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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4 正直的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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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恩斯帝國,諾德行省,雪楓郡。

  喬裝過后的雷文出現在了百樂堂中。端著酒杯站在一個“唬牌”的賭桌后方,津津有味的看著。

  望著人頭攢動相互擁擠、氣氛宛若烈火烹油的賭場,讓雷文有著幾分恍惚。盡管主要原因是今年的凍災,讓賭場內穿梭著不少農奴的身影。但底層人臉上洋溢的笑容和輕松,是裝不出來的。這讓雷文不由回憶起了曾經自己在蒙恩城地下城區當混混的日子。也如他們一般,每天睡醒、吃飽、盜竊、賭錢、嫖娼……好不快活。

  哪像現在這樣,天天壓力大到爆表。即便是讓他坐下來賭,他也沒什么心思。反而會覺得幼稚。

  “對尖!”

  隨著賭桌上爆發出一道雷鳴般的大吼,其中一人將手上的最后2張牌跑了出去,贏得了這把賭局。

  其余兩人則垂頭喪氣,開始相互指責埋怨起來。不多時,其中一人將手上最后的籌碼丟了出去,站起身來,朝著百樂堂外走去。雷文緊隨其后。

  “以你的實力,不該會輸啊。”來到一處房間,雷文好奇的問道。

  “哈哈”奧奇遜爽朗的笑了一聲,開始倒酒,邊倒邊說:“賭博就跟飲酒一樣,如果靠實力去作弊,那就沒甚意思了。”“這唬牌真是好玩啊。”“完全靠察言觀色和自我演技來定輸贏。”“太有意思了!”“我回去也要推廣下。”“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我看坐我對面的人,好像是一個農奴。雷文,伱麾下的農奴都這么有錢有閑么?”

  雷文笑了笑,沒說話。“人人平等”這種傻逼話他自然是說不出口的。更何況,真平等了只會損害他自己的利益。但在承認階級存在的情況下,適當給一些自由和照顧,讓他們吃飽穿暖,有個做人的尊嚴,這一點雷文倒也不會排斥。

  眼看雷文笑而不答,奧奇遜喝了口酒,話鋒一轉道:“怎么?考慮清楚了?”

  “我沒什么好說的。”

  雷文接過酒杯,琥珀色的酒水在透明酒杯中輕輕搖晃,折射出令人著迷的色彩,“叛國,從來不是一個選項。”

  “你看,又意氣用事。”奧奇遜站起身來,有些不悅道:“雷文,你讓我輸的好慘啊。”說著,他戒指上光芒一閃,地上便多了兩個箱子,“這是5萬金幣。”“黑蝎子答應伱的,不過她也說了,伱可能大概率不會來。”

  “哦對”奧奇遜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另外告知伱一個消息。免費。”奧奇遜將天使之淚一口喝光,“我們已經收到了消息,教皇圣烏班冕下已從教皇國動身啟程。”“我猜……”“這位大陸上鳳毛麟角的七階強者應該不會是為了來給伱加冕侯爵儀式的吧?”“哈哈哈哈”

  雷文臉色難看,遲遲沒有說話。

  奧奇遜顯然十分享受雷文吃癟的樣子,興奮道:“雷文,整個光明教廷!”“一共只有12位樞機主教!”“52位紅衣大主教!”“托馬斯身為紅衣大主教,又是五階神官,卻死在了諾德行省,伱真以為光明教廷會咽的下這口氣?睜只眼閉只眼當作沒看到??”

  “托馬斯神官死了?”雷文不動聲色的說道,“我怎么不知道?”

  “不要再東拉西扯了!!!!!”

  奧奇遜雙手一揮,臉上的橫肉來回抖動,猙獰的吼道:“雷文!”“我可以明確告訴伱!這雪楓郡內不光有我們因薩帝國的探子!更有哈布斯的探子!那些八大公爵的探子!甚至血腥高地的探子!外面泰隆的探子!”“伱如果還這樣執迷不悟,就立刻給自己準備身后之事吧。”他的不滿,已近乎歇斯底里。

  雷文沉默良久。說句實話,奧奇遜開出的條件誘人無比,給雷文單獨一個行省,還讓光明教廷的樞機主教為他加冕認證。雷文不是沒心動過。但半晌過后,他依舊搖頭,“我雷文做人有自己的底線。”“我承認自己好色、貪婪、瘋狂、無恥……但底線就是底線。”“我沒有做過對不起這個國家的事!也沒有做過對不起自己種族和血脈的事!”“如今”“我更不會做對不起自己來自遙遠之地的靈魂之事!”“我寧可守在雪楓郡內,活活戰死!”“也不會像個孬種一樣窩窩囊囊的不戰而逃!”“投奔異國他鄉!”“那并不是我雷文要走的路。”

  說完后,雷文手上的戒指也光芒一閃,地上同樣多出一個箱子來。“這里面是我答應給大公閣下的天使之淚。”“至于這5萬金幣,您也拿回去吧。”“我想從您手上購置一批武器和鎧甲。”這就是戰爭。明明天使之淚和天使之耀都跟不上生產了,卻還是要加大對軍械品或軍工廠的投入。而并非是生活所需、更能掙錢的產品。

  奧奇遜輕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箱子,“省省伱的力氣吧。”“既然伱不愿意投奔我們,我們就絕不會再跟你有所聯系。”“省的以后被哈布斯拿住話柄,說我們干涉他的內政。”“這要是坐實了傳出去讓別的國家如何看待我們?”“以后還怎么信任我們?”奧奇遜搖了搖頭,“雷文。”“臨走之前,我想說幾句心里話。”“我不如你,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選擇離去。”“艾沃爾罵你是恐怖的魔鬼。”“哈布斯罵你是謀反的叛賊。”“托馬斯罵你是亡靈的摯友。”“只有約翰子爵”“夸過伱一句”“說伱是善戰的天才。”

  “而我”“則認為”“伱只是一個正直的傻逼。”“不過我倒是對你有了幾分欽佩。”“希望以后凱恩斯對得起伱為它而流的每一滴血。”

  說完,奧奇遜搖了搖頭,既沒有拿走那5萬金幣,也沒有拿走那箱天使之淚。出了房門,上了馬車,朝著血腥高地的方向而去。顯然是打算離去了。

  雷文收起地上的箱子,嘆了口氣,教皇也親自來了,這對雷文而言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如果真是教皇或光明教廷也要針對他,那他去因薩帝國也沒什么用。因薩帝國可以為了他對抗凱恩斯帝國。但絕不會為了他,徹底得罪光明教廷。用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就能詮釋。如果說大陸上的帝國走的都是貴族階級和資產階級。那么光明教廷走的就是無產階級。只要光明教廷振臂一呼,那大陸上幾乎沒有哪個國家能受得了國內的農奴和底層人的暴動。這才是所有統治者最忌諱、最害怕的噩夢。而教皇國,毫無疑問是米德爾斯大陸上唯一一個政教合一的國家。

  沒過多久,雷文也回到了赫蘿領的城堡內。

  “其實,離開這里也沒什么不好的。”

  薩婉娜望著一臉心事重重的雷文,安慰道。

  雷文并不想多說什么,他目前還想不出如何破解當前的這個死局。托馬斯這個老東西,貪生怕死了一輩子,到頭來竟然能做出如此決絕之事。著實出乎了雷文的意料。也打亂了雷文所有的計劃。當年托馬斯貪功冒進,被死亡之手擒住,為了活命,不光出賣了所有戰友,還吐露了許多光明教廷的核心機密。被拿住把柄后,托馬斯終于活著歸來,可這些年他依然與死亡之手密切聯系著。雷文不過是故技重施罷了,哪承想這老東西居然準備拉著他自爆!

  看來他還得寫封信,如果能投靠光明教廷保住自己的話,結果也不算差。不過在此之前,他需要先處理薩婉娜的事情。

  “你想好了?真不打算離去?”雷文認真的問道。

  薩婉娜扯了扯嘴角,“我都把貞潔給你了,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她性子一向大咧咧的,說話也學不來拐彎抹角。

  “那伱選一個吧。”雷文手上的戒指光芒一閃,床上多出許多物事來。

  “這,這是什么?面具?”薩婉娜好奇的問道。

  “這是我即將要組建的超凡組織——光影衛。”“曼瑟妮就是其中一員。”雷文淡淡解釋道。

  “哦”薩婉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曼瑟妮選的是什么?”

  “羊。”

  “那我選雞吧。”薩婉娜隨便拿了一個,舉在自己的臉前。

  “雞就雞。”雷文一本正經的糾正道:“說雞不說吧。”

  “為什么?”薩婉娜好奇問道。

  “沒有為什么。”雷文收起其他的面具。開始給薩婉娜講述成為光影衛的規矩。不過這些對薩婉娜沒什么,畢竟她的身份本來也不好曝光。光明教廷的人肯定早以為她已經死在自己手中了。即便她此刻回去,也不會再得到光明教廷的信任。

  薩婉娜聽的是昏昏欲睡。愛上一個自己曾經討厭的人還真是致命。要是別人,薩婉娜早就受不了起身離去了。此時也只能乖乖聽著。突然她靈光一閃,將面具蓋在了臉上,夾著嗓子狡黠喊道:“哦親愛的,我是一位美麗的公主,只有王子的吻才能令我蘇醒。”“別說話”“吻我。”

  “好吧”

  然而不大一會兒,薩婉娜就尖叫起來,“那里太臟了,王子不可以……”

篤篤篤  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調情,寇魯的聲音在外面沉穩響起,“老爺,又有人求見。”

  雷文長嘆一聲,穿好衣服走出門外。

  來到一樓會客廳,見到了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里的人。

  “雷文。”“你終于走投無路了。”

  對方回過身來,黑色帽兜下是滿是墨色刺青的鞋拔子臉。既丑陋又恐怖。看到雷文,桀桀桀的滲人笑道。

  “快滾。”雷文眉頭緊皺,坐都沒坐便開口下了逐客令。

  對方一愣,顯然沒想到已經陷入絕境的雷文居然敢這么對待他。

  “雷文,伱是不是有點不識好歹了?”尼希米十分憤怒的說道。

  雷文冷笑一聲,“因薩帝國的人前腳才剛走,你們死亡之手的人后腳就到了。是不是也忒巧了點?”

  “什么?!”“因薩帝國的人也來了?”尼希米顯然沒有料到這一茬,聞言怔了怔問道:“他們給伱開出什么條件?”

  雷文眼神淡漠:“與你無關。”

  “雷文侯爵。”“良禽擇木而棲。留在這里等死又有什么意義呢?只要伱肯加入我們光榮的圣教,之前的過節一筆勾銷!而且無論是神跡山脈、亦或是精靈帝國、獸人帝國,都可以有伱的立足之地!”尼希米的態度明顯卑微了起來,不復剛才的高高在上。

  “好意我心領了。”雷文擺了擺手,“但我真的沒興趣。”雷文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還能成為各方勢力競相拉攏的香餑餑。

  “雷文,希望你不要后悔。”尼希米臉色也冷了下來。

  見雷文遲遲不說話,尼米西也不再多言,“砰”一聲化為一團濃厚的陰冷灰霧,消失在了室內。

  數日后,風王部隊的尸體終于盡數縫補完成,葬禮開始了。

  就在新雄鷹堡前的低語廣場舉辦。

  整整324口棺材,整齊的羅列在廣場之上。令人觸目驚心!廣場下方,足足聚集了數萬人前來送行。

  “今天,我們懷著無比沉痛的心情,聚集于此,共同悼念我們的親人、忠誠的戰士……風王部隊的勇者們!”

  “榮光照耀其魂,黑暗無法再侵。”

  “長夜將至,吾等在此立誓:

  以冰與火之名,銘記汝等的犧牲。

  英雄的魂靈永恒,是永不熄滅的燈火!

  是劃破劫難的荊棘,是唱給罪惡的挽歌!

  汝等以血肉之軀,筑成了阻擋陰影的高墻!

  汝等以凡人之魂,燃盡了深淵蔓延的觸須!

  吾等將永遠感恩和敬畏。”

  “為他們復仇!”“殺了光明教廷那幫畜生!”“還有維斯冬那個叛徒!”“絞死維斯冬!”……

  莊嚴肅穆的悼詞結束,底下的眾人立刻群情激奮起來,一個個舉著拳頭,撕心裂肺的吼道。

  其實悼詞里有很多都是“光明”或“光明之主”的詞匯,都被默默進行了替換。畢竟殺害這幫風王部隊戰士的兇手,就是光明教廷的人。

  荷亞茲默默流淚,托爾也神情凝重,幾乎所有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了發自內心的憤怒!這一刻,他們似乎不再對光明之主抱有信仰。這一刻,他們似乎不再懼怕王都的那些貴族!恨不得立刻拿起武器,與敵人廝殺。為這些死去的戰士報仇!

  “我們到底還要隱忍到什么時候?”貝塔忍不住低聲吼道。

  “不要急。”“我能感受到。”“侯爵大人的隱忍已經快到極限了。”莫阿斯拍了拍貝塔的肩頭說道。

  “我真是想不明白,侯爵大人對他這么好,維斯冬為什么會背叛!”赫維有些難過的說道。

  “人心不足蛇吞象,還能為什么?”蘭姆冷笑道:“沒聽說么,維斯冬已經被我們的陛下冊封為宮廷伯爵了!”“我早就看出這個逼崽子是個狼心狗肺的家伙了!”

  亨其頓怒哼道:“別讓我抓到他,否則,非得把他舌頭揪出來,然后再塞回屁眼里頭去!”

  雀斑走了過來,“我有個法子,不知道各位敢不敢干?!”

  塞弗林、圖羅、皮普等人連忙豎起耳朵。

  “這……風險太大了吧?”聽完雀斑的話后,驢子臉一臉駭然道。

  “難道你們不想復仇了?”瑪格德沉聲問道。拜多站在一旁,“我同意。不過這件事,不能讓托爾知道。”

  葛朗皺眉問道:“為什么?”

  “因為他極有可能會跑去泄密。”平爾德騎在野豬人的頭上,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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