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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金潮涌匯三生路,因果同歸九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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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融資,順利得簡直像童話書里掉金幣——砸得不偏不倚,正中心窩。蘇茵茵聽了滴滴兔那串兒天花亂墜的“呱唧”,眉眼一彎,當即拍板,那爽利勁兒跟菜市場挑白菜似的:“行!這次融資我親自領投,要是后面沒人跟上趟,得!我自己全包圓兒了!”

  瞧這架勢,仿佛一個億的融資,不過是蘇大小姐指尖溜出的零花錢,要是別人不樂意接這潑天的富貴,她也不過是隨手往滴水巖公司這個存錢罐里丟了枚鋼镚兒,聽個響罷了。

  這筆“巨款”依然由星美投資操盤,通過他們新發起的定向基金精準投向滴水巖,玩的還是那套“債股互轉”的老把戲。滴水巖要是能扛住那高得晃眼的利息,就當是借債;萬一腰板不夠硬,扛不起這利息大山包,那就利索轉成股權。就這一輪,滴水巖的估值跟坐上了穿天猴似的,“噌”一下竄到了50億小目標,瞬間把趙雄當年星美集團的最高身價拍在了歷史沙灘上。

  合同簽畢,墨香猶在指尖縈繞。趙不瓊坐在回家的車里,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文件袋,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都模糊了。自家的公司,爹地當年叱咤風云的基業都未曾企及的高峰……她心頭五味雜陳,恍恍惚惚,偏頭對著旁邊專注開車的李一杲,聲音里帶著點夢囈般的飄忽:“喂喂喂,老…老公啊…五十億…一個億……我這是…還在夢里沒醒盹兒呢吧?”

  李一杲對這幾十億的估值和一個億的融資金額,反應平淡得像白開水。錢固然不少,奈何他對數字太大的金錢一貫遲鈍,大腦自帶“巨額免疫系統”。能真正戳到他“摳門靈魂”軟肋的,往往是那些雞毛蒜皮里摳出的仨瓜倆棗。再說了,這趟見蘇茵茵,他心頭縈繞的壓根兒不是錢的事兒。趙不瓊的話音剛落,他就順嘴回了句:“別瞎琢磨,這不是夢,這是因果。”

  “因果?!”趙不瓊猛地坐直了身體,因果道的法門在她識海里悄然運轉。念頭電光火石般掠過,她瞳孔驟然一縮,“老公,你…你是不是嗅到了啥線索?”

  “蘇茵茵!她九成九是咱同門中人!”李一杲越想思路越清晰,語氣斬釘截鐵,“就算她修的不是咱們正宗的因果道,也鐵定是‘無問道’座下某個分支的同門!咱們從她那兒告退時,我悄悄放出一縷神識掃描了她的住處。好家伙!她的生命因果波動,乍看跟你、跟大師妹都帶著那么點相似的氣息……”他頓了頓,精準修正道,“不,應該說,更像你還沒摸到金丹期門檻,在筑基后期苦苦打磨時的那種狀態!”

  李一杲接觸的同道中人,掰著手指頭數,也就自家“無問七子”小分隊。眼下七子的修為:李一杲、趙不瓊、張金枇、王禹翔四人都已踏入金丹之境;陳廣熙、蔡紫華、陸靜三人也到了筑基大圓滿的門檻前,晉級金丹指日可待。同門之間那股子“味兒”,本來一鼻子就能聞出來。偏偏蘇茵茵給他的感覺,既像自家地里的菜,又隱約帶著點大棚培育的陌生感,所以才讓他心里直犯嘀咕。

  “老師提點過的呀,”趙不瓊腦中靈光一閃,精準抓住了盲點,“普天之下修‘有相道’的比恒河沙數還多,但能把‘無相道’練出點門道的,真就是獨此一號,別無分店!那蘇茵茵,她到底走的哪條路數?”

  “百分之二百五絕對是‘無相道’!”李一杲雖然只在吳建明那兒領教過一個活的無相道案例,但這會兒底氣十足,信心爆棚。“無相道的高明之處就在于,它的生命因果波動掩藏得極深,跟路人甲乙丙丁幾乎沒啥區別。不是同門或者境界高得嚇人的大能,壓根兒分不清真假魚目!反觀‘有相道’,那波動就太扎眼了,簡直就是黑夜里的探照燈,明晃晃地生怕別人瞧不見!”

  趙不瓊深以為然地點頭,指尖無意識地捻著衣角,細軟的布料在她指腹摩挲下泛起微皺。車廂內一時落針可聞,只余輪胎碾過路面的沙沙聲,如同時間在低語,以及車載空調送出氣流那細微到幾乎被忽略的嘶嘶聲。車窗外,都市霓虹的光怪陸離飛速掠過,在李一杲專注的側臉上投下明明滅滅、不斷變幻的光影斑駁。他雙手穩穩握住方向盤,骨節分明,眉頭卻是不自覺地輕鎖,仿佛仍在細細反芻著方才那番驚人發現的余韻。

  “如果這是真的話……”趙不瓊喃喃自語,目光投向車窗外那片被速度拉成光帶、飛速倒退的城市森林輪廓,那些高聳的建筑此刻在她眼中如同沉默的山巒。她只知道老師門生眾多,似繁星點點,但真正能踏上修道之途、與他們這“無問七子”走在同一條路上的,寥寥無幾,眼前這個可能的“同門師姐”更是從未聽聞。“這事兒,”她轉過頭,望向李一杲的側影,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要不要……問問老師?”

  “不用。”李一杲輕輕搖頭,動作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你難道忘了老師的脾性?他最不喜別人欠他人情,也不屑虧欠他人半分。”他指尖在方向盤上無意識地敲了一下,發出輕響,“老師不是提點過么?修道者行走世間,講究個‘先公后私,先凡后仙’。眼下這局面,咱們就權當不知曉。專心把‘凡人’該辦的公事、俗務處理妥當,把基業夯實。該相見時,同門自會以同門之道相逢。”他話語平實,卻隱隱透著對因果流轉的敬畏與遵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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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一杲兩口子和趙雄的車尾燈消失在院門外巷口拐角,蘇茵茵這才慢悠悠踱回門廊,抬手“咔噠”一聲輕響合上了厚重的院門。門軸仿佛也松了口氣,發出細微的吱呀。

  幾乎是門閂落下的同時,李貴君那頎長的身影便從被月光浸潤的后院廊下緩緩踱出,步履從容得像是在巡視自家封地。他走到蘇茵茵身側,倚著雕花廊柱,月光將他半個身子勾勒得朦朧,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意:“老婆大人,這‘探金手’撒下去,魚兒有感覺沒?鱗片有沒顫兩下?”

  蘇茵茵輕笑出聲,眼波流轉間似有星輝閃爍:“豈止是感覺,怕是心頭驚濤都卷起三丈高了!李一杲和趙不瓊,嘖嘖,”她伸出纖纖玉指,虛點了點前方空氣,“兩個都已穩穩站在金丹大道之上嘍。”她忽地側頭,上下打量自家夫君,那揶揄的調子像羽毛撓人心尖,“再看看你呀,李大仙人,筑了這許多年的仙基,可還結實著呢?”

  李貴君半點窘迫也無,反手叉腰,對著自家婆娘便是一頓天花亂墜:“慌啥?咱這叫厚積薄發!你且看著,”他下巴微抬,氣勢陡然拔高,宛如腳踩風云,“只要一朝筑基功成,那必定是仙途坦蕩,腳踩電門、油門焊死,元嬰果位‘咻’一下就到眼前!”牛皮吹得叮當響后,他神色一正,好奇追問:“不過……老婆啊,劇本上安排的試探關卡呢?怎么到你手上,就變成‘天降橫財爽快版’了?一個億哎,你就這么當街甩鋼镚兒似的扔出去了?”

  蘇茵茵想到那個胖乎乎的AI活寶,忍俊不禁地“噗嗤”笑出聲,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無奈又好笑的神色:“哎呀呀,別提了!我板著臉按臺詞念得正起勁呢,那小馬屁精滴滴兔就撲過來一通輸出,詞兒比我的劇本還溜十倍!”她學著滴滴兔那種夸張的語氣尖著嗓子,“‘偉大的天使投資人!您的智慧如星河浩瀚!您的決斷如閃電迅猛!’……得,”她雙手一攤,那點兒故作高深的架子再也繃不住,“這場面,端著跟個唱獨角戲似的。我索性順水推舟,接住它的彩虹梯子,‘啪’一下蓋完章,直接讓他們晉級通關啦!”她言語輕松,月光下,笑意盈盈的眸子里,卻藏著洞悉一切的流光。

  院中清輝流瀉,夜風拂過庭院角落幾株修竹,沙沙輕響,似為這幕后操縱者的布局成功無聲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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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果道的修煉法門,說白了就六個字——“一念起、因果生”。李一杲和趙不瓊小兩口,當初就是憑著這“念頭一致”的玄妙勁兒,稀里糊涂完成了同頻共振的雙修,修為嗖嗖往上躥,一舉突破筑基大關。后來跟老師無問僧一請教才回過味兒:這“共振”模式門檻賊高!必須是一男一女、必須師出同門修同種道法、兩人煉化的念頭得嚴絲合縫完美對接、還得有個共同目標去編織因果鏈條……林林總總的條件塞一塊兒,說白了,也就師兄妹兼兩口子這種頂級捆綁模式能玩得轉了,難怪人家正經稱呼都叫“道侶”——不是兩口子,這靈魂級別的“對頻”根本對不上號嘛!

  話說當時在蘇茵茵的院子里,李一杲聽著自家老婆趙不瓊給那位潛在金主吹噓滴水巖公司,心里頭像有只小貓在撓。他倒不是對趙不瓊沒信心,就是瞅著蘇茵茵總覺得哪不對勁兒。想偷偷放出神識探探底吧,又怕太魯莽——萬一對方不是同道,豈不成了冒犯?這一糾結,那股無名煩躁勁兒就噌噌往上冒。為了壓下這股燥火,他索性就地取材,運轉因果道心法練功靜心。嘿!誰曾想,這靜心咒一念,平地驚雷般——那奇妙的“同頻共振”竟然無端端蹦跶出來了!

  更要命的是,那會兒趙不瓊正唾沫橫飛、激情推銷項目呢!念頭跟他李一杲的修煉頻道八竿子打不著不說,嘴巴更是忙得跟機關槍似的——修煉講究個凝神靜氣,“一呼一吸即為功”固然不假,但前提是您得閉嘴啊!這咋還能說著話就“共振”上了呢?

  這異象一顯,李一杲心頭豁亮——石錘了!蘇茵茵鐵定是同門!人家也是修道中人!只不過嘛……他瞄了一眼旁邊神采飛揚的老婆,把這鐵證咽回肚子——蘇老板可是別人家的老婆兼道侶!這理由要是捅給自家這位醋壇子掌門人,嚯,等著被醋海怒濤拍到生活不能自理吧?這坑太深,打死也不能跳!

  這發現猶如一道驚雷劈開了李一杲眼前的迷霧。他心頭那點孤軍奮戰的陰霾瞬間散去大半,反而涌起一股暖烘烘的踏實感:老師座下那些深藏不露的“畢業師兄師姐”們,估摸著能量大得嚇人。在人家眼里,自己這點道行恐怕就跟新手村里的“卡拉咪”差不多,人家伸伸手都能把他拎著起飛。只不過,這因果線太玄妙,誰也不能把牌明著打、把話敞開了說,大家伙都得老老實實按著凡塵俗世的規矩來盤棋——這,才是正解啊!

  趙不瓊哪里知道自己老公剛經歷了一場“腦內風暴式的無間道”,但對他“蘇茵茵是同門”的判斷,她是十二萬分的篤信不疑。緊繃了許久的神經驟然松弛下來,讓她像卸下了千斤重擔:“搞錢這事兒可太虐心了!以前全副家當都壓我肩頭晃悠,真怕哪天‘現金流’這跟弦一斷,公司就嘩啦啦塌了……現在可算好了!天降一條粗得能盤山繞嶺的‘同門金大腿’!雖說還不能套近乎認親,但光是知道有這么根‘定海神針’在旁邊,心里頭那點壓力秤砣總算輕了大半!”就像馬拉松跑半道,突然告訴你終點有碗熱騰騰的牛肉面等著——管他能不能立刻吃上,光想想就干勁足了一倍!

  回到家,兩人兵分兩路。李一杲腳底抹油,嗖一下鉆進他那程序猿的圣地——書房,“噼里啪啦”的鍵盤音效瞬間成為背景音樂。趙不瓊卻是激動的小心臟蹦跶得停不下來,半點靜氣兒都找不著了。她挺著圓滾滾、像揣了個熟透金丹似的肚皮,窩在客廳沙發上,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搓著肚皮做著準媽媽的“物理胎教”,一邊雙眼放空傻傻發呆,整個兒一沉浸在蜜糖罐里的憨憨模樣。

  說來也奇,自從打通任督二脈、一腳踏入金丹境界,趙不瓊的修煉就徹底“被動”化了。啥叫“被動”?就是只要她心靜了、放空了,每一次自然的呼吸吐納,都會自動牽動小周天的能量流在體內“滴溜溜”轉上一個小循環——這就進入了標準的練功狀態。念頭生出,因果隨之萌發,瞬間就被煉化成精純靈氣,“滋溜”一下納入丹田氣海。

  然而此刻,當她腦海里走馬燈似的,轉著最近這一連串堪比魔幻劇的劇情大反轉:估值50億、一個億天降投資、疑似超級大腿的同門金主……心里頭的念頭就跟爆米花機開足了馬力,“砰砰砰”地往外狂噴!煉化靈氣的速度哪兒跟得上這念頭產生的“井噴”節奏?丹田都快堵車了!一絲絲心煩意亂便如藤蔓般爬上心頭。恰在此時,腹中的小祖宗似乎也感應到了母上的“能量場過載”,不安分地蹬了蹬腿,仿佛在無聲抗議:媽,您悠著點,咱這小身板兒可扛不住您的高頻震蕩啊!

  “嗐,被這小家伙催工了。”趙不瓊心領神會。她當機立斷,盤腿坐穩,眼觀鼻鼻觀心,迅速切換至“金牌護道員”模式——運轉起無問僧親傳的金丹期獨門秘技!此訣一出,腦海中那些狂奔暴走的“紛繁念頭”,瞬間被一股無形之力精準切割、分解、壓碎!剎那間就化作星星點點的因果靈氣細流,不再擁擠于丹田關口,而是兵分多路,朝四肢百骸的廣闊筋絡疏散開去。一場潛在的“丹田交通大崩潰”就此消弭于無形。

  只須臾,她便覺識海深處那漩渦狀的金丹——一顆如恒星般熾亮旋轉的光球——悄然流瀉出一股暖流。這暖流溫煦沛然,如同初融的雪水,亦如療愈圣泉,毫無阻滯地漫過整個任督二脈主干道,輕柔地沖刷著每一寸經絡。全身暖洋洋、輕飄飄,說不出的舒泰。

  她闔上雙眸,深深吸氣,讓自己緩緩沉入一種奇妙的“旁觀者視角”。像一個局外人,在高維空間靜靜注視著下方這個盤坐冥想中的自己。說來也怪,這“旁觀”狀態甫一形成,腹中的小搗蛋仿佛也接收到了“一切正常”的信號,立刻安分下來,不鬧騰了。連帶她腦域中那些奔騰呼嘯的繁雜思緒,也如同遇見了定海神針,浪濤漸平,終歸于一片澄澈寧靜的瀚海星空。

  此時,隔壁那間被李一杲譽為“程序猿圣殿”的書房里,密集如雨的鍵盤敲擊聲不知何時逐漸稀落下來,最終歸于一片幾近真空的靜默。這份突如其來的寧靜,仿佛擁有某種穿透力,隔著墻壁,輕柔地包裹住了盤坐冥想的趙不瓊。

  趙不瓊沉浸在一片難以言喻的安詳與寧謐之中,身心放松得如同沉入了溫暖的母體海洋。奇妙的是,此刻這種“回歸”般的體驗,仿佛她才是被包裹呵護的那一個,而非腹中躁動的小生命。她清晰地內察到,兩股性質迥異、卻又奇妙交融的氣流正在體內交織纏繞。

  其中一股暖烘烘的涓流,如同無形的羊水,溫柔地環繞著腹中的寶寶,帶來安撫的暖意。旋即,它優雅地一分為二:一縷筆直向上,宛如煙霞蒸騰,輕盈地漫過咽喉、拂過雙頰,帶來微涼的觸感,繼而不疾不徐地繼續向上攀升;另一縷則靈巧地拐了個彎,向左一鉆,滑溜地穿越腋下,一路奔涌,最終抵達左手指尖,在那稍作“巡禮”,便又絲滑地掉頭折返。

  兩股氣流各領風騷地循著自己的小徑,悠悠蕩蕩地完成了一個周天循環后,不約而同地匯聚于上丹田——那個仿佛有恒星旋渦在旋轉的識海中央。如同倦鳥歸巢,無聲無息地融入了那團熾亮的光華深處,消失得無影無蹤。

  幾乎就在這兩股氣流“合體歸位”的剎那,書房里的李一杲猛地一驚!并非聽到了什么響動,而是他敏銳的五感捕捉到了一個奇異的現象——周圍的環境噪音仿佛被一只無形大手瞬間抽空,連空氣中細微的底噪都完全消失了!這份絕對的、甚至帶著點壓迫感的寂靜,讓他心頭一凜。

  他下意識地收斂呼吸,如貓般輕捷地翻身而起,赤著腳無聲無息地閃到客廳門口。探頭望去的一剎——

  眼前的景象讓他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只見趙不瓊依舊端坐沙發之上,身形安穩如老僧入定,但她的左手卻極其自然地微微抬起,五根玉指做出一個輕柔曼妙的“拈花”手勢,唇角上揚,漾開一抹無比恬靜、高遠,透著幾分佛性光輝的微笑。

  那姿態、那神情、那拈花淺笑的氣韻……活脫脫就是上周末在翰杏園見到他們那位裝逼販子師父無問僧時的翻版!李一杲心頭警鈴大作,頭皮一陣發麻,驚雷般暗叫:“我的親娘祖奶奶!這拈花姿勢是跟師父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裝逼必備套餐’吧?!難道……老婆這是又在玩什么新花樣?還是說……這根本就不是裝,是特么修出了真東西的新功法?!”

  他大氣不敢喘一口,屏息凝神,乖乖杵在門口當了尊一動不動的“人體雕塑”。過了好一會兒,仿佛感應到有熱切目光聚焦,趙不瓊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緩緩掀起,清澈的眼眸恢復神采,一眼就捕捉到了門口探頭探腦的丈夫,隨即笑靨如花:“哎呀,老公,你忙完啦?”

  李一杲三步并作兩步湊上前,眼神直勾勾盯著她那還微微懸著的左手,語氣急促得能趕上機關槍:“老婆!剛才!你……你這個‘拈花一笑’的高難度pose,幾個意思?快、快說說!”一邊問,他那雙爪子也急吼吼地比劃起來,努力模仿著剛才看到的“絕美拈花式”。

  “哦?你說這個手勢啊?”趙不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神情帶著點剛睡醒般的懵懂,“就剛才呀,我覺得體內好像溜達著兩股氣流兒。一股呢,”她伸手對著前方虛劃,“大概這么走,往上飄;另一股呢,”又往左邊劃拉了一下,“往這邊拐了個大彎兒,摸到左手手指頭才舍得回來。跑著跑著吧,我這手不知咋地,自個兒就抬起來了,還擺了個……”她皺眉想了想,勉強找了個詞,“嗯……花骨朵的架勢?”隨即便把自己感知到的那“一股向上”、“一股向左”的精確氣流路徑復述了一遍,末了眨巴著大眼睛望向李一杲:“你說奇怪不奇怪?這啥情況?”

  一道靈光如閃電般劈開李一杲的腦海!他猛一擊掌,眼里爆發出混合著羨慕嫉妒恨的光芒:“老婆!快快快!你再運轉一下功法!我開‘因果眼’全程掃描!”他聲音都激動得有點變調了,“搞不好!你已經偷偷摸摸地把一條大周天的經脈給趟!開!了!”

  趙不瓊依言坐正,再次緩緩垂眸,唇瓣微抿,呼吸漸趨綿長——這是全力催動因果道功法的前奏。李一杲幾乎同時閉目凝神,識海中,“因果神識”如無形的精密雷達波束,瞬間鎖定了眼前的趙不瓊,開始對她體內的經絡系統進行360度無死角深度掃描!

  這一“看”之下,李一杲的“神念”差點被驚得原地起飛!在趙不瓊體內那十四條主要的能量通道——十四正經之中,一條通向左手的光帶,其規模與亮度宛如發生了基因突變!粗壯程度較之從前暴增了何止十倍!它如同一條新開辟的、奔涌著星河般燦爛光輝的能量主干道,其寬闊與輝煌的氣勢,竟已悍然逼近了作為人體核心命脈的任督二脈!簡直就是并列存在的第三條“黃金主干道”啊!

  “蒼天吶!大地啊!道祖在上啊!”李一杲心中瞬間樂開了花,臉上卻硬生生擠出痛不欲生的苦瓜相,哀嚎聲中充滿了“影帝級別”的控訴,“老婆!你你你!你居然不聲不響捅破了大周天經脈的窗戶紙!叫我這大師兄的老臉往哪里擱哇!這潑天的機緣!怎么就沒砸我頭上啊啊啊!”

  趙不瓊被他這浮夸的演技逗樂了,心神一動,自己的神識也隨之離體,“內視”自身。果然“看”到一條通往左臂的經絡,如同貫穿大地的靈脈,異常粗壯!其磅礴奔涌之態,已將其他經脈遠遠甩在身后,幾乎就要跟維系性命根源的任督二脈掰手腕了!她心念微動,嘗試將一縷精純的靈氣導向左手——那感覺,如同打開了一馬平川的高速閘門!幾乎是動念的瞬間,那縷靈氣便“唰”地一下直達指尖!毫無阻滯!迅捷無比!

  剎那間,一道明悟照亮了她的識海:原來所謂的“打通大周天”,遠非“從不通到通”那么簡單粗暴的物理突破。其精髓,在于“剎那通達”!在于心念所至,氣隨意行,暢通無阻!這扇通往更高境界的大門,已被她無意間推開了一道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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