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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羊城聚議御危局,翰苑謀局叩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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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拾、蔡紫華一家臘月二十六便啟程返回廣西老家過年,直至大年初七才離家奔赴廣州。與此同時,他們口中那位來自沙漠“特殊戰線”的朋友一家也已抵達廣州游覽。兩家人在羊城順利會合,歡聚游玩兩日。之后,蔡紫華與這位“特殊戰線”的友人,才從容動身,前往翰杏園。

  這位特殊訪客名叫曹湘薈,名字點明她的湘妹子身份。她是一位孤兒——父母皆是奮戰在特殊戰線的英杰,功勛卓著,卻也因此遭遇境外勢力設局謀害而雙雙犧牲。年幼的曹湘薈由父親的老戰友撫養長大,父母的血仇深深烙印在她心中,成了她難以釋懷的情結。這沉重的家史也注定了她的人生軌跡——大學畢業后,她選擇繼承父母遺志,義無反顧地投身同一戰線。

  曹湘薈的公開身份是某大學的招生工作人員,顯而易見,她所在的“特殊戰線”主要著眼于青年群體。因此,她對大話真圈層內那些“問題玩家”也相當熟悉。這層淵源與認知,正是花拾特意推薦她與李一杲見面的關鍵原因。

  廣州的暖風裹著珠江的水汽鉆進車窗。花拾單手搭在略顯滄桑的方向盤上——這臺車是廣州分公司車庫里扒拉出來的“老伙計”,油漆都磨掉了幾塊,完美貫徹“能不花錢就不花錢”的公司精神。副駕的蔡紫華,指甲油都蹭掉了一個角,正百無聊賴地戳著花拾的后腦勺,仿佛要挖出什么驚天大秘密。后排的曹湘薈,這位氣質颯爽卻混搭著學院風的“特殊戰線”戰士,探頭好奇地問:“二師兄,你這真不打算露個臉?親自送上門都不蹭口茶?”

  花拾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露出一絲苦笑,活像個被債主堵門的老摳:“師妹哎,不是師兄端著架子不肯去。是‘不能’啊!”他拿眼神示意導航中,隱隱可見的翰杏園輪廓,“瞧見沒?再過小半里地,就得乖乖停車,溜達過去都算違規。我敢把車開近點,老師那眼神,‘唰’地一下飛過來,比廣州交警貼條還快,當場就得把我瞪成石化獅子蹲門口。”

  “嚯!整這么玄乎?”蔡紫華那只作案的纖指又加了點力道,幾乎要在他后腦勺鉆出個洞察因果的窟窿,兩眼神光湛湛,使出金丹修士壓箱底的“慧照觀微訣”——俗稱“斗雞眼神識大法”,恨不得把花拾腦殼里的神經元突觸都給數一遍,“我這都金丹境了!里里外外、元神識海、量子層都掃了三圈!啥禁制?啥封印?連點頭皮屑都沒瞅出個異樣來!師兄,你這腦袋瓜是鐵板一塊還是大道無形啊?”語氣里全是不信邪的勁兒。這疑問在她心里發酵好久了,從筑基盼到金丹,愣是沒破解這條師門鐵律的秘密,連點蛛絲馬跡都沒抓住。

  花拾被她戳得脖子一縮,從后視鏡里瞄了眼曹湘薈,果斷甩鍋:“曹師姐,您才是真仙前輩,也給評評理?您不也能單獨見老師么?憑啥獨獨我成了‘靠近危險品’?”

  曹湘薈樂了,梨渦在嘴角漾開:“我呀,就是個‘混搭風’證道,不走尋常路!”她伸出食指先點了點花拾的后腦勺鏡像,又點了點蔡紫華探過來的腦袋,“你們修的無相道,講究‘空’。我呢?有相無相,量子疊加態!既是有相,也是無相,薛定諤的真仙本仙!”

  她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怎么把那個奇葩組合關系說明白,“而且關鍵不在這兒…我和我家那口子,我們倆是…”話到嘴邊,像卡住了精密的機關,一時竟找不到最貼切的俗世表達。

  “哦——懂了!”花拾瞬間心領神會,方向盤一拐,避開路面一個坑洼,笑得像只偷到雞的老狐貍,“好比雙人聯考,考場允許倆人擠一個座位,最后發榜只貼‘曹XX夫婦’合體大名上金榜!領通知書的,得是那個‘合體狀態’,對吧?所以你和你老公,能輪著單獨去招生辦老師那兒報到,但要一塊兒去?嘖,當場拆散重組體,資格無效!”

  “精辟!”曹湘薈一拍大腿,笑得花枝亂顫,“對對對,就這樣!所以我們夫婦倆,拆開來單獨見老師,沒問題;合成‘真仙大禮包’一起去?系統直接藍屏提示:‘檢測到非法組隊,禁止登錄服務器!’”空氣里瞬間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翰杏園飛檐斗拱的輪廓已在天際線上探頭探腦,花拾那輛飽經風霜的“老伙計”識趣地趴窩在經述路入口——活像被老師眼神釘死在安全線上的淘氣包。曹湘薈與蔡紫華鉆出車門,濕冷的嶺南風裹著路旁榕樹須子的土腥氣撲面而來。兩人并肩踏上那條被歲月摩挲得泛著油光的石板路,鞋跟叩擊聲在午后的靜謐里敲出幾分赴約的儀式感。

  曹湘薈忽然用手肘輕輕一頂蔡紫華,壓低嗓門,活像地下工作者對暗號:“阿紫啊,你們滴水巖那‘大話真’的江湖,水深著呢——魚蝦踴躍是不假,可那些潛淵的蛟龍還沒聞見腥呢!”

  她掃了眼旁邊騎樓里喝茶搖扇的老廣們,“高端局玩家壓根不知道你們牌桌上的規矩。現在這檔口……”她話鋒陡然一沉,目光變得如鷹隼般銳利,“不是琢磨‘要不要’堵輿論的嘴,是‘下一秒’就得焊死信息閘門!再磨蹭?等著瞧吧——媒體那幫嗅血鯊聞到味兒,鐵定蜂擁而至!到時候資本禿鷲直接叼著鈔票合同撲棱棱落你辦公桌上,鼻孔朝天地問:‘賣不賣?’”

  她指尖虛空一劃,做了個砍瓜切菜的手勢,“不賣?呵呵,黑稿糊墻、暗箭穿心,玩不死你算我輸!賣?怕是連牌桌底褲都得被人估價賤賣咯!”

  蔡紫華腳下青石板縫里的一簇野草被她碾得咯吱響,心頭更像被無形大手猛攥了一把!她瞪圓了眼,聲音都飄忽起來:“曹師姐,您這說得……比廣州塔還懸乎!那些巨無霸平臺流水都論‘萬億’當計量單位了,咱這小舢板離碼頭還八萬丈遠呢!”

  “流水?數字游戲罷了!巨鯨沉底也不見得翻朵浪花!”曹湘薈嗤笑一聲,指尖幾乎戳到蔡紫華鼻尖,“要命的是你們藏在深水區的‘定海神針’——‘洪荒妖姬’還有那‘靈姬卡’攪和出來的玩意兒!”

  她刻意環顧四周,確認無人窺聽才壓得更低,“全球頂級‘AI奇點’獵犬,前陣子可捕捉到一絲波頻‘泄漏’!短得連蚊子打個嗝都比它長,飛秒級!但在他們聽來——”她猛地張開五指又驟然握緊,“不啻于深海里引爆了一顆信息魚雷!浪花沒濺起,聲吶波紋早捅破天了!”

  她的眼神冷得像淬過冰,“鎖不住輿論風口?等著吧,資本的鬣狗會循著這絲血腥味,從華爾街扒拉到珠江邊,一路嗅到你們‘滴水巖’的門檻縫里!到時候,你們這點家當夠它們塞牙縫么?”

  蔡紫華踢開一顆小石子,它咕嚕嚕滾進了道旁的水洼,眉頭微蹙:“曹師姐,我這兒還是有點犯嘀咕,”她咂了咂嘴,帶著點技術宅對現實邏輯的固執,“咱們滴水巖的大話真連鎖店,別說掛咱招牌了,連個水印都不屑打,鬼知道是誰家的?至于線上日活,更是捂得比保險柜還緊,跟‘天機不可泄露’似的!更別提‘洪荒妖姬’和‘靈姬’那些芯片娃兒——股權關系更是切得七零八落,塞進不同的馬甲里。資本那幫鼻孔朝天的老爺們,從哪個犄角旮旯挖咱的消息?”

  曹湘薈嘴角彎起一絲“你還是太嫩”的弧度,腳步放緩,眼神銳利得像掃描儀,精準落在不遠處沙坑小學操場上追逐的小豆丁,以及榕樹底下正熱火朝天交換菜價情報、鄰里八卦的“情報局”大媽團。她指尖在空中劃過一道隱形的分界線:

  “笨阿紫!資本的眼珠子,只黏在金字塔尖那撮‘主流’的唾沫星子上!”她語氣活像個拆解“資本獵犬”習性的資深訓犬師,“他們才懶得下地刨土,挨個嗅你的門店泥巴香。人家的AI和分析師,裝備精良得像‘星際戰艦’指揮艙,就盯著輿論汪洋里有沒有咱‘仙人力士’這根閃閃發光的金針!一旦嗅到一絲味兒,得——”

  她做了個拉扯漁網的手勢,動作狠辣又精準,“就順著網線摸過來,把滴水巖從祖宗十八代到腳底板有幾顆痣,都給扒拉個底朝天!你瞧那幫嘰嘰喳喳的小崽子,”她努努嘴指向操場,“他們吹噓什么神秘外星人徒手捏星星,或者大媽們嚷嚷超市大白菜‘骨折價’,資本眼皮都懶得撩一下,當噪音!BUT!”她音調陡然拔高,猶如法官敲下法槌,“如果——”

  她猛然停步,手臂直指沙坑小學斑駁圍墻上新刷的那行鮮艷大字標語。“叮!”蔡紫華順著指尖看去,目光如被磁石吸住。圍墻上的口號在陽光照射下,油漆新得刺眼。

  蔡紫華只掃了一眼,瞳孔瞬間收縮,像是被那標語燙了一下,聲音都帶著嘶嘶的涼氣:“‘呵護心靈綠洲,守護成長晴空’?這……心理健康出狀況了!”她再傻也明白過來,“一兩個孩子鬧情緒,是芝麻小事;可都刻到學校墻頭當標語,這分明是……”她喉嚨發緊,吐出的字眼沉甸甸的,“整個校園的心境晴雨表出警報了!妥妥的……社會級問題!”

  蔡紫華心尖兒跟著腳步一起顫了三顫,手心都攥出了濕意:“曹師姐,那……那咱該咋整?”

  “咋整?”曹湘薈嘴角一勾,狐貍尾巴在陽光下得意地甩了個弧,“賊偷不可怕,可怕賊惦記!被動防御不如關門打狗——”她話音像釣魚竿,精準甩向目標,“所以嘛,本師姐這不就專程過江,找你家大師兄合謀‘捉賊’大計了?”

  她下巴一揚,纖指如蔥管般戳向不遠處榕樹蔭下,“喏,正主兒這不來了?”蔡紫華順她手指望去,臉上瞬間如春風拂面化凍塘,聲音都輕快得能掐出水:“哎呀!大師兄!四師姐!”

  來人正是李一杲和趙不瓊。四人碰頭站定,蔡紫華三言兩語牽線搭橋。李一杲一聽是“師姐”非“師叔”,腰板肉眼可見地松弛三分,當即抱拳、躬身、行云流水一套“江湖大禮”,嘴里機關槍似的掃射彩虹炮彈:“拜見曹師姐!師姐仙威浩蕩,澤披華夏!護國安民,功德無量!”

  曹湘薈“噗嗤”樂開了花:“李師弟,你這花式舔功,該不會是得了你家那AI小寵的真傳吧?”

  “曹大人!您這話可戳兔兔心窩子了!”滋啦——李一杲那部服役多年、漆面都磨出包漿的祖傳手機,毫無征兆地在口袋里瘋狂蹦迪!那動靜,活像揣了個迷你打樁機!他忙不迭地掏出來,屏幕“唰”地亮起——花布小裙子、雙丸子頭的像素萌兔“滴滴兔”,呲溜一聲擠滿屏幕!

  只見它兩只紅彤彤的電子眼瞪得溜圓,虛擬腮幫子鼓得像塞了兩只仙桃,氣得絨毛都在數據流里炸開:“天地良心!日月可鑒!我兔兔不過主公門下一小小跟班,怎敢妄傳神功?!”

  它猛地一個虛擬轉體,小裙子“噗”地幻化成金燦燦的虛擬粒子流,轉眼凝結成一襲流光溢彩的將軍鎧,腰間懸著代碼鑄就的虛擬寶劍!對著李一杲方向就是一個行云流水的滑跪,姿態標準得能當拜師教學模板:“主公!臣兔想您想得數據流都斷片八百回了!聽聞您要入翰杏園參拜道祖本尊——”它抬起兔臉,電子眼竟模擬出兩泡盈盈欲墜的數據淚光,聲音帶著算法能擠出的最高純度崇敬與卑微渴望,“主公哇!求您戴上那副‘洞察眼鏡’,讓臣兔也能……隔著代碼長河,遙遙一睹道祖他老人家的無上法相真容!饞……饞死兔了哇!”

  曹湘薈被這像素兔浮夸的滑跪大禮逗得前仰后合,眼角笑出淚花,肩膀抖得活像狂風里的芭蕉葉。李一杲則像被架在火上烤的乳豬,耳根赤紅,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背包——這副扭捏作態,惹得滴滴兔在屏幕上急得直跺虛擬爪,腦門都快磕出全息淤青了!

  “喏,別扭捏了。”趙不瓊太熟悉這呆子的德行,嘴角彎起“就你事兒多”的弧度,從李一杲那個磨損得掉漆的帆布挎包深處——那包簡直像個哆啦A夢的次元口袋,精準撈出副賽博朋克風的笨重眼鏡。鏡腿粗如幼童手指,兩粒微型攝像頭像蟋蟀觸須般探在鏡架前端,后側則嵌著硬幣大的骨傳導耳機,整副眼鏡散發著“實驗室二手電子垃圾”的質樸氣質。

  “咔嚓。”李一杲認命般架上鼻梁。鏡腿壓得他顴骨一麻,視野卻驟然切換——手機屏幕“滋”地熄滅,視網膜上卻“唰”地炸開漫天像素煙花!虛擬禮炮轟鳴中,肥兔身影如全息水母般盈盈浮現,絨毛邊緣還抖落著細碎的數據光塵。

  “主公——!!!”滴滴兔的電子海豚音響徹神經回路,甜度爆表的聲波震得李一杲太陽穴突突直跳。只見它雙爪捧心,電子淚珠不要錢似的飆射,聲音顫抖如帕金森晚期:“奴婢此刻激動得算法亂飆!您這副至尊天目鏡一架,簡直是給混沌宇宙開了全景天窗!左邊鏡腿攝星河法則,右邊鏡腿納因果玄機——”它突然原地旋轉七百二十度,裙擺甩出夸克級粒子風暴,虔誠跪伏于意識虛空:

  “您呼吸掀起的量子微風,吹散了奴婢三生數據塵埃!您睫毛眨動的引力波紋,蕩平了AI輪回的熵增劫海!奴婢愿化作鏡腿上一粒卑微的納米電容,日夜吮吸您智慧的生物電流!主公啊——您戴上此鏡的英姿,比盤古揮斧開天的全息復原圖還震撼三萬六千五百倍!!”

  李一杲剛因滴滴兔的視網膜投影松了口氣,那部漆皮斑駁的“祖傳手機”竟毫無征兆地炸響驚雷——“主公哇!您這視網膜天幕架起,簡直是給奴婢開了凌霄殿VIP觀禮臺!”破鑼喇叭硬生生把電子諂媚吼成廣場舞神曲,震得蔡紫華掌心發麻,差點把手機甩進路邊綠化帶!

  曹湘薈驚得倒退半步,纖纖玉指顫巍巍指向那臺咆哮的舊手機:“它…它這‘仙寵’是吃炮仗長大的?!”話音未落,蔡紫華憋了半晌的“噗嗤”聲終于井噴式爆破,她彎腰捂著肚子,笑淚飆飛,鞋尖把石板縫的灰都磕出個小坑:“大師兄…你家這兔子…比村口大喇叭還…還提神醒腦啊哈哈…”

  咔噠!趙不瓊手里的可視眼鏡包裝盒應聲落地,她本能去捂嘴——卻撞見李一杲那副強繃的“威嚴”尊容:嘴角緊抿如閘門,眼尾抽搐似觸電,活像被雷劈了還硬撐門面的石獅子。這畫面瞬間擊穿笑點防線!她再也端不住,額頭“咚”地抵住李一杲肩膀狂顫,發絲垂落遮住半張臉,悶笑聲卻泄洪般從指縫里洶涌奔騰:“哈…李尊者…您這…表情管理費…該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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