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新空間，東方人無疑是最合適的。
夠大，夠強，夠自立，而且隱隱不屬于任何一方。
男人知道，原本應該和他們最親密的那頭熊，好像有些不正常一樣。
塞納此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和你們這些大佬說話就是麻煩，一個問題繞著藝術宮能繞八圈。
但好消息是，他現在總算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我明白了，先生，有您的決斷，下面的工作就交給我吧，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清楚了就好，塞納先生，希望你能把你撬開的這條縫隙，變成一條能通行的道路。”多條路才好啊，已經深深覺得老歐公子被花旗纏得越來越緊、控制得越來越死的他，覺得事情不應該這樣。
是時候做點什么了。
他該做什么不好說，不過他想對付的花旗佬現在卻是沒閑著。
確切的說，這貨什么時候都沒閑著，總是能整出點大活出來。
洗衣屯，懷特廳內。
“我們認為，必須加大在交趾的投入。”這是來自參謀協調會的一位軍人，而他慷慨陳詞的對象，正是統領先生。
統領皺了皺眉頭：“難道現在的投入還不夠大？”
要知道在這條線上，他們已經提前全面進入交趾，此時的投入規模，不論是哪方面，都超出了原本時間線上的同期投入。
“是的，不夠。”參協會的人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雖然投入更多了，但是面對的對手也更強了，相當于是把整個流程活生生往前整體推了幾年，甚至面對的對手，還不止推幾年那么簡單。
“你們算過你們到底花了多少刀了么？”統領看著對方，眉頭鎖得更緊了，史密斯先生，我知道你們很急，但你們先別急，你們在軍事行動費上捅出來的窟窿已經夠大了。
“算過，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必須加大投入，否則前面的投入都喂了叢林里的猴子了。”參協會的人說得頭頭是道，仿佛很有道理，甚至舉的例子都很符合他們行動的實際情況。
只是這位參協會的先生忘記了一件事，或者說他根本就沒學過這個。
——當考慮一個劣質項目是否要繼續下去的時候，不能計算沉沒成本，否則會被沉沒成本牽著鼻子走，最終陷得更深。
這個道理放到我們這邊，生動的例子就是那句話——來都來了。所以當團隊里有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其他人就應該仔細思量思量。
不過這些都說遠了，在場的人并不是沒人知道這個簡單的道理，只是知道歸知道，出于各種原因，他們并沒有人想說出來。
畢竟蛋糕越大，能吃的越多。
“你們想怎么加大投入？”
見沒有人對此提出異議，統領不得不問出這個問題。也許我該派個審計團隊到交趾去看看，他一邊捏著鼻子問，一邊在心里惡狠狠的想著。
如果此時參協會的人能聽見他心里所想，一定會笑出聲來，您隨意，他們的人能踏上南交趾的土地算我輸。連我們專業的軍人尚且難以保證自身安全，何況手無縛雞之力的審計團隊？
不過他并沒有這個讀心的本事，而是開始回答統領的問題。
“我們分析最近的作戰成果后認為，我們必須展開一種長期的、低成本的戰略轟炸，以消耗北交趾的戰略潛力，摧毀他們的經濟能力和對南方的支援能力。”
如果高振東聽見他的話，肯定會笑起來，喲，這不滾雷行動嘛，幾十年不見，怎么這么拉了？
和高振東上輩子不同的是，這條線上，因為全面介入交趾事務的時間有變化，原本在3月就發起的滾雷行動，略有延遲。
其他人差點笑出聲來，參協會的先生是怎么把長期、戰略和低成本這三個詞給放到一起的，前兩個詞不論哪一個，就注定了成本低不了。
而后世對花旗軍隊的各種項目熟悉的軍迷都知道，當他們將一個裝備或者項目以“低成本”命名的時候，就意味著這是一個長久的、持續支出的、必定超支的、不一定達成目標的、昂貴的計劃。
此事在瀕海戰斗艦、星座護衛艦等項目中亦有記載。
可是現在的人不知道。
統領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難道你們現在沒有在做這個事情？”
那每周都在上報的數量不小的作戰飛機損失是幾個意思？總不能是自己都吃了回扣了吧？
說起這個，參協會的人立馬拿出了他的專業素養：“我們的確在對對方的重要目標展開轟炸，但那是戰術性的，針對的是具體的戰術目標，所有攻擊目標都是有明確的戰術意義的，而且主要的作戰目標基本都不針對經濟、工業、運輸、農業等，而是以作戰行動為目的。但是我們發現這樣的效果很不好。”
“以你們每天損失的作戰飛機數量，哪怕是炸彈扔不到目標頭上，這些掉下去的飛機也能把對手通通都炸死，為什么效果還是不好？”統領沒忍住，打出了嘲諷技能。
參協會的人仿佛沒聽出來他話里的“內涵”，聳聳肩膀道：“因為這些飛機還沒到達目標就掉下來了，否則應該能達到您說的那種效果。”
我特么沒有在夸你們！統領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溫。
有些氣急的他，甚至沒意識到自己在說胡話：“那飛機為什么會提前就掉下來了？”
提前？看你這意思，飛機應該在到達目標上空的時候全部自動墜落？
不過現在不是摳字眼的時候，參協會的人面色一凝：“因為他們背靠他們的朋友，能源源不斷的得到援助，而我們又沒法從地面上進行進攻。”
他的心情是真的凝重，再是史密斯，也渴望打勝仗的，這兩者對他們來說并不矛盾。
要說花旗和白熊，還真是天生一對，他們都在錯誤的地方選擇了錯誤的對手。
前者在半島和安南，兩次選擇了背靠我們的國家，打了S2結束之后他們打的兩場最大的戰爭，然后就掉坑里了。實際上，S2之后，他們除了欺負小朋友和聚眾斗毆能占便宜之外，真正的兩場硬仗一場都沒贏。
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了屬于是。
有了這兩場經驗的花旗，后來選擇了一個地方坑了自己的對手一把。
至于白熊，更慘一些，他們是一次性掉進坑里再也沒爬出來過，同樣是選擇了和我們毗鄰的地方——帝國墳場。
而他的總體戰績其實比前者還要難看，確切的說，S2之后，他除了背刺盟友之外，沒有真正贏得任何一場戰爭的勝利，甚至連真正的出手都很少，因為害怕，S2打得實在太傷。
而唯一真正大打出手的，正是一路把他們送進墳墓的這個墳場。屬于是不出手還能刷臉，出手就露了屁股，這倒是解釋了他們為什么在耀武揚威咄咄逼人的同時卻不怎么敢動手——怕被人看出自己的虛弱。
從這三場S2之后最大的戰爭能看出來，他們到底是選了哪一個錯誤的對手。
正因為如此，他說出來這個理由，是統領唯一沒有嘲諷和懷疑的一次，反倒是和他感同身受一般，正了臉色：“所以你們準備擴大打擊目標和范圍？”
“是的，相比重點戰術目標可以重點布防，這種開放式打擊，能讓對方沒有辦法兼顧所有目標，提高攻擊的成功率，慢慢消耗對方的資源，并將他們的戰爭潛力消耗殆盡。”
他沒有說完的是，實際上在此之前，他們并非沒有執行類似行動，例如以農作物為主要攻擊目標的牧場行動。
不過他的話，倒是有一些作用。
九根肉腸做不了十個熱狗，這個道理統領還是明白的。
“也就是說，你們希望得到擴大攻擊范圍和泛化攻擊目標的許可？并且需要獲得用于打擊的資源？”
“是的。”
“但是，你們有沒有考慮過這樣會不會激怒交趾北方的那些人？”這才是統領最大的擔心。
“我們評估過，只要我們的大規模地面部隊不踏入北交趾一步，那對方不會有過激反應。底線是他們畫出來的，我們遵守了這個底線，那以對方的行事風格，他們不會主動出手。而且，他們也需要時間發展自己的經濟。”
很明顯，能得出這個結論，在里面出力的不只是參協會的人，這超出他們的專業能力。
而聽見參協會拿出來的“底線論”，在座的人心中都有些憋屈，我堂堂正花旗，什么時候打過這么憋屈的仗？
“證據呢？”理論歸理論，但是還是要有證據才能 “證據就是我們的空中力量進入北方的時候，對方并沒有直接參與進來，只是用工程部隊的名義，提供了一定的防空力量，展現出對等升級的原則態度。”
對等反制這一手，老熟悉了。
“那你們怎么知道我們升級了空中打擊層次之后，對方不會對等升級？據我所知，他們的防空力量，是我們的空中力量此前最大的損失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