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彭瑩玉這時睜開眼睛,眼神之中已經沒有了以往的銳利,相反卻有一種得道高僧的灑脫與了然。
平生不修善果,只愛殺人放火,忽的頓開金繩,這里扯斷玉鎖,十堰山前滅心魔,今日方知我是我!
陳解看著自己面前這個脫胎換骨的二哥,開口道:“二哥,看來你還真是脫胎換骨,與以往不同了。”
彭瑩玉道:“沒什么不同,但是又大不同。”
陳解道:“二哥,你現在說話我都聽不明白了,那個喝酒不”
陳解這時看著彭瑩玉,問了一聲,這位二哥可是最愛飲酒的啊,聽了這話就見彭瑩玉搖頭道:“不是你親手釀的五年佳釀我可不喝!”
陳解聞言,眼睛一亮,緊跟著道:“保證是我親手釀的,五年佳釀,這可是我從污水縣時釀的老酒了。”
說著,陳解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了兩壇子好酒,遞給彭瑩玉一壇子。
彭瑩玉接過來,拍開封泥,緊跟著咕嘟嘟咕嘟先給自己灌了一大口,緊跟著滿臉舒爽道:“舒服,舒服啊!”
陳解看著彭瑩玉道:“二哥,你這喝酒也不等我。”
彭瑩玉道:“哈哈,有什么事,當然要哥哥先行了。”
聽了這話,陳解咕嘟嘟也跟了一大口道:“徐壽輝的事情,二哥你沖動了,等我來,有些事我來辦多好”
彭瑩玉道:“你來辦呵呵,你來辦事情就麻煩了,老衲做錯的事情,就讓老衲來解決,而且現在不挺好的嗎,我勘破心魔,現在真是前所未有的舒服。”
陳解聞言看了一眼彭瑩玉道:“二哥幫我這么多,我這心里也是,來,我敬二哥一杯。”
說完舉起酒壇子,跟彭瑩玉碰了一下,之后陳解道:“還有一件事我要跟二哥說一下,關于趙普勝的。”
彭瑩玉道:“普勝是個要強的孩子,當年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正在跟一頭牛較勁,那頭牛想往前走,他想拉著牛牛尾巴往后走,一人一牛就這樣在那里持下來了。”
說到這里,彭瑩玉嘆了口氣道:“我看著有趣,就一直看著他,他直到跟那個牛較力了一天,依舊沒有把牛拉回家。”
“他爹來了,十分生氣,只是上前牽住了鼻子的鼻環,就輕易的拉著那頭牛回家了。”
“我以為事情就這樣了結了,沒想到第二天他又把牛拉到了同一個位置,繼續拉著牛尾巴,他就想把牛倒著拉走,哪怕明知道這件事猶如天方夜譚!”
說著彭瑩玉搖了搖頭,臉上充滿了回憶。
“這件事,其實我有錯,我立徐壽輝為皇帝的那一刻,我就成了他心中的那頭牛,他想用自己的方法我把拉回來,告訴我,徐壽輝不是明君,我也不是什么治國之人。”
“他想用這種方法告訴我,他就是這樣,認定一件事就會走極端,他根本沒想過,其實可以扯著牛鼻子上的環讓我轉頭。”
“之后,他就把事情一步步的推到了如今這個極端的情況,我有錯,他也有錯,我們都有錯,只是結果是他背負了這個錯。”
“這件事不怪你,九四,你不用自責。”
陳解看著彭瑩玉,舉起酒壇子,又跟彭瑩玉碰了一杯。
這時陳解道:“二哥,關于你金身破碎的事情,我以現在的能力,只能把你身體內的罡氣理順,把你的經脈愈合,可是你金身破碎,想要如何重聚,恢復實力,我是真的沒辦法了。”
彭瑩玉道:“實力不重要,有了實力就會生出虛妄,我現在沒了實力,反倒是把這世界看的清清楚楚,透透徹。”
陳解道:“二哥,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彭瑩玉道:“我,找青燈古寺,念佛而已。”
陳解道:“那行,既然如此,就跟我回去吧,我在襄陽給蓋一座佛寺!”
彭瑩玉聞言道:“以后仰仗九四了。”
陳解聞言道:“是我仰仗二哥了。”
“九四,你對襄陽城有什么想法”
陳解道:“襄陽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歷史文化,其實都應該算是一個府城的上佳之地,只是讓徐壽輝給禍害了,我有一個想法,我回去之后,準備把整個朝堂搬到襄陽城,以我們官員帶動經濟,發展襄陽。”
“另外,我會拿出一千萬兩銀子,作為襄陽城復興的啟動資金,這一千萬兩,要修水利,開農田,辦學堂,興商路,要徹底發揮襄陽城的優勢,讓他盡快成為一個不屬于黃州府的存在。”
“如此才能在最快的情況下,清除掉徐壽輝對襄陽府城的破壞。”
彭瑩玉聞言輕輕頷首道:“嗯,你之言甚是,果然這湖北交在你手,我才更加放心啊。”
“如此,和尚我可就安心念佛了。”
陳解道:“二哥,你可安心不得啊,有些事情還需要你來鎮場子,你笑佛的名頭還是很響亮的。”
彭瑩玉道:“可是我現在怕是連個化勁武者都打不過,我怎么幫你鎮場子啊”
陳解道:“二哥,你的名頭就能鎮場子,而且我剛才發現二哥體內有大乘佛法的印記,不如趁這個機會,直接改小乘為大乘,以二哥的胸襟,佛心,怕是想要恢復實力,也就在不久之后啊。”
聽了陳解這話,彭瑩玉苦笑道:“你還真是不把你二哥利用到了極致啊。”
“二哥為國為民,何談勞累啊!”
彭瑩玉搖了搖頭,緊跟著開口道:“罷了,罷了,既然你還需要你二哥我,我就幫幫你,但是,有一點,我對大乘佛法不甚了解,怕是還需要去少林一趟,跟枯渡那個老和尚交流交流,參閱他們少林藏經閣才可融會貫通,只 是枯渡那和尚小氣得很,未必肯對我開發藏經閣的佛法真言。’
陳解聽了這話看了一眼彭瑩玉道:“二哥,不必去少林,我給你一點好東西。”
說著陳解揮手,片刻就見一個箱子出現在屋中,彭瑩玉知道陳解有儲物戒指,也不奇怪,只是他奇怪陳解會給他什么東西。
這時就見陳解打開箱子,里面竟然全是拓印的拓片,這時陳解拿出一張遞給彭瑩玉道:“這可是達摩祖師的親筆書寫,其中禪理不弱于少林。”
彭瑩玉一聽達摩祖師臉色立刻變的嚴肅起來,拿起拓片就開始從頭到尾,認真的翻閱,這越看臉上越是震驚,最后目光徹底移動不開了。
“妙,妙啊!我怎么從來沒想到,這佛理還能從如此角度考慮呢”
“二哥,喝酒。”
“不喝,不喝,你自己喝。
彭瑩玉這時看到這拓片徹底入迷了,眼睛看著面前的拓片已經離不開眼睛了,就這樣看著,一刻也不離開。
看著彭瑩玉這個樣子,陳解也不想打擾自己的二哥參悟佛理,只是自顧自的喝酒,這時杜雄也終于趕過來了,咋摸著嘴道:“主公,給俺喝了一口唄”
陳解一愣,看向了杜雄道:“你不是護法呢嗎”
杜雄道:“大師也醒了,你們都喝上酒了,我還護什么法啊,主公給我喝一口。”
陳解對杜雄也是無奈,這時直接把酒壇子遞給他道:“喝吧,喝吧。”
杜雄聞言臉上終于有了笑模樣道:“多謝,主公,緊跟著拿著酒壇子,咕嘟咕嘟就給自己灌了兩口,頓時就感覺渾身舒服。”
這時他看著陳解道:“主公,這些拓片是從暹羅那些佛寺拓印的嗎”
陳解道:“嗯,就是那暹羅七大寺拓印出來的。”
杜雄道:“還得是主公,當初我就沒看出這東西是寶貝。’
陳解道:“你小子也該上點心了,你修的也是少林四絕里面的金鐘罩,對于佛法也是應該多研究一下,要不然等有空有讓你拜我二哥為師咋樣”
杜雄聽了這話一愣,緊跟著看著陳解道:“這,這可以嗎”
陳解道:“一會兒等二哥回過神來,你直接磕頭就拜,我從中撮合,應該是八九不離十啊。”
聽了這話,杜雄臉上立刻充滿了期待道:“那感情好,那感情好啊,我可是從小就聽笑佛傳說長大的啊,如今能拜笑佛為師那真是天大的機緣啊。”
“那,我先跪吧。”
杜雄這時直接先跪下,看的出來拜師之心尤為堅定。
陳解對此也是樂見其成,第一是真的為杜雄能夠找到一個好老師開心,其二也是為了杜雄能夠跟彭和尚的徒弟們打成一片做努力,彭和尚這些徒弟,還是有一些可塑之才的。
陳解這般想著,就等著彭瑩玉參悟,彭瑩玉這時就看著這些拓片,猶如入魔一般,緊跟著他就開始瘋狂的閱讀,而隨著他的閱讀就見他身上的金光開始瘋狂的閃現。
陳解在一旁看到這一幕也是一驚,因為他感受到了彭瑩玉身上的佛力正在飛快的被同化,而彭瑩玉的是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高,化勁,狼煙,長虹,如龍!
直到如龍巔峰,這才見彭瑩玉雙眼猛然瞪圓,緊跟著長舒一口氣道:“佛之海洋,深不見底,佛法無邊。”
陳解道:“二哥,如何”
彭瑩玉道:“我只是參悟其中十之一二,便恢復如此之快,其中更多部分,我還不明所以,需要更長時間參悟。’
陳解道:“十之一二便能恢復道如龍境,若是全部參悟,想必也能幫助大哥恢復巔峰實力吧。’
彭瑩玉道:“應該可以,真是佛法無邊,在佛法面前,我真是感覺自己渺小而無用啊。”
陳解道:“二哥此言詫異,佛法雖然廣闊,可是人亦有勝天之能,二哥不要妄自菲薄,失了定力。”
彭瑩玉道:“呵呵,九四,我發現你佛心堅定,你要是能修佛,還真是佛門奇才。”
陳解道:“二哥,你就別拿我打趣了,我這人貪財好色,還對權利很是執著,一生少不得美人相伴,也缺不得美酒美食,當和尚,青燈古廟的,我可受不得。”
“不過二哥,我給你準備了一個好徒弟。”
陳解這時直接指向了已經跪好的杜雄道:“為了慶祝二哥你新生,給你收個徒弟可好”
彭瑩玉一愣,看向了杜雄道:“這。”
陳解道:“二哥,此子也算跟佛門有緣,修的乃是少林四絕的金鐘罩。”
彭瑩玉道:“金鐘罩,呵呵,竟然是達摩神功,我看了達的經文,自然有為達摩布道的職責,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你為徒。
“謝師父。”
杜雄磕頭,這時彭瑩玉道:“九四,也耽誤很長時間了,去把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徒兒叫進來吧。
陳解聞言看了一眼彭瑩玉,緊跟著開口道:“好。”
然后就見陳解直接對外面道:“外面的進來吧,你們師父醒了。”
聽了這話,歐普祥,丁普朗立刻沖進來,緊跟著就看到了彭瑩玉坐在那里,寶相端莊,根本沒有兩日前那臉色蒼白,仿佛要圓寂的樣子,頓時激動的喊了一聲:“師父!”
彭瑩玉聽了二人的話,看了二人一眼,緊跟著指了指陳解道:“此次我能脫難,多虧你們小師叔的幫襯。”
“不過經過此事,我也知道我佛心有虧,正好借此時機,我要參悟佛門經文,感悟佛法大道,所以你們就不要跟在我的左右了。”
“我剛才拜托了你們的小師叔,讓他代為照顧你們,你們都是軍陣沖殺之才,今日我宣布,我麾下這兩萬佛兵盡歸九四所有,從此你們就跟著你們小師叔吧。”
“希望你們對待你們的小師叔,也能像對待我一樣,用心用命,到時候,若是你們敢有絲毫怠慢,一會就別說是我的徒弟。”
聽了這話,歐普祥與丁普朗對視一眼,下一刻直接單膝跪地道:“見過主公!”
他們直接開口,口稱主公,陳解見狀道:“以后叫小師叔也行,不必如此外道。”
二人聽了這話立刻道:“小師叔,這可不行,軍中要有紀律,必須稱主公,到了師父這里,我們可以稱小師叔!”
陳解聞言道:“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