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虎的身體微微顫抖:“我......我去山上散心,不行嗎”
“散心需要早上7點去,晚上8點再去”王帥拿出煤礦安全生產日志和賠償清單,“一年前的頂板坍塌事故,是因為你未按規定進行安全檢查導致的,你對此負有責任。李建軍受傷后,你不僅不配合賠償,還威脅他,對不 唐虎的臉色越來越白,沉默了許久才低聲說道:“事故確實是我的責任,但我也是按老板的要求做的,老板跑了,我也沒辦法。李建軍找我要賠償,我只能打發他走,威脅他也是一時沖動。”
“那你上周三去煤礦,是不是找李建軍了”王帥追問,“礦洞內提取到的‘紅塔山’煙蒂,與你平時抽的煙品牌一致,巖壁劃痕處的金屬粉末,與你面包車上的扳手材質一致,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唐虎聽到“煙蒂”“金屬粉末”,身體瞬間癱軟在椅子上,眼淚流了下來:“我......我不是故意要殺他的,是他逼我的!”
“到底怎么回事如實交代!”王帥語氣嚴厲。
唐虎擦了擦眼淚,緩緩說道:“一年前的事故后,我一直擔心李建軍會把事故責任捅出去,影響我的工作。上周二,我在工地門口碰到他,跟他說‘礦洞有廢鐵,一起去看看,賣了錢分他一半,想趁機跟他談談,讓他別再追 究事故責任。10月11日早上7點,我開車去接李建軍,一起去了東山煤礦礦洞。在礦洞里,我跟他說‘事故的事別再提了,我給你2萬塊錢賠償,但他不同意,說‘我不要錢,我要你承認事故責任,給其他受傷的礦工一個說法’。
我們吵了起來,他情緒很激動,要去舉報我。我一時慌了,拿起礦洞里的一塊廢棄巖石,朝他左肋部砸了過去,他倒在地上,沒了呼吸。我很害怕,用礦渣把他的尸體掩蓋住,開車離開了。晚上8點,我又回去看看,怕尸體被發 現,確認沒事后才返回。’
“你為什么要選擇在礦洞作案”王帥問道。
“礦洞偏僻,沒人去,不容易被發現。”唐虎低著頭,“我知道李建軍老實,容易相信人,所以用‘找廢鐵”騙他去礦洞,沒想到他會堅持要舉報我,我一時沖動就......”
至此,東山煤礦礦洞命案終于真相大白。唐虎因一年前的安全生產事故責任,擔心李建軍舉報,誘騙其至礦洞,發生爭執后將其殺害,拋尸礦洞。
晚上10點,王帥將審訊結果匯報給陸川。陸川看著審訊記錄,長舒了一口氣:“終于破案了,李建軍可以安息了。”
案件的轉機,源于王帥對煤礦安全生產事故的調查,從一本泛黃的安全生產日志,到賠償清單上的空白,再到與老礦工的對話,一步步揭開了一年前的事故謎局,最終鎖定了犯罪嫌疑人唐虎。這起案件的偵破,不僅為李建軍周五上午,唐虎因涉嫌故意殺人罪被正式逮捕,案件進入審查起訴階段。李建軍的妻子王麗得知真相后,來到刑偵支隊,向王帥等人道謝:“謝謝你們,讓建軍能瞑目了。”王帥看著王麗憔悴的面容,心中感慨萬千每一起 案件的偵破,都是對死者的告慰,對生者的交代,也是刑偵民警肩負的責任與使命。
陽光透過刑偵支隊的窗戶,灑在辦公桌上的案件卷宗上,“東山煤礦礦洞尸體案”的卷宗終于畫上了圓滿的句號。但王帥知道,這只是眾多案件中的一起,未來還有更多的線索需要追尋,更多的真相需要揭開,而他,將繼續帶 著這份責任,在刑偵的道路上堅定前行。
周五上午9點,東山煤礦的霧氣尚未完全散去,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煤塵味。唐虎被兩名民警押著,戴著手銬腳鐐,一步步走向廢棄礦洞的主入口。他穿著囚服,頭埋得很低,臉色蒼白,雙腿微微顫抖距離他殺害李建 軍已過去8天,再次回到這個藏匿尸體的地方,恐懼與悔恨在他臉上交織。
王帥帶著勘查隊員早已等候在礦洞外,現場已用警戒帶圍起,楊林和楊森拿著現場勘查記錄和照片,準備逐一核對唐虎指認的細節。“唐虎,你現在要做的,是如實指認你殺害李建軍、拋尸藏尸的具體位置和過程,每一個細 節都不能遺漏。”王帥走到唐虎面前,語氣嚴肅,“現場的每一處痕跡都有記錄,如果你有隱瞞或編造,只會加重你的罪行。”
唐虎抬起頭,眼神躲閃著礦洞入口的黑暗,點了點頭,聲音沙啞:“我......我知道,我會如實說。”
在民警的押解下,唐虎走進礦洞。礦洞內依舊昏暗,勘查燈的光束在巖壁上投射出晃動的影子,水珠從巖壁滴落,“滴答”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在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直到走到距離主入口約50
米的位置,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地面一處被翻動過的礦渣堆:“就......就是這里,我把李建軍的尸體藏在這里了。”
楊林立即對照現場勘查照片,礦渣堆的形態與照片中“尸體周邊礦渣有挪動痕跡”完全一致。“你當時是怎么掩蓋尸體的用了什么工具”楊林問道,同時讓隊員用標尺測量礦渣堆的范圍。
唐虎的目光落在礦渣堆旁的一塊破舊木板上,聲音帶著顫抖:“那天早上,我用面包車把李建軍騙到礦洞門口,說‘廢鐵在里面,進去看看。他背著黑色帆布包,里面裝著扳手和手電筒,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走到這里的 時候,我跟他提賠償的事,他不同意,還說要去舉報我,我們就吵了起來。”
他指著自己的左季肋部,還原當時的動作:“他情緒很激動,伸手要推我,我情急之下,看到旁邊地上有塊拳頭大的廢棄巖石就是這種帶著棱角的,上面還沾著礦粉,我彎腰撿起來,朝著他的左肋部砸了過去。”這個位置 與尸檢中“李建軍左季肋部5厘米皮下淤青、脾臟破裂”的損傷部位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