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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7章 地下室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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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彪指著前方:“我抓著他的工裝領子往門口拖,布料被鐵架鉤住,撕了道口子......”倉庫鐵架的棱角處果然掛著半縷深藍色線頭,與張凱奇工裝殘留的纖維完全一致。

走到通風口下方時,鄭彪的呼吸突然急促。“后來他不動了,我怕被人發現,就想把他藏起來。”他指著通風口的金屬網,“我站在貨箱上拆過這個,想把他塞進去,結果網眼太小......”這話印證了楊林勘查時的發現通風口  螺絲有新鮮擰動痕跡,內側還沾著鄭彪的指紋。

押解到蘇婉君家時,陽光已經刺破云層。鄭彪站在客廳中央,目光掃過茶幾上的兩杯咖啡漬,突然癱坐在地:“他就坐在這兒,手里拿著小蘇的項鏈。”他指著沙發與茶幾之間的空隙,“我一進門就看見他們靠在一起,項鏈墜  子掉在地毯上,是個心形的銀疙瘩......”法醫后來在這個位置的地毯纖維里,檢測到張凱奇的皮膚組織碎屑。

“你打了他多少下”張輝的聲音在狹小的客廳里回蕩。鄭彪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膝蓋,節奏與張凱尸檢時記錄的“三處鈍器創口”吻合:“第一下在肩膀,第二下打在后腦勺......他倒下去的時候,頭撞在茶幾角,發出‘咚’的  一聲悶響。”茶幾右下角果然有處新鮮的磕碰痕跡,沾著的微量血跡經檢測屬于張凱奇。

臥室衣柜前,鄭彪的聲音帶著哭腔:“小蘇就躲在里面,我聽見她在哭。”他比劃著拖拽的動作,雙臂張開的幅度與衣柜門板上的劃痕長度完全一致,“我拖著他的腳往門外走,他的頭發踏在地板上,留下道黑印......”地板縫隙  里殘留的毛發DNA,正是張凱奇的。

指認貨車駕駛室時,鄭彪的目光落在夾層里的扳手。“血干了之后,我用抹布擦過,”他的手指在扳手凹槽里滑動,“但這些縫里肯定還留著東西......”技術員用紫外線燈照射,扳手表面立刻顯出淡綠色的熒光反應,與張凱奇的  血跡熒光圖譜完全匹配。

最后一站是倉庫外的拖痕終點。鄭彪盯著地面的紅泥,突然笑了:“我把他塞進貨車時,他的手還動了一下,抓了把泥。”他抓起一把紅泥捏碎,“后來他的時候,這只手露在外面,我用腳把泥踢上去蓋住......”楊林現場勘查  時記錄的“尸體右手掌有泥質殘留物”,終于有了合理的解釋。

指認持續了整整四個小時,當鄭彪被押回警車時,汗水混著泥水在臉上淌出溝壑。他突然對著倉庫的方向喊:“我真的沒想殺他......是他自己撞在茶幾上的......”這話與張凱尸檢報告里”顱骨枕部有對沖性骨折,符合鈍器擊打  結合磕碰形成”的結論完全吻合。

警車載著鄭彪駛離時,張輝站在倉庫門口,看著技術員將指認過程的錄像與楊林的勘查報告逐一比對。每個細節都嚴絲合縫:從扳手的擊打角度,到拖拽的軌跡長度,再到通風口的指紋分布,全都與現場遺留的證據形成閉  環。陽光穿透云層照在倉庫的鐵皮屋頂,那些被血與泥掩蓋的真相,終于在指認現場慘白的光線里,顯露出最猙獰的模樣。

回程的路上,張輝翻看鄭彪的指認筆錄,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鄭彪說張凱奇倒在倉庫時,左手握拳狀。這與楊林勘查時“死者左手無名指有環形壓痕”的記錄呼應,或許那枚消失的戒指,就藏在倉庫某個未被發現的角  落。車窗外的物流園漸漸遠去,但張輝知道,這場由情感與暴力交織的命案,終于在現場指認的最后一刻,畫上了證據確鑿的句號。

  鄭彪案過后的一個星期,刑偵支隊這邊全都在處理相關的案件材料,但是過了沒有兩天時間,刑偵支隊這邊再次接到報案。

地下車庫的聲控燈在陸川踏入時“啪”地亮起,慘白的光線把墻角那團灰影照得纖毫畢現。物業保安老劉舉著的手電筒還在抖,光圈掃過蜷縮的人影,灰色睡衣領口涸開的暗紅斑跡在水泥地上映出不規則的輪廓。“六點十五分  查崗時聞見怪味,”老劉的橡膠棍在地面敲出急促的點,“走近才看清是老趙,就躺在帕薩特左后方,腳邊還落著只拖鞋。’

陸川蹲下身時,褲腿踏過地面的梧桐葉。死者雙眼圓睜,嘴半張著,灰色純棉睡衣的袖口卷到肘部,露出的小臂上有幾道平行的劃痕。“楊林,固定尸體位置和狀態,”他指著距尸體0.8米的黑色轎車,“楊森,重點勘查這輛  帕薩特,特別是車門把手和后備箱。”他的指尖懸在死者腳踝處,那里有圈深褐色的勒痕,邊緣沾著幾根銀白色的纖維。

楊林已經鋪開勘查墊,用粉筆沿尸體輪廓畫圈。“男性,約45歲,衣著完整但紐扣崩開兩顆,”他戴著手套的手指拂過死者胸口,“睡衣內袋有硬物輪廓,像是錢包。”他突然停在死者右手邊,那里的水泥地上有枚模糊的印  記,“42碼橡膠鞋印,前掌菱形花紋,被水漬暈開了三分之一,鞋跟處有個缺口。’

楊森正用激光測距儀對準帕薩特:“車輛左前輪距尸體1.2米,右后門未完全閉合,車窗留有3厘米縫隙。”他拉開駕駛座車門,一股混合著皮革和汗味的氣息涌出來,“方向盤三點鐘方向有塊干凈區域,周圍蒙著薄灰,像是  被人用布擦過。”副駕駛座散落著幾張名片,最上面那張“趙建國盛達貿易”的字跡被咖啡漬暈了半邊。

王帥把老劉扶進值班室時,搪瓷杯底的茶垢在熱水里漾開。“最近車庫有啥異常”他的筆錄本攤在桌上,筆尖懸在“夜間出入人員”一欄。老劉捧著杯子的手還在抖:“上周三后半夜,有輛白色面包車在入口徘徊好久,保安盤  問時說找錯地方,車牌用迷彩布擋著。”他突然拍桌,“對了!老趙的車位總被一輛紅色思域占,上周四他還跟那車主吵過,那小伙子指著他罵‘遲早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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