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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是他,是他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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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筆匿名到賬的巨款,就好辦事了。

  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巴塞羅那的街頭,一夜之間冒出了數不清的藍黃雙色旗幟,從加泰羅尼亞廣場的路燈桿,到格拉西亞大道的咖啡館遮陽棚,甚至連老城區晾衣繩上飄動的內褲旁邊,都能看到那面象征著獨立訴求的旗幟在風中招搖。

  錢花得很實在。

  專業的宣傳團隊連夜制作了數萬張海報,霍爾迪那張肅穆的臉印在上面,旁邊寫著“我們的未來,我們投票”。

  城市上空的汽艇飛過去,還掛著“3天后見”的字樣,引得游客紛紛駐足拍照,街頭巷尾的流動餐車免費供應著加泰羅尼亞特色的卡瓦酒和塔帕斯,人們舉著酒杯高喊“獨立”,酒液灑在T恤上,暈開的痕跡像極了地圖上的邊界線。

  每天上午十點,游行準時開始。

  隊伍從市政廳出發,沿著蘭布拉大道緩緩前行,領頭的是白發蒼蒼的老人們,他們舉著“1714永不忘記”的標語牌,那是他們心中被西班牙王權征服的恥辱烙印,中間是抱著孩子的年輕父母,嬰兒車里插著迷你旗幟,孩子的咿呀聲混在口號里,竟有種奇異的和諧,最后壓陣的是大學生們,他們踩著滑板,舉著擴音喇叭,把霍爾迪的演講片段循環播放。

  “投票不是分裂,是回家”的聲音在樓宇間回蕩。

  整個巴塞羅那,像一場持續了三天的露天派對,喧鬧,卻透著股刻意維持的秩序。

  抗議者們會主動給救護車讓路,會撿起地上的垃圾,甚至在與持反對意見的市民爭執時,也只是漲紅了臉互相嚷嚷,最多推搡兩下就被周圍的人拉開。

  “嘿,西班牙佬,看看這人氣!”

  一個賣冰淇淋的小販對著路過的警察擠眉弄眼,他的攤位前掛著“公投日買一送一”的牌子,“別他媽傻站著了,三天后記得來投票,我給你打八折!”

  警察翻了個白眼,卻沒動粗,上面有命令,在公投結果出來前,盡量避免沖突。

  這種“溫吞水”式的抗議,讓馬德里的岡薩雷斯又氣又急。

  他原本準備了應對暴力沖突的全套方案,國民警衛隊都在巴塞羅那周邊待命,結果對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得他半夜在辦公室里摔了三個咖啡杯。

  “一群偽君子!”他對著電視里霍爾迪呼吁和平的畫面破口大罵,“搞分X,還裝得像他媽圣徒!”

  然而,就在加泰羅尼亞用口號和游行編織獨立幻夢時,西班牙的另一個角落,真正的暴力已經撕開了口子。

  巴斯克地區的埃塔組織,像一群潛伏已久的餓狼,在所有人都盯著巴塞羅那的時候,露出了獠牙。

  第一個遭殃的是比斯開省的稅務局長。

  周三清晨,他開著車剛出家門,車輪碾過門口的減速帶時,一聲巨響震碎了整條街的寧靜,汽車后半部被炸得稀爛,黑色的濃煙裹著燃燒的碎片沖上天空。

  鄰居們沖出來時,只看到扭曲的金屬框架和一灘正在蔓延的血跡。

  埃塔的聲明半小時后就出現在巴斯克激進分子的簡陋網站上:“為了巴斯克的自由,每一個吸血的西班牙官僚都該死,這只是開始,岡薩雷斯,下一個可能是你家的狗!”

  字里行間的暴戾,和加泰羅尼亞的溫和形成了刺眼的對比。

  緊接著,周四中午,圣塞瓦斯蒂安市政廳的外墻被炸開一個大洞。當時市長正在里面召開關于“地區安全穩定”的會議,爆炸沖擊波掀翻了會議桌,碎玻璃劃破了好幾個議員的臉。

  埃塔這次用的是定時炸彈,算好了時間,就是要讓這些“與西班牙同流合污”的官員嘗嘗恐懼的滋味。

  “干你媽的埃塔!”市長捂著流血的額頭,對著滿地狼藉嘶吼,“有種沖我來!別他媽玩陰的!”

  可埃塔根本不跟他廢話。

  周五凌晨,一個負責監視巴斯克分離主義活動的警察家中,收到了一個包裹,里面是一顆子彈和一張字條:“你的孩子在圣瑪麗小學三年級二班,我們知道他每天幾點放學。”

  警察當場就崩潰了,抱著頭蹲在地上痛哭。

  他可以不怕死,但他不能拿孩子的命開玩笑,第二天,這個硬漢就遞交了辭職信,徹底消失在公眾視野里。

  埃塔的報復來得又快又狠,而且專挑政府官員下手。

  他們不搞大規模的平民襲擊,就盯著那些象征著西班牙統治的個體,用暗殺、爆炸、威脅的方式,一點點瓦解著政府的統治根基。

  一個負責巴斯克地區教育改革的官員,因為推行西班牙語教學,被人在家門口潑了硫酸,半邊臉毀了容,另一個參與過鎮壓埃塔活動的退休將軍,在晨練時被摩托車上的蒙面人連開三槍,當場斃命;甚至連給政府部門供應辦公用品的商人,都收到了警告信,說再敢跟“西班牙傀儡”做生意,就讓他的倉庫變成火海。

  整個巴斯克地區陷入了恐慌。

  政府官員們紛紛請假,有的甚至偷偷跑到馬德里躲起來;街頭的警察明顯增多,卻個個面色凝重,槍不離手;老百姓關門閉戶,晚上八點后就沒人敢出門,曾經熱鬧的酒吧街,如今一片死寂。

  “這群瘋子!”岡薩雷斯在緊急內閣會議上拍著桌子,唾沫星子噴了財政大臣一臉,“加泰羅尼亞那邊還沒搞定,巴斯克又他媽炸了鍋!埃塔那幫雜碎,是想把西班牙拆成碎片嗎?”

  國防大臣臉色鐵青:“我們已經增派了三個旅的兵力去巴斯克,可他們跟泥鰍一樣滑,打完就跑,根本抓不到人。而且……”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來,“有情報說,埃塔最近得到了一批新的武器,來源不明。”

  “來源不明?我看就是跟加泰羅尼亞那幫混蛋一伙的!”內政大臣咬牙切齒,“他們肯定是串通好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想把我們拖垮!”

  岡薩雷斯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插進頭發里。

  窗外,馬德里的天空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他突然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兩個地區的獨立訴求,而是一張從四面八方收緊的網,加泰羅尼亞的游行是網的邊緣,看似柔軟,卻牢牢困住了他的手腳;而埃塔的炸彈,則是網中心的鋼刺,正一點點扎進西班牙的心臟。

  “給我查!”他猛地抬起頭,眼里布滿血絲,“查埃塔的武器來源,查加泰羅尼亞那筆錢的來路!挖地三尺也要查出來!還有,告訴巴斯克的駐軍,不用他媽顧忌什么影響了,只要能抓到埃塔的人,允許任何問題!”

  可他心里清楚,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巴斯克的爆炸聲,和加泰羅尼亞的口號聲,像兩把錘子,正一錘一錘地敲打著西班牙的根基。而他這個首相,除了罵人,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周五晚上,埃塔又干了一票大的。

  他們炸毀了連接巴斯克和馬德里的高鐵軌道,雖然提前發了警告,沒造成人員傷亡,但這條象征著國家連接的動脈,被生生炸斷了。

  聲明更加囂張:“西班牙的鐵路通不到巴斯克的土地上,就像你們的統治永遠到不了我們的心里,等著吧,好戲還在后頭!”

  埃塔那幫雜碎的名聲,本來就臭得像夏天的垃圾桶,這下更是臭不可聞。

  比斯開省的炸車案剛過,圣塞瓦斯蒂安的老太太們就舉著十字架堵在街頭,對著埃塔的藏身地方向畫十字,嘴里念叨著“魔鬼附身”。

  曾經支持他們“獨立訴求”的年輕人,也開始在酒吧里罵娘:“操他媽的炸彈!老子只想安安穩穩找個工作,不是天天聽響!”

  有個開面包店的巴斯克人,兒子在爆炸中被碎玻璃劃傷了臉,他拿著搟面杖沖到激進分子聚集的廣場,紅著眼嘶吼:“你們要獨立就去跟政府談!拿老百姓的命當籌碼,算他媽什么英雄?!”

  這時候,西班牙部隊浩浩蕩蕩開進了巴斯克。

  坦克履帶碾過石板路的聲音,像重錘敲在每個人心上。

  剛開始,不少盼著安穩的平民還偷偷掀開窗簾看,心想“來了也好,能鎮住那些瘋子”,有個退休教師甚至帶著孩子,給站崗的士兵送了一籃剛烤的餅干,說“辛苦你們了,別讓他們再炸了”。

  可這群人,根本不是來維持秩序的,是來撒野的。

  進駐第二天,就出事了。

  一群士兵闖進圣塞瓦斯蒂安的老城區搜查,借口“懷疑藏有爆炸物”,把一戶人家的冰箱翻了個底朝天,速凍食物撒了一地,女主人攔了兩句,就被一個滿臉橫肉的士兵推搡到墻上,撞得頭破血流。

  “媽的,再逼逼就把你當埃塔分子抓起來!”那士兵啐了口唾沫,靴底踩著散落的餃子,像踩著一堆垃圾。

  他們在街上攔人檢查,看誰不順眼就扇耳光,巴斯克語說得流利點的,直接按“疑似埃塔同情者”處理,反手銬在路燈上,任由蒼蠅落滿臉蛋,有個十五歲的少年,因為口袋里揣著張巴斯克民謠的歌詞,就被三個士兵拖進巷子里拳打腳踢,肋骨斷了兩根,扔出來的時候像條死狗。

  更混蛋的是,他們闖進酒吧,喝光了酒不給錢,還把墻上掛著的巴斯克國旗扯下來,踩在腳下碾,老板氣不過罵了句“你們是強盜嗎”,當場被打得牙都掉了兩顆。

  “強盜?老子是來剿匪的!”領頭的軍官獰笑著,掏出打火機,把國旗點了,火苗舔著布料,映著他那張扭曲的臉。

  這下徹底炸了鍋。

  原本中立的平民,徹底被激怒了。

  “操你媽的西班牙軍隊!滾出巴斯克!”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緊接著,石塊、酒瓶、爛菜葉像雨點一樣砸向士兵,有人點燃了垃圾桶,黑煙滾滾沖上天空,成了最好的集結信號。

  成千上萬的人涌上街頭,不再是零星的抗議,是憤怒的海嘯。他們用鐵鏈鎖住主干道,把汽車掀翻了當路障,對著荷槍實彈的士兵怒吼,唾沫星子噴在防暴盾牌上,像要把幾十年的積怨都噴出來。

  士兵們開槍了,不是實彈,是橡皮子彈,但照樣能打瞎眼睛。

  催淚瓦斯彌漫在空氣中,嗆得人眼淚鼻涕直流,可沒人后退,咳嗽著往前沖,用木棍敲打著士兵的鋼盔,發出“砰砰”的悶響,像在敲喪鐘。

  一個抱著嬰兒的母親,被催淚瓦斯嗆得跪倒在地,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她抬起頭,朝著士兵尖叫:“你們看看!這就是你們要保護的‘秩序’?!連孩子都不放過!”

  混亂像瘟疫一樣蔓延。

  商店被搶,銀行被砸,火車站的玻璃全被砸碎,鐵軌上堆滿了燃燒的輪胎,原本支持西班牙政府的人,此刻也加入了抗議的隊伍——他們不是支持埃塔,是恨透了這群施暴的士兵。

  “政府派來的不是軍隊,是他媽一群畜生!”退休教師把那籃沒送出去的餅干狠狠摔在地上,餅干碎末混著塵土,被憤怒的人群踩進泥里。

  就在巴斯克亂成一鍋粥的時候,隔海相望的英國愛爾蘭地區,也燒起了火。

  貝爾法斯特的街頭,天主教徒和新教徒又打了起來,汽油彈把警車燒成了火球,巷戰的槍聲整夜不停,有人舉著“愛爾蘭共和軍”的旗幟,對著鏡頭喊“要自由,不要英國佬”,那架勢,跟巴斯克的騷亂如出一轍。

  這時候,那些嗅覺敏銳的記者和情報販子,終于品出了不對勁的味道。

  巴斯克的埃塔突然變得這么瘋狂,加泰羅尼亞的獨立公投搞得這么蹊蹺,愛爾蘭的老矛盾突然激化……這他媽也太巧合了吧?

  一個在布魯塞爾跑新聞的法國記者,把這三地的騷亂照片拼在一起,越看越心驚,街頭的標語風格相似,煽動性口號的邏輯如出一轍,甚至連某些抗議者佩戴的紅色腕帶,都他媽是同一個牌子。

  “背后肯定有人在搞鬼。”他叼著煙,在筆記本上畫了個大大的問號,“誰他媽閑得沒事,要把伊比利亞半島和英倫三島都攪翻?”

  倫敦唐寧街的某個角落,軍情六處的分析師盯著屏幕上的資金流向圖,冷汗直冒。

  幾筆匿名巨款,先流向加泰羅尼亞的某個空殼公司,再分散到巴斯克的激進組織賬戶,最后有一小部分,竟然出現在了愛爾蘭共和軍的海外賬戶里。

  錢的源頭,指向了加勒比海的某個避稅天堂,再往上查,就是層層迭迭的迷霧。

  “頭兒。”

  年輕的分析師聲音發顫,“這他媽像一張網,把整個西歐都網進去了。”

  老分析師沒說話,只是點燃一支雪茄,煙霧繚繞中,他想起了那些手腕上帶著蛇形紋身的壯漢。

  越看越熟悉!

  “九頭蛇?”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讓他打了個寒顫。

  如果真是他們,那這盤棋,下得也太他媽大了。

  而此刻的馬德里首相府,岡薩雷斯還在對著電話咆哮,罵埃塔是“雜種”,罵巴斯克平民是“刁民”,罵軍隊“廢物”。

  而就在同一天的下午。

  卡薩雷開了新聞發布會,在會上他笑著對鏡頭說。

  “真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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