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多。
需要的交通工具也很多。
幸好，69軍的汽車也是很多的。清一色的五噸載重卡車。
有好東西，當然是要首選裝備自己督察的部隊。但都是靜悄悄的。很低調的。
直接調派出來五十輛卡車，除了裝戰地觀察團的人，其他的全部都是裝警衛。
從69軍調遣出來的一個輕裝步兵營。作為護送部隊。
一切準備妥當，已經是后半夜。
浩浩蕩蕩的出發。
路上給黔軍103師發報，讓他們沿途安排警戒。
安全到達103師駐地。
“報告！”
師長程志高上來。立正。行禮。
眼眶深陷。里面布滿血絲。顯然，是好多天都沒休息了。
自從日寇南下以后，103師就一直在鏖戰。從早打到晚，又從晚打到早，中間不帶絲毫停頓的。
本來12000人的部隊，現在只剩下7000多。傷亡還是很大的。
日寇的戰斗力還是比較可觀的。
在沒有張庸在場的情況下，獨自戰斗，雙方基本打平。
對于這樣的戰果，張庸其實是很滿意的。
在自己沒有親自指揮的情況下，能夠和日寇打成平手，說明部隊的戰斗力，已經很不錯。
可惜，黔軍103師目前僅僅是一個師。先天不足。
“好！”
張庸下車。舉手還禮。
程志高擺擺手。就有國軍士兵拖著二十多個日寇俘虜上來。
都是在之前的戰斗中被活捉的。部分有傷。部分神志不清。
既然觀察團的人來了，當然要展示一下。
記者紛紛涌上前，拍照。
但是，那些洋人武官，眼神卻是半信半疑的。
他們都是西方列強的軍事觀察員。他們懷疑一切，懷疑是國軍自己偽裝的俘虜。
對于國府的弄虛作假，他們其實是深有體會。
“程師長！”
“到！”
張庸朝程志高招手。將他叫過來。耳語一番。
很快，程志高就去安排。
有人將記者都叫到后面來。留下那些軍事觀察員。
然后，有人上去，將捆綁著日寇俘虜的繩索解開。
“八嘎！”
“啊啊啊……”
“啊啊啊……”
那些日寇俘虜頓時瘋狂叫著，然后往上撲。
那些軍事觀察員猝不及防的，大吃一驚。想要后退，已經來不及。已經被日寇俘虜撲上來。
“八嘎！”
“死啦死啦的……”
一些日寇俘虜其實是不甘心失敗的。
只是被繩索捆綁的死死的，無法掙扎，更加不可能逃脫。
沒想到，現在繩索居然被解開，于是就癲狂的沖上來。見人就打。見人就咬。歇斯底里。
“怎么回事？”
各種臟話飚出來。
張庸故意裝作沒有聽到。作壁上觀。
那么驚慌做什么？
就是讓你們和日寇俘虜親熱一下而已。
你們不是懷疑日寇俘虜是假冒的嗎？親自體驗一下。然后判斷真假。
“啊……”
“啊……”
各種慘叫聲發出。
那些西方列強的軍事觀察員紛紛被按倒。
沒有防備的他們，哪里是瘋狂的日寇的對手？頃刻之間就遍體鱗傷。
甚至有人被日寇俘虜死死的掐著喉嚨，幾乎窒息。
拼命的蹬腿掙扎。但是沒用。
那些日寇都是極度瘋狂的。完全不要命的。
只有幾個反應比較快的列強武官，拉開和日寇俘虜的距離，然后躲避。
什么？
反擊？
不存在的。
日寇太瘋狂了。面目猙獰。
完全就是同歸于盡的節奏。
一旦抓住那些西洋列強武官，毆打撕咬，什么手段都用。
“救命……”
“救命……”
各種大呼小叫。十分狼狽。
雙方人數其實差不多。但是完全被日寇俘虜控制場面。
張庸舉起手。
“啪！”
“啪！”
狙擊手開槍。
一槍一個。
一槍一個。
將那些日寇俘虜擊斃。
有部分日寇和列強武官扭打到一起，無法分開。
雙方在地上翻滾。狙擊手無法瞄準。擔心誤傷。
于是上去一些士兵，提著駁殼槍。
對著日寇的腦袋……
“砰！”
“砰！”
直接打爆。
腦漿迸裂。
紅的白的，全部飛濺到那些列強武官的身上。
立刻又是各種驚呼聲。
然后急急忙忙的爬起來。拼命的喘氣。慶幸自己撿回一條命。
很多人獲救以后，都是跑的飛快。距離現場遠遠的。生怕又會被日寇糾纏。然后死于非命。
張庸嘴角微微冷笑。
瑪德。
還以為你們有多么了不起呢？
被一群日寇俘虜打的這么不堪。牛高馬大的，居然打不過一群矮冬瓜！
日寇俘虜還沒有武器呢。如果有武器的話……
難怪新加坡會那么快陷落。
外強中干。
偉人說的沒錯，都是紙老虎。
“砰！”
“砰！”
最后一個日寇俘虜被擊斃。
很好。
收工。
又是俘虜被全部清理干凈的一天。
我們沒有違反日內瓦國際公約哦！
我們是為了拯救盟友才不得不開槍的。日寇俘虜也沒有服從管理。
剛才這一幕，都被記者全部拍攝下來。
哪怕是刊登到時代周刊封面，也沒問題。說不定還會獲得盟國極高贊譽呢！
“報告！”
“專員，統帥部電報。”
一個參謀到來。
張庸伸手接過。
發現居然是好事。有點意料之外。
就是統帥部決定將103師升級為103軍，繼續由程志高擔任軍長。
本來103師是他張庸督察的部隊，升級以后，還是他繼續督察。等于是他的督察隊伍，又擴展了。
歪頭。
琢磨。
顯然，這是光頭給自己的好處。
在光頭的觀念里，軍權永遠都是最重要的。給他張庸軍權，就是最信任的表示。
禮下于人，必有所求。
接下來，他張庸必須是好好彰顯委座啊！
必須是讓全世界都看到委座的指揮藝術。
上時代周刊的封面……
“程志高！”
“到！”
“你看看吧。”
張庸將電報遞給程志高。
程志高看完，臉色居然沒什么變化。冷漠得很。
他原來是王家烈的部下。103師的底子也是黔軍。對于蔣某人，可沒有絲毫好感。
在大部分的時候，103師都比較獨立特行。不合群。
這也導致在淞滬會戰兩三年以后，103師依然是103師，沒有絲毫變化。統帥部仿佛是故意將其遺漏了。
現在，統帥部大發慈悲，主動將師升級為軍，未必是什么好事。
“專員……”
“既然是統帥部的命令，那就遵照執行吧！”
“是。”
“按照三旅九團編制。”
“是。”
其實，升級以后，也沒太大的變化。
本來是兩旅四團，現在擴編到三旅九團。層級沒變。人數增加。
張庸討厭層級太多。所以，師和旅，只能保留一層。他督察的部隊，全部都是這樣的。
國軍普遍有兩個弊端。首先是層級太多。然后是二二制。
二二制遠遠沒有三三制科學。所以，無論是國軍，還是日軍，都在逐漸改進。
日寇那些三聯隊師團，其實也是改善而來。
而紅黨的隊伍，早就實行普遍的三三制了。
“少龍……”
這時候，錢司令過來了。
剛才，張庸的騷操作，讓那些洋人心悸不已。
現在的他們，終于是清楚的意識到，那些日寇是有多么瘋狂，華夏是有多不容易。
錢司令表面上安慰一下。內心其實和張庸是差不多想法。
西方列強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現在終于是品嘗到苦頭了。知道日寇的厲害了。
連幾個日寇俘虜都打不過。如果是日寇全副武裝，你們還打個屁啊！
“什么事？”
“少龍，你曾經說，日寇會要對東南亞動手……”
“是啊！”
“如果日寇占領東南亞，豈不是……”
錢司令眉頭緊鎖。
剛才的扭打，讓他覺得，西洋列強其實都很虛。
尤其是英法。居然被德國人打的那么慘。一敗涂地不說。現在還被大量包圍了。
話說，國軍和日寇作戰，雖然屢戰屢敗。但是，國軍始終沒有被大量圍殲過。日寇始終都沒有打出大殲滅戰。
現在，中日雙方都在僵持。
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
雙方都無法發動致命一擊。只能是繼續耗著。
可是，一旦日寇占領東南亞，獲得更多的資源，就有可能此消彼長……
“華盛頓不會坐視不管的。”
“希望如此。”
錢司令其實沒什么信心。
英法被打的那么慘，美麗國估計也差不多。
就算是美麗國的軍隊出動干涉，估計也不是日寇的對手。遲早會失敗。
張庸心知肚明。但是沒有解釋。
這件事，確實有點先入為主。而且，日寇也是被帶偏了。
之前，大家都覺得英法美很強大。不容挑釁。結果，被小胡子一頓暴揍，迅速的跌落神壇。
美麗的幻象破碎了，露出丑陋的底子。
于是，大家又覺得，英法美都是外強中干，沒啥了不起的。
日寇的陸軍高層尤其是這樣覺得。拼命威逼利誘海軍馬鹿出動。去消滅美麗國。
它們的想法非常簡單。既然英法都能被迅速擊敗。那么，美麗國應該也差不多。
誰知道，英法是英法。美麗國是美麗國。
兩者完全不是一回事。
搖搖頭。
將亂七八糟的想法驅逐出去。
他現在的任務，是幫助光頭裝杯。讓全世界看到光頭。
所以……
“程志高。”
“到。”
“安排幾個人帶我們到圣境山那邊去。”
“是。”
程志高答應著。
圣境山，在荊門西北部。
本來就是很普通的山脈，沒啥特殊的。
但是，剛巧不巧的，日寇試圖通過荊門，于是雙方發生交戰。
作為制高點的圣境山，自然成了要塞。
雙方在此大打出手。
103師的傷亡，主要就是在這里。
當然，日寇的傷亡也是。
雙方反復爭奪。
戰斗胡天昏地。
張庸也在這邊殺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從荊州趕來增援的69軍，還有74軍和52軍，和日寇五個師團全部混戰到一起。
具體過程到底是怎么的，張庸沒啥印象。
印象里就是打。
看到紅點就打。
打完又出現……
打完又出現……
天亮了……
天黑了……
又天亮了……
又天黑了……
“出發。”
“是。”
很快，車隊繼續向北。
道路逐漸中斷。無法繼續通行。只能下車。
地面開始變得焦黑。可以聞到越來越濃郁的硝煙味。都是融入泥土里面的。
“那么多的彈坑……”
“到底是發射了多少的炮彈……”
有人低聲咕嘟。
有經驗的人很快看出，都是75毫米榴彈炮的留下的坑坑。
因為地面相對松軟，所以，即使是75毫米榴彈炮，也能留下很多的彈坑。
彈坑如此的密集，層層疊疊，可以判斷出，發射的炮彈數量是非常多的。
張庸：……
裝作沒聽到。
因為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
他也不知道到底發射了多少炮彈。反正一天到晚埋頭就是打。
因為重型火炮移動困難，所以，張庸使用的，都是75毫米的美制榴彈炮。
其實，數量也不是很多。就三十六門而已。
對著四面八方開火。
哪里有紅點，就朝哪里覆蓋。
根本不統計多少炮彈什么的。
也無法統計，到底是炸死炸傷的多少的日寇。
“專員先生……”
“你問吧！”
“你們在這次戰役中，總共消滅了多少敵人呢？”
“不清楚。”
張庸老老實實的回答。
戰果好像還沒完全統計出來。戰場沒打掃完畢。
估計永遠也無法統計。
因為大部分的日寇，可能都已經蕩然無存。
經過反復的轟炸以后，可能已經和泥土完全融合。這種根本無法統計。
估計日寇的傷亡應該是挺多的。否則，也不會撤退。
最后是殘存日寇灰溜溜的逃竄了。
繼續往前走。
忽然看到前面有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剛開始的時候沒覺得異常。以為是土疙瘩什么的。但是后來一看……
呃……
這幫家伙……
太殘暴了……
是將日寇的腦袋從泥土里面都挖出來了？還擺放在一起？
“報告！”
“你們這是……”
“報告專員，我們將日寇頭骨都挖出來了，盡可能統計精確。”
“好的。”
張庸點點頭。讓對方繼續干活。
好像也是一種辦法。
頭骨相對堅硬。75毫米榴彈炮無法粉碎。
所以，即使是日寇炸死了，頭骨應該也能找到。都挖出來。就能大概統計了。
如果是105毫米榴彈炮，或者155毫米榴彈炮，可能這種辦法就沒什么用了。
都被粉碎了。可能渣渣都沒有剩下的。
擺擺手。
示意隨便觀察。
他就不解說了。
反正戰場就是這一大片。你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來人！”
“到！”
“給他們每人一把馬四環步槍。二十發子彈。”
“是。”
很快，槍械發放到位。
張庸的理由是，可能還會遇到裝死的日寇。
因為戰場還沒打掃干凈。所以，可能會有部分日寇隱藏在尸體堆里面。
“自由活動。”
“隨便觀察。”
張庸賦予那些軍事觀察員充分的自主權。
你們想要得到第一手的資料，我沒意見。但是，你們自己必須承擔風險。我們不保證安全。
那些軍事觀察員卻是非常喜歡。他們就是想要第一手資料。
很多人提著槍，開始進入戰場。
錢司令來到張庸身邊，有些擔心的說道：“少龍，如果出現意外……”
“沒事。出現意外更好。”張庸輕描淡寫的回答，“這樣才真實嘛！”
“可是，如果他們提出抗議……”
“現在不會了。英法都在打仗呢。抗什么議。”
“也對。”
錢司令于是不再理會。
現在的世界，已經不是一年前了。
一年前，還是只有華夏在艱難的抵御日寇侵略。
其他國家都在作壁上觀。隔岸觀火。
但是現在，英法都已經卷入戰火。其他國家也很難獨善其身。
好像挪威、丹麥、荷蘭、比利時這樣的，都已經被德國消滅。
只有少數人可以流亡海外。組建流亡政府。
哦，還忘記了一個波蘭。
隨著德國軍隊的橫掃，西歐局勢開始大變樣。
到了這個份上，還有什么好抗議的？抗議又咋的。委座也不會在乎他們。
你們國家都滅亡了。還抗什么議？這不是笑話嗎？
“坐。”
“好。”
張庸和錢司令坐下來。
優哉游哉的安排103師的后勤做包子。
難得。
系統有面粉，有豬肉，正好做肉包子。
對于國軍來說，白饅頭已經是非常高級的伙食。如果里面還有肉餡，完全就是過年了。
想要讓全軍吃上一頓肉包子，需要準備的食材可不是小數目。
幸好，現在專員大人發達了，有好東西了。
安排送貨。直接五噸車送來。
一扇一扇的豬肉。
一袋一袋的面粉。
不要問是哪里來的。問就是西西里人。
西西里人神通廣大。
不但能夠搞到武器彈藥，還能搞到糧食豬肉。
笑死……
“來人！”
“到！”
“將52軍的張軍長，和74軍的王軍長也叫來。”
“是。”
參謀去傳令。
張庸站起來，去幫忙砍豬肉。
他力氣大，一扇豬肉直接抄起來，大砍刀唰唰唰……
三下五除二的，就將豬肉片開。
技術不行。但是力量絕對爆棚。
唰唰唰……
唰唰唰……
將豬肉片成小塊，再交給其他人切片，然后剁碎。
骨頭什么的無法做肉餡，怎么辦？當然是用來熬骨頭湯了。隨便放點野菜，再放點鹽，那就是人間美味了。
于是……
忙忙碌碌……
紅紅火火……
一會兒以后，張耀明和王耀武也來了。
王耀武一看就是干活的好手。上來就負責剁肉。手持雙刀，篤篤篤……
張耀明負責砍骨頭。然后熬湯。還去摘野菜。他是窮人家出身。小時候最懂摘野菜。現在算重操舊業。
唯獨錢司令養尊處優。好像啥也不懂。最后負責搞點調料。
然后……
完蛋了……
根本等不到吃肉包子。
香噴噴的肉香，讓所有人都是饑腸轆轆的。
怎么辦？
于是在熬湯的時候，將大米扔下去，煮骨頭粥。
等不及的，就先喝粥填填肚子。然后再等包子。
忙忙碌碌……
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