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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合并牌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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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趙福生沉吟了片刻。

  封神榜已經提示地獄鎮壓的厲鬼過多。

  從東屏村一路行來,趙福生確實收攬了不少厲鬼進入地獄。

  不過鬼的形態特殊,被收納入地獄后,定然不是因為地獄擁擠,而應該是第七層地獄對于鬼群的威懾力在下降。

  如果仍然繼續收服厲鬼,而不想辦法提升地獄等級,平衡一破,地獄便會失去約束,反倒容易出現禍事。

  在使用過地獄的力量關押厲鬼后,趙福生無法再放棄這樣一個殺手锏的強大助力。

  提升地獄品級目前看來倒是一件與敕封喬越生、劉化成二鬼一樣重要的大事。

  按照封神榜法則,地獄每升三級才會真正提升品階。

  如今趙福生的地獄已經開啟至第七層,可以直接收押兇級厲鬼,如果想要再進一步,那么需要將地獄再提升兩層——開啟九層地獄。

  第九層地獄一開,便能直接收押煞級鬼物,鎮壓禍級厲鬼。

  到了那時,趙福生甚至能單槍匹馬直闖鬼域。

  普通的厲鬼無法對她造成傷害,只要她地獄一打開,煞級之下的厲鬼甚至不能近身。

  馭使了禍級鬼物的丁大同能直接被她鎮壓,在地獄之中甚至無法借助厲鬼的力量。

  想到這里,趙福生怦然心動。

  這樣的能力太過逆天,甚至不亞于封神榜召喚鬼神的力量。

  可是趙福生在意念剛一動的剎那,又強行將這個沖動壓制了下去。

  按照封神榜以往慣例看來,開啟第八層地獄所需功德值雖說只要100000,但是開啟第九層地獄時,所需的功德值則是未知。

  就算趙福生如今有50萬功德值傍身,可不能在此時冒險全部花用。

  且按照封神榜一慣的準則看來,地獄、神明的力量越強,馭使、鎮壓時所需要的功德值就越高。

  尤其是她如今馭使了陰差馬面,這個厲鬼是根據功德值的多少行事。

  她的功德值一旦清零,封神榜提醒過她:鬼差可能會逆反,還會發生一些危險且不可預知的事。

  想到這里,趙福生按捺下自己的沖動,緩緩將意識抽離封神榜內。

  在暫時不打算動封神榜的情況下,如今難得有時間,趙福生并不打算閑著。

  她頓了片刻,神念沉入地獄之中,將被鎮壓在地獄中的兩件物品‘撈’了出來,并列著擺在了她的面前。

  那是兩塊匾額——上面書寫著‘鎮魔司’三個燙金大字。

  紙人張費盡心思也想要拿到的東西,如今落到了她的手里。

  這兩張牌匾分屬文興縣與金縣,在此期間,兩縣俱都出現了鬼禍,但文興縣的情況要嚴重得多,因此屬于文興縣的那塊牌匾受到了厲鬼煞氣的玷污。

  上面的燙金大字幾乎被一層若隱似無的黑氣‘抹去’,僅剩下了極淡的印痕罷了。

  興許趙福生心中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認為這些匾額屬于厲鬼被分解的殘軀之一,所以再看這兩張與厲鬼殘軀完全不搭邊的匾額時,趙福生總覺得有種陰森詭厲的感覺。

  她的目光直視兩張牌匾過久,竟眼眶隱隱發脹,頭暈目眩之中,寒毛直豎。

  趙福生眨了一下酸澀的眼睛,眼中露出興味之色。

  她膽子本來就不小,此時底氣也足,匾額越是有古怪,她越想弄清楚其中緣由。

  因此她伸出雙手,各抓握住鎮魔司牌匾的兩端,將原本所屬文興縣的匾額提了起來,往金縣鎮魔司的匾額上疊放了下去。

  兩塊牌匾一相重合,怪異的事情隨即發生。

  只見這匾額上突然涌出大量黑氣,這種黑氣出于同源,如同兩塊彼此牢牢相吸的磁鐵,緊緊相并。

  見此情景,趙福生手上力量加大,緊緊抓住了文興縣的匾額,想要阻止兩塊牌匾相合。

  但是她剛一使力,那文興縣的招牌竟像是冰塊迅速融化,變成冒著煙霧的黑流,像瀑布一般傾泄而下。

  黑氣一流涌到金縣鎮魔司的匾額上,迅速被下方的匾額吸收。

  煞氣從兩塊合二為一的匾額上涌出,趙福生不由自主的渾身一抖,打了個哆嗦。

  她后知后覺的感應到一股寒氣直沖識海深處。

  同一時刻,封神榜的提示在她腦海里響起:你受到了未知存在的標記。

  “……”趙福生眉心一抖,目光不由自主環顧四周。

  不知何時起,這間她臨時棲息的房間內已經形成了一片鬼域。

  她心生警惕,目光落回到原本擱置匾額的所在位置——只見二縣的招牌已經合二為一了。

  招牌上黑氣繚繞,這些黑氣像是‘復蘇’,拼命掙扎著,仿佛想要掙脫束縛。

  但無論這些黑煞之氣如何極力想往四面八方蔓延,始終有股力量將其壓制住。

  黑氣形成特殊的鬼焰,四下燃燒,但趙福生再定睛一看,便見那黑氣正中,有一股金線在游走。

  金線所到之處,鬼焰被撲滅。

  不多時,金芒壓制過黑焰,金光一強,鬼氣則開始減弱。

  直到這會兒,那金芒呈現在趙福生的眼前,‘鎮魔司’三個大字的框架出現,牢牢的焊印在黑氣正中。

  金光如水流溢出,將框架填滿。

  隨著‘鎮魔司’三字書寫而成,鬼焰被徹底壓制,一塊嶄新的鎮魔司匾額出現在趙福生的眼前。

  房間內的鬼霧不知何時散去,鬼域解除。

  緊閉的門縫處有血光溢入,蒯滿周警惕的聲音響起:

  “福生?”

  一小滴血珠順著門縫涌了進來,血珠內一只眼睛睜開了,很快看到了站在桌子旁的趙福生。

  血珠越涌越多,逐漸匯聚為小孩的形影,站在門口處。

  小丫頭一見趙福生的面,便隨即松了口氣:

  “福生——”

  她話音未落,外間傳來重重拍門聲,孟婆急聲喊:

  “滿周,大人她——”

  她話沒說完,蒯滿周‘砰’聲將門用力拉開。

  從門內橫插上的木拴在小孩暴力拉扯之下應聲而斷,孟婆與陳多子、劉義真及范氏兄弟、張傳世幾人都站在門口處。

  眾人臉上現出急色,一見房門打開,看到屋內趙福生安然無恙時,全都松了口氣。

  鼻青臉腫的張傳世嘴唇動了動:

  “我就說,大人說了,禍害遺千年呢——”

  后半段話變成了慘叫聲。

  范必死一肘拐打在他腰側,痛得張傳世倒吸涼氣:

  “大范,你跟著你弟好的不學壞的學——”

  “大人,你沒事吧?”

  孟婆急忙出聲詢問,劉義真等人也跟著擠入屋內。

  眾人全都進了屋中,將趙福生團團圍住,臉上帶著關切。

  “剛剛你們看到了怪事?”

  趙福生看著眾人,心中已經有了猜想,卻仍是問了一聲。

  “先前突然有煞氣出現,滿周發現是大人棲息的房間方向。”范必死解釋了一句,孟婆補充道:

  “我也感知不到活人的氣息。”

  蒯滿周點頭:

  “不見了。”

  眾人七嘴八舌說完緣由,趙福生這才知道先前眾人正各忙各的事,張傳世、范必死兄弟正和丁大同抄錄關于孫府鬼案的卷宗,孟婆、劉義真幾人則各自在房中歇息。

  鬼煞之氣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感應到了。

  蒯滿周因村莊變故的緣故,安全感缺失,每到一處喜歡四下先布眼線,窺探周圍環境,掌握動靜。

  她是第一個發現趙福生的氣息失蹤的人。

  一意識到趙福生不見了,鎮魔司的房屋之中憑空出現鬼氣——且鬼氣所在方向是趙福生棲息之地,蒯滿周立馬急了。

  眾人圍過來的時候,發現出問題的地方正是趙福生的廂房。

  此時她的屋子四周被鬼域籠罩。

  孟婆試圖召喚紅月,但這特殊的月光竟然照不透鬼域。

  小丫頭也想要強闖入鬼域中,不過當她想引黃泉之水沖擊這片鬼域的時候,卻發現黃泉也無法開道——眼前像是一片鬼霧籠罩的浩瀚鬼海,厲鬼的法則、力量一旦施展,便如溪流入大海,掀不起半絲波瀾。

  這種情況前所未有,眾人立時就急了。

  好在這種奇怪的情景并沒有發生太長時間,約前后小半刻鐘,鬼域便破解了。

  那種令人心悸的震壓力消失,趙福生的氣息重新出現。

  且在鬼域中消失的門縫也再度歸位,蒯滿周擠入門縫之中,看到了趙福生安然無恙,這才放下了心。

  眾人一說明前因后果,趙福生若有所思:

  “竟然這么長時間——”

  劉義真點了下頭:

  “福生,”他雙手抓握著捆系棺材的帶子,目光落到了桌面上,廂房內的圓桌上擺著鎮魔司的匾額,劉義真問:

  “剛剛的異樣,與這匾額有關?”

  他的話一下引得眾人將目光全都落到了這牌匾上。

  眾人神色各異。

  大部分人是好奇中帶著謹慎,唯有張傳世在初時的怔愣后,隨即目光閃了閃,本能的將頭低了下去。

  張傳世的腦海一片空白。

  萬安縣鎮魔司內的人都知道他的老底,此時一見牌匾,他就心虛。

  正思圖要以什么樣的方式蒙混過關,突然一只大手伸了過來,接著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領子。

  張傳世脖子一緊,身體一輕,腳尖離地,身不由己被人提了起來,錯失了躲在角落的絕妙時機。

  劉義真義正言辭的聲音響起:

  “張師傅,你怎么躲在角落不說話呢?”

  “……”張傳世想罵他狗東西。

  事實上他也真的張嘴罵了——劉義真這個人小心眼、還記仇,他之前因一時嘴貧得罪了劉義真,這小子便處處給他使絆子。

  “大人,這姓劉的小子不懷好意,處處陷害我,大人要替我作主。”張傳世忍無可忍告狀。

  劉義真臉上露出訝然之色:

  “張師傅說的哪里話?你可是鎮魔司內的老人,比我進鎮魔司的時間還要早些,下頭的年輕人誰不以你處處為尊?這樣的場合,我們這些后進晚輩當然要聽聽你的看法——”

  “你說個臭狗屁。”

  張傳世罵他:

  “誰不知道你小子滿肚子壞水。”他‘呸’了一聲,扭頭看向陳多子:

  “陳娘子,你說這小子是不是心懷鬼胎?”

  陳多子的法則特殊,頗有種‘言出法隨’的意味。

  她一被張傳世喊住說話,一臉不知所措。

  范必死冷笑:

  “老張,你這廝陰得很,想借陳娘子的嘴收拾義真,大人可說過了,咱們同屬萬安縣,爭斗不要使用厲鬼力量,你犯了戒,走,跟我去角落,我們比劃比劃——”

  張傳世松了口氣,卻仍挺著胸脯:

  “走就走,誰又怕了誰。”

  范無救‘嘿’道:

  “你稍后別喊疼。”

  “誰喊疼誰孫子!”張傳世激他。

  范無救頭腦簡單,哪受得了他這樣的語言刺激,當即也要伸手來撈他。

  趙福生嘴角抽搐:

  “都給我閉嘴!”

  她以眼神示意劉義真將張傳世放下來,接著看向范必死:

  “別給人一激就跟小范一樣五迷三道的,讓你抄卷宗就是為了讓你多動腦子而不是全依仗厲鬼之力。”

  事實上趙福生一開口,范必死就醒悟過神了——自己險些中了張傳世激將之法,將他撈出這個是非之地。

  他盯著張傳世看。

  張傳世被人揭穿卻半點兒不好意思的神情也沒有,反倒‘嘿嘿’笑了兩聲,厚著臉皮道:

  “姜還是老的辣,大范,你要多學一些。”

  說完,又討好的看向趙福生:

  “大人慧眼如炬,我老張果然什么手段也瞞不了你。”

  “你怎么還笑得出來?”

  范無救一臉無語:

  “這老家伙真是厚臉皮。”

  “去、去。”

  張傳世對著他‘噓’了兩聲,轉頭看向趙福生時,又滿臉堆笑:

  “大人,實在不是我想躲,而是我的底子你們也清楚,說句不講究的話,這不是黃泥巴掉襠里,不是屎也成屎了嗎?還是避嫌好、還是避嫌好。”

  他搖頭嘆息。

  陳多子也算書香門第,嫁人后盧家家境殷實,孟婆擔憂張傳世說話糙,轉頭看了陳多子一眼。

  她感知到孟婆的眼神,心中感動又歡喜,抿著嘴唇也難掩上揚的嘴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這也太不講究了一點。”

  孟婆吐槽了一聲,捂住了蒯滿周的耳朵:

  “這里還有孩子呢。”

  “那我走?”張傳世作勢欲溜。

  “站住。”

  趙福生搖了搖頭,接著道:

  “誰教你遇事就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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