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長安于是湊到應桐的旁邊小聲說道:“世子,我有個法子,能試出這外族女子到底有沒有偷東西。”
“哦?果真嗎?那你就試試。”應桐此時也有些為難,畢竟對方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娃兒,他要是讓手下人用了強,傳將出去自己的名聲也不好聽。
可如果就這么僵持著,那也實在有些不像話。
宮長安跳下馬,拉過應桐身邊伺候的小太監,讓他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宮長安說完擠進了人群,此時眾人還在吵嚷不休。
“哎喲!這里果然有賊,我的錢袋不見了!”過了一會兒宮長安大喊。
“怎么又有人丟東西了?”人們不免議論。
“高大哥,麻煩你帶人把這些人都圍起來,別叫走脫了一個,小偷兒一定在這中間。”宮長安向為首的侍衛說道。
他們一行人出行,連帶侍衛和隨從跟著的也有十幾個人。
很輕松就把這些人都圍了起來。
“干什么?這是要挨個搜身么?”
“還是報官吧!到了官府愛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也不能隨便誰都能審賊吧?”
人群議論紛紛。
“不必經官那么麻煩,我也不會搜各位的身。”宮長安高聲道,“我敢說眨眼的功夫,我就能把賊找出來。”
“吹牛!”
“胡說!”
眾人當然不信。
可是還是有眼尖的人認出了宮長安。
“咦,他不就是宮家的那個神童嗎?”
“哪個?就是進了三徑學宮的那個嗎?”
“就是他沒錯兒的!當時比試的時候我就站在最前面,就是他!”
“既然是宮家的神童,那就不奇怪了。”
“是啊!諸葛夫子的關門弟子,又豈是常人可比!”
隨著宮長安被認出來,風向也為之一變。
“小子也知道這么做有些失禮了,但是為了能盡快找出偷竊之人,也免得驚動官府,還請各位都請按我說的站好,各人都要隔開一個臂展的距離,不可以挨近。”宮長安說道,“請快著些。”
眾人不明所以,但既為了自證清白,也想知道宮長安能如何快速找出偷東西的人,少不得都依他說的做了。
之后宮長安從懷里掏出一只罐子來,高高舉起。
“我這里頭有一只蟲兒,名喚索真,善聞賊氣。只消讓它嗅一嗅失物原本所在之處的氣味,它就能準確找到偷東西的人。不過么,這蟲兒嫉惡如仇,它找到小偷之后一定會咬他一口。
這蟲兒可是有劇毒的,被咬的人多半保不住性命……”
宮長安說到這里將眾人都掃視了一遍:“所以我希望拿了錢袋的人這就站出來,將東西歸還了我,保證不再追究。不然被索真咬上一口,可就有性命之憂了。”
人群緘默,許久都沒有人站出來承認。
宮長安清了清嗓子,向馬上的兩位世子說道,“二位意下如何?”
“偷竊也并不是死罪,如果那人真的因此失了性命,只怕不好。”應柏搖頭。
“給偷盜的人定罪,要看他偷的是什么東西。長安的錢袋里可是裝著御賜之物,論理偷竊的人也該定死罪。”應桐冷笑,“況且已經給過他機會主動承認,他不肯承認,便是罪加一等了。”
“各位放心,如果索真找出的不是真兇而誤傷了他人,那小子愿以命相抵。”宮長安說著將那罐子打開,果然從里頭放出一只蟲兒來。
那蟲子看上去像一只大蜜蜂,但比尋常蜜蜂的身量大了兩三倍,而且它身上的花紋異常艷麗,看上去就劇毒無比。
它似乎很聽宮長安的話,宮長安把它放在在自己的腰間待了一會兒,讓它熟悉氣味。
然后又將它放在手指上說道:“去吧!”
手一抖就將那蟲兒放飛了。
只見那蟲兒在宮長安身前盤旋了兩遭,然后筆直地朝其中一個人飛了過去,落在了那人頭上。
那人便像殺豬一樣怪叫起來,滿地打滾兒,看樣子應該是被索真給咬了。
“上去搜他的身!”應桐冷著臉吩咐。
幾個人上去,果然從他懷里找到了一個錦繡錢袋。
宮長安拿過錢袋揣進懷里,索真也又飛了回來,爬回了罐子里。
“哎呦,這蟲兒可真有靈性!”人們看了都不禁感嘆。
“那個小偷也是,人家都說了這蟲兒是會要人命的。他早早交出來不就完了嗎?再好好認錯也不至于就丟了性命。”
而此時那個偷了宮長安錢袋的人早已經蜷縮在地上不動了。
“你!”這時那個蠻族女娃兒叫住了宮長安,“你能找到偷錢袋的人,就一定能找到偷了串珠的人。”
“姑娘的意思是……”宮長安眨了眨眼睛,“萬一弄出人命來……”
“我一力承擔。”那女娃兒硬氣地說,“你只管替我找就是了。”
“哎呦,到底是誰拿了那串珠子呀?快點兒站出來吧!別再要了人命了!”掌柜的此時也相信這蠻族女娃兒不是小偷兒,否則她又何必主動要求查實呢!
“是啊!是啊!快點兒站出來承認吧!總比丟了性命強。”人們也都紛紛說。
“各位,你們先都看看自己身上,”宮長安提醒道,“可有沒有多什么東西?”
眾人有些疑惑,但還是按他說的做了。
過了一會兒……
“哎?哎?!哎!”有人大驚失色地叫喚起來,手中拿著一串金鑲玉的珠子,他的眼神驚恐無比,“這東西怎么會在我身上?!老天爺呀!我可沒拿。”
掌柜的趕緊三步并兩步過去,把那串珠子捧了起來認了認,說道:“不錯,不錯,這就是我們店里丟的串珠。”
“可是我真的沒拿呀!我都沒進去你們店里過,是你們吵起來我才湊過來看熱鬧的。”那個人是隔壁綢緞店里的伙計。
“神童啊,請你救救我呀!一定是那個賊眼看著事發趁亂把東西塞到我這兒來了。”那個伙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天老爺呀,我真是冤死了!”
“不妨事,”這時宮長安開口了,“那人雖然轉移了贓物,可氣息還在。索真善辨賊氣,并不是單靠著失物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