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一呆,她只想提升戰力,其他的,重要嗎?
宿善點點腦袋,示意她現在就接受。
扈輕點頭,深吸口氣,在心底呼喚:遠古的記憶啊,請你覺醒吧。
有念頭為引,血脈里的本能立時灼熱滾燙,一道道神秘的訊息從血脈中提煉而出,涌上大腦。
這種身體向大腦倒灌的感覺,無比新奇。
短短時間,扈輕接受了龐雜的訊息,她眼神復雜的看向宿善:“我現在覺得,我打不過你,但是,我更想挑戰你,把你踩在腳下。”
宿善不奇怪:“魔螭的祖神對我們的祖神,也是一樣的想法。”
現在,她知道水里的血為什么感覺熟悉了,這分明就是同族的血嘛。
“走,撿尸,我給你做個長鞭。”
別以為是同族就多有同族愛了,若不是受同族血肉修為吸收無益的規則限制以及要對外族塑造本族威嚴至上的原則,同族也只是一盤菜。
兩人循著水底的血跡尋去,在一處沙丘里挖出一個昏迷不醒的人來。
人形,男子,中年,五官身形優越,雙目緊閉眉心微微有紋,觀其面容,歲月非但沒有磨去其顏色更為其增添成熟魅力。
簡言之,這是一個令人一眼便淪陷的魅力大叔。
扈輕第一個想法:情殺。
別的殺,配不上這人的氣質。
宿善:“沒死。”
扈輕:“啊。”多么可惜。
全身只一處傷口,心口位置,兇器在上頭插著呢,一把女子用的細劍,垂著好看的流蘇玉珠。
她抬手握住劍柄,順便往下按了按,又轉了轉。
宿善:你在幫他死嗎?
這是什么樣的同族愛?
大叔呻吟一聲,扈輕一個哆嗦,我的媽,這把子聲音——老子對你沒想法!
“非非,你殺了我吧。我愛她們的心,與愛你的心一樣,我不會放棄她們的。”
大叔閉著眼睛表白心跡。
宿善:
扈輕:
自己理解不了的人,要尊重,做不到尊重,那就遠離。所以,扈輕反省自己多管閑事的行為一秒鐘,果斷把人放回挖出來的坑里,原樣埋回去。
拍拍沙丘:“原來是個墳。埋葬愛情的墳。”
bsp;她對宿善說:“看來那非非,還是不夠愛他,若是愛極了,就殺了他嘛。”
宿善眼神閃了下,這會兒的扈輕,有些像從前了。難道讓扈輕變回來的法子是——八卦?
他立即做出十分好奇的樣子:“那個‘她們’,你猜是幾個?”
扈輕微微抬頭:“看他的魅力值,至少七八個。”
說完點下頭,又搖頭:“不對,他的年紀不小了,可能——七八十?”
“是七八百!”
突然響起的冰冷聲音,嚇兩人一跳。宿善尤其不滿,他正引導扈輕變回正常呢,誰這么討厭來打擾?
來人是個女子,很正常。手里拿著一只空劍鞘,也很正常。埋尸的人來挖墳了。
女子眼神直直盯著沙丘,愛恨難言。見此,扈輕牽著宿善的小手,悄默默后退,撤走。
女子劍鞘揮動,沙子被吹向兩邊。扈輕加快腳步,不欲摻和。
宿善不由好奇,傳音問她:“不看戲嗎?”
八卦都吸引不了輕輕了嗎?
扈輕斜他一眼:看不出來這女的不好惹嗎?
女子劍鞘往回一撤,那沒死的尸體豎立起來,一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死樣子。
看得女子勃然大怒:“好!你不改是吧?我殺不了你,我去殺她們!”
拔下男人心口劍,女子跺一跺腳扭頭就要走。手臂被握住,她心一顫,臉上卻更加冷厲:“怎么?你舍不得?”
“女兒啊——”
顫顫巍巍一聲喊,無數感情包含其間。
喊懵了女子,也讓扈輕情不自禁停下腳步看過去。
這該死的好奇心!
“女兒啊,你是為父唯一的明珠!”男人的臉正對扈輕,上頭是感動。
扈輕瞪大眼睛跳起來:老匹夫害我!
她立即指著男人吼:“我娘跟我說了,我是她被渣男辜負后去花樓尋歡作樂留下的種!”
才對扈輕懷疑、不信、冒殺氣的女子猛的扭頭去看男人。
男人震驚:好快的反應!
他溫柔懷念又傷感:“你娘說的是氣話,騙你的。”
挺挺胸膛,胸前傷口已經不流血,衣服上的血跡讓他有種英雄末路的破碎感,女子見到后,又愛又恨又心疼又懊惱:她下手太重啦!
男人對女子情緒變化很敏銳,深情無悔對著扈輕:“我答應過你娘,只與她生孩子。”
扈輕驚得眼珠子都要飛出來:“我娘一御七,誰保證我不是那六個的?”
男人:“...”
女子:“...”
宿善:“...”
男人:你真敢給你娘栽贓!
扈輕:想把火引到我頭上,沒門兒!
她冷笑一聲:“也不看看你那熊樣兒,生得出我這樣的好大女來嗎?你是我爹?老天都劈死你!”
說完,拉著宿善呲溜逃。
“誒誒——”男人去追。
劍光一閃,女子攔住他:“禍水東引這一招,是你對我使的第三次!”
“嘿嘿,非非,你聽我解釋——”
后頭突然浪濤沖天,不出意外兩人打起來了,扈輕更加快了速度。
宿善頻頻往回看:“那人謊話連篇,那女的不信他。”
扈輕:“不一定。情愛令人降智。不是我機靈,那女的早被他引著來打咱們了。居心叵測的狗男人,下次再見,我碎了他。”
下次再見,很快。
扈輕和宿善前腳落在魔船上,不過三分鐘,那男的也落了上來,風度翩翩的對冰魔一點頭,整理袖子。
扈輕震驚:“你才三分鐘?”
男人:“...”
宿善:“...”
冰魔:“...”
都恨不得自己聽不懂這句話。
“咳咳,我意思是——你那么快就把你的情人殺了?”
男人黑著臉:“三分鐘,足夠我把她吻昏迷過去。”
扈輕:“...”
宿善:“...”
冰魔:這什么玩意兒?
男人笑著對冰魔行了一個魔界貴族間的禮:“多謝道友照顧我家小輩。”
扈輕:“我跟你沒關系。”
冰魔抬抬手:“順手而已。”
宿善:“你不知道,剛才這人就胡亂攀附,說輕輕是他女兒。”
男人微笑:“雖不是女兒,但血脈上也相近,你是我的嫡系血脈。要驗血嗎?”
冰魔笑了:“可能是你爺爺。”
扈輕:“這世上還沒人敢當我爺爺。”
是吧,天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