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書頁

第1197章 黨鞭的馬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冰冷的病房中,兩名醫生看著房間里躺在床上的韋德州長,盯著看了那么一會之后,隨后離開了這。

  韋德家族已經被認定為涉嫌多起犯罪活動,州法庭已經批準了對他們的搜查和逮捕,一些“受害者”也開始出現在媒體面前,敘述他們被韋德家族迫害的過程和事實。

  處于風暴漩渦中心的韋德州長,卻還平靜的躺在病床上。

  如果這一刻他是有意識的,可能他更希望自己能站在法庭上接受審判。

  至少那樣他還能活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半死不活。

  過了十幾分鐘,來了一名男護士,他推開門來到了床邊,盯著韋德州長看了一會,然后拔掉了維持他生命體征機器的電源,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二十分鐘后,在查房時,醫生發現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的韋德州長,并上報了州政府和警察局。

  在隨后的調查中被認定為意外事故,醫院方面不承擔任何的責任……

  “真是一個廢物!”,自由黨的黨鞭勒緊了手中的韁繩,讓他騎著的馬停了下來。

  自由黨的黨鞭如今隨著自由黨的上臺執政,已經成為了聯邦排名前列的政客。

  黨鞭這份工作,賦予了他很大的權力,而且作為“國會多數黨黨鞭”,他對一些提案有著很強的干預能力,可以說已經站在了權力的巔峰上。

  以前的他只是一個小角色,但現在,他不一樣了。

  在他周圍還有一些人騎著馬跟在他的左右,現在的黨鞭是一個老家伙,也是大地主階級,有自己的家族農場,并且小時候有在農場生活的經歷。

  他喜歡騎馬,特別是騎好馬,也喜歡自己培養好馬去參加比賽。

  雖然他的賽馬不一定能夠拿到什么好名次,但是最近突然想要和他培養的那些賽馬配種的人多了起來。

  這也讓他現在只要有空,就會騎著自己的賽馬到處轉一轉。

  聯邦并不阻止政府官員經營生意或者做投資,像黨鞭現在這樣通過賽馬配種獲得利潤的,更在許可的范圍之內。

  至于有多少人是真的想要他那些跑得不怎么快的賽馬的血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跟在他身邊的人們臉上都帶著憤怒的表情,他們知道黨鞭說的是誰,剛才他們就在談論韋德州長這件事。

  本來這是一件好事,算得上是自由黨這邊對瓦解社會黨在國會內頑固意見分子的絕好手段,但偏偏被韋德州長破壞了。

  黨鞭對此非常的不滿,大好的局面因此丟失,罵幾句才能讓他舒服一些。

  他騎著馬來到了馬廄邊上,翻身從馬上下來,立刻就有馴馬師過來牽住韁繩。

  黨鞭撫摸著愛馬柔順的皮毛,督促著馴馬師盡快把它送回馬廄里。

  現在太冷了。

  其他人也大致如此,他們的馬都被送入了馬廄中,這些馬就不是什么特別好的馬,只能說一般。

  “我聽說有一個馬場最近拿了一個冬季比賽的什么冠軍。”

  “聯系一下他們,看看能不能把我們的這幾匹馬都送過去讓他們調教一下,順帶著看看能不能讓配個種。”

  他對于好馬的追求就像是一些男士對于現在那些不斷涌現的豪車的追求,越是豪車,越是能讓人愛不釋手。

  當然他并不是專門從事賽馬和配種生意的,他肯定不能像那些專業的馬場,有著全套的設備和馴馬方法,他只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小馬場,能讓自己消遣的玩一玩。

  在一旁站著的管家立刻就答應了下來,“我馬上就讓人去聯系。”

  隨后黨鞭帶著其他幾個人去換了一套便裝后,坐在了馬場的房子里開始聊天。

  聊最近聯邦政局的一些變化,聊內閣,聊國會的一些事情。

  他們最近遇到了一個有點棘手的麻煩。

  之前聯邦調查局局長羅蘭,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總之從那個位置上消失了。

  隨后社會黨的總統提名了一個新的聯邦調查局局長,國會那邊通過了,所以這名屬于社會黨陣營的調查局局長就成功上臺了。

  原本波特總統打算在他上任之后,把這個位置換成自己人,但現在他突然意識到國會那邊很大概率不會通過這個要求,所以這就變得棘手起來。

  聯邦總是在搞分權,總統提名,國會審批,或者國會提名,總統簽字,總之他們不會把權力都集中在一個人或者一個部門的手里。

  有時候這么做沒有什么意義,比如說前些年社會黨執政的時候,國會和總統府都是他們的人。

  但是有時候,又有一點意義,比如說現在。

  自由黨雖然是多數黨但他們做不到國會提案一刀切,這就代表著只要社會黨不妥協,聯邦調查局局長就沒辦法更換人選。

  總統可以提名,可國會不通過有什么辦法?

  并且可以預見的是,國會是肯定不會允許通過的,這就預示著聯邦調查局局長會在這個位置上待上一段很長的時間!

  聯邦調查局是中央集權下的新產物,社會黨總統和國會賦予了聯邦調查局很大的權限,現在想要收回這些權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那么這么重要的一個位置,落在社會黨手里,自由黨這邊肯定不會滿意。

  “……波特的想法是我們重新成立一個部門,在職權范圍內和聯邦調查局有一些重合的地方,這樣我們可以把一些事情交給新的部門去處理,而不是讓聯邦調查局插手。”

  “這樣做能避免我們在一些敏感問題上,有可能會把一些把柄送到對方手里,或者他們拒絕為我們的一些麻煩處理后事。”

  其他幾名政客也都紛紛迎合著,“這是一個很好的想法,但是也有一些問題,成立新的部門的人手從什么地方調動?”

  “還有國會那邊會不會駁回這個提案?”

  黨鞭點著頭說道,“這就是我們所面臨的另外一個麻煩,要想辦法找到能夠和社會黨交易的東西,所以你們也可以想一想,看看我們有沒有什么他們迫切需要,但不會影響我們平衡的東西,拿來和他們交易。”

  正在說話間,管家從外面走了進來,“老爺,馬場那邊答應了我們的請求,他們這幾天就會來把馬運走,并且在開春之后送回來。”

  黨鞭很滿意的點了點頭,把這些馬送到專業的馬場去是一個很好的處理方法。

  現在的天氣太冷了,不太適合騎馬,不管是馬受不了,還是他都受不了。

  他在這里的馬場畢竟只是一個私人性質的,不那么專業,專業的事情就應該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而且順帶著還能白嫖一匹冠軍馬的血統,他怎么算都不吃虧。

  至于配種收費?

  這點他一點都不擔心,他都沒有找對方要錢了,那些人還敢向他張口?

  “注意一下安全,別把我的寶貝們弄傷了,安排人和他們一起去,等處理好之后再回來。”

  管家很快就去安排,而他們也開始圍繞著如何成立一個新的執法部門這件事討論起來。

  作為多數黨黨鞭,他有在國會督導提案和表決的資格,所以說這件事最終還是要他配合推動。

  馬場那邊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后的確如黨鞭所想的那樣,他們深感榮幸,甚至是榮幸之至!

  能夠讓執政黨黨鞭的馬寄養在他們馬場,這比花錢打廣告更有效!

  執政黨的黨鞭作為馬場的老板們還是很清楚是什么分量的,他們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用了兩三天時間,他們就抵達了黨鞭的馬場。

  執政黨的黨鞭看著自己的那些愛馬被裝進專門的車廂里,多少還是有些不舍的。

  越是上位者,在某些問題上越是如此,他們寧愿去相信那些小動物,也不愿意相信身邊的人,哪怕是關系很要好的人。

  目送那些愛馬的離開,黨鞭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工作上,選舉很快就要結束,新一輪的參議院席位變動也將要落下帷幕。

  還有很多的事情在等著他!

  他把他的馬的這件事暫時忘記的同時,藍斯也在談論這個馬場的事情。

  “這些馬場有很多的員工,不同的區域內有不同的喂養策略,不管是下毒,還是直接嵌入進去干掉那些馬,都很難不被發現。”

  負責這件事的人正在和藍斯通過電話匯報這件事,他們其實前段時間就找到了這個馬場,也做了一些細致的調查,但是結果并不樂觀。

  專業的馬場肯定有專業的飼養方案,不同的馬廄分布在不同的地方,跨度還有點大,而且馬多,人也多。

  想要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把所有馬都干掉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藍斯聽完之后想了想,“我們可以不考慮干掉所有的馬,只是把他們最好的那匹馬處理掉,那些冠軍馬,用來配種的之類的。”

  “這些馬的價值才是最高的,其他那些普通的馬就不考慮了。”

  電話另外一頭負責執行的人點著頭答應了下來,“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不難。”

  藍斯立刻拍板,“那就這么去做。”

  在另外一座城市中,負責這件事的隊長放下了電話,他揉了揉手腕,看向了桌子上一張平面圖,這上面粗略的畫了整個馬場的平面,其中有幾個地方被他用紅筆圈了下來。

  他對著周圍的人招了招手,把他們喊了過來,“我和Boss談過了,把這幾個地方的馬干掉,其他的不用管。”

  這時有人突然說道,“我們可以放把火,馬場里很多草料和木質結構的東西,現在是冬天,還很干燥,一旦被點著很快就會蔓延。”

  隊長考慮了一下,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就答應了下來。

  “現在我來分配一下任務……”

  伴隨著任務的分配,這些人開始為行動做準備。

  畢竟這里不是利卡萊州,不是藍斯的地盤,他們需要做好各種應對的措施,然后才去實施。

  一轉眼就到了二月份,天氣變得更冷了一些,路上的行人都變得少了很多。

  一個運輸車隊從大門處進入了馬場中,馬場的幾名股東聚集在這里,他們親自接收了這些馬,以表達他們對黨鞭的尊重。

  然后他們親自帶著這些馬去了為它們專門騰空的高級馬廄,確保每一匹馬都會有專人很好的照顧,跟著這些馬來的人拍了一些相片,才滿意的回去。

  “這件事要宣傳起來,要讓更多的人知道,黨鞭的馬寄養在我們這里,我們有最好的設備和馴馬師,還有最好的賽馬!”

  另外一名股東問道,“他還送了兩匹母馬過來,說是想要配種,我們應該收他多少錢?”

  之前說話的大股東忍不住罵了兩句,“你的腦子里是不是裝著什么不屬于那的東西?”

  “這不是一個更好的宣傳方式嗎?”

  “連黨鞭都需要我們的賽馬血統,還有比這更值得信賴的廣告?”

  “不收他任何費用,確保這兩匹馬產下健康的小馬,明白了嗎?”

  幾名股東都認為沒有問題,這件事就這么確定了下來。

  晚上,等馬場的工作結束之后,大多數工人都離開了這里回到宿舍里。

  只有極少數馬廄里有一些馴馬師還沒有走。

  在夜幕的掩護下,藍斯的人已經進入了這里。

  “今天他們又運來了幾匹馬,而且看上去這些馬很特別,股東都出現了。”

  說話的是一名提前以臨時工身份潛入這里的家族成員,他把今天白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它們被送到了什么地方?”

  潛入的臥底說了一個馬廄的編號,這些高級馬廄都集中在差不多相同的地方。

  隊長認真的考慮了一下,“那就一起處理掉。”

  在這名臥底的帶領下,以及夜色的掩護下,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那些高級馬廄之外。

  這些馬廄的門鎖并不是鎖死的,只是搭上去的,因為每天都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如果來回鎖的話會很麻煩。

  馬廄里的燈沒有全關,還保留了兩盞,讓人能大致看清楚這里的東西。

  當隊長提著手槍進入馬廄的時候,這個馬廄內的幾匹馬立刻就蘇醒了過來。

  它們看著隊長這個陌生人,眼睛里透出了一種警惕和不信任,這些馬也肉眼可見的變得緊張,暴躁起來。

  它們不斷踩踏地面,甚至還有一匹馬發出了嘶鳴聲。

  但下一秒,一切就都平靜了下來。

  不算太遠的地方,還沒有睡下來的馴馬師突然抬頭看向了馬廄的方向,那是他負責管理的地方,他臉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你聽到剛才有嘶鳴聲了嗎?”,他轉頭看向了同宿舍里的同事。

  他的同事已經縮在了床上,冬天的馬場很冷,雖然房屋并不透風。

  “有嗎?”

  “沒有吧?!”

  “可能是你聽錯了,或者是老鼠什么的,你知道,現在是冬天。”

  冬天的馬廄里是有暖氣的,這也導致了一些小動物喜歡往馬廄里鉆,比如說最常見的就是老鼠。

  有的老鼠會驚動那些馬,所以偶爾發出一些嘶鳴聲音也很正常。

  被驚動的馴馬師有些猶豫,還是躺了回去,“可能吧。”

  畢竟,剛才的聲音似有似無,他自己也不能確定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此時在馬廄中,隊長看著已經倒在地上的馬匹后,把手槍放了起來,隨后從腰上拔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藍斯在和他談這件事的時候,還交代給了他一個小任務。

  那就是把所有殺掉的馬的腦袋切下來,然后擺放在一起。

  雖然隊長不知道這么做有什么特別的意義,但作為家族的首領,他還是服從了藍斯的這個要求。

  今天晚上的那些馬廄似乎并不太安寧,已經躺在床上處于半睡半醒之間的馴馬師又猛的坐了起來,他望著窗外漆黑的夜晚,臉上再次露出了驚疑的表情。

  睡在對面的同事翻著身又含糊不清的問道,“又怎么了?”

  他起身的動靜比較大,可能驚動了對方。

  “我好像聽到有馬在叫。”

  他的同事撇了撇嘴,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你太敏感了,我怎么就沒有聽見?”

  懷疑,不安,一旦在心里扎下根,開始發芽,在徹底鏟除它之前,它就會一直生長。

  這就像是你剛離開家來到樓底下,腦子里突然開始懷疑自己在離開家的時候是不是忘記鎖門了一樣,不回去親眼看一下關閉的房門,哪怕是離開了小區,最后還是會忍不住回去看一下。

  馴馬師的情況就是這樣,他已經睡不著了,他起身披上了衣服,他非要去看一眼才行。

  在他離開宿舍后,他的同事罵了一句“神經病”,轉身蒙著頭繼續休息了。

  馴馬師可不是一件簡單的工作,需要相當的體力,而且現在是冬天,有些工作不像是夏天那么好做。

  與其浪費時間去看看那些馬,不如多睡一會。

  馬場有很多馴馬師,老板們不會因為你晚上比別人更負責,就多給你一點錢。

  反正都是拿一樣的錢,為什么還要給自己找麻煩?

  真是閑的!

  十幾分鐘后,馬場中傳來了尖叫聲,聲音里充滿了憤怒和驚恐!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