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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拔絲紅果、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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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果子,用面粉、堿水、雞蛋等做成薄薄的皮,包裹上用麥芽糖、蜂蜜等熬成的糖漿,包成一個一個的小月牙,放到油鍋之中炸上一炸,再裹上一層糖霜,吃起來表皮發脆發酥,內里是滿滿的糖漿,一口下去,堪比蜜糖,簡直甜到了心里頭去……

  夏云集跟著夏明月做這些吃食做的津津有味,卻也提出來了自己的疑問,“姐姐,今日做的吃食怎么都是甜的?”

  “你此時不是正需要甜的嗎?”夏明月歪了歪腦袋,笑得滿臉皆是狡黠,“還是說,現在已經到連甜食都不需要的地步了?”

  畢竟這愛情的甜度,超出蜜糖嘛。

  甚至是連飯食都不必吃的,只需呼吸、喝水便可飽腹的程度。

  夏云集這會兒徹底聽出來了姐姐的促狹,有些不好意思,“哪有這回事……”

  “原來沒有啊。”夏明月眨巴了一下眼睛,“既然這樣的話,那就不說什么了,君子遠庖廚,你還是從廚房里面出去吧。”

  說著話,夏明月便要作勢將夏云集給推出去。

  夏云集急忙嬉皮笑臉地賠不是,“是是是是是,姐姐就別攆我出去了,讓我跟著學上一點嘛。”

  這樣往后得了空,也能顯露上一手,成為他們二人之間的小甜蜜不是?

  畢竟這范娘子,似乎極其喜愛口腹之欲的。

  要想拴住一個人的心,需得先拴住一個人的胃。

  姐夫就是一個極佳的例子!

  “這還差不多。”夏明月先前繃著的臉忍不住笑了起來,只繼續教夏云集做上一些可口的吃食。

  甚至還交給夏云集了一個能夠哄女孩子的小絕招。

  拔絲糖葫蘆。

  用短短的小竹簽插上一個已經去過核的紅果,不像尋常那般將紅果盡數浸進糖漿之中裹滿整個紅果,而是用兩根竹簽將糖漿挑起一些來,形成一條糖漿絲,將這絲掛在紅果上面,不停纏繞,直到一顆紅果盡數被這樣的糖漿絲纏滿,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拔絲紅果。

  這樣做出來的拔絲糖葫蘆,一個一個成為了圓嘟嘟的胖娃娃,表層的拔絲層層疊疊,看起來金燦燦的,十分有食欲,且吃的時候,表皮更加酥脆,與紅果一并來吃,更加別有一番滋味。

  夏明月更是用現代的審美,為這拔絲紅果糖葫蘆粘上了圓溜溜的卡紙眼睛,看起來越發小巧可愛。

  夏云集對這樣的拔絲紅果糖葫蘆愛不釋手,跟著夏明月十分用心地學習。

  拔絲紅果并不難做,夏云集本就聰慧,且學的十分認真,接連嘗試幾次之后,便可以將這拔絲拔得長而均勻,纏紅果時也是纏繞得十分均勻,賣相極佳。

  再仿照夏明月的做法給這拔絲紅果粘貼上眼睛……

  完美!

  夏云集一口氣做了許多,甚至親手扎了一個用來插糖葫蘆的干草垛子,將這些眼神各異,但各個笑容可掬的拔絲紅果糖葫蘆一個一個地盡數插在上面。

  接著便興沖沖地親自將這一垛子的拔絲紅果糖葫蘆送到了范家的門口。

  因為是過年期間,再加上現如今他和范靜蘭已是被口頭賜婚,私下見面反而不大合適,夏云集便沒有提出來要見范靜蘭,只是將這一垛子的拔絲紅果糖葫蘆交給了范家下人,請其交給范靜蘭。

  范家上下自然早已知曉范靜蘭與夏云集賜婚之事,對于范家未來的姑爺,也是客氣尊敬,熱情有加,再三保證一定要將垛拔絲紅果糖葫蘆安全完整地交給范靜蘭。

  待夏云集離開之后,下人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將這拔絲紅果糖葫蘆送到二門處,交由二門看守的婆子們往里走。

  此時的范靜蘭剛剛陪同母親前去外祖家歸來,連自己院子都還沒有回,聽說夏云集送了東西過來,急忙讓人拿了過來。

  在看到一垛子精巧可愛的拔絲紅果糖葫蘆時,一雙眼睛更是瞪的好大,嘴角不自覺地咧了起來。

  摸摸這個,看看那個,范靜蘭愛不釋手,眼睛都笑瞇成了一條細縫,“這當真是神虎將軍送來的?”

  “是呢。”底下婆子笑容可掬,“聽門房說是神虎將軍親自送來的,送來時千叮嚀萬囑咐的,交代老奴們一定要仔細小心地送到小姐手中,千萬別磕了碰了。”

  “門房那邊還說,神虎將軍說這是他親手做的,不知道小姐是否喜歡,若是喜歡的話,他下次再做一些,若是不喜歡的話,那他下次就做些別的。”

  夏云集親手做的?

  范靜蘭的眼睛睜得更大了一些。

  那個看起來耿直無比,憨厚可愛的夏云集,竟是還有這樣的巧手?

  最難得的是,竟是還有這般想要討她歡心的心思?

  那是不是說明,夏云集早就對她十分有意,并不比她有意的時候晚?

  這世間,沒有什么比兩情相悅之事更令人欣慰開心之事了。

  范靜蘭笑得眉眼都不見,臉頰上也是掠過一抹緋紅。

  一旁的范夫人見此情形,也是滿臉慈笑。

  范靜蘭是整個范家的心肝寶貝,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心頭肉,女兒未來的夫家,門第家世是一回事,青年才俊是一回事,最最要緊的是要像整個范家一般,將范靜蘭當做寶來寵,整個范家才會放心。

  照目前的狀況來看,這夏云集還是不錯。

  懂得用心。

  范夫人心中歡喜,卻也促狹起來,“這冰糖葫蘆看起來可真是別致的很,娘還不曾吃過呢!”

  說罷,去看范靜蘭此時的神色和反應。

  “是別致的很,難為他有這樣的心思。”范靜蘭笑瞇瞇地從那垛子上頭摘了一串,塞進范夫人的口中,“娘親也嘗一嘗,看甜不甜!”

  “自然是甜的!”范夫人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這丈母娘看女婿,素來都是越看越歡喜的,她現在對夏云集評價頗高,自然也就覺得這夏云集做出來的冰糖葫蘆自然是十分好吃的。

  范靜蘭嘿嘿笑了笑,又從上面拔了一串下來,塞給自己父親,“爹也嘗一嘗。”

  范弘裕見狀伸了手,“大哥也嘗一串!”

  范靜蘭給,甚至斜了斜眼睛,“大哥素日不是不吃甜食么?”

  “今日就突然想吃了!”范弘裕十分厚顏無恥,“況且這冰糖葫蘆是酸甜的,想來吃起來必定十分可口。”

  “小妹該不會是因為這冰糖葫蘆是神虎將軍做的,就舍不得給大哥吃了吧?”

  范靜蘭局促地捏了捏手指。

  她還真有點不舍得。

  “無妨。”范弘裕大手一揮,毫不在意,“小妹若是不舍得給大哥吃也無妨,我這就去找神虎將軍再要上一些來,想來面對往后的大舅哥,神虎將軍也是不會不給的……”

  說著話,范弘裕抬腳便往外走。

  范靜蘭急忙伸手攔住。

  依大哥的性子,這次去找夏云集,不知道會要上多少個的冰糖葫蘆!

  而且,范弘裕上門去要冰糖葫蘆,說明他在她這里沒有討到,到時候先云集給他吧,顯得有點讓她下不來臺,可若是不給吧,顯得他不懂事……

  也罷也罷,為了夏云集沒那么為難,只給大哥一個就是!

  范靜蘭牙一咬,心一橫,從那垛子上拔了一個糖葫蘆下來,遞給了范弘裕,“大哥若是喜歡,就拿去吃!”

  “謝謝小妹!”范弘裕伸手接過,笑得嘴角咧到了耳朵根,更是沖范夫人沾沾自喜道,“母親可看到了?在小妹心里頭,還是有我這個大哥的!”

  他的地位,在使點小性子的情況下,還是可以超越他夏云集的!

  范夫人咬了一口紅果外面酥脆的拔絲層,品了品那絲絲的甜,幽幽道,“那你有沒有想過,蘭兒是為了神虎將軍不那么為難才給你的冰糖葫蘆,是不是說明在蘭兒的心中,神虎將軍的分量更大一些?”

  范弘裕,“……”

  手中的冰糖葫蘆,好像突然就不甜了呢。

  可惡,他終究還是沒有比過夏云集那混小子!

  但是,如果換個方向來想的話,他至少得到了一串冰糖葫蘆不是么?

  再不甜,也比苦藥湯子甜!

  范弘裕自我心理安慰了一番,拿起那一串冰糖葫蘆,美滋滋地去品嘗。

  這邊,夏云集為感謝夏明月教他做這拔絲紅果的冰糖葫蘆,又做上了一些,請夏明月和陸啟言一起吃。

  脆生生的皮,酸甜可口的紅果,在這夕陽余暉的時刻吃,喝上兩盞熱乎乎的水果茶,絕佳享受。

  三人在享受十分悠閑的下午茶時光,卻是得到了一個消息。

  消息是宮中傳來的,皇上病重,臥床不起,一切朝政,暫時交由朝中重臣處置,二皇子蕭洛郃督辦。

  “皇上這病……”夏明月欲言又止。

  陸啟言接了話,“三皇子喪命,大皇子殘殺手足,皇上大約也是一時心中悲痛,需要靜養一段時日。”

  “嗯。”夏明月點頭。

  人到中年,遭遇這種的事情,任是誰大約都無法完全接受的。

  皇帝也不例外。

  只是朝中本來暗潮涌動,皇帝這般病倒,只怕各處的心思要動起來了。

  這段時日,需得安安穩穩呆在家中為好。

  夏明月心中感慨。

  而當晚,皇帝病重,需臥床養病,二皇子蕭洛郃輔佐處理政事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

  許多高門大戶中的燭火在當晚燃到了深夜,且在第二日晨起之時,街上的馬車數量驟然增多。

  許多人悄然從宅院的角門乘坐馬車或者轎子出門,且躲開了熱鬧繁華的大路,專門挑選人比較少的胡同小巷,急匆匆地往目的地而去。

  甚至連茶樓酒館,這兩日也漸漸開始有人議論起來。

  “皇上雖然年富力強,可這病來如山倒,宮中現如今也沒有任何消息再傳來,情況可能并不大好呢。”

  “這皇上一病重,估摸著就要立太子了,也不知道會立哪位皇子做太子……”

  “這還瞧不出來?皇上膝下皇子雖多,可除了頭三個皇子以外,剩下的皇子皆還年幼,而這三個皇子之中,大皇子殘殺手足,三皇子已經喪命,也唯有這二皇子能夠堪當大任了。”

  “此話不錯,這二皇子母家尊貴,從小又是被精心培養,聽說是文武雙全,的確是能夠勝任太子的人選。”

  “我還聽說,這二皇子樂善好施,私底下扶貧弱小,是十分良善之人,若是二皇子榮登太子之位,那簡直是黎民百姓之幸了。”

  “咱們大周一國,即將迎來一位明君呢……”

  議論的話,飄到了聚云軒的溫立新耳中。

  溫立新當下臉色陰沉,砸碎了桌上的一套汝窯茶杯。

  崔家這是以為勝券在握,刻意放出來這般多的輿論來造勢,只等著將蕭洛郃推上太子之位?

  妄想!

  你們崔家很快知道,什么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血債需要血來還!

  又有一盞茶杯被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滿地的碎片,在燭火之下,泛起了陰森森的光。

  對蕭洛郃歌功頌德的呼聲在京城之中流傳了好幾日后,又有新的消息傳到了京城之中。

  這次的消息,當場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崔氏一族,無論是嫡系還是旁支,凡是弱冠年歲左右的年輕男子,在近幾日中,皆離奇死亡。

  死因崔氏一族并不曾說明,但隱約有消息說,是因為遭遇了劫匪強盜洗劫財物,同時怕走漏風聲,因而趕盡殺絕。

  而與這個消息一并傳來的,是溫氏一族之中,無論嫡系旁支,凡是十五歲以上的男丁,亦是因為遇到了強盜劫匪,慘遭屠殺。

  這兩個消息幾乎是同一時間流傳入了京城,引發了軒然大波。

  “這溫家和崔家皆是一等一的世家望族,那些強盜劫匪竟然敢碰這樣的硬茬,不怕被溫家和崔家報復,死無葬身之地嗎?”

  “說的是強盜劫匪,可這溫、崔兩家皆是遇到這樣的事情,還是那般多的人同時遇到,而且皆是十五到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這事兒會不會太湊巧了一些?”

  “豈止是湊巧,哪里就那般多的強盜劫匪了,而且得是怎樣兇悍的匪徒才能在侍從跟隨,溫、崔兩家子弟都有武藝傍身的情況下輕松要了對方的性命去?”

  “這分明就是仇家尋仇,以此來斬斷溫、崔兩家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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