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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四魔之師,玄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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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法去了何處戰線?”守真詢問門下弟子。

  天圣湖有兩位真圣,他離開的這些年,都是無法真圣在看護山門道統。

  “無法師叔去了冥土,支援蒼青神主與冥主去了。”

  守真嘆息一聲,最壞的局面出現了,難怪幽界戰線崩盤的這么快,頂尖戰力只剩下圣王一人,獨木難支啊。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內亂還沒爆發,葬海深處的敵人尚未趁此機會里應外合,光陰與命運兩條長河的問題也沒在此時暴雷。

  “先回道場,我有些事要吩咐。”

  守真沉聲道,同時傳音無天,

  “你做好準備,你本尊既然已經晉升天尊,那你也沒必要再壓制了,我會將道統過渡給你,由你來立教稱祖。”

  無天動容道:“祖師你……”

  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守真平靜道:“幽界大亂將至,沒有時間了,真到了逃無可逃的時候,我也會嘗試奮力一躍。”

  無天心中一震,祖師要極盡一躍,眺望超脫領域?!

  無天回憶起朝霞界發生的事,心中仿佛沉落向深淵。

  突破超脫,何其之難?!

  以守真祖師的積累,只怕這一紀希望渺茫!

  浩瀚宇宙,群星沉浮。

  有人位居界海,遠眺幽界,看似在觀賞那無垠星空,實則在沿著蛛絲馬跡,搜尋光陰長河的足跡。

  要想徹底攻占一座界域,需從源頭處著手,而任何一座界域的源頭都是光陰與天命兩條長河。

  而對于突破了八境的強者來說,光陰長河的重要性,更在天命之上,尤其是真圣領域。

  “截天教的止道友,可有看出什么?”

  一道聲音從不遠處的太虛之氣中傳來。

  截天教的無上階位真圣,止回頭,一道偉岸身影矗立在他身后不遠處,身周繚繞著灰白色,如真如幻的氣焰,喧囂升騰,浩如煙海。

  “原來是天鳳族的皇虛道友。”止瞇起眼,淡淡點出了對方的身份,同時認出對方身周環繞的是天魔氣焰!

  堂堂天鳳族,那位鳳王傳下的血脈,為何會與天魔攪和在一起,這是走上了天魔道?

  皇虛來到止身邊,低笑道:“道友,那邊傳話過來了,要你盡快攻破幽界,配合我等的計劃。”

  止猛地回頭,深深看著他,周身氣勢似乎牽一發動全身。

  但只是須臾間,緊繃的氣氛消散。

  止回過頭繼續看向幽界,語氣緩緩道:“倒是沒聽聞,連天鳳族都加入了此岸的陣營。”

  皇虛雙手攏袖,笑道:“道友說反了,此岸本就是我等先祖最初立下。”

  “哦?”止動容,此岸背后也站著超脫者?這倒是他首次聽聞!

  止定了定神,道:

  “這位圣王的實力實在不容小覷,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勉力支撐。”

  “如果不是他,幽界的界膜已經被攻破了。”

  皇虛訝異道:“各家來的無上階位真圣,加上道友,已經有八位了吧?這都不是他的對手?”

  “現在是六位,前不久舊天庭出世,有一家臨時退出,另一家也抽調走了一位無上真圣。”

  說到這,止頓了頓,即使是六位,那位圣王也未免太超綱了……

  這等實力,只怕已經走到了真圣層面的盡頭。

  往前一步,要么死,要么證道永恒,要么合道一界,畫地為牢的同時,也是圈地為王。

  皇虛笑道:“那正好,紅蓮界主那邊傳令,讓你們逼迫這位一把,讓此人終極一躍。”

  止神色不好道:“你確定?哪怕這圣王最后突破失敗,僅是突破剎那的余力,都足以讓我們造成巨大傷亡!”

  一位突破超脫失敗……

  或者說勉強踏入了一只腳,最終依舊難逃失敗的真圣,能造成什么程度的破壞力,在不久前的朝霞界,已經向四方證明了。

  朝歌在臨死前的反撲,是毋庸置疑的超脫層面,哪怕不完整,卻也絕不是尋常的真圣能比肩的!

  縱然是無上層面,也只能等死!

  若那三位親臨也就罷了,一個不在,讓他們拿命拼嗎?真當他們是彼輩手下了?

  皇虛補充道:“據說,這次至少會有兩位大人到場,其中一位聽聞已經到了。”

  “誰?”止愣了下,旋即又有些釋然。

  這樣才勉強合理。

  “玄祖。”

  “什么?”止忍不住驚疑道,“怎么會是祂?”

  他以為不是紅蓮,就是那位天帝。

  至于這位玄祖……

  皇虛意味深長道:“畢竟是四魔之師,估計是來上演師慈弟孝的戲碼了。”

  止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

  四魔之師,不過玩笑。

  但這位還有另一重顯赫尊貴到了極致的身份……

  “本來其實是三位齊至的,幽界藏了不少秘密,尤其是里面似乎還有苦海之所在,只可惜不久前舊天庭出世,‘天帝’當場改了主意,甚至還邀請紅蓮界主一同前往。”

  皇虛面帶惋惜道。

  從未見過這三位合力出擊。

  三位半步歸真同時出手,當今界海誰人能擋?

  哪怕萬神殿仰仗祖師留下的諸多余蔭,也不見得能擋得下的吧?

  “玄祖如今何在?”止沉聲道。

  如果可以,他最近準備避一避,這位的名聲可不好聽,為了探索超脫之路,早已到了無所不用至極的地步。

  “不清楚。”皇虛搖頭,“或許已經潛入了幽界吧。”

  止當即否認:“不可能,幽界的天意強的令人發指,洞察虛實,無所遺漏。”

  皇虛只說了一句:“還是不要小看這位的好。”

  止面色變幻不定。

  以玄祖的見多識廣和難纏,若是提前進入幽界,很可能看出幽界的某些布局,屆時他們多年苦心經營,都將破產!

  此刻,止已經生出了離去的念頭,沒了與皇虛繼續打探消息的心思。

  然而,皇虛卻沒準備放他離去,饒有興趣道:

  “這邊如今局勢進展到什么程度了?預計還需要多久攻破幽界?”

  止平復心神,道:“我們與那邊約定了一場賭戰,雙方各出九人,最后若是我們的人站在了戰場上,幽界就要敞開大門,任由我等進入;若是幽界勝了,我們就休戰千年。”

  “那邊答應了?”

  “他們沒得選。”止淡淡道,“這對于他們來說,是最后的奮力一搏。”

  皇虛若有所思道:“最后幽界若真輸了,他們當真會敞開屋門?”

  止笑道:“死了九位強者,幽界還能剩多少戰力?真正是負隅頑抗罷了。”

  皇虛贊道:“道友所言甚是。”

  送別皇虛后,止的面色當即沉了下來。

  他在第一時間聯系上了心尊,告知了玄祖可能已經抵達之事。

  “……無礙。”

  心尊平靜道,

  “什么無敵者?不過是諸祖未歸前稱霸山林的猴子罷了,他若真敢真身進入幽界,會有人收拾他的。”

  “正好,我們一直在忌憚幽界內可能存在的鳩占鵲巢者,讓他去探探路。”

  止心臟一跳,能收拾玄祖,自然也能收拾他們!

  “幽界中,到底還藏了什么?!”止沉聲問道,他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去。

  “你只需要記住,不要沖在最前面,幽界的機緣再好,也不是你們能拿到手的!”心尊警告道。

  止同樣警告道:“你也別忘了玄祖的身份!他若真死在了幽界,那不是我們能承擔的起的!”

  心尊沉默了片刻,道:“那個傳說是真的?”

  止沉聲道:“不然你以為天獄宮憑什么一直選擇沉默?”

  炎煌聯邦。

  東煌天。

  伴隨著外敵入侵,凡是有門路的文明、勢力,幾乎都通過各種渠道,搬遷進了大羅天。

  唯有炎煌聯邦,因為諸多原因,只能固守此地。

  聯邦高層暫時選擇了消息封閉,所以大部分聯邦子民,至今不知道偌大幽界已經與外界開戰,甚至岌岌可危……

  皓月高掛,城市間燈火璀璨,人來人往,紅塵氣濃郁。

  偶有一位長發飄飄,氣質古風,卻穿著現代夏季清涼服飾的女子路過,長發在晚風中揚起,回頭率極高。

  一家小吃店中。

  “久未至紅塵,煙火氣還是這般美好。”少年抹了抹嘴,動作十分接地氣,生的唇紅齒白,皮囊俊美得不像話,頭戴一頂道冠。

  道冠沒什么特點,就是高,已經超過了少年身高,直戳屋頂。

  此刻少年搖頭晃腦,讓人不禁擔心這道冠會不會掉下來。

  一旁的男人聽了,回頭看去,注意到少年差點捅破屋頂的道冠,當場樂道:

  “這位兄臺,是哪邊來的高人?”

  少年回頭看去,笑瞇瞇道:“你們這邊高人很多?”

  男人鼓起大拇指,帶著一絲自豪道:“那必須的!皇天宇宙知道吧?如今那的殘留,九洲上的諸多勢力,要想進入大宇宙,都得從我們這借道!”

  少年目露異色:“皇天……”

  若沒記錯,當年幽主坐下的兩大戰將,一位名為皇天,一位名為后土。

  少年目露感懷,他還清晰記得那個名為后土的女子一直傾慕幽主,只可惜那位幽主是個不解風情的。

  最后,這兩位隨同幽主一同戰死在了最后的圍殺中。

  兩人皆死在幽主前面。

  當然,說是戰死,但超脫領域不存在真正死亡,只存在永久鎮壓。

  而當年幽主逃脫后,這兩位更是被各方嚴加看過,“拆分”成了無數,被各家門庭鎮壓。

  他們天獄宮也有一份,隸屬于那位女子超脫,也即是后土,是最關鍵的元神部分。

  少年搖了搖頭,將這等陳芝麻爛谷子的事甩掉。

  活得太久,記性太好反而不是件好事。

  “你說是吧,后土道友?”

  少年在心中關心地問道,拍了拍脖間的玉墜。

  玉墜中,沒有任何回響。

  少年嘆了口氣,這些年以后土道友做實驗,有時難免下手狠了些,可堂堂超脫元神,總不能被他玩壞了吧?

  “老板,結賬!”少年喊道。

  一位系著圍裙的女子匆匆走來,笑容溫婉道:“是那邊來的人吧?不用給了,第一頓就當請你了。”

  少年正色道:“這可不行,我可是專門兌了你們聯邦的錢幣的。”

  說罷,他從兜里取出一迭面額很小的紙鈔,蘸了蘸唾沫,當場點了起來。

  這一幕看的老板娘哭笑不得,他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紙質貨幣了,終端掃一下就行,也不知道這位從哪換來的零散鈔票。

  “……來,錢貨兩清!”少年點完錢,豪氣道,“我羅玄從不賒賬!”

  老板娘只得收了起來。

  見老板娘數都沒數,對他竟是如此信任,少年反而有些沒了興致,眸子一轉道:

  “老板娘,我聽說當年那個誰,年輕時就老來你們這吃飯?”

  老板娘眼睛一亮道:“您說的是季帥季驚秋吧?我們這可是百年老店了,我祖父小的時候,那位時常來,你剛才吃的酸辣粉,就是那位的配方。”

  少年一雙眸子好似秋水長天,如光陰的痕跡靜靜流淌在河床上。

  他笑道:“原來如此。”

  他順著光陰長河看了一眼。

  老板娘口中的那位祖父,乃至是后者父母,都只是普通人,沒有任何因果變化。

  奇了怪哉,他那頭號孽徒難道真沒有在季驚秋身上布局?

  這般說來,此人的起勢根本不在太一的計劃中,就連太一也沒能提前預測到季驚秋的起勢?

  這就有趣了。

  “后土道友,你說這季驚秋會不會,是那位幽主的某具轉世身?”自稱羅玄的少年笑道。

  這一次,玉墜隱隱顫動了一下。

  “真是癡情種啊。”羅玄唏噓,“不逗你玩了,走了走了。”

  他走出了小吃店,沿著那條數十年只修不重建的街道走去,就像逆著光陰長河而流,看到了當年的某個少年。

  羅玄興致盎然,他雖然來的只是一具化身,但卻蘊含了本尊的通天道法,足以短暫逆流此界光陰。

  對他來說,季驚秋的幾十年時間自然是“短暫”。

  而就在羅玄伸手時,刀光乍亮,伴隨著光陰長河的暴動。

  羅玄脖頸一涼,一顆大好頭顱當街高高拋起。

  冥冥中,好似有人在他耳畔淡淡說道:

  “哪來的傻逼。”

  恢弘道宮沉浮于界海。

  盤坐其中的少年睜開眼,目光微沉,卻也沒太過驚訝。

  “這實力和合道一界沒什么差別了,甚至……殺力更高?只是受限比合道一界者還要多,注意些禁忌就是,無需太過在意。”

  羅玄自語道。

  這次是他試圖逆流光陰,給了那人出手的理由,相當于主動送上門。

  “光陰不行,那就換天命看看。”

  羅玄閉上眼,再度斬出一道分身,投影入幽界中。

  然而當他故技重施,卻不逆流光陰,而是窺探此界天命時,天地絕法,一指從無窮高處點出,羅玄分身當場爆碎!

  與先前那道截然不同的嗓音冷漠響起:

  “你當這里是何處?豈容你放肆,讓你兄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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