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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記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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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德目光微微一凝。

他們居然能有這個東西難道這地方不僅僅是個小型的魔法學院,同時還承擔著該國“魔法部”的職責  維德知道,并不是每個國家的魔法部都像英國或者美國那樣有著龐大的規模、嚴格的規章制度,和成千上百名職員。

  有些小國,整個國家的巫師都不足百人,自然也無法組成什么政府機構。

  他們彼此之間只跟少部分朋友保持著聯系,或者在酒吧之類的地方舉行小規模的聚會。

  當他們需要購物或者了解魔法界的消息時,往往也不是在國內尋找,而是利用麻瓜的交通工具,抵達類似對角巷這樣的巫師購物中心。

  之所以不使用門鑰匙或者幻影移形,是因為這種小國的許多巫師要么是沒有掌握這些方便的魔法,要么就是沒有在其他國家幻影移形的許可。

  當然,這些規矩約束的,永遠都是那些循規蹈矩的正派巫師。

  其實只要不被麻瓜看到,外國巫師們即使在英國幻影移形,被魔法部抓到的概率也不大,傲羅們一般也懶得理會這種小事。

  盧平在過去四處流浪的時候,曾經接觸過很多底層的巫師。這些一般人不了解的瑣碎知識,就是盧平在閑聊的過程中,像講故事一樣說給他們聽的。

而從鄧布利多口中,維德還了解到魔法界的另一面  有些國家,即使沒有魔法部,也會有一個類似神秘事務司的機構,他們承擔著“魔法部”的職責,占據著......或者說守護著世界上最危險、最神秘的力量。

  難道說,那個入口下面,就是該國的“神秘事務司”

  這樣的地方......

維德思索著,走向那道入口盡管過去的詹森并沒有被派到下面的密室中去,但利用冥想盆魔法的神奇效應,或許密室的場景也能被展現出來一部分呢  他剛走到通道入口處,一個人影忽然驚慌失措地沖了出來,徑直穿過面前的維德,撲在地上聲音嘶啞地尖叫道:

  “救......救命!!!”

  話音剛落,士兵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胸口,仿佛喘不上來氣似的。

  緊接著,他“砰”地一聲倒在地上,頭盔骨碌碌地滾出去,露出下面灰白色的頭發。

  眾人全都驚呆了,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一分鐘之前,這個士兵還是個身高一米八,體重也足有兩百斤的壯漢。

  但此刻,倒在地上的人影肌肉萎縮,身形干枯,滿臉都是縱橫交錯的皺紋,甚至皮膚上都布滿了老年斑!

  詹森咽了口口水:“這......這還是海登嗎”

  他的聲音仿佛惹來了不該有的注意力,那個審問巫師的男人忽然轉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詹森嚇得一縮脖子,不敢再發出聲音。

  而維德站在通道入口處,只見腳下的通道仿佛是張貼圖似的,雖然看上去是在向下延伸,但是當他想要向那些士兵一樣走進去的時候,卻只踩在平坦的地面上。

  雖然冥想盆中的魔法能讓人身臨其境地進入到一段記憶當中,甚至把其主人完全沒有注意的場景都還原出來,但很顯然,它無法構建出記憶中沒有涉足,但真實存在的地方。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不斷從下方傳來,卻沒有第二個人再逃跑出來。

  那些凄厲驚恐的呼喊聲,讓那些身經百戰的士兵們都面露懼色,不斷地去看他們的長官,甚至有人提議道:“要不先退出去這下面不知道有什么………………”

  “砰!”

  槍聲乍然響起,地上的老人悶哼一聲,血水從他的胳膊上濺射出來。

  “說!”長官憤怒地低聲吼道:“那下面藏了什么我的人為什么會變成那個鬼樣子!”

  但老人干裂的嘴唇卻扯出一個極其詭異,充滿痛苦和嘲諷的慘笑。

  鮮血從他被打穿的胳膊上汩汩流出,染紅了身體下方灰白色的石磚。

  他的眼睛渾濁不堪,卻仿佛穿透了面前的男人,看向更遙遠,更虛無的地方,聲音嘶啞地說:

  “職責啊......我一直以來的職責......終于結束了......你們違反了禁忌,打破了......咳咳......打破了不該觸碰的地方......”

  那長官冷冷地看著他,轉頭對屬下說:“把那些孩子都帶來!”

  “沒用的!”

  老人打斷他的話,笑道:“我要死了......在你們......把魔杖放回我的手中的時候......我就已經......殺了自己......咳咳......”

  他咳嗽著,顏色鮮艷的綠色血液順著他的嘴角流淌下來。

  “等你把孩子們帶來......我就已經死了......威脅......威脅一具尸體......還有什么意義”

  老人一邊咳嗽一邊笑,他的眼神逐漸渙散,看著那長官的時候,神情也不再憤恨,反而只有憐憫。

  “那下面,那下面不是什么武器......也不是怪物......是......神明的詛咒......它會吞噬一切......所有的一切......你們這些侵略者......你們背后的人......以及無數的普通人……………”

  “所有人......誰都......誰都逃不掉......”

  “哈哈哈哈.....可憐啊......真可憐......”

  沙啞的笑聲戛然而止,老人頭一歪,停止了呼吸。

  他臉上凝固的慘笑仿佛是對所有人的審判,而最后幾個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詞語,卻像是無形的繩索,纏在周圍每個人的脖子上。

  詹森不自在地拉了拉領口,這才發現自己出了一后背的冷汗,嗓子干得幾乎要冒煙。

  這時候,他忽然意識到下面的慘叫聲,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停止了。

就在眾人一片死寂的時候,一聲嘹亮的啼哭忽然響了起來  “哇啊”

  嬰兒的哭聲......從通道下方傳來。

  “咕咚!”

  好幾個人伸長脖子,咽了口口水,他們緊張地把槍口轉向,指著黑漆漆的通道,不敢靠近,更不敢放松警惕,從小到大聽過的恐怖故事一瞬間全都從腦海里冒了出來。

  就在這時,詹森忽然發現,長官的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他的心臟陡然繃緊了。

  長官不容置疑地命令道:“你,進去看看怎么回事!”

  詹森遲疑了一下,還是不敢違抗命令,磨磨蹭蹭地朝著通道走去。

  維德立刻跟上,腳下的通道終于不再像一幅3D圖畫,而是真正地延伸出去。

  詹森走得很慢,他畏懼著下方未知的風險,即使在命令的逼迫下不得不往下探索,卻還是希望把這個時間拉得越長越好哪怕只延長了幾秒鐘。

  于是維德越過詹森,搶先一步來到地下密室。

  向下的臺階還剩下十幾級的時候,維德就看到金色的光芒穿過密室的門扉,將前方的地板照得金燦燦的。

  見狀,詹森更加遲疑了,幾乎想要扭頭就逃。但就在他轉身的時候,又一聲啼哭猛地響起:

  “哇啊.....哇啊.....”

  聲音越來越清晰,詹森雙腿發抖,軟得站不住,抱著槍直接跌坐到臺階上。

  一個孩子從門口緩緩爬了出來!

  畫面陡然破碎,突如其來的白霧徹底遮擋住維德的視線,仿佛詹森在極度驚恐中,強行讓自己忘記了這一段記憶。

  又過了片刻,畫面重新穩定下來,詹森卻已經站在金光閃耀的密室中,不知道是怎么下來的。

  他張大嘴巴,臉上的驚懼已經消失了,淚流滿面地看著前方。

維德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密室內,一個巨大的黑色柜子碎裂開來,散落一地,像是被人給粗暴地打碎了。

  而原本柜子所在的地方,卻有一道狹長的,邊緣不太規則的裂縫憑空豎立在那里,就像是一面看不見的玻璃被砸碎后留下的缺口。

  金色沙粒像火星似的從裂縫噴射出來,在木柜殘缺的底部鋪了厚厚的一層,猶如天然的金沙。

  這些沙子被不少士兵裝進口袋,塞進衣服和靴子,甚至含在嘴里!

  他們大概是想要盡可能地多撈一些意外之財,卻不想......金沙并非真正的金子,而是只要接觸就能奪取人命的詭異之物!

  當詹森走下來的時候,一切變化都已經結束了。

  他的同僚們,有的在幾秒鐘內就走完了數十年的生命歷程,衰老、枯萎,頭發變白并且脫落,強壯的身體佝僂干癟,最終化作一具裹在不合身軍裝里的干尸,倒在地上,深深的眼窩凝視著黑漆漆的天花板。

  有的像是被瞬間按下了暫停鍵,他維持著伸手撈取金沙的姿勢,臉上還帶著貪婪而興奮的扭曲笑容,甚至眼神都依然狂熱,但胸口卻沒有了呼吸的起伏。

  還有人狀態更加詭異,那是一個趴在臺階上想要逃出去的士兵,他的腦袋干枯得如同骷髏,上半身也干巴巴的,下半身卻急速縮小,變得比嬰兒還要稚嫩無力。

  沒有人能承受這樣可怕而劇烈的變化,早先進入密室的人全都已經死了,這地方瞬間變成地獄,而金色的沙粒還在不停地覆蓋在幾人身上。

  但此刻,在詹森眼中,這種金光不再美麗,它們成了最詭異、最無法理解的詛咒。

  詹森捂住臉龐,壓住自己想要嚎哭的沖動,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地后退。

  維德的視線也不得不跟著離開密室,隨后,他注意到密室旁邊,似乎有什么奇怪的東西。

  維德轉過視線,微微一愣,隨后瞳孔驟然緊縮,心臟似乎都差點沖破胸腔跳出來!

  小小的手印和腳印從門口延伸出來,但門外卻沒有嬰兒.......只有一個拳頭大的血色肉塊!

  幾秒鐘的畫面一閃即逝,轉眼間就變成了地面的場景,那個看不到長相的長官用力一揮手臂,大聲吼道:“開炮!”

  “轟轟轟轟轟轟......”

  流星般的彈頭拖著火焰,爭先恐后地涌入地下通道。

  那長官似乎發出一聲滿意的低笑,不知道為什么,這笑聲在記憶的世界里顯得格外清晰。

  而詹森灰頭土臉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一幕,盡管依然滿臉害怕,但卻比之前冷靜了很多,像是麻木了,又現實瞬間就成熟了。。

  轟!!!

  劇烈的爆炸猛地從地下傳來,整個地面為之震動,火光和濃煙瞬間從地下室入口噴涌而出,吞噬了一切!

  詹森和其他幸存的士兵被氣浪推得連連后退,詹森不小心踩空,他慘叫一聲,直接從臺階上摔了下去,跟他同樣失足的還有一個金發士兵。

起身時,詹森自然地轉頭看了看,隨后愣住  金發士兵原本只有二十歲出頭,但此刻,他肩膀寬闊,眼角多了皺紋,看起來足有四十歲上下。

  “哈哈,只要有足夠的火力,什么怪物都能殺掉!"

  金發士兵快活地說道,轉身伸手道:“怎么,腿受傷了......你哭什么”

  詹森看著已經宛如五十歲的金發士兵,再次淚流滿面地道:“會死......我們都會死......誰也無法幸......”

  “嚇傻了嗎”

  金發士兵嘀咕道。

  他轉身看向自己的長官,卻看到被炸塌的廢墟亂石之中,竟然有絲絲縷縷的金色沙粒飄散出來!

  “該死的!長官,它還沒完!”金發士兵大聲吼道,舉槍射擊,但這聊勝于無的作戰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整棟房子里只有他自己的槍聲。

  “長官!亨德森長官!奧利弗!羅伯特!達米安!”

  金發士兵大喊著同僚們的名氣,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他心里涌上不好的預感,伸手去推靜止不動的長官,卻在伸出手的剎那停止了動作。

  他看著自己手背上的褶皺、凸起的血管,還有大大小小的黑斑,一時絕望到極點,反而笑了出來。

  “啊哈哈......原來......我也是......”

  槍支哐當一聲落地,金發士兵站著死去了。

  詹森不再猶豫,甚至顧不上金沙會不會粘到自己身上,他拔腿就跑,一邊哭一邊大喊大叫地沖出了大樓,隨后一頭撞上了某個人。

  “啊!”

  那人慘叫一聲飛出去,竟然被直接拍到地上,猶如姜餅小人似的攤平了。他還撞破了鼻子,血水順著鼻梁往下流,看起來格外凄慘。

  “發生了什么怎么好像有人在尖叫”

  被撞飛的人捂著鼻子坐起來,好像還沒搞清楚狀況,看著詹森奇怪地問:“你是哪一屆的,我怎么沒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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