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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受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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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勒站在帝國之夜夜總會的樓上,透過窗戶,他能看見下面的街道上有好幾撥警察。

  其中有些警察還在盤問他的人。

  不只是這里,其他一些高級干部都被警察盯上了,因為昨天半夜該死的火拼。

  威爾死了。

  其實他并不是很在意誰死了,誰沒死。

  卡拉米幫剛來到聯邦的時候,為了在這里站穩腳跟,死了多少人?

  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殘酷的戰斗,幾乎每隔幾天就會有些人徹底的從大家的生命中消失,又有一些新面孔加入到這里。

  海勒的爺爺,父親,叔叔,姑姑,兄弟姐妹,死了十幾個,但他從來都不那么在乎,特別是當他坐上了這個位置之后!

  只要死的不是自己。

  外面有數不清的人,想要加入卡米拉幫。

  隨便找個他看著順眼的干部,提拔一下成為高級干部,人不又齊了嗎?

  他現在臉色差的原因,是有人敢于向他,向卡米拉幫挑戰,同時也憤怒于威爾明知道今天要接貨,結果還捅出了這么大的一個漏子。

  他安排去接貨的人現在也被警察盯著在,警察那邊懷疑他們有可能會進行復仇火拼。

  為了控制住局面,不讓這些黑幫分子大白天的在馬路中間火拼,所以很多警察都跑了過來盯著他們。

  這樣做說是可以降低市民們的不安,確保城市治安率,所以他們這段時間里,至少一周到兩周時間里,會死死的盯著這些人。

  被警察盯著,怎么去接貨?

  那些酒已經他媽的在海上了,而且即將抵達港口外的海域。

  這些走私販子可不是好好先生,到了時間不去接頭,等上一會沒人來,他們拉著東西就走了。

  酒的錢,海勒已經支付了。

  卡米拉幫不像是五大家族,或多或少都有點走私的生意,或者有足夠大的面子,可以讓人先把東西拉來,然后再給錢。

  海勒他在走私販子那邊沒有這么大的面子,就必須先給錢,然后對面才會把東西送過來。

  至于他接不接得到,那和他們沒關系,他們只負責送到。

  換句話來說,這二十萬的貨,如果他不去接,對方情愿把酒都丟海里,也不會等他。

  他此時的憤怒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一個敢于挑戰幫派威嚴的混蛋,以及一個砸了自己二十萬的死鬼!

  離天黑看上去時間還很長,但細細說起來,也就十多個小時,他必須作出選擇了。

  他提起了電話,猶豫了一會,撥通了紅狗幫boss的電話,紅狗幫橫跨兩個區,帝國區和港區,但他們在幫派中并不屬于那種有害級別很高的那種。

  他們的主要營生手段,就是收取保護費,為所有營業性場所提供保護,比如說藍斯之前去的酒吧。

  他們為酒吧提供了六名保安,酒吧老板連同保護費只需要繳五百塊錢就夠了,沒有其他費用。

  這點錢對于地下酒吧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客人多兩三天就賺回來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其他的收入來源,像是偷盜,經營皮條生意,總之都不是很惡性的犯罪,算是一個“友好幫派”。

  所以雙方沒有什么巨大的矛盾。

  電話很快被接通,“嗨,比爾兄弟,我是海勒。”

  “有事嗎?”

  “是這樣,我遇到了一點麻煩,今天晚上有一批貨要進來,但我現在抽不出手去接貨,所以打算把這批貨轉給你。”

  “而且……”

  紅狗幫首領比爾打斷了他的話,“什么貨?”

  “酒,價值二十萬的酒,市場上能賣到三十五萬以上,你只要給我十八萬,它就是你的。”

  對面的家伙很果斷,一刀砍在了大動脈上,“十萬塊。”

  海勒被噎了一下,“它能賣到三十五萬,十八萬伱已經有接近一倍的利潤。”

  聽筒中傳出了女人的笑聲,比爾直接拒絕了,“我不要了……”

  下一秒,電話就被掛斷了。

  海勒看著手中的聽筒發了一會呆,罵了幾句臟話,又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

  這是西林區一個幫派頭目的電話,他們和卡米拉幫之間沒有沖突,不管是生意上,還是地盤上,同時也是移民裔,海勒和他們boss見過幾次,也算是有交情。

  但他一說這件事,對方就拒絕了,理由很簡單,他們之間沒有那么深厚的交情,而且昨天晚上的火拼讓港區和帝國區警察很緊張。

  接貨有很大的風險,萬一沒接住,或者接到了但被警察們發現了,這筆損失算是誰的?

  與其冒險花錢把這個活接下來,不如等警察們不緊張時,自己安排一艘船。

  大家現在都打算,或者已經在做私酒生意了,不愿意為了一點小便宜,把自己原本的生意破壞了。

  無奈的掛了電話之后,海勒氣的胸口疼!

  他掏出特效藥吞咽了一片后,似乎感覺到了好一點。

  還有一個家伙的電話他沒撥,他其實不太想撥這個電話,但現在這或許是最后一個機會。

  “嗨,big波利,是我,海勒。”

  “吼,海勒,海勒!”

  “我記得你,有什么事要關照一下我嗎?”

  聽筒里傳來的那種張揚的聲音,即便海勒沒看見他,也能感覺到他的樣子。

  這也是海勒不太喜歡他的原因。

  其實金港城的人,如果可以的話,他們都不愿意和big波利有什么聯系,這人腦子不太好,大白天在鬧市街頭用沖鋒槍掃射,就讓人能夠了解他腦子有多不好。

  “我遇到了一點麻煩,晚上有一批貨從海上過來,但我現在被警察盯住了,脫不了身。”

  “我打算把這批貨轉讓出去,也許你會感興趣。”

  聽筒中立刻就傳出了他極具個人風格和特色的聲音,“沒錯,我對賺錢的生意都感興趣。”

  “那么海勒,你能給我點什么呢,我又需要為此付出什么?”

  海勒深吸了一口氣,“價值二十萬的酒,市場上能賣出去三十五萬,錢我已經支付過了,你可以直接把貨接走。”

  “作為代價,你給我十萬塊,這批貨就是你的了。”

  大概十多秒后,對面傳出了讓海勒很滿意的答復,“沒問題,但有一點,我要接到貨,確認我的人和貨都安全之后,我才會給你錢。”

  “當然,當然,這是應該的。”

  “海勒,不得不說,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也許我們會成為好朋友。”

  “那么接貨的時間,地點,暗號什么的,都告訴我……”

  掛了電話之后,海勒稍微松了一口氣,明明昨天他還在想著這次至少十五萬的利潤中,他能占大頭。

  結果隔一天,二十四小時過后,不僅利潤沒了,還虧十萬。

  狗娘養的威爾,狗娘養的那個什么來著!

  如果說紅狗幫是相對溫和的幫派,那么卡米拉幫就一點也不溫和。

  這些年里被他們撕票的帝國人不在少數,海勒也不是什么仁慈善良的人,他想來想去,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接通后他說了一句“是我”,然后對方就掛了電話。

  大概四五分鐘后,他面前的電話響了起來,“怎么了?”

  有一個沉悶的男聲響起,一聽就是用手絹裹著話筒的,這樣能改變聲音,就算有人錄音也沒用。

  “昨天晚上威爾的案子,是誰動的手?”,他問,他打算從對方身上,把他損失的錢找回來。

  威爾是完蛋了,他也不知道威爾的賬戶和密碼,所以這可能是他唯一能夠獲得一些補償的機會。

  聽筒中傳出了那人的聲音,“目前我們這邊認為很大概率是港區七街‘藍斯家族’動的手,不過到目前為止沒有什么直接證據。”

  “現在很多人都在盯著他們,如果你不想惹麻煩,最好別他媽在這個時候動手。”

  “還有,不要隨便給警局打電話,你別他媽害死我!”

  嘟嘟嘟的忙音傳來,海勒看著聽筒有一會功夫,把它放回到電話底座上,然后拿起筆,在一張紙上寫下了歪歪扭扭的“藍斯家族”的名字。

  不僅寫的難看,還他媽拼錯了!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該找誰要回自己損失的十萬塊,和預期的十五萬利潤了!

  十點多,藍斯來到了事務所,一來就看見正在被“圍攻”的兩輛警車。

  警察們已經拿到了搜查令,試圖做最后的“掙扎”,只要他們能找到那些發射過他們在現場找到的彈頭的槍,藍斯就得乖乖去警察局接受調查。

  進了警察局,和沒有進警察局,完全是兩回事。

  聯邦警察可不是什么善茬,這些年里嫌犯在警察局里因為突發疾病死亡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新聞。

  就連聯邦法律都多次重新增加“刑訊”可能存在的手段和范圍,來確保嫌疑人的安全。

  但即便是這樣,還是經常聽說有嫌疑犯暴斃在警局內。

  有些是他們的確不小心打的太狠了,弄死的。

  但也有一些,是有人打了招呼,讓他們閉嘴的。

  如果藍斯進了警察局,又沒有什么人保他的話,那么他肯定會招。

  到目前為止,即便是嘴最硬的人,一套措施下來,沒有不交代的——他們真的會上水刑!

  不過很遺憾,藍斯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因為那些武器都已經還給了大胡子。

  不出意外的話,就算他們現在找到了那批武器,也會發現他們和現場遺留的彈頭沒有任何關系。

  此時他們正被工人們圍在中間,這些人怒目而視,他們誤以為這些警察是為了杰米和強尼的案子,來很找藍斯麻煩的。

  狗娘養的聯邦警察,那些人欺負他們的時候,警察就算看見了也不管不問。

  但他們只是稍稍報復了一下,警察就拿出遇到了大事情的架勢,跑到這里來。

  人在集體之中誕生的怒火,會感染到身邊的人,很快這些人就開始推搡著人群中的警察。

  警察們也不太敢還手,只能躲回到車里,如果不是藍斯來得及時,他們甚至打算把警車掀翻!

  看到藍斯來,人們暴躁的情緒平穩了一些,他和最里面幾個帶頭的工人簡單的說了幾句,圍在這的工人們一下就散開了。

  這次來的警察是城市警察局的警察,不是港區的。

  “藍斯先生,看來你在這里很受人們尊敬。”,說話的警官說這句話的意義不明,藍斯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人們尊重能為他們提供工作,和穩定生活的人。”

  他頓了頓,“你們有搜查令嗎?”

  警官出示了搜查令,藍斯看完后交給了肖恩,“你們可以去搜查,但不要碰檔案文件,那些東西整理起來很麻煩。”

  “我不喜歡麻煩,如果你們讓我有了麻煩……”

  警官看著他,“然后呢?”

  藍斯笑了笑,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要了兩下頭,“請。”

  兩輛車上的警員都下來了,隨著前些年“指紋”被納入司法證據鏈中,這些警察都是帶著手套進行搜查的。

  他們搜查了幾乎所有的地方,連廁所里的水箱都沒有放過。

  還有人拿著一根鐵棍,在墻壁上敲了敲去,似乎是在尋找暗格什么的。

  或許是藍斯對他們的警告起到了作用,他們并沒有把檔案室弄的亂七八糟,當然那些檔案也是一眼就能看清楚的。

  有沒有武器,藏沒藏東西,一眼就能看穿。

  接近十二點時,他們才完成了全部的細致搜查工作,連事務所后面的院子和巷子里,都被他們搜查了一遍。

  “看起來你處理的很干凈,藍斯先生。”,帶頭的警官站在馬路邊,一邊摘著手套,一邊說道。

  對這種充滿了陷阱的話,藍斯向來都是不上當的,“我不太明白你這句話的意思,不過作為一個聯邦公民,我會無條件的配合司法賦予你們行使的執法權。”

  “現在,你們確定已經搜完了,找到了什么你們想要的東西了嗎?”

  警官搖了搖頭,“希望你能一直這么小心!”

  他說著帶著警員離開了,但不管是他,還是藍斯,都知道,這件事遠遠還不到結束的時候。

  藍斯回到了事務所里,很多人都看著他,迎著這些人的目光,他用那帶著自信的聲音“呵斥”道,“都發什么呆,繼續工作!”

  他回到了辦公室里,把海拉姆找了過來,從抽屜里拿出了三十塊錢,放在桌面上。

  “你去買點禮品,帶著錢,送到強尼的家里,然后去醫院里看望一下他,告訴他我們已經征求了他家人的原諒。”

  “告訴他別亂說話,我現在顧不上他,也別讓我顧上他,你知道怎么說。”

  海拉姆點著頭把錢裝了起來,“告訴他事情的嚴重性。”

  藍斯指了指他,“是的,告訴他這有多嚴重,然后去看看埃爾文,看看需不需要什么……”

  去處理強尼的問題,是藍斯考慮到如果盧卡爾警官或者說金港城的警方打算和他碰一碰。

  那么強尼有可能會成為一個惡心人的突破口,比如說讓他咬死就是藍斯打斷了他的胳膊,然后拒絕和解之類的。

  雖然最終藍斯可以肯定自己不會因為這件事就入獄,但警方可以利用證人的口供多次把他喊到警察局去,甚至對他進行正大光明的監視。

  這很煩人,所以他得提前給強尼打個招呼,別做蠢事!

  送走海拉姆后藍斯就開車去了碼頭,他感覺到有人在跟著自己。

  在聯邦能夠不穿警服還具有執法權的,除了市局的便衣警察之外,也很只有聯邦調查局等少數幾個執法機構。

  但不認為這個小案子會驚動聯邦調查局,當然現在的聯邦調查局實際上也不算是強力機構,雖然它已經成立了一段時間,可它還沒有在執法部門中表現出強力來。

  那么正確答案似乎就只剩下一個,盧卡爾警官,或者他安排的人。

  藍斯沒有把這種盯梢當做什么麻煩,直接去了碼頭。

  他承包了工人俱樂部,自然要過來看看這里應該怎么改造。

  路上他看到了沃恩,和沃恩聊了聊,沃恩似乎想說什么又說不出口,藍斯覺得他可能知道昨天晚上的火拼了。

  金港城在這個時代絕對是一座大城市,但對擁有便利的信息傳播渠道來說,這又是一座小城市。

  工人俱樂部的面積很大,藍斯看了一圈之后就有了大致的想法,同時也在這里,發現了閃爍的金光。

  其實它很有潛力,只是工會的人膽子還是太小了,但他膽子大。

  一整天藍斯都表現的和平常沒有什么兩樣,其實不管是他還是在跟著他的人都知道,短時間里,他不會蠢到主動去做什么容易引發問題的事情。

  現在盯著他,只是一種“交代”。

  向其實對這件事并不怎么關心的民眾交代,以及給他們自己一個交代。

  晚上一點多,吉米帶著手下駕駛著快艇出現在港口外的海域中,很快他就發現了來送貨的人。

  對上暗號之后,他立刻就拿到了大批的酒。

  對方全程沒有和他交流的意思,看著他們把貨搬走,然后直接開著船跑了。

  而吉米,則帶著一大批裝滿了酒的快艇,返回了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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