恐怕也無法精確傳送。
塞斯聞言微微皺了皺眉毛,這地牢的最深處只有圣血天使所收容的那些最珍貴或最危險的事物,
但丁此前向他公開布誠,告知了他秘密地牢深處的那些事物 一尊被關押在靜滯力場中的死靈霸主殘軀、舊夜時代遺留的靈能造物、巴爾異形生物制造的的人造人、一枚可以觀測其他位面的黃金時代科技造物碎片、一位在大遠征時代被猩紅饑渴完全控制的無畏古戰士還有圣吉列斯的遺骸.
無論是哪一個,都是極其寶貴或危險的 “你們難道是想要盜取圣吉列斯的遺骸,送去戴文衛星上的神廟嗎?”塞斯幾乎脫口而出。
墨菲斯頓的腳步微微放慢了一點,周云的眼角也不易察覺地抽搐了一下。
荷魯斯就是在戴文的神廟中被腐化復活的 “你”周云嘴角抖了抖:“你說話注意點,小心哪天因為血渴和黑怒的雙重作用,在雷鷹炮艇上玩熱熔手雷把自己炸死。”
“.”塞斯皺了皺眉頭:“我沒有這么愚蠢。”
“這不是愚蠢不愚蠢的事情,有人還會背后身中八槍自殺身亡呢。”周云輕聲說道。
周云其實是佩服塞斯這張嘴的,他的發言帶著一種不加雕琢的天賦和純真,甚至讓周云感覺自己的嘴都變得刻意了起來,
在正常的時間線中,當羅伯特.基里曼為圣血天守送來原鑄的時候,塞斯就曾經說出了兩句傳世名言:
“基里曼想把我們變成穿著紅色動力甲的極限戰士!”
“如果羅伯特.基里曼愿意的話.如果他已經是攝政王了,為什么不會試圖更進一步成為帝皇呢?”
這兩句炸裂發言甚至給但丁都嚇到了.
在這之后,塞斯的戲份就莫名其妙慢慢變少乃至最后不知所蹤了,
甚至在周云的前世,塞斯連桌面規則都被莫名其妙刪掉了,直接查無此人了.很難不讓人懷疑是不是糟了攝政王的大手塞斯的嘴最終還是害了他啊。
注意到周云怪異的眼神,塞斯微微皺了皺眉毛,眼神中劃過了一道不易察覺的憤怒,
他總覺得自己的鼻尖洋溢著一股子血腥味,獠牙隱隱抵住了嘴唇,對周云與墨菲斯頓充滿謎語的話語感到憤怒.
塞斯的手指微微放在掛在腰間的圣物盒上,他的憤怒因此被稍稍壓制下去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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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時候,還不是時候,他必須知曉兩人的目的后再做出正確的判斷.
通道的盡頭止步于一扇粗糙厚重的大門之前,大門上雕刻著塞斯和周云都看不懂的古怪符文,似乎具有某種靈能上的含義 墨菲斯頓用手中洶洶燃燒著的火把在門上輕輕敲了三下,機械的嗡嗡作響,大門緩緩打開,在地面摩擦出一陣火花,
帶著焚香味的風從門中吹出,熄滅了墨菲斯頓手中的火把,霎時間陰影將眾人包裹,
鋼鐵的咆哮聲響起,一尊戰爭與智慧結合而成的豐碑,由鋼鐵與陶鋼包裹而成,被鑄造為華麗石棺的樣子,那是一位古老的阿斯塔特戰士,在昔日的戰斗中重傷倒下,
但他的殘軀卻被注入了無畏石棺之中,以鋼與鐵的方式服役,
被放置在眼前石棺中的是墨菲斯頓之前的一位首席智庫,其名為馬雷斯特,為八面怪所殺,此后永世駐守于秘密地牢,不曾進入沉眠,憑借著自身的意志力忍受著無畏石棺的冰冷,守護著圣血天使們的寶庫與囚籠,更守護著基因之父的遺骸。
他即是地牢的哨兵、大門與鑰匙,唯有他知曉如何在地牢的深處穿行,如何前往圣吉列斯的陵墓,
“墨菲斯頓!”馬雷斯特拔高了聲音:“沒想到命運把你這么快又帶了回來。”
這位無畏戰士微微偏移石棺腦袋,落在了周云的身上。
無畏戰士手中的巨斧之上,分解力場無聲點燃 “你是誰?你和墨菲斯頓又為何而來?”馬雷斯特低沉著聲音問道,
霎時間空氣變得沉寂了幾分,一股鮮血的腥臭味似乎也變得越來越清晰 周云知曉血神已經逐漸察覺到了他的目的,一但他走入通往圣吉列斯陵墓的通道,血神的視線恐怕立刻就會投來,
而他也必須將自己的目的說出,才能得到眼前這位智庫無畏的幫助.
“我為了圣吉列斯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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