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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2 “此行無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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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嘭!嘭!

  包間內,就在眾人七嘴八舌爭論之時,突然,三道巨響相繼傳出。

  整個包間很大,兩側都采用了透光性極強的一塊塊大面玻璃,這本是華萊士大酒店極具亮點的特色之一。而此刻,這些玻璃紛紛破碎,發出爆裂的哀鳴,三道人影就這樣不走正門,直接從側面玻璃處強行闖了進來!

  潔白的雪花和呼嘯的寒風也瞬間從破口處瘋狂灌入,讓原本溫暖如春的房間冰澈凍骨,氣溫驟降一半!

  望著突然出現的三個人,包間內的雪楓郡眾貴族面色均是一變,尤其是當看到其中一人時,色列瓦臉上的神情就更是大為震動!顯然他完全沒料到對面之人會在此時此刻出現在此地!

  “嘖”“我好像來晚了一步。”“可惜。”

  其中一個30歲出頭的青年人望著滿地猩紅的血液和多琳夫人慘死的形狀,忍不住輕輕搖頭嘆息道。

  “伱”“你怎么會在這里?!”

  色列瓦一甩手中細劍,上面殘留的血液飄灑出一個弧度,落在地上剛剛積起的薄雪之上,形成一個月牙狀,他沉聲喝道。

  青年人用食指指向自己,雙眉一蹙的疑惑道:“我?”“你是在問我嗎?”“哈哈哈哈”青年人似乎無法理解色列瓦的問話,看向身旁的兩個同伴,又用食指指向色列瓦,頗為無語道:“這是我家。”“他居然問我為什么會在這!”“哈哈哈”

  笑聲未落,青年人臉色猛然大變,叱咤一聲:“全部殺光!”

  下一刻,青年人身上陡然冒出濃郁的斗氣光耀,手中光芒一閃,多出一柄大劍,朝著色列瓦電光火石般兜頭斬去!

  色列瓦“啊”的一聲大吼,倉促間也舉起軟劍來抵擋,與此同時,身體朝后面仰去。然而為時已晚,不過是徒勞掙扎罷了!來勢洶洶的大劍凌厲的割碎虛空,軟劍“叮”的一聲立刻斷裂兩截!色列瓦整個人被大劍的余威轟了出去,掀飛在圓桌之上,呼呼啦啦將桌子上的一眾物品全部掃翻,人也重重的從圓桌上摔落于地,發出一道悶響。

  但色列瓦反應很快,立刻雙手一撐,又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死死盯著青年人,大吼一聲“三階!!!”

  下一瞬,色列瓦整個身體“嘭”的一聲一分為二,炸出一大團血霧來。溫熱的血液迸濺到在場所有人的臉上。刺鼻的腥味更是令人聞之欲嘔!

  “喲”“還穿了軟甲!”

  青年人略微訝異的挑了挑眉,吹了聲口哨。如果不是這道軟甲,就色列瓦這種垃圾貨色,本該當場就得被他斬為兩半來著!

  這幫貴族,一個個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別說讓他們天天忍受寂寞孤獨悶頭修煉了!你就是讓這幫貴族一天別喝酒,一夜別多P,對他們來說,都算得上是天底下最絕望的酷刑!

  其他人早就見狀不妙,腳底抹油準備開溜了。然而令這幫雪楓郡貴族驚駭欲絕的是,青年人帶來的這兩個同伙似乎比青年人境界更高,實力更強!即便不用斗氣,僅用一只右手,就能徒手掀了他們的天靈蓋。比敲碎一顆生雞蛋還要容易。

  “啊啊啊”

  凄厲的哀嚎不斷響起,整個包間當即化為慘絕人寰的修羅場!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外面的注意,只可惜房門已鎖,一時半會外面的人也根本闖不進來!

  “賢侄”“賢侄,”“賢侄!!”“別殺我,我有話說!我有話講啊!”

  短短十幾分鐘后,布洛卡捂著自己被活生生捏斷的左臂,跪在地上膝行上前聲淚涕下的乞求道。

  “你說。”

  青年人搬來一個凳子,坐在布洛卡的面前,翹著二郎腿往后一靠道。

  “今天”布洛卡顫抖著身體,哆哆嗦嗦說道:“就在今天,就在剛剛,我在城堡內才當著眾人的面下跪朝雷文侯爵宣誓效忠!”“這是真的!”“我說的都是實話!”“若有半個字的謊言伱可以馬上殺掉我!”“你不信的話可以去找雷文侯爵求證!”“也可以問他們”布洛卡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目光環視,發現整個包間內的其余貴族早就死了個干干凈凈。

  鐵爐領的馬克腦袋碎裂,默爾嶺的凱特男爵胸膛處多出一個西瓜大的恐怖大洞,峨克嶺的摩斯男爵四肢盡斷,呈W形狀的詭異姿勢陷入墻面之內。科嘉領的韋薩辛男爵七竅崩裂,米奈領的澤易男爵頭顱縮進身體,平克領的普旺男爵整個身體上下分離,上半身掛在門把手上,還做著開門的動作,下半身則飛到了天花板上。

  看著四周這一幕幕令人作嘔的場景,仿佛跪在血液泳池中的布洛卡突然沉默下來。他似乎已經明晰了自己的命運。也徹底的清醒了過來。其實無論他今天做什么,也改變不了早就注定的死亡結局。尤其是當他看見了青年人的長相,看清了青年人的身份后。無論如何,也是活不下來的。因為他知道,對方既然已心狠手辣做到了這一步,就不可能再留下任何一丁點的隱患。“冷”“好冷啊……”布洛卡渾身打著寒顫,止不住的說道。此刻的他,像極了被老虎捉回老巢的羔羊,哪里還有一星貴族、半點子爵的風范。“我是冤枉的!”“我沒有給錢!”“是他們逼我的!”“都是他們強迫我的!”“我沒有背叛!”“這是宿命!一切都是逃不脫的宿命!”“……”“哈哈哈哈哈”不多時,布洛卡忽然發瘋般語無倫次起來,顯然神魂受到極度的驚嚇又遭受到沉重的打擊,一時間無法直面死亡真相所帶來的恐懼。

  “唉”

  青年人長嘆一聲,右手伸出,手指戳向布洛卡的頭顱。下一瞬,布洛卡的額頭宛若橡皮泥一樣被戳出了一個黑黝黝的血洞來。

  “安息吧,布洛卡子爵。”“光明之主會眷顧伱的。”

  青年人起身,禱告了一句。

  凝望四周,確認再無活口之后,青年人又從玻璃的破口處跳了出去。其余兩個同伙緊隨其后。

  青年人離開后,包間的門終于被暴力破開。

  “嘔——”

  最先沖進來的人頓時胃里翻江倒海,跪在地上吐了一地。

  “快”“快去稟告伯爵大人!”“快啊!”

  這個包間內可都是雪楓郡的貴族,頃刻之間全部被虐殺,絕對是轟動全國的頭等大事!

  消息很快被送到了雄鷹城內。

  因為下午還要開會,所以會議廳內的眾人自然都不敢離開。

  雷文神情嚴峻的從樓上下來,帶著眾人呼呼啦啦朝著華萊士趕去。

  “拿來!”

  故意落在后面極遠的裘德拉伸手喝道。

  唐三和福爾摩斯面如土色,一言不發。福爾摩斯更是死死抱住才剛剛從雷文那得到的500枚金幣的小箱子。

  裘德拉也不慣著,直接上手就奪了下來。將金幣箱子塞入戒指后,裘德拉猶不解恨,趁著周圍沒人,啪啪兩下,就一人給了一個大耳瓜子。將唐三與福爾摩斯的臉蛋各扇出一個清晰的五指巴掌印來。

  “以后給我記住,少他媽嘚瑟!”裘德拉咬牙切齒的說道,揪著兩人的耳朵,“還欠我1000枚金幣,記得沒?”

  “記得”“記得”

  本就歲數不大的兩人此刻宛若鵪鶉般被教訓的天旋地轉,忙不迭的小聲應道。

  長期的漫天大雪讓整個諾德行省都變得銀裝素裹起來。嗚嗚的寒風宛若剔骨鋼刀,刮在人的身上似乎讓靈魂都感覺到一陣透心冰涼。得益于此,也讓街道上的行人十分稀少。這反而讓青年人少了許多顧慮。但他還是謹慎的帶上了面罩,緊了緊風衣。

  “又是一個大災年吶。”走在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青年人在心中呢喃道。諾德行省這片土地似乎受到了古老的詛咒。不是血腥高地的馬賊,就是死亡之手的禍亂……不是莫名的蝗災,就是這種恐怖的天災……風調雨順的太平日子就像是幸運女神的處女膜一樣珍貴難得。

  幾個小時后,青年人來到了一處略顯衰敗的城堡前。

  城堡本應是有人看守的,但連月的大雪,早已摧毀了看守之人的意志,顯然是偷懶溜回家里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望著周圍熟悉無比的環境,青年人的雙眸微微有些泛紅。

  生銹的鐵鎖在青年人的手中,宛若玩具般碎裂。轟咔咔——,常年沒有打開過的城堡大門發出歲月的凄嚎,伴隨著“吱嘰嘰”的刺耳響動,灰塵也撲簌簌的貌似雪花般往下掉落。

  里面陳設如故,一切都沒有變。青年人眨了眨酸澀的雙眼,來到石條桌旁坐下。這里是右手邊的第一個座位。也是他曾經天天坐的位置。吧噠,青年人摘下帽子放在桌子上,點燃了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煙圈,就這么沉默無言的干坐著。

  曾經這里是那樣的熱鬧,如今卻早已物是人非了。

  “來這里做什么?”一道尖銳的嗓音響起。青年人的同伴跳上石桌,十分不解的問道。這城堡顯然已不知多少年沒住過人了,散發著一股子難聞的霉味。

  青年人沉默的抽著煙,依然沒有說話。腦海里卻走馬觀花般閃現出一幕幕往昔的畫面來。曾經熱鬧非凡的城堡如今變得死寂沉沉,兒時熟絡的玩伴也一個個早已化為冢中枯骨……所有一切都化為了過眼云煙。強忍了一路之久的滾燙熱淚已不知不覺的滑落眼眶。青年人的心臟與腦海在這一刻同時傳來轟鳴與劇痛,那種明明積攢了滿腔的洶涌情緒,卻找不到任何一個宣泄口釋放出一絲一毫,統統如蠟液般融化成無言的沉默,亦如深淵巨口般將他吞噬湮沒。心中明明是那樣的酸楚難過,卻無處訴說。無人訴說。無膽訴說。

  連留一滴淚都成為了奢侈和恥辱。

  以前他看不懂的事,想不通的話,在此時此刻,如醍醐灌頂般頓悟理解。

  “你如果想她的話,就該去看看她。”“而不是坐在這里像個娘兒們一樣哭唧唧的睹物思人。”站在一旁的同伴甕聲甕氣的說道。

  “如果兩個人離別太久的話,或許已經不適合再重逢了。”

  青年人擦干臉上的淚水,捻滅抽完的煙,淡淡的說道。

  “隨我來吧。”青年人說著,戴上帽子,起身朝著樓上走去。

  來到頂樓,青年人從一個隱秘的角落里翻找出兩個戒指,稍微感應了一下,遞給兩個同伴,“這里面各有30萬金幣和2000瓶天使之淚。”“拿上之后,你們兩個去血腥高地,那里有人會接應你們。”“接下來的計劃,就要靠伱們了。”“事成之后,再給你們兩人各70萬金幣。”

  “哈哈”“雷文侯爵果然是一個言而有信、重視承諾的貴族!”

  尖銳的嗓音愈發尖銳了,喜滋滋的接過戒指,臉上的笑容燦爛到眼睛都消失不見了。

  “雖然這份工作,對我們來說非常具有挑戰性!”“但是”“我們哥倆絕不會讓雷文失望的!”

  甕聲甕氣的同伴一樣十分激動的說道。

  “保重。”青年人點了點頭。

  “保重。”

  兩人從三樓一躍而下,朝著血腥高地而去。

  望著兩人消失在茫茫大雪中的身影,青年人惆悵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所有力氣。

  安靜的待了一會兒后,青年人拿出一個匕首,在石墻上開始刻了起來。

  他刻的很是仔細,很是認真,也很是小心——

  “1209年5月5日,剛好結婚三周年”

  “想到這冗長的一生,再難與你們相見,難免哽咽”

  “此行無目的”

  “只為解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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