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紀城,比弗利美容中心。
因為二樓謝絕無關人員入內,霍克只能坐在一樓大廳等待處。
莎拉·帕克早已上了二樓。
她預定的美容項目很多,打美容針只是其中一項。
卡洛琳從樓上下來,坐在霍克旁邊,心有余悸:“那么長一個針頭,往臉上打,打完沒多大會兒,整個臉都漲起來,肌肉僵硬到做不出任何表情,太嚇人了。”
霍克提醒她一句:“你再化濃妝,很快也會變成這樣。”
“我不要。”卡洛琳連連搖頭:“我不想打針,那樣還不如變成一只羊。”
霍克故意逗她:“叫幾聲聽聽。”
卡洛琳趕緊往邊上挪一個座位,離這混蛋遠一點:“你的衣服和用品雖然提升了,但你的品味還是那么差。”
霍克懂得怎么打擊她:“我三月份來到洛杉磯,到11月份只有八個月,你猜猜我收入了多少?”
卡洛琳不說話了,一句話都不想說。
這會兒大廳里沒有別人,霍克低聲問道:“皮特的事怎么樣了?”
“本來想要給你的。”卡洛琳呲了呲牙,顯示自己不好欺負:“現在不想給了。”
霍克輕松拿捏她:“抽成的事,我們沒簽合同。”
卡洛琳趕緊打開包,取出一摞資料,遞給他:“這次之后,再也不跟你合作,我發誓!”
“你們羊族管誓言的神是誰?魅魔還是撒旦?”霍克打開資料,快速瀏覽的同時,還不忘逗幾句。
他重點看布拉德·皮特與詹妮弗·安妮斯頓的部分。
因為針對的目標是安妮斯頓,皮特過往那些爛事,對安妮斯頓來說都屬于前塵往事。
霍克找到了想要的部分,皮特與安妮斯頓雇傭了一位女保姆。
前世,皮特這人八卦特別多,某些程度上來說八卦熱度讓他始終維持在頂咖位置,其中一些就是皮特與保姆們不得不說的故事。
卡洛琳有些門路,還拿到了照片。
從照片上看,女保姆長相一般,身材普通,好像還是個墨西哥裔,并沒有多少吸引力。
這也可能是安妮斯頓有意為之。
霍克取出保姆照片,還給卡洛琳:“去查一下,這人叫什么,不工作時住在哪里,是哪個族裔。”
卡洛琳做公關的,一聽就明白霍克的意思:“不會吧,皮特能看上她?”
她搞不明白:“不說安妮斯頓,皮特過往每一任女友,哪個不比她漂亮幾倍?”
霍克直接說道:“你這只小母羊,根本不懂男人的心思。”
卡洛琳不忿,伸舌頭翻白眼,沖霍克譏諷的叫:“咩——”
霍克叮囑:“這人是關鍵,明白嗎?”
有抽成吊著,卡洛琳執行能力沒得說:“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搞清楚。”
說完,她拿出手機,踩著高跟鞋,去一邊打電話。
霍克來到前門。
這邊站著安保人員,還著重提醒:“前門只進不出,離開請走側門。”
霍克故意說道:“我的車在前門。”
安保不放行:“公司規定,請配合,謝謝。”
等到卡洛琳打完電話,霍克回來問道:“剛才在車上,聽莎拉說,布羅離開了洛杉磯?”
卡洛琳說道:“好像是給他老板籌備什么事務,估計一周左右就能回來。”
霍克記了下來。
臨近下午四點,莎拉·帕克完成所有保養項目,從樓上下來,準備返回謝爾曼奧克斯。
霍克主動迎上去,低聲說道:“車在前門,我們最好從前門離開,我的人觀察過,那邊沒問題。”
莎拉戴著帽子,絲巾遮臉。
她剛要開口,陪在旁邊的美容中心女主管說道:“帕克女士,正門是比弗利大道,車來人往,你還是按照我方的安排,走側門。”
這女人看了眼霍克,見他是一張生面孔,職業化一笑:“這位先生,請你務必相信比弗利美容中心的妥善安排。”
莎拉不止一次在這邊做項目,從來沒出過問題,沖霍克擺了擺手,對卡洛琳說道:“讓索菲亞開車到側門。”
女主管帶著幾個人一起送莎拉出門。
霍克獨自跟在后面。
卡洛琳回頭看了一眼,主動放慢腳步,陪著霍克一起往外走,說道:“明星們都這樣,總有些莫名其妙的堅持和怪癖。”
霍克明白這種心理:“在其他地方付出那么多,好不容易成名走紅,不在該彰顯權勢的時候發威,付出的那些豈不是白白浪費。”
比弗利美容中心側門的道路對面,是一棟六層高的商業寫字樓。
一群墨西哥工人,正在修理樓頂的燈牌。
其中一個手機震動一下,立即提起工具包,躲在換氣口遮擋處,拿出早已準備的相機,迅速裝上長焦鏡頭,對準了側門。
一行人從美容中心側門出來,朝臺階下的保姆車走去。
坎波斯相機鏡頭準確捕捉到中間的那個女人,連連按下快門。
霍克和卡洛琳剛來到門口。
前者看了眼莎拉的腰后面,對后者說道:“她衣裙帶子松了。”
這種事男人不好說,卡洛琳趕緊上前,邊比劃邊說道:”莎拉,帶子重新打理一下。”
莎拉原本戴著寬檐帽低著頭,此時抬頭轉身,看向卡洛琳。
卡洛琳幾步來到她身后,將略松的衣帶系好。
“上車。”霍克催促道:“抓緊。”
這一行人很快上了車。
愛德華開的商務車一直跟在后面。
霍克悄悄看過莎拉的行程,了解她從后天開始,有幾個很重要的飯局,其中兩個是要跟金球獎的評委見面。
金球獎尚未公布提名名單,要求也沒奧斯卡那么嚴格,現在正是私下見面的好時候。
這些屬于常規公關,不歸霍克管。
霍克盯著莎拉腫脹又僵硬的臉,特意說道:“未來一周,你最好不要外出,現在的模樣被拍到很麻煩。”
話說到女人的相貌上,還是貶義,莎拉多少有點不舒服,她說道:“都是私下里的飯局,要與幾名評委見面,不去不行。”
卡洛琳接話道:“約他們出來不容易,放鴿子容易得罪人。”
霍克點到即止,不再多言。
來到謝爾曼奧克斯,霍克提前下車,上了一直跟著的商務車,告辭離去。
保姆車上,莎拉問卡洛琳:“他最近在忙我的事嗎?”
收入有自己的一份,卡洛琳自然要為霍克說道:“是的,霍克已經找到了打擊詹妮弗·安妮斯頓的突破口。”
她不忘突出自己的作用:“我為他找到了大批想要的資料,我們很快就會展開針對性的行動。”
莎拉很滿意,又說道:“與評委們的見面,你負責聯系地點。”
另一邊的商務車上,霍克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拍到的效果如何?”
坎波斯說道:“能看清面部的有好幾張。”
霍克說道:“多拷貝幾個備份,放在不同的地方,今晚我會讓救世主去找你拿一份。”
“我正在做備份。”坎波斯回道。
霍克又說道:“從明天開始,你帶著你的人分成兩組,分別跟著莎拉·帕克和卡洛琳·瓊斯,目標是莎拉·帕克,想辦法拍到她的臉部正面特寫。”
如今目標非常明確,還有霍克提供的大致行程,坎波斯那邊表示沒有任何問題。
僅僅過了三天,坎波斯那邊傳來好消息,兩邊約定在安全室會面。
霍克和愛德華來到安全屋的時候,坎波斯帶著筆記本和相片已經等在這里了。
愛德華撿起相片看了看,跟坎波斯碰拳:“伙計,你這次干的很棒。”
坎波斯實話實說:“相比在墨西哥做的那些,現在的工作既不危險,也不復雜。”
這樸實的話,讓愛德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霍克拉開椅子坐下,先看照片。
所有照片上都是同一個人,莎拉·帕克。
前面幾張,拍的莎拉離開比弗利美容中心。
她頭上戴著帽子,脖子上纏著絲巾,只有幾張抬頭照真正拍到了臉,不算特別清晰,但能看出面部腫脹。
另外一份,則是她從某個私人會所出來時拍到的。
當時正巧有風,吹開了莎拉的帽子和絲巾,露出了整個面部。
鏡頭選的位置很好,拍攝的非常清晰,莎拉腫脹僵硬的面部特寫出現在多張照片上。
筆記本上,則是坎波斯的搭檔加西亞拍的視頻。
因為角度的關系,視頻沒有照片那樣清晰,但也同樣能看出莎拉面部腫脹僵硬。
霍克挑出拍攝最為清晰的那幾份照片,交給愛德華:“這些不用。”
愛德華被他的操作弄迷糊了:“老大,我們拍下這些,不是要曝光嗎?這些最清楚了。”
坎波斯沒有說話,卻豎起耳朵認真聽,只有在美利堅混好了,才可能回去復仇。
“我們的目標,不是搞掉莎拉·帕克。”霍克見兩位小弟都有學習的心,耐心解釋道:“這件事的最終目標,是轉向布羅·德里克,但在此過程中,如果我們還能再掙一筆,為什么放棄呢?”
愛德華接話道:“我們制造問題,然后我們再解決問題。”
霍克點頭:“你說得很對,但忽略了一點,我放棄的照片,拍攝的過于清晰,會加大我們解決問題的難度,主動權在我們手里,問題的難度自然要由我們來掌控。”
坎波斯感覺學到了:“那幾張特寫照片拍的太過清晰,不利于為莎拉開脫?”
霍克說道:“這樣會憑空增加我們的工作量。”他又挑出一些莎拉面部腫脹僵硬、卻又不是非常清楚的照片:“這些制造問題,足夠了。”
愛德華問道:“老大,我聯系媒體?”
“不,你不能去。”霍克緩緩搖頭:“很多人都知道,西海岸工作室有個黑小帥。”
愛德華摸了摸頭:“原來我這么有名了。”
霍克將照片推到坎波斯面前:“救世主,你找幾家合適的大型報刊的聯系方式,交給坎波斯。坎波斯,你聯系媒體,今晚就將照片賣掉,記得簽一份刊發協議,報刊買下版權,必須刊發。”
目前布羅·德里克不在洛杉磯,時機正合適。
這是個全新的領域,坎波斯問道:“不同意再換一家?”
霍克說道:“洛杉磯娛樂媒體太多了,總有人會同意。”
坎波斯收起照片,問道:“視頻呢?不一起賣掉。”
“你找個靠譜的手下,視頻再單獨賣一份。”霍克叮囑道:“記住,視頻與照片是不同的自由記者拍攝,版權歸屬不同拍攝人所有,你們之間沒有聯系。”
西海岸媒體娛樂工作室的新聞拍攝業務,隨著發展必然會逐步分流出去,就像霍克本人,基本不再參與其中,只是救世主偶爾得到線報去現場拍拍。
這件事,制造問題的是墨西哥裔狗仔。
霍克和西海岸工作室只負責解決問題。
花蝴蝶咨詢公司那邊的業務,也要盡量自給自足,多賣一遍版權,也能多一份收入。
天色黑透的時候,坎波斯悄悄離開安全屋,聯系到了加西亞,將視頻交到他手里,又按照霍克的吩咐,讓他聯系洛杉磯九臺。
這是一家主做娛樂的電視臺。
當天晚上,坎波斯聯系到了《國家詢問報》,因為他手里握有比弗利美容中心和私人會所兩份能聯系到一起的照片,輕松賣出了3500美元。
另一邊的視頻,加西亞沒有經驗,尤其沒有合法身份欠缺底氣,視頻只賣了1000美元。
因為時間太晚,也不是爆炸性新聞,洛杉磯九臺將其劃進了第二天一早的娛樂晨報。
霍克打發走愛德華,準備回工作室休息時,卡洛琳打來了電話。
她直接說道:“皮特和安妮斯頓保姆的資料我拿到了。”
霍克看了眼手表:“找個清吧,喝一杯,順便聊聊。”
卡洛琳說道:“你來西奧林匹克大道的鳶尾花酒吧,我馬上過去。”
霍克趕到的時候,卡洛琳已經坐在了一個卡座里。
清吧里面人不算多,較為安靜,但賣的酒很貴。
霍克隨便要了瓶唐胡里奧龍舌蘭,打開各自倒了一杯,跟卡洛琳碰杯:“辛苦了。”
卡洛琳喝了一口酒:“我以為你只會嘲諷我。”
“我還會給你錢。”霍克提醒她:“你從我這邊,拿到的錢有十萬美元了吧?”
卡洛琳小巧的下巴一翹:“我應得的。”
霍克伸出手:“東西呢?”
卡洛琳拿出一份打印件:“我都寫在這上面了。”
“你說說。”霍克收起來,又給她倒酒。
卡洛琳喝了一口,說道:“那名保姆叫露西婭·索迪,墨西哥一代移民,現年32歲,已婚,與丈夫盧比奧居住在墨西哥人聚居的奧維拉街,育有一個男孩,無任何犯罪記錄。”
霍克記了下來,端起杯子:“喝酒。”
卡洛琳喝了一口,見霍克又給她倒酒,突然警惕:“你不會是想灌醉我,圖謀不軌吧?”
“你?”霍克故意搖頭,說道:“你不是很豪邁嗎?在威廉莫里斯時,分開雙腿露出駱駝腳掌的勇氣呢?”
卡洛琳總不能告訴他,拿他的錢,哪還有勇氣硬碰硬。
霍克干脆說道:“我有女朋友。”
“我怎么不知道?”卡洛琳不自覺拔高音調,仿佛看到錢包里面的錢,突然飛出來一樣:“你什么時候找的女朋友?”
霍克略顯詫異的盯著她:“你不會暗戀我吧?”
卡洛琳冷哼一聲:“別開玩笑了,我只是出于合作伙伴的關心。”
說完,她端起酒杯,一口就喝了下去。
“時間不早了,走了。”霍克掏出錢,放在了桌子上,也不管卡洛琳,徑直離開了酒吧。
卡洛琳卻沒動,拿起那瓶龍舌蘭,又倒上一杯,喝了起來。
喝完回到租住的豪華公寓,躺下就睡著了。
翌日太陽升起來時,卡洛琳仍未從睡夢中醒來。
直到手機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她才迷迷糊糊醒過來。
電話剛接通,那邊傳來莎拉·帕克氣急敗壞的聲音:“你在干什么?為什么不接電話!發生了非常嚴重的事件,你快點來我這里!”
卡洛琳還在發愣:“冷靜,莎拉,發生了什么?”
“該死的,你竟然不知道!”莎拉非常著急:“你沒有看今天的報紙?”
卡洛琳隨口找到一個理由:“我有些感冒,昨晚吃了藥,睡得很死。”
莎拉幾乎是吼出來的:“我的模樣,我打針后的模樣,被記者拍到了!《國家詢問報》那群混蛋放在了頭版頭條上!”
卡洛琳邊快步走向洗手間,邊說道:“我馬上過去,你通知索菲婭了嗎?”
莎拉說道:“霍克已經通知她了,不是霍克給我打電話,我還不知道發生了如此嚴重的情況。”
她指責:“卡洛琳,你失職了。”
卡洛琳無法辯解:“我這就趕過去。”她問到:“霍克呢?”
莎拉說道:“霍克正在趕來的路上,這件事非常嚴重,如果我被媒體坐實打美容針,之前為蘭蔻極光精華保養套裝所做的廣告,會成為一個笑話,會引發品牌信任危機……”
她聲音都在顫抖:“后果太嚴重了。”
卡洛琳略一停頓,想到了最好的寬慰方式:“你先別慌,有霍克在,這些不算什么,他能找到解決辦法,想想圣人史蒂夫,想想自拍門,霍克不止一次創造奇跡。”
聽到這些,莎拉真的平靜了不少:“你快點過來,載我去霍克所說的會所,他正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