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霍克翻看著布萊恩帶來的資料。
以格蘭特為首的四人團隊，全部來自州長格雷·戴維斯的母校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在校期間就加入了戴維斯創立的科學與創新研究社。
套用霍克前世的一句話，對于格雷·戴維斯來說，這四個人稱得上根正苗紅。
布萊恩說道：“他們所在的貝爾斯戰略咨詢公司，由戴維斯的大學同學創辦，從戴維斯首次參與選舉開始，就已開始合作，這次派來洛杉磯，主要針對我……”
想到對方先向霍克出手，他不得不補充一句：“對，還有你，你才是首要目標。”
霍克拿出資料中四人的照片，壓在了白板上，說道：“從海莉·菲爾德與貝拉·塞恩的情況看，他們很會搞爛事，想直接了當的干掉我，與要我的命沒什么區別。”
布萊恩最擔心的就是這點：“他們剛搞了你，下一個會不會是我？”
霍克要讓布萊恩感受到危機，說道：“在我身上毫無所獲，還引起了我的警惕，下一個目標必然轉向你，根據你得到的情報，他們這次過來，除了報復瓦格倫事件，最重要的是協助柯汶納現任市長連任。”
聽到這些，布萊恩發現自己非常重要，還是核心所在，說道：“沒有我，柯汶納現任市長歐文·內斯特就沒有競爭對手了。”
他花費200萬美元高薪聘請霍克，就是為了搞爛事和防止被人搞：“我們要不要先搞掉他們？”
霍克想到海莉策劃的那次攻擊，要不是他對高端商戰認識深刻，日常足夠小心，一旦讓貝拉·塞恩得逞，真的是有嘴都說不清楚。
“我也認為該先搞掉他們，如果每時每刻都要提防，太累心了。”因為差點變成性侵犯，霍克這次比以往激進多了：“查明他們的住處和行程，在他們全面介入柯汶納競選前，先送他們去該去的地方。”
布萊恩問道：“你說吧，具體要怎么做。”
霍克想要粗暴一些，猛烈一些，也是表明自身的態度，想要搞我，先考慮下后果。
他直接說道：“目前有兩種方案。”
布萊恩有幾分驚喜：“你已經準備好了兩種方案？”
霍克微微點頭：“第一種，最簡單直接，使用泥頭車，等一個他們四人乘坐同一輛車的機會，直接撞上去。好處是一次性解決他們，壞處是撞車容易收尾較難。”
他親眼見過類似的案例，早已有所考慮：“失業卡車司機變成流浪漢的人很多，1萬美元會有人愿意做，多給點錢，撞完把人扔到拉美，自生自滅。”
布萊恩沉吟片刻，說道：“第二種呢？”
霍克說道：“弄點那玩意，扔他們車里或者辦公室或者住所，然后報警，只要量足夠大，案子肯定會轉到警探局，我們能掌握主動，問題是LAPD很少直接參與政爭，我們很難同時搞掉四個人，這也不是艾麗卡或者朱利安他們私下動點手腳，就能解決的事。”
布萊恩說道：“你這次有點激進啊。”
霍克輕聲說道：“如果他們的陷害得逞，你知道我會面臨什么局面嗎？”
布萊恩不難想到：“被迫辭去推特的職務，面臨一場曠日持久的訴訟，名聲全部毀掉，投資失敗變成一個窮光蛋。”
“不止這些。”霍克很嚴肅的說道：“到時你還會與我合作嗎？你們家還會與我合作嗎？會不會逼著艾麗卡與我分手？然后我們的合作關系全面崩潰，推特的股權還可能引發我們之間的爭斗，到時你死我活……”
布萊恩神情變得同樣嚴肅，因為他了解自家的狀況，如果真要如此，霍克所說的這些很可能發生。
他接話道：“以你的能力，給弗格森家族制造麻煩并不難，他們旁觀我們斗得你死我活，而他們能從中獲利。”
霍克冷冷說道：“他們一開始，就打算徹底毀了我。”
布萊恩微微點頭，慎重考慮起來。
這件事總不能兩人一怒之下，就怒了一下。
霍克繼續說道：“還有一點，這些人既然找到我頭上，肯定仔細研究過我以前操作的案例，過往我處理客戶的麻煩，基本以策略為主，不怎么采用暴力手段。”
他看向布萊恩：“還是說，你打算坐等他們以類似的手段，再來搞你，只要搞掉你，歐文·內斯特也就沒了對手。”
布萊恩不自然的笑了笑：“我沒你這么變態，頂不住啊。”
霍克最終還是要看布萊恩如何選擇。
這種方案，沒有布萊恩頂在前面，霍克當然不會去做。
最大的風險，肯定要讓布萊恩來承擔，畢竟他才是直接獲益方。
霍克只是說道：“主動出擊，比被動防守輕松百倍。”
“這不是一件小事。”布萊恩跟霍克不一樣，考慮的更多：“讓我考慮一下。”
霍克提醒道：“別等太長時間，他們隨時可能發動第二輪。”
布萊恩點點頭：“我知道。”
霍克沒再管他，出了辦公室來到卡洛琳的房間，發現她造型變了。
卡洛琳的金色齊劉海不見了，蜜糖金的長發在腦后梳成馬尾，穿著的衣服不像之前那樣粉嫩，反而變成了深色的女士西裝。
日常的紅色高跟鞋，也變成了更加商務的黑色。
見到霍克打量，卡洛琳站起來，笑出兩顆小尖牙，說道：“我的新造型很符合運營總監身份吧？”
霍克呵了一聲，說道：“由粉嫩的小母羊，變成了一只黑山羊。”
卡洛琳的笑容僵在臉上，心說難道老板不喜歡？
霍克又說道：“我最近很忙，公司的日常運營由你負責，弗蘭克就在下面，有不懂的可以咨詢他的意見。”
卡洛琳一聽就知道，霍克又有重要的事情，說道：“媒體方面，你需要就給我打電話。”
霍克擺了擺手，轉身出了總監辦公室。
卡洛琳趕緊跑到衣裝鏡前，查看自己的新造型，自我感覺很好。
難道老板喜歡粉嫩的小母羊，而不是黑山羊？
但她沒時間多想，技術部的電話打了過來，有工作需要處理。
霍克的辦公室里，布萊恩還在斟酌利弊，他的助理桑德拉打了電話過來。
“老板，你看一下推特。”桑德拉的話語說得很急：“有人通過推特，暴光了你。”
這邊辦公室有臺娛樂電腦，上一次布萊恩過來就用過，趕緊過去開機，問道：“具體哪方面？”
桑德拉說道：“私生活。”
布萊恩松了口氣，自己沒有結婚，就算私下里玩得花一些，也沒什么大不了。
他打開推特，發現熱搜新聞榜上沒有自己的名字。
比起威爾·史密斯夫婦、帕麗斯·希爾頓等人，布萊恩毫無名氣。
打開搜索欄，布萊恩搜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出來了多條與他相關的新聞，這些新聞基本都是同一個內容。
“洛杉磯柯汶納市長候選人布萊恩·弗格森，疑似患有艾滋病！”
與推文一同配發的，還有他摟著女人進出的照片，以及在醫院檢測的一張化驗收費單。
后者在收費項目上清晰顯示，做的是艾滋病檢測！
再下面，洋洋灑灑幾百字，全是攻擊他的言論。
布萊恩強忍著，一一查看。
文章內容意思非常明確，作為柯汶納市長候選者，布萊恩私生活極其不檢點，曾多次非法招妓，還在柯汶納市的住所內，開無遮擋群歡派對，接連遭到鄰居投訴。
那張艾滋病化驗收費單就是最好的證據！
看到這里，布萊恩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不止是恐艾癥發作，還感覺自己的底褲被人扒光，赤身裸體沒有任何隱私的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發克！發克！”布萊恩怒罵了幾句，拿出手機撥通霍克電話：“你快點回來，出事了！”
霍克以最快速度趕回辦公室，進門就看到面帶怒色的布萊恩，問道：“發生了什么事？”
布萊恩指了指電腦屏幕：“我被人搞了，像被扒了皮的蠢豬一樣，正在被人搞！”
霍克來到他后面，快速瀏覽屏幕上的內容，說道：“你的醫生所在的診所，有人出賣了你。”
布萊恩說道：“沒錯，這份單據只有他們有。”
“這些稍后再說。”霍克拿起電話，打給技術部：“卡西姆，動用新算法，盡可能降低布萊恩·弗格森出現的幾率。”
控制推特上的輿論只是新算法的基本功能。
霍克掛了電話，又打給卡洛琳：“詢問洛杉磯的主流媒體，看他們是否要刊登關于布萊恩的新聞。”
他看向布萊恩：“你的化驗單還在嗎？找媒體澄清吧，但效果不會很好。”
布萊恩相當憤怒：“我沒有艾滋病，那些混蛋能弄到收費單，肯定也能拿到化驗單！”
霍克說道：“一位市長候選人非法招妓感染艾滋病，符合公眾預期，至于澄清的化驗單，他們會認為你造假。”
“是格蘭特的團隊干的！一定是他們干的！”布萊恩越想越生氣，說道：“我了解歐文·內斯特，這不是他的風格。”
霍克說道：“我們這邊尚未出擊，他們的攻擊又到了。”
布萊恩懊惱：“都怪我，你提醒過我了，我一直猶豫不決。”
電話這時響起，霍克過去接通。
卡洛琳打過來的：“老板，我剛詢問了八家主流紙媒，包括《洛杉磯時報》在內的三家，明天都會刊登關于布萊恩的新聞。”
她參與了上一次黨爭，了解內幕：“他們全部屬于深藍陣營，我搞不定。”
“我知道了。”霍克掛了電話，對布萊恩說道：“深藍陣營的媒體，明天會大面積刊登你的新聞，其中包括《洛杉磯時報》。”
這是洛杉磯地區發行量最大的報紙，在柯汶納市擁有大批訂閱用戶。
布萊恩有了切身之痛，沉默片刻后說道：“搞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