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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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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真正的上流社會的大門,在以一家上市公司的未來作為鑰匙的情況下,終于打開了一條縫!

  注意,只是打開了一條縫,這條縫還不足以藍斯鉆進去,他只能站在門外,透過門縫中傳出的氣息,透過穿透過來的光線,感受一下上流社會的味道!

  聽起來就像是一個變態,但這就是事實,他有了鑰匙,也未必能把門推開,這還需要很長時間的努力。

  除非他能夠像柯達家族那樣向國會輸送利益,否則他不僅推不開門,這把鑰匙還是一次性的。

  等他轉身時,門就會重新關上。

  這里除了這位查爾斯·李斯頓參議員外,還有兩名參議員,剩下的則是一些資本家。

  藍斯對他們的名字不怎么熟悉,也沒有怎么聽說過。

  金港城金融的氛圍不如新金市那么的濃厚,在這里就算你隨便問路邊的一名流浪漢對股市怎么看,他們都能說出一堆自己的觀點來,甚至還能給你推薦幾支股票!

  這里有投資銀行的人,大企業的老板,還有一個很特別的家伙,百利得集團公司的董事會主席。

  “伯曼目前全面主持百利得集團的工作,你可能對它不太了解,它實際上和利吉集團一樣,專門做農產品渠道生意。”

  “只是百利得起步比較遲,我對商業方面的東西了解得不太多,但我也知道,在商業上先發優勢很重要!”

  伯曼·戴維斯笑著點了點頭,向藍斯致意。

  利吉集團在第一次因為反壟斷調查之后就被《反壟斷法》肢解了,基本上所有聯邦早期的壟斷企業都被肢解了。

  按照不同的地區,利吉集團被肢解成“利吉集團”,“百利得集團”,“達農集團”這三家規模最大的,還有一些新進來的和規模小一點的,在競爭中已經看不到什么優勢了。

  這三家集團控制著聯邦百分之八十七的農產品渠道,他們能夠決定這些農產品最終的價格,流向等。

  其中又以利吉集團規模最大,發展最好。

  百利得目前在市場上占比只有百分之十七,雖然規模“不大”,但比起那些普通企業,已經是非常巨大的了!

  這三家集團公司的持股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原先利吉集團的股東在百利得中已經逐漸的被邊緣化,他們連董事會都進不去。

  其實所謂的反壟斷調查,不過是打著為普通人民考慮的借口由頭,為那些有能力的資本家,政治世家,合法從成功壟斷企業身上吸血的通道而已!

  在壟斷時,這些企業掌握定價權,他們自己掌握著行業資源,一個人獨享所有的利潤。

  但其他資本家和政客們也想要從中分一份利潤,他們不同意,所以才出現了反壟斷法。

  像是做得比較好的某些行業,看上去那些壟斷企業被肢解了,而且肢解成為了很多個,但這些隱藏在背后的人,依舊控制著所有的公司,并且依舊掌握著定價權!

  只要你愿意和大家分享你的利潤,那么反壟斷法未必沒有破解的方法。

  利吉集團不太愿意分享,或者說早期的壟斷集團中,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把本來屬于自己的錢,分出去一大部分!

  還是有不少人選擇對抗的,最終這些人就是真的倒在了反壟斷法案上。

  伯曼·戴維斯代表著的,就是那些想要從利吉集團分錢,但不怎么成功的一批人。

  他出現在這,藍斯大概知道他們的選擇了。

  傭人們開始傳菜,談話的內容暫時停了下來,直到傳菜結束后,房間門重新閉合。

  桌子上的美食美酒一點也沒有“禁酒令”的風度,這些制定了禁酒令的人,卻是帶頭違反禁酒令的人。

  “藍斯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克利夫蘭參議員在說了兩句簡單的開場發言后,以這個話題作為引導,開始了今天的“社交”。

  “其實之前我有考慮過,我們商量出一個結果,然后我讓湯姆或者其他人打電話給他,告訴我們的決定。”

  “不過后來我改變了這個想法,因為他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克利蘭夫參議員看向了藍斯,藍斯微笑著點頭,表示對他說法的認同和感興趣,還帶著一絲好奇。

  “當時我在金港城處理工人罷工的事情,也是藍斯告訴我,勞動聯合會他們打算推動更大規模的大罷工,波及全國的。”

  餐桌周圍那些先生聽到了這個他們不曾聽說的內幕,一個個都開始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大多數人對勞動聯合會的評價都是負面的,這些人利用工人階級和資本家,和政客們打擂臺,這讓他們都感覺到頭疼,他們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除這個機構,但又做不到。

  最終只能捏著鼻子承認他們所做的一切決定。

  當然勞動聯合會也不全都是壞的一面,有時候他們也會和資本家,或者和政客們站在一起,解決工人階級的一些問題。

  不過整體來說,這個充滿了野心和權力欲望的組織不討人喜歡。

  “藍斯的消息讓我們及時的處理了這些事,并且你們知道,總統發布了給予難民最基礎生活和勞動保障的法令,這也是有他的功勞。”

  “我們用那些難民工人,代替了那些罷工的工人,這樣企業的勞動力成本降低了,同時那些罷工的工人也不再是工人。”

  “其他那些可能存在罷工想法的工人們看到了這些人的下場,他們就會考慮得更多,最終沒有站在我們不想看見他們站在的地方。”

  “期間他還幫我解決了一些不聽話的罷工工人,總之藍斯的能力是有的,而且他很年輕,也很聰明,我喜歡聰明人!”

  一個很大的基調定了下來,藍斯隱約的聽懂了克利夫蘭參議員的意思,他以后有可能會更多的為對方做事。

  他看向藍斯,“所以今天我把你喊了過來,讓我們面對面的談這件事。”

  “我們對利吉集團的未來發展不那么的感興趣,但是對金融上的一些變化有那么一些想法,而伯曼想要獲得一部分利吉集團的股份。”

  “我們需要利用你手里的案子,需要你配合我們做一些事情的同事,還需要那個愿意與你合作的副總裁站在我們這邊。”

  “能聽懂我的意思嗎?”

  藍斯點了點頭,“錢,影響力,股份,都要。”

  克利夫蘭參議員頓時滿臉笑容的看向其他人,“給錢,快點!”

  一名看上去像是管家的家伙推著小車從每個人的身邊走過,他們每個人都放了一塊錢的紙幣在推車的紅絨布墊子上。

  藍斯隱約的猜到了一點什么,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和一個演員那樣盡可能的讓自己看起來很茫然,很迷惑。

  一共不到十塊錢,但是卻讓克利夫蘭參議員非常的開心,他把這些錢收好,放進了口袋里,然后才說道,“抱歉,藍斯,我們剛才用你打了一個賭。”

  “我說你能夠很快的理解我們的意思,不需要我為你解釋什么,他們不信任你!”

  “他們居然不相信你能做到這點,所以我和他們打了一個賭,現在我贏了!”

  被人當作是打賭的工具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藍斯能感覺到,即便他坐在這里,桌邊的人們也沒有真正的把他當作是自己人。

  甚至沒有平等的去看待他,這些人骨子里依舊充滿了傲慢,以及隱藏起來的對他的輕蔑態度!

  不過現在他就是比人弱,他不會說出什么對抗的話,只是笑著迎合,“看來我做得不錯?”

  “當然,你做得很好!”

  他停頓了一下,端起了酒杯,“敬你的聰明!”

  這可不像是什么好話。

  人們都喝了一口酒后,他繼續說起了他們的打算。

  “你那邊有合適的律師嗎?”

  “你可以讓你的律師申請懲罰性的罰款,然后我們需要利吉集團的人配合一下,上訴到聯邦最高法庭。”

  “這個案子我不太懂,但是有人懂,他們說基本上能保證勝訴,只要那些證人不亂說。”

  “你肯定能保證這一點,對嗎?”

  藍斯點了點頭,“沒有人會亂說,他們只會說事實,以及發生過的事情。”

  克利蘭夫參議員很滿意藍斯的知趣和懂事,“到了這一步,這些……”,他抿了抿嘴,“正面的事情就結束了,你的。”

  “剩下的就是我們的事情。”

  “那么‘反面’的事情是你要說服那個副總裁站在我們這邊,伯曼也會給你一些幫助。”

  “然后,你要讓那些不聽話的人消失。”

  藍斯敏銳的注意到當克利蘭夫參議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隱隱約約,恍恍惚惚之間,他想到了喬巴夫先生。

  他現在是不是也處在一個選擇的關口?

  他是不是也要考慮為未來會發生的事情負責了?

  他有那么短暫的恍惚,恍惚過后笑著點了點頭,“這很簡單。”

  克利蘭夫參議員,李斯頓參議員,以及其他人,眼神都變得柔和了一些。

  他們一點都不害怕藍斯,而此時此刻藍斯主動把把柄交到了他們手上時,就意味著藍斯有進入他們這個圈子最底層的資格了。

  信任,是人與人社交之間最重要的一環。

  對于這些已經觸碰到天花板的人來說,他們不需要取信別人,他們要的是別人如何取信他們!

  比如說,一個把柄。

  雖然這個把柄未必真的能把藍斯解決掉,但肯定會讓他傷筋動骨。

  藍斯沒有拒絕,其實到了這個時候也由不得他拒絕。

  “那么這件事就沒有什么問題了!”

  他停頓了一下,“來,試試這個,我非常喜歡的一道菜!”

  很快餐桌邊上的人們都開始享用美食,以及聊起和藍斯的事情沒有關系的事情。

  “……最近丹特拉的情況很糟糕,我聽說他們已經開始沒收聯邦商人的資產,并且把聯邦商人驅逐出境。”

  克利蘭夫參議員一邊享用著美食,一邊交流著還未經證實的消息。

  李斯頓參議員給予了他肯定,“大使已經被驅逐了。”

  餐桌邊上的先生們都愣住了,似乎都被這件事給震驚到了!

  聯邦駐丹特拉共和國的大使被驅逐,這是非常嚴肅且嚴重的政治事件,他們怎么敢這么做?

  面對眾多人的目光,李斯特參議員撇了撇嘴,“我聽說丹特拉共和國內有不少聯邦籍的大商人,他們在丹特拉擁有大片的土地,莊園和財產。”

  “現在丹特拉國內的情況也不太好,內外的矛盾都在爆發,所以他們把這些屬于聯邦人的財產,拿來平息內部矛盾。”

  如果戰爭能取得一些進展,好的,積極的一面的進展,那么內部矛盾就會極大程度的化解。

  但是現在戰爭不僅沒有取得好的進展,他們還丟掉了一座重要的城市,內部指責總理一意孤行發動戰爭的人越來越多。

  如果丹特拉共和國的總理不能盡快拿出方案解決內部不斷激化的矛盾,那么很有可能戰爭都不需要結束,他就會完蛋——

  政變!

  現在已經有了一些苗頭。

  要安撫這些中下層,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給他們錢,土地,給他們能夠看得見的上升通道。

  他不可能對丹特拉的富豪們動手,那么只能委屈一下聯邦的商人了。

  所謂的“聯邦為斯拉德提供物資是在資助敵人”不過是一個借口,哪怕他們停下和斯拉德的貿易,丹特拉共和國也會重新找個理由這么做。

  聽到這桌邊的先生們都露出了氣憤的表情,“這些下賤坯子真應該把他們通通都摔死!”

  李斯頓參議員臉上倒是帶著一些笑容,“確實如此,不過現在最疼痛的應該是我們的總統先生。”

  “他本以為拿下這四年可以繼續鞏固他的利益,但是沒想到居然會碰到這樣的事情。”

  “這件事很難處理得好,無法讓每個人都滿意,他會丟掉一個大分!”

  強硬一點,那么總統先生就會成為在任期間被兩個國家宣戰過的總統,就算戰爭不會真的爆發,也足以讓人見識到他在國際政治上的能力有多糟糕。

  軟弱一點,那么那些損失了大量利益的聯邦商人就會指責他無法維護聯邦人民的利益,甚至在被巧取豪奪了資產后連一個應對預案和方法都沒有。

  他會被嘲笑,狠狠的嘲笑!

  另外一名參議員接著說道,“難怪呢?!”

  “這幾天我們一直在開會,正在討論海軍南下的事情,原來問題在這里。”

  克利蘭夫參議員一邊切割鹿肉,一邊說道,“不,之前他們就有了這個計劃,只是現在速度可能會更快一些。”

  藍斯在一旁聽到這些表情微微有些變化,如果說聯邦南方最適合停靠大量軍艦的地方,那么肯定是金港附近。

  那里有聯邦最優秀出色的深水水域。

  克利夫蘭參議員像是想起了什么,隨口一提,“對了,有很大概率會在金港駐扎。”

  其他人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和軍事委員會的……參議員聊過這件事,他說他們有這個意向!”

  這就是“高端局”,在下面那些政客聊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時,這里的先生們即便是吃飯時的閑聊,也和國際大事有關系。

  而且藍斯還聽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金港要駐軍!

  這就是為什么說,背景越是顯赫,越是能夠接觸到高層的人,越是容易“白手起家”的原因。

  一個十七歲的乞丐和總統十七歲的兒子,他們都是白手起家,結果肯定是截然不同的!

  他們能夠接觸到的層次,接觸到的政策,機會,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就像現在,只是閑聊,藍斯就已經知道了這么多,這就是差別,無法通過后天彌補的差別!

  接下來他們的話題很快又轉移到三黨競爭的問題上,社會黨的走弱意味著自由黨重新執政的機會已經逐漸到來。

  聯邦黨最近也有一些異動,他們似乎也想要發出一些聲音。

  這些話題藍斯很難理解,不過他相信,威廉肯定能幫他解釋一下,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記住這些人說的話,以及保持沉默。

  晚餐結束后,克利夫蘭參議員等人就離開了,他們還有一個“午夜場”需要去,藍斯和湯姆一起走的。

  相較于克利夫蘭參議員隱藏在平易近人背后的高傲,湯姆就顯得好了不少,可能都是“狗腿子”的緣故,所以他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傲慢。

  “這次你算是進入了一些大人物的眼中,你得請我喝一杯!”,湯姆的語氣里明顯帶著一絲羨慕嫉妒。

  他走完這一步用了十多年的時間,但是藍斯只用了一個夏天!

  雖然在那些大人物眼里藍斯可能只是一個人名,但這已經是人類能做到的極限了!

  未來的某一天,當他們需要時,腦子里也出現了這個人名,那么只要藍斯沒有把事情做壞,他就肯定會逐漸的進入大人物的視野當中。

  藍斯自然不會拒絕,讓湯姆挑了一個地方,共謀一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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