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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6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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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晏心中格外的忐忑,就算得知里面一切順利,還是忍不住胡亂思量。

  終于那扇門再度打開,一個身影俏生生地出現在他面前,王晏自然而然地露出笑容。

  與她對視良久之后,王晏瞧見了她腰間的那塊羊脂玉,自從他將玉佩給她之后,她應該是第一次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佩戴。

  似是知曉他在思量些什么,她微微揚起了嘴角,望著這一幕,王晏的心突然踏實了。

  “不是說,今日不能來嗎?”謝玉琰道,“是剛剛下衙?有沒有用飯?”

  王晏沒有回應,應該說,他因為太過歡喜,一時回不過神,就想聽阿琰多詢問兩句。

  謝玉琰看著這個滿臉笑容的人,他站在那里,就是不開口,也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

  似是有些憨傻。

  “要不要進門歇一歇?”謝玉琰再問。

  這次王晏立即頷首。

  謝玉琰笑意更深:“怎么?原來你能聽得見。”

  生怕謝玉琰反悔,王晏低聲道:“阿琰,今日很冷,風也大。”

  那可憐兮兮的語氣,好像拒絕了他,他就會很傷心。

  謝玉琰道:“只能去后罩房。”

  王晏老老實實地點頭:“好。”只要讓他進門,去哪里都好。

  謝玉琰轉身向院子里走去,王晏快步跟上。

  走在后面的桑植看著自家郎君的背影,耳朵一陣嗡鳴聲,他聽到了什么?方才說話的是自家郎君?

  這天冷?風還大?

  更冷的時候,郎君都照樣起來練拳腳,這話說起來不虧心。

  桑植腹誹著,當他正要跟上的時候,面前的那扇大門突然關上,他被留在了院子外。

  院子里傳來桑典和桑陌的聲音。

  桑陌道:“值房里有飯菜,我帶你過去。”

  桑典歡歡喜喜地應下。

  兩人聲音漸行漸遠,完全沒發現少了一個人。

  桑植想說些什么,一片落葉被風吹下,砸在了他的頭頂上。這一刻他好似有些明白了,為何郎君會想進門。

  暖爐、熱飯、關切,跟到底冷不冷沒有半點的關系。

  王晏的眼睛一直不離謝玉琰,阿琰很少會穿成這般,倒不是說精心打扮就給她多添了些許姿容,而是現在的她,看起來與平日的感覺不太一樣。

  眼眸流轉之間,多了幾分昳麗。

  頭上戴著蓮藕金簪,那一層層盛開的蓮花,都是鏨刻出來的,本該格外耀眼的飾物,卻被他的阿琰一比,顯得溫潤了許多。

  那種鋒芒,從前遮掩著,而今卻微微綻開,讓他有些恍惚,似是能透過這一切,追逐到本來的她。

  兩個人進了屋子,于媽媽已經讓人將炭盆和食盒都備好,不等謝玉琰吩咐,她就快步掩門走了出去。

  謝玉琰剛準備將桌上的暖爐拿起來遞給王晏,她的手就被握住。

  那掌心溫熱滾燙,哪里有半點涼意?

  “騙子。”謝玉琰剛出口,整個人就被牽引著,落入他的懷抱。

  “阿琰,”王晏道,“我聽智遠大師說,今年能選出好幾個吉日。”

  謝玉琰忍俊不禁:“你確定是主持大師說的?”

  王晏道:“尤其是最近的那個吉日,說不得能迎來第一場初雪。”

  謝玉琰故意搖頭:“太冷,我不喜歡。”

  “有暖轎,我們在里面放個烘籠,就燒咱們的佛炭,”王晏接著道,“只要出閨房我就不讓你雙腳落地,絕不會凍著你。”

  謝玉琰再次道:“太快了,嫁妝都來不及準備。”

  王晏也不著急,望著謝玉琰:“我瞧見了,已經都弄好了。”

  謝玉琰微微挑眉:“那不過就是一張帖子……我……”

  “你的嫁妝,不就是欽哥兒嗎?”王晏出于對張氏的尊重,沒有將張氏拿來做借口,不過他心里明白,對于阿琰來說,張氏、欽哥兒都是親人。

  即便謝玉琰已經準備好,聽王晏胡亂編排,但這個結果還是讓她忍不住靠在王晏懷里笑起來:“是誰說的?”

  “不信你將欽哥兒叫來問一問,”王晏將人摟的更緊了些,“欽哥兒雖然沒有與我說,但將‘我是陪嫁’兩個字都寫在了臉上。”

  不知不覺之中,他們已經太過親昵,謝玉琰臉頰微微發燙。

  “阿琰,”王晏道,“如果我每日都能見到你,常伴在你身邊,我便不會這般著急,每天日出、日落,你在那么遠的地方,對我來說,很是難熬。”

  “有多遠?”謝玉琰似是認真地仰起頭問他。

  “很遠。”王晏垂下頭,嘴唇落在她的額頭上,然后不受控制地繼續往下。

  很遠,十年……那么遠,遠的要賠給他一輩子才夠。

  賀檀不停地催馬前行,他剛剛入京就聽到消息,姨父姨母為鶴春向謝娘子求親了。

  他著實沒想到,居然會這么快,鶴春之前也沒有向他透露一點點,以至于他根本趕不上宴席。

  其實他不在意吃飯,只是想看看鶴春那緊張的模樣。

  也不知道謝娘子看上他哪一點?是不是忘記當時在大名府時,鶴春對她百般防備、猜疑?他真想幫謝娘子回憶一下。

  天已經黑了,趕到王家的時候,賀檀已經凍透,肚子也餓得咕咕叫。

  以前他也會這樣趕路,可今日就覺得自己格外的慘。

  本來大家都苦兮兮,現在突然有人就不一樣了,讓他如何能甘心?

  “老爺、夫人都回來了,郎君還沒有,應該是衙署還有政務要忙。”聽到門房的稟告,賀檀撇了撇嘴,王鶴春這時候能在衙門?用屁股想都知曉,這根本不可能。

  沒理睬這些,賀檀先去給姨父姨母請了安,然后到灶房用了飯食,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王晏才回到家中。

  賀檀躲藏在角落里,等王晏靠近時,他將手里的石子丟擲出去,他以為偷襲能一擊必中,王晏卻在關鍵時刻躲開來。

  賀檀準備的足夠多,又是一顆石子丟出去,王晏再度從容躲閃,當離賀檀只有幾步的時候,一枚雞蛋在王晏腳邊碎裂,蛋液濺在了他的靴面上。

  賀檀解氣地大喊大叫,兩人在院子里追逐、打鬧,一下子回到了小時候的時光,直到用光了氣力,才回到屋中說話。

  賀檀伸手拍了拍王晏的肩膀:“能看著你定親,我也就放心了,不然我還以為,除了我之外,沒人能與你這個悶葫蘆相處。”

  “現在卸下了你這個包袱,我就可以將所有精神都放在邊疆了。”

  王晏看著賀檀:“怎么?邊疆有異動?”

  賀檀一直想要承繼其祖父的名聲,如今一步步得到官家信任,開始逐漸手握兵權,現在他能說出這話,就是準備在北邊有所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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