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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張魯我是漢家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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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沒想到陳宮會有這么大反應,雖然心有些不悅,表面依舊笑盈盈道:“公臺,何須如此驚慌?”

  “劉玄德確勢大,非我能抗也,但天變一時,人變一刻,焉知明日不會風雨將至,人又豈能料乎?”

  曹操用手指著天上云霧,而笑謂道。

  只是讓他沒想到,不僅陳宮說劉備不可抗衡,就連辛毗亦如此。

  被他看重的辛佐治也拱手低眉,謙恭勸說道:“孟德公此言差矣,江東之所以歸附曹氏,實乃袁氏助力爾,如今袁公兵敗河北,江東豪族必驚恐萬狀,心歸漢家者,怕已不在少數,曹公難道還未發現嗎?”

  “天下之事,患常生于忽微,若不先內修于政,而后外攘,則交戰必敗矣。”

  “此刻夏侯惇、曹純、曹洪皆已投劉氏,毗還聽聞孟德公的故友張邈、鮑信也在漢王麾下效力,連妾室三子也盡在青州,以此種種推斷,曹軍上下必無抗漢室之心……”

  辛毗把話說到這里,忍不住暫時停頓,去看一看曹操的反應。

  見曹阿瞞也在深思熟慮,于是將心放回肚,繼續復道:“孟德公若公然反抗漢家,不僅將與故交關系疏遠,就連曹氏、夏侯氏宗族,也會為之仰面唾棄。”

  “妾室雖不以為意,但曹丕、曹彰、曹植三子,又當如何是好?可謂百年積累,毀于一旦,豈不惜乎?!”

  辛毗不由“好心”提醒道。

  你曹孟德想生想死我不管,但別把我名聲給毀了。

  本來就慢了一大步,要被你搞得背起漢賊的名頭,就別怪我效刺客要離故事,為天下除賊。

  辛毗在心中默默念道:“就算打不過你曹阿瞞,也總有與我抵足而眠,飲酒酣睡的時候……”

  若非不得已,眼見富貴將要斷絕,辛毗真不想以命相搏,且又風險極大。

  陳宮這下也不由對辛毗刮目相看了,原以為他只是阿諛奉承之徒,事事皆諾諾連聲,沒有半點主見。

  沒想到此刻竟敢這般大膽,直接把話掀開來講,看來還是有些名士氣魄。

  這讓陳宮頓時感慨良多,然后他也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曹公,佐治之言,猶如金石,此事事關重大,定要深思熟慮之,縱使江東豪族與百姓皆戮力同心,但僅憑四郡之地,如何能成鼎足之勢乎,江東雖有長江天險,卻易以輔人,難以自建。”

  “占據荊州與交州,地廣而民稀,有何用哉?南土下潦上霧,毒氣重蒸,去者罕得生還,十人去九人還,又蠻夷甚多,桀驁不馴,連年叛亂,如何能守。”

  “此刻南陽舉郡而投漢王,倘若我軍攻打荊州江夏,劉景升不敵,必然會求援漢王,那時與青州軍交戰江夏,曹公可有必勝之心?”

  “孫子云:勝可知,而不可為,氣者,戰之所恃也。漢王有大義在手,兵卒銳不可擋,摩拳擦掌,斗志昂揚。若一戰兵敗,天下之大又將無立足之地,難道曹公欲逃交趾乎?”

  陳宮無疑想到了當年在聊城之戰的慘敗,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青州軍直接正面交戰就將數倍之敵,錘得稀爛。

  對方不玩任何虛的,堂堂正正的野戰對陣就打不過,漢王麾下的青州軍打他們,像刀剪輕而易舉地撕開布帛。

  陳宮也從未見過如此兇猛的漢軍士卒,何況去歲又以七千之眾大破十萬,這般氣勢滔天,聲勢烜赫的敵軍,是真不想再對陣了。

  而曹操聽見陳宮與辛毗都這么說,也不覺苦笑說道:“公臺,佐治,操焉能不知劉玄德之強也,此真乃人杰也,非常人所能比擬,近來譙縣曹氏宗長也常書信于我,叫我勿忘宗族之恩,勿反漢家行逆賊之舉。”

  “可此刻……”曹操用手指了自己,忍不住哂笑自嘲道:“常人且須立志,志立則功就,天下古今之人,未有無志而建功。”

  “操為江東之主,若不立下大志,唯恐人心渙散,各郡再難為我所用。”

  “二位放心,倘若劉玄德在南陽郡有大軍駐防,我也不會面其鋒芒,而直取江夏,只會先攻交州南海、蒼梧兩郡。”

  曹操笑著解釋道。

  他又不傻,怎會不知青州軍難以對付,但亦知道劉表并非能輕易舍棄權勢之人。

  現今還需多積攢實力,審時度勢,相機而變。

  在雒陽的劉備遠比其他人更忙乎,在遣張飛與郭嘉馬不停蹄前去處理南陽事后,又召見了各州前來拜見的官吏與士族、豪族。

  就在這時,有意想不到的官吏,從漢中趕來拜見請罪,讓劉備略感詫異。

  原是漢中郡功曹閻圃聽聞漢王已立,卻因米賊張魯占據漢中,只能改河內為漢中,待到日后剿滅張魯之后,再將河內改回來。

  嚇得他頓足失色,立即游說張魯,在接連的陳詞利弊后,張魯才發現他的處境,竟然比益州牧劉璋更要兇險。

  此刻南陽鄰近漢中,周圍雖有山川之固,卻難保漢軍不會攻來。

  況且他的死敵劉璋也是劉氏宗親,他日漢王倘若進兵關中,在涼州賊子手中奪回長安,下一步必然是攻打漢寧郡,那劉璋又豈會袖手旁觀?

  屆時拿他張魯的頭顱向漢王獻禮,為自家賺足了數代富貴,只有他落得死無葬身之所。

  “不可如此,不可如此!”

  腦海里閃過很多畫面,讓張魯連連搖頭,誰都能富貴,就是不能叫劉璋提著他的人頭,獲取富貴。

  張魯立馬焦急對著功曹閻圃說道:“你走小道,快去雒陽拜見漢王,說明我仍心向漢家,之所以占據漢中,乃知益州牧劉焉此前在益州打造天子乘輿車具,欲意圖謀不軌,遂與其決裂爾。”

  “其子劉璋更為兇惡,誅我親眷,遽造輿服,圖竊神器,為保漢中不失,實在不得已暫領之,望漢王明鑒!”

  于是功曹閻圃策馬飛輿,日夜趕來雒陽負荊請罪的求見漢王。

  “大王,此句句皆為屬實,宗室劉焉與劉璋謀逆不軌,劉焉聞董扶之辭心存益土,聽相者之言則求婚吳氏,欲使其子為天子爾。”

  閻圃在堂下哭訴頓首,叩拜道。

  引得諸多官吏忍不住面面相覷,他們還真沒看出劉焉父子,有這么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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