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外界怎樣猜測,皮爾斯辛克尼斯按部就班地繼任了部長職位。
第一天,他強力挽留斯克林杰繼續掌管傲羅辦公室,對威森加摩的成員也沒有做任何變動。
魔法部長與傲羅辦公室主任握手的畫面出現在報紙上,斯克林杰的模樣活像是一只炸毛的獅子。
第二天,辛克尼斯簽署了一批人事調動令,小幅度地調整了一些人的崗位,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是跟烏姆里奇牽涉緊密,同樣面臨指控的中低層官員。
第三天,辛克尼斯前往霍格沃茨拜訪鄧布利多,據說兩人一連談了三四個小時,氣氛非常愉快。
緊接著,這位精力充沛的部長又突擊視察了阿卡班,下午還跟國際魔法合作司司長會面,了解國際巫師聯合會對他當選的反應。
之后的每一天,他的日程密集得令人窒息,FMC的記者幾乎是焊在了他的身邊,流鏡里每天至少有兩個小時在播報有關辛克尼斯部長的新聞 上午主持各部門司長級的會議,斟字酌句地審閱堆成山的法律修訂建議稿;
下午又連軸轉地商討對神奇生物管理法案的爭議條款,旋即還在傍晚時分視察了魔法事故和災害司。
新的一天剛開始,他在會見圣芒戈醫院院長,商討資金和醫療資源調配的棘手問題;
然后又跟古靈閣的妖精們進行談判,還抽時間去拜訪了麻瓜首相。
“我第一次知道魔法部部長居然能忙到這種程度!”
馬奇奧尼跟維德吐槽:
“跟拍采訪的記者還跟我提出了一項前所未有的申請要求每周補貼一雙龍皮靴子!”
維德笑道:“那你許可了嗎”
“當然!”馬奇奧尼無奈地說:“因為他在申請的時候,把磨破底的靴子也提到了我的辦公室。”
維德忍不住大笑出聲。
馬奇奧尼也笑著說:“唉,你真該看看以前福吉是怎么工作的司康餅,水果塔,再來一杯下午茶。瑣事都交給烏姆里奇那些心腹,只有渾身金光閃閃的馬爾福先生到來的時候,才能讓他振作起精神來。”
維德對于已經成為歷史的福吉不感興趣,轉而問道:“那對這位恨不得把一秒鐘掰成兩半來用的新部長,那位天天跟著他的記者先生是怎么評價的”
“唔......”
馬奇奧尼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說:“他說自己都要被這個快六十歲的老頭給逼瘋了。但是......怎么說呢我們欣賞這種瘋狂,他跟我們阿斯蘭魔法作坊的風格很搭………………”
穿過光線昏暗的走廊,前方出現了威森加摩審判庭厚重的黑色大門,肅穆的空氣仿佛從里面散逸出來。
兩人同時閉上嘴,一前一后悄無聲息地走了進去,在后排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辛克尼斯上任一周,就雷厲風行地展開了許多工作,雖然魔法部的人員和制度都改變不大,但他要做實事的態度已經鮮明地傳達了出去。
今天維德踏入魔法部以后,就十分明顯地察覺到了這種變化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走進魔法部的時候,負責登記的工作人員態度懶散,為了追著哈利要簽名,甚至扔下工作崗位跟著他們走了好一會兒。
但是這一次,一路上都能看到工作人員們抱著文件小跑的景象,壁爐里綠色的火焰幾乎不間斷地閃爍著,傳訊的紙飛機從頭頂上成群結隊地飛來飛去,一改往常那種慵懶,無所謂的氛圍。
而這一天,辛克尼斯同樣沒有閑著他極為果斷地決定要對罪行累累的烏姆里奇進行審判。
維德拉起兜帽遮住自己的模樣,坐在高高的觀眾席上,俯視下方。
旁聽席的長條凳幾乎都被不請自來的巫師給坐滿了,有人臉上帶著怨恨和解氣的表情,有人滿臉好奇地東張西望,還有人則神情嚴厲或充滿質疑。
那些威森加摩的成員們穿著紫紅色長袍,神色沉默而嚴肅,辛克尼斯也坐在審判席上,但正中央的位置屬于灰色短發的博恩斯女士。
他們兩人并肩坐在一起,并沒有曾經彼此競爭的尷尬或者不滿,只有一種冷硬的、公事公辦的專注。
而那種冷硬也并非由于坐在旁邊的人,而是因為那個別兩名攝魂怪提上來的女人 烏姆里奇。
她幾乎讓人認不出來了烏姆里奇摯愛的粉紅色和蝴蝶結都不見了,灰撲撲的囚服掛在身上,竟然顯得有些寬大。
她的頭發油膩地耷拉在額前,臉上是一種失去血色的蒼白,那雙凸起的眼睛驚恐地飛速轉動,似乎指望能從那些冰冷的注視中捕捉到一絲令人安心的支援。
但眾人看著她的眼神,仿佛她真的已經變成了一只丑陋的蛤蟆。
“多洛雷斯簡烏姆里奇。”
介紹完出席的成員后,博恩斯語調全無起伏地說:“你被指控濫用職權、非法監禁,非法使用吐真劑和黑魔法、嚴重貪污、敲詐勒索......”
她一樁樁地宣讀著烏姆里奇的罪名,后續調查證實的罪行,沒有咆哮,沒有譏諷,只是客觀的陳述。
但這種不帶有私人感情色彩的、程序化的揭露,比任何憤怒的控訴都更加有力。
威森加摩的成員中響起了一陣帶著厭惡情緒的低語,旁聽的巫師也紛紛將冰冷的目光投向烏姆里奇。
“我......”烏姆里奇滿頭大汗,結結巴巴地為自己辯解道:“這是有原因的......我是為了魔法部的穩定......其實我被奪魂咒控制了,所以才會做出這么不理智的舉動......”
她前言不搭后語地胡說著,然而斯基特提供的證據十分完整,這幾天還有更多曾經受到烏姆里奇迫害的巫師站了出來。
她全然沒有任何狡辯的空間,至于奪魂咒之說,更是無稽之談。
雖然奪魂咒難以檢測,但黑巫師控制魔法部的高層官員,總該有一定的目的。
而烏姆里奇隨心所欲地迫害他人,所獲得的利益都收入了自己囊中,顯然不是被人控制,她的一切作為都是本身“人性之惡”的體現。
當博恩斯女士詢問:“贊成罪行成立的請舉手。”
威森加摩的席位上,手臂齊刷刷地舉起來,如同一片拔地而起的冷杉林,堅定又肅穆;又像是一陣無聲的浪潮,瞬間吞沒了烏姆里奇強撐著的最后一絲希望。
“不!”
在烏姆里奇絕望的尖叫聲中,博恩斯女士重重地敲下錘子:
“本庭一致裁定,被告多洛雷斯簡烏姆里奇的所有指控成立......判處終身監禁于阿卡班!即刻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