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喬吉覺得自己回家在望的時候,卻被江瑞惜的話潑了一盆冷水。
“來到這里不容易,出去更是希望渺茫。我到這里十多年還沒找到回家的路呢,你怎么就認為自己能出去了?”
“你是這里的國王,整日驕奢淫逸,舒服自在,怎么會想著回去?”喬吉挑眉,一臉的不敢置信。
“去去去,什么驕奢淫逸,你懂啥意思嗎?胡說八道,亂扣帽子!”他頓時瞪眼,伸手捏住喬吉下巴,咬著牙晃了晃。
“干嘛啊?君子動口不動手!”喬吉疼的皺眉,委屈的瞪他一眼,掰開鉗制下巴的手,轉頭開始踅摸。
“你這有沒有吃的?我還是餓。在牢里被關了三天,實在是太悲催了!”
“呃......那你先藏好,我出去拿午飯!”江瑞惜指了指床頭的帳幔,拿起面具戴上,轉身去開門。
“都是國王了,難道還有什么能讓他懼怕的嗎?”喬吉暗自思忖,感覺他的舉動有些匪夷所思。
“咣當”江瑞惜收回腳,吃力的端了兩個大托盤過來,沖喬吉揚了揚下巴,示意她把門反鎖上。
有吃的,喬吉自然樂的聽話,乖乖鎖好門,轉身湊到矮桌旁。
兩大盤食物,皆是喬吉沒見過的菜色,但這一點也不妨礙食欲。她急不可耐的拿起銀質叉子,扎起一塊兒像是肉的食物,迅速塞進了嘴里。
仔細地嚼了兩下,喬吉便皺起了眉頭:“這是什么呀?明明看著像肉,怎么吃起來味道怪怪的?”
“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肉,最起碼我來的這十多年沒見過!”
“不可能啊,我之前從和平鎮還吃過牛肉燒餅呢,味道與原來世界的一樣!”
“那也只是味道相像而已。你仔細想想,在這里看見過任何動物嗎?”
喬吉在腦海里逡巡了一圈兒,搖了搖頭:“沒有!這是怎么回事?”
江瑞惜苦澀一笑:“因為這里生長不了動物,就連城外的海水中也沒有任何魚類。而且你發現沒有,這里只有青壯年,沒有老弱婦孺?”
喬吉回想了這些日子所見,瞬間震驚:“誒,還真是耶,那老人和小孩兒都去哪里了?”
“這里的人,如果沒有外力干涉,可以達到永生,他們不會衰老不會死亡,能夠長長久久的生活下去,沒有新的生命孕育,更沒有人會變老。而且......”
說到這里,江瑞惜突然表情怪異的閉了嘴。
引得正等著聽下文的喬吉,瞬間有一種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感覺。她咽下嘴里的食物,瞥了江瑞惜一眼,催促道:“說啊,干嘛說到一半兒還咽回去了?
你知不知道話說一半兒吊人胃口很沒有道德?”
江瑞惜鼓了鼓嘴,眼神不自在的閃躲起來,囁嚅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沒法說!”便扔了手里的刀叉,走到床邊直接一倒,躺床上睡覺去了。
他這一連串動作,搞得喬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到底哪句話惹得他不高興了。不過,既然借著人家的光,又吃又喝大快朵頤了,那讓著點兒人家也算應當。
把盤子里的食物一絲不剩的全部吃完,喬吉起身收拾好餐具打算開門。
“放那!不許出去!”江瑞惜沉聲道,語氣很不好。
他猛地從床上躥起來,拿起一旁的面具戴在臉上。“你現在出去,不等著被抓嗎?”他一邊說著,一邊搶過喬吉手里的盤子,打開門送了出去。
“陛下,這些奴婢來做就好!”
“接下來我要處理公務,誰也不要過來打擾!”
“是!”
江瑞惜面色如常的走進門,把臉上的面具再次摘了下來。
“你們為什么都要戴著面具示人啊?”喬吉不禁好奇問道。
“為了區別是原住民還是異人!”
“異人?”喬吉皺眉。
“對,比如你!呃......還有我!”江瑞惜莞爾一笑。
“那你為什么有面具?”
“搶得,我把之前的國王殺了!”他的眼神有一瞬間的狠厲。
“啊?真的假的?你......”喬吉驚得瞬間跳起,慌忙退后幾步,一想到自己面前這位竟是個殺人犯,后背頓時泛起了寒意。
江瑞惜見她如此,忍不住嗤笑出聲:“至于嗎?就跟你沒殺過人似的!”
“我當然沒有殺過人!”喬吉立即答道。
“哼,那只能說明你還不知道自己殺的是真人!”
“不可能!”喬吉下意識有些慌,腦海中突然出現自己在海島地圖中遇到的人機,那人也戴著面具。
那時候北門外沒有那么多中年男女舉個牌子,熱情四溢地向每一個過往的學生叫賣:“同學,租房子么租房子么”牌子上寫著“一天起租,干凈衛生。”那時男女出去開房是件有點羞恥的事情,年輕的小情侶最多就是傍晚在鏡湖的草叢里親一親抱一抱,或者臨睡前在眷誠齋十幢樓下來個長吻。偶爾聽說一兩起開房會覺得很新奇很刺激,半夜時在宿舍里某人講得繪聲繪色,一群人聽著涎水直流。雖然那時校園里也會有些“一天起租”的廣告,但沒有像今天舉牌這樣明顯。這些廣告多數是晚上的時候,被人偷偷地貼在張貼欄,電線桿,食堂和宿舍樓門口。名字取得都很溫馨,什么“玫瑰園”“甜蜜空間”“浪漫小屋”“快樂時光”什么的,廣告寫得很詳細,免費熱水毛巾,隔音效果良好等等。廣告單底端的被撕成一片片紙條,紙條上留有電話和QQ。
那時東門外的大排檔餐館里,同學聚會時一百多元可以吃得很好很熱鬧。那時候我們也不管能不能喝,端起杯子就會灌下去,不怕喝酒只怕沒酒喝,不怕敬酒只怕敬酒時沒話說。東門外街邊有不少流動的燒烤攤,葷菜一元,素菜五角,豆奶一元五,啤酒三元。約個女孩去東門外吃燒烤,一邊吃一邊聞著那嗆人的木炭煙味,絲毫不覺得有什么不體面。
那時候泡妞不像現在這么費錢,動不動要去沙灣影院看個電影,或者必勝客吃個情侶套餐。那時的消費內容豐儉由人,項目自選。免費的有相約圖書館,以及鏡湖邊坐坐。中檔消費為校內看電影,DVD機配投影儀配大銀幕的那種,華強超市二樓、明誠堂報告廳,學生會堂、詹天佑體育館底層,你可以一周換一個地方,收費每人三元。西門外的花店玫瑰花打折時賣五毛一枝,買一捆十塊,報紙包一包照樣拿出去獻媚。稍微闊綽一點,可以約到北門的佳園酒家,精打細算地點一點,二個人斯斯文文地吃不到五十。那時的女孩們大多素面朝天,極少數的略施粉黛。不像現在一個個涂得跟個妖精一樣。那時校園里處處是雪白的長裙,清新飄逸。不像現在到處是白花花的大腿晃得你沒有食欲。
懷念那個時代,并不是因為那個時代有多么美好,而是因為那時候我們是多么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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