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霍克和布萊恩一起出去散步。
洛杉磯鄉村俱樂部的草坪正在養護，數以百計的水龍頭四處灑水。
布萊恩似乎有感而發：“州議會剛剛通過一項倡議，號召加州居民節約水資源……”
霍克忽然想到了一句名言：“紙醉金迷不帶我，地球沒了全賴我。”
布萊恩哈哈笑了起來：“說得好，但毫無意義！我的兄弟，你站錯了位置啊。”
霍克搖搖頭，轉了話題：“董總這件事，你怎么看？”
“這人并不像媒體描述的那樣。”布萊恩也與董總接觸過多次，有自己的判斷，說道：“所謂的荒誕與癲狂做派，極有可能是他自己精心設計的保護色，既能讓人看輕，忽略掉他的威脅，又能吸引媒體與公眾的關注。”
霍克接話道：“這畢竟是個眼球時代，尤其政治還是一場秀。”
布萊恩想了想，說道：“單論秀的能力，我和湯姆·埃莫都不如他，或許西拉莉與他有得一比。”
霍克著重提醒道：“董總這個人，極有可能成為你未來最大的對手。”
雖然認為董總這人不一般，但布萊恩沒有重視到這種程度：“他未來想要競選？”
霍克說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這人野心勃勃。”
布萊恩走到今天，白宮是必然的目標，毫不猶豫的說道：“我相信你的判斷，既然你察覺到了他的野心，我們現在就要重視起來。”
霍克來到護欄邊，伸手試了下噴過來的水，說道：“提前做好準備。”
兩人在這點上迅速達成了一致。
霍克早在去年就考慮過一件事，要不要讓人去中東找一下瘋狗萬。
那人極有可能在阿富汗或者伊拉克服役。
但他考慮過后，放棄了這個打算，畢竟沒有了瘋狗萬，還有瘋狗多斯或者奈斯之類的。
霍克跟布萊恩聊了下印度高科技人材引進的事宜。
如今的硅谷，印度科技人員越來越多，布萊恩也認為引進印度人非常劃算。
印度人短期內，帶來的可能是異樣的繁華與數字上的發展，畢竟這些家伙最擅長做表面文章。
真正的危害，需要五年乃至更長時間，才會真正顯現出來。
到時美利堅這艘超級航母，想要掉頭都難了。
另一邊，湯姆·埃莫與搭檔約翰尼·戴維斯打完電話，正準備去找霍克和布萊恩。
助手克里希突然跑著找了過來。
湯姆·埃莫微微皺眉，問道：“發生什么意外情況了？”
克里希快速說道：“剛剛接到明尼蘇達州FBI一位副主管的電話，FBI在今天接到報案，賽辛斯向FBI報警，稱在幾年之前，你……”
他有些猶豫，似乎在考慮怎么說合適。
湯姆·埃莫渾身發涼：“什么時候了，直接說！”
“他報警，稱你在幾年前誘奸了不到17歲的薩曼莎。”克里希說道：“還提供了一些證據。”
砰的一聲，湯姆·埃莫的手掌重重拍在了桌子上，上面的咖啡杯跳起來，滾落掉向地板，摔成了幾瓣。
“那個陰毒的爛貨！那個被千人騎萬人……”湯姆·埃莫直接爆了粗口：“爛褲襠卑鄙無恥，毫無底線！”
克里希不敢多說話，安靜的等著上司發泄心中的郁悶與憤怒。
湯姆·埃莫罵了幾句，心中略微好受，人也稍微冷靜了一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必須要解決。
他問道：“FBI在明尼阿波利斯的負責人是誰？”
克里希提醒道：“上個月，FBI調換了明尼阿波利斯分理處的負責人，新上任的主管與我們沒有關系。”
湯姆·埃莫面色一僵，緩緩坐回椅子上，說道：“這是一次有預謀的行動。”
不等克里希回答，他掏出手機，翻找出一個電話號碼，直接撥打出去。
等到那邊接通，湯姆·埃莫快速說道：“是我，現在你聽我說，事情非常緊急，你們暴露了。”
一個女聲說道：“我早已做好了準備。”
湯姆·埃莫沒有理睬這話，繼續說道：“你父親向FBI報案，稱我誘奸了你，還提供了一些證據，具體有什么我暫時不太清楚。”
女聲回道：“他一直想要控制我，讓我像個木頭人一樣，堅守那些過時的教會信條，我的精神幾乎被摧毀，好不容易我自由了，他又想來摧毀我的生活嗎？”
“你冷靜一下。”湯姆·埃莫勸慰一句，又說道：“可能會有記者和狗仔，或者其他什么人之類的，想盡一切辦法去騷擾你和比爾，你要記住一點，在我派去接你的人抵達之前，不要說任何話，最好讓女保鏢一直守著你們。”
其實他早已做了些準備，在薩曼莎母子身邊派了一些人，以防萬一。
但湯姆·埃莫也心存僥幸，自認為當年的事做的極其隱秘，不可能暴露。
最為主要的，克萊爾難以生養，兩人一直沒有孩子。
湯姆·埃莫嘴上說不在乎，實際上還是想有個后代，而且不想要孩子長時間遠離，最好能隨時見到。
女聲沒有慌張，說道：“我這就聯系人，先去鄉下農場。”
湯姆·埃莫應道：“可以，盡快行動吧。”他掛斷電話，再次撥打一個號碼：“是我，你和你的小隊立刻前往明尼阿波利斯，聯系在那邊的諾拉，她會告訴你該怎么做。”
那邊沒有二話：“是，我現在集合人手，十五分鐘后出發。”
湯姆·埃莫冷靜了片刻，電話打給妻子克萊爾，說道：“親愛的，我犯了一個錯誤。”
克萊爾直接回道：“你犯過的錯誤太多，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
湯姆·埃莫非常清楚，這件事必須安撫好克萊爾，輕聲說道：“前幾年，薩曼莎追求過我，她在一次派對后勾引了我，我……我沒經得起勾引，與她發生了關系。”
“上帝啊！”克萊爾與湯姆·埃莫一起玩三匹，各自還有其他方面的交往，即便是這樣，仍然相當意外。
她怒聲問道：“是我們的朋友賽辛斯的女兒薩曼莎嗎？”
湯姆·埃莫只能承認：“是她。”
克萊爾繼續問：“幾年前？她滿18歲了嗎？沒有吧？你與她之間，不受羅密歐法案保護！見鬼，你瘋了嗎？”
話說到這里，她猛然間想起一件事：“薩曼莎的兒子，是你的私生子？”
湯姆·埃莫咬著牙說道：“是的，是我的。”
克萊爾突然沉默了，只剩余極其粗重的呼吸聲。
湯姆·埃莫只能硬著頭皮說道：“你聽我說，這件事是個陰謀，那個爛褲襠針對我們設計的陰謀，她鼓動賽辛斯向FBI報案了，賽辛斯不顧我們多年友誼……”
“如果我是他，一定會殺了你！”克萊爾陰測測的說道：“順便把你褲襠里那坨東西剁成肉泥。”
聽到妻子說話了，湯姆·埃莫稍微松了口氣，說道：“這件事很快會爆發，我們壓不下來的，如果處理不好，這次大選就麻煩了。”
家庭是大選中非常重要的因素，湯姆·埃莫夫婦沒有孩子，比起一家三口的西拉莉夫婦本就處于劣勢，如果家庭再出狀況，后果不堪設想。
湯姆·埃莫太了解妻子克萊爾了，專門強調道：“你可是未來的第一夫人！”
或許這話打動了克萊爾，她緩緩說道：“我會配合你，立即與你匯合，向媒體和公眾展示我們的恩愛與信任，但你要向我書面保證，那個野種沒有繼承權！”
到了這種時刻，湯姆·埃莫只能安撫道：“沒問題，我會的。”
克萊爾說道：“去為我訂機票吧。”
湯姆·埃莫認為航班太慢：“推特的一架商務飛機應該停在華盛頓，我這就去找霍克，你乘坐飛機趕過來。”
“可以。”克萊爾掛了電話。
湯姆·埃莫又給競選經理斯蒂芬打了電話，讓他立即趕過來。
等到這些電話打完，克里希看向湯姆·埃莫：“Boss，輿情隨時可能爆發，我們對外要有個說法。”
湯姆·埃莫起身，來回走了幾步，暫時有了想法：“暫時從兩方面著手，一是讓薩曼莎否認，并且給她和比爾找個合適的丈夫與父親。”
克里希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因為那邊的事一直都是他負責。
湯姆·埃莫又說道：“再一個，我們需要重量級的新聞，沖散公眾與媒體的注意力。”
話到這里，他想起了驢黨慣用的招數，利用好萊塢巨星的丑聞，來搶占媒體頭條。
湯姆·埃莫低聲說道：“后一項，我們需要霍克和布萊恩這兩個洛杉磯的地頭蛇來幫忙解決，尤其霍克這個家伙，他這方面經驗豐富，一定會想到辦法，但前一個……”
克里希往后倒退了一小步。
湯姆·埃莫的眼睛，已經盯上了他：“我需要你，你最了解薩曼莎的情況，還幫我多次贈送財物，又是我身邊親密的人，我因為欣賞你，所以喜歡你的孩子！”
克里希有所掙扎：“公眾會相信嗎？”
湯姆·埃莫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說道：“我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相不相信那是他們的事！”
他稍微平復情緒：“這是最為合理的解決辦法。”
克里希沉默，這件事相當麻煩。
湯姆·埃莫伸手按在他肩膀上：“你大學畢業后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來我這邊擔任實習生，你做的非常出色，我很欣賞你，也提拔了你，這件事的影響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嚴重，他們不可能找到實際證據，只能用這種方式詆毀我的名聲，如果發現詆毀不了，也就放棄了。”
他知道要給人實際的好處：“克萊爾的基金會需要一個副理事長，來分擔繁重的日常工作，你非常合適，這個職位的年薪高達百萬美元，你去做幾年，增加一些經驗，等事情風波徹底平息，我會再將你調到身邊擔任要職，那時你想從商還是從政，可以隨便選。”
面對大人物的要求，出身平平的克里希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
拒絕，意味著這么多年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眼見上司給出豐厚報酬，克里希應道：“感謝這些年你對我的照顧與提拔，我會配合，從現在開始，我就是薩曼莎的丈夫和比爾的父親。”
湯姆·埃莫用力拍了兩下他的肩膀，說道：“只要有我在，你不用擔心自己的未來。”
他在考慮，要不要讓克里希與薩曼莎結婚，那樣無論對手如何炒作，只要沒有切實的證據，掀不起太大風浪。
“我明白。”加入這場瘋狂的政治游戲，克里希同樣有進無退。
“我們去找霍克和布萊恩。”湯姆·埃莫等不急了，出了休息室，稍微問了一句，沿著一條石板路，快步朝南邊走去。
過了二百多米，他看到了霍克與布萊恩正在欣賞風景，讓克里希守在這里，迅速去了那邊。
還沒到近前，湯姆·埃莫就對霍克說道：“借用你在紐約的那架商務飛機，今晚送克萊爾來洛杉磯。”
“這么著急？”霍克見他點頭，掏出電話打給愛德華，這點小事讓他盡快去安排。
布萊恩略微打量湯姆·埃莫，問道：“發生什么狀況了嗎？”
湯姆·埃莫需要這兩人支持，稍微平復下情緒，將發生在明尼阿波利斯的相關事情，詳細的跟霍克和布萊恩說了一遍。
這些話將布萊恩干沉默了，湯姆·埃莫與西拉莉真的是在比誰更爛啊。
堂堂美利堅的國家首領，比綜藝選秀還刺激。
霍克看了眼克里希，問湯姆·埃莫：“你的助理同意了？”
“同意了。”湯姆·埃莫明白霍克的意思，說道：“我了解克里希這個人，他既然同意了，不會有問題。”
布萊恩接話道：“僅僅這些還不夠，媒體焦點集中起來，壓力極大，非常可怕，能把人心理壓垮。”
湯姆·埃莫說道：“所以我想制造一場更大的輿論熱點，分散公眾和媒體的關注度。”
霍克并不意外，這是最為尋常，也是最有效的辦法。
哪怕十幾二十年之后，仍然行之有效。
湯姆·埃莫帶著幾分請求，對霍克說道：“一般的好萊塢巨星，可能效果有限，我覺得湯姆·克魯斯非常合適，你與湯姆·克魯斯相熟，能不能……”
“湯米不合適。”霍克直接拒絕了湯姆·埃莫的請求。
湯姆·埃莫多少有些意外。
但霍克終究與他們有所不同。
自從派特·金絲莉事件以來，湯姆·克魯斯在霍克面前相當聽話，在包括LGBTQ運動等諸多事務中，都非常配合。
說兩人之間是朋友，肯定言過其實。
一個如此聽話的合作方，霍克轉眼就賣掉，影響太壞了。
湯姆·埃莫有點著急。
布萊恩輕聲說道：“別急，霍克總有辦法的。”
霍克指了指來時路：“回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