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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無家可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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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么不把我交給剛才那個人”阿比蓋爾問道:“他是你的手下,對吧你應該也知道,抓住我,你們會得到很多肅清者的情報。

  “肅清者的情報”布勞恩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道:“不,沒有必要。”

  阿比蓋爾不理解,但她不想再跟這個人多說。

  “如果你們巫粹黨不打算逮捕我,”她眼神疏離,聲音不帶起伏地說:“那么,我也該離開了。”

  盡管身體依然虛弱,但阿比蓋爾還是轉身就走。

  “離開”布勞恩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平靜地問:“阿比蓋爾小姐,你能去哪兒”

  阿比蓋爾的腳步猛地頓住,背影僵硬。

  是啊,她能去哪兒回肅清者那里恐怕已經容不下她了。

  回魔法界她發自內心地抗拒這種可能性。

  遲疑片刻后,阿比蓋爾還是說道:“我要回紐約。”

  “哦”布勞恩問:“去找那些把你賣掉的同伴,繼續賣命這份忠誠真感人啊......我都快被你感動得流淚了!”

  他那陰陽怪氣的語調,是懂得怎么往別人的心里扎刀的。

  阿比蓋爾沒有反唇相譏,只是面無表情地說:

  “我的同伴......并非每個人都是無情無義的雜種!他們需要知道布洛林的真面目!否則的話,今天被賣掉的是我,明天就可能是別人!”

  即使無法對抗布洛林的勢力,至少......她要把自己的學生帶走,他們不應該像自己一樣沉淪在仇恨中,變成被人利用的工具。

  身后傳來鼓掌的聲音。

  “很了不起,阿比蓋爾小姐,但可惜......”

  布洛林笑了笑,口中吐出的話卻格外殘忍:

  “你還是無處可去。”

  阿比蓋爾皺眉,還沒說話,一份折疊起來的報紙被布勞恩隨手扔到了她的懷里。

  “好好看看吧。這是你和那個吸血鬼往華盛頓趕路的時候,剛剛發生的大事件!”

阿比蓋爾低頭一看,目光劇烈震動  報紙的頭版頭條,赫然印著魔法國會的徽記和一張巨大的照片那正是她曾經待過的肅清者秘密基地,此刻已然淪為一片廢墟,傲羅們正在現場忙碌。

  在角落里,是氣勢儼然的萊拉皮奎利。

  “在你們離開基地的第二天,老巢就被魔法國會連根拔起了。”

  布勞恩說:“除了布洛林提前溜走,其他人,包括你認識的那些,已經全部落網。”

  他看著她瞬間煞白的臉和微微顫抖的肩膀,補充了一句:

  “恭喜你,阿比蓋爾小姐。”

  “現在,你不僅是肅清者的叛徒,在官方記錄里,你很可能還是一個‘在逃的’肅清者余孽,我相信你的通緝犯照片現在就貼在回聲巷的墻上。”

  “你在紐約一露面,馬上就會有無數做羅從天而降,給與你前所未有的熱烈歡迎!”

  阿比蓋爾立在原地,顫抖的手指撫過照片上那片熟悉的廢墟,快速翻閱著后面的內容,瞳孔因震驚而劇烈收縮。

  “怎么會......”她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

  報紙的第二頁,是長篇大論地介紹在逃的肅清者首領布洛林,他只有一張略顯模糊的照片。

  第三頁分別是斯特恩和在逃的其他成員,包括阿比蓋爾和格蘭懷特,還有一些在其他基地的成員。

  在魔法國會的手段下,沒有人能保守秘密,阿比蓋爾對于自己的名字出現在上面并不覺得驚訝。

  但緊接著,她的手指又是猛地一顫。

  她看到了在離開時,還給自己送行,期待著她早點回去的那個學生。

  神色懂的年輕女孩被萊拉皮奎利攬著肩膀,滿臉惶恐,眼睛得大大的,就好像一只被獨自扔在荒原上的小鹿。

  阿比蓋爾的心揪了起來,她一字一句地去看上面的內容:

  正義的鐵腕與仁慈的胸懷魔法國會行動指揮官萊拉皮奎利率隊粉碎肅清者巢穴,拯救被蠱惑的年輕靈魂。

  ......據悉,這些年輕人年齡在六歲至十八歲之間,多數來自啞炮家庭或對魔法社會有疏離感的邊緣群體。

  他們被肅清者以“提供歸屬感”、“創造更純粹世界”等虛假承諾誘拐,并遭受了長期的精神控制與殘酷訓練。

  “......不是的。”阿比蓋爾心道:“我們大部分都來自被巫師摧毀的家庭!”

  “他們也是受害者,是仇恨意識形態最直接的犧牲品。”

  在現場指揮若定的皮奎利女士在接受本報獨家采訪時,語氣堅定而充滿同情。

  她強調,魔法國會的職責不僅是懲戒罪惡,更是保護每一位巫師,尤其是那些最容易受到傷害的年輕一代......

  魔法國會將與伊法魔尼魔法學校展開合作,幫助這些被解救的年輕人開始新生活......

  威森加摩美國席位資深成員評價道:“皮奎利助理展現的不僅是高效的執行力,更是難能可貴的政治家風范。她懂得,真正的勝利不在于摧毀了多少敵人,而在于爭取到了多少未來。”

  “說得好聽!”

  阿比蓋爾咬牙切齒地說,身體微微顫抖著。

  她知道馮塔納是個好校長,伊法魔尼也是一所還不錯的學校。但正因為在魔法學校長大,阿比蓋爾更清楚美國巫師對于肅清者的看法是什么。

  這不是由新聞上一些冠冕堂皇的話,或者一兩位教授的態度所能改變的。

  她的學生是肅清者,在巫師眼中,這就是她們身上的原罪。即使那孩子什么都沒有做,也一定會受到周圍的排擠,厭惡和打壓。

  在那種環境中,即使衣食無憂,也每一分鐘都是痛苦的。

  布勞恩觀察著她臉上變幻的神色,然后不緊不慢地開口:

  “如果無處可去,不如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比如,和我一起去把溜掉的布洛林揪出來。再或者,去挖一挖普羅米修斯的秘密。

  阿比蓋爾抬起頭,看向他,聲音沙啞地問:“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嗎”

  布勞恩笑了笑,說:“大概能猜到。”

  “只要你能拿到足夠有價值的東西,提出要交換幾個除了你以外無人關心的小孩出來,想必那些官員會很樂意做成這筆買賣。”

  “你以為......假如不是要在公眾面前建立一個良好的形象,他們會很樂意照顧這些麻煩的孩子嗎”

  “等風頭過了,你就算以親戚的身份,要求撫養照顧自家的小孩,難道魔法國會還能拒絕嗎”

  “當然,我猜你......大概等不了那么久”

  阿比蓋爾眼中燃起一絲希望的火焰,心神動搖。

  與其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仁慈上,她當然更想要依靠自己的能力,把那些在魔法國會監管下的孩子帶回來。

  雖然她厭惡這種將人命和自由當作籌碼的交易,也厭惡布勞恩這種輕描淡寫間操縱他人命運的姿態。

可是......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阿比蓋爾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痛讓她保持著一絲清醒。

  她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下冷淡和從容:

  “接下來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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