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為什么?他們膽子再小,總比交趾人和呂頌人更大吧?”對于自己這邊支援的這些勢力的德性,花旗人還是很清楚的,相比起來,運輸大隊的人的確是比別的能打得多。
自從半島之戰之后,花旗佬估摸著就覺得其實他們還算是能打的。
他的副手苦笑道:“將軍先生,你是不是忘記了,你曾經說過,為了保證給呂頌和交趾人留下充足的行動時間,我們得給和平島上的人制造一點小麻煩?”
嗯?好像是有這么回事。
“所以呢?”
“所以在幾個小時之前,一艘船以躲避臺風的名義,沉在了和平島的港池出口的航道上。”
“WTF!!!我們的人什么時候行動能力這么強了?”呂頌駐軍指揮官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他是萬萬沒想到,事情居然有這么神奇的展開。
前期所有的謀劃現在看來,都仿佛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或者說沒砸自己的腳,但是幾乎切斷了捆在東方人身上的所有束縛。
現在東方人能為所欲為了。
他們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只要己方不出手,不論是呂頌還是交趾,對東方人都造成不了任何威脅。
他們那個規模不詳的艦隊,就算是規模再小,可是對付起呂頌或者交趾的海上力量來簡直是大炮打蚊子。
過去在西礁、中礁的幾次明里暗里的沖突,幾方是個什么表現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就在這時,一位參謀人員急匆匆的拿著一份文件走進來。
“兩位將軍,他們發布了一條最新的通告……”
“他們說什么?”帶著一絲大事不妙的感覺,指揮官問道。
翻譯過的通告,已經聽不大出來我們慣用的語氣,但是意思還是基本上沒有失真。
我們從廢墟中站起來開始,就想到我們這片美麗的大海看看,但是因為裝備的原因一直未能成行,而現在,我們終于能夠抵御海上的風浪,能來到這片美麗的大海了。
不論是大海的風浪,還是別的什么風浪,我們都有了抵御的能力。
當我們的艦隊將行動可能被發現的消息傳回京城之后,京城那邊很快就做出了反應。
前面的靜默行動,只是要多爭取一些時間而已,現在既然可能被發現,那么也就不躲了,我攤牌了!
正大光明的宣布我們要去遠航演練,要去測繪,要去科考。
“WTF!!!又是科考!!!!”指揮官大發雷霆,此時,他心里算是感受到了過去駐別的地區的同事的感受。
他很清楚東方人這一手玩得非常漂亮,當前就連花旗佬自己所默認的法理,這些島礁也的的確確是屬于人家的,從這一點出發,他們沒法明面上快速的把自己的口風轉過來。
而且很明顯,就算是花旗人改了口風,島礁上面的人也不會承認這一點,這些島礁他們一直駐守得好好的。對方找了一個很好的機會,打了一個絕妙的時間差!他們總是那么的有智慧!
“他們這是日常考察么?”他的副手很是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指揮官道:“他們的意思很明顯,如果順利,那就是日常考察,如果不順利,那他們也帶了一支艦隊。”
“可是他們出動的時機怎么會這么巧?”
“他們不是傻子,他們掌握了太多過去沒有掌握的情報,這些情報,足以支撐他們這一次的行動。”指揮官的表情有些苦澀。
“那我們是不是……這里雖然沒有部署航母,但是海上力量無論如何都要比他們來得強大。”他的副手道。
“讓我想想……另外,向懷特廳發電報,這件事情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就好像我們的編隊在意識到可能被發現之后,就馬上向京城發報闡明情況一樣,僅僅是駐守呂頌的花旗人,很多事情也是決定不了的。
此時那個“克制性行動”的行動準則,明顯已經有點不合時宜起來。
而此時的海面上,我們的艦隊也收到了來自上級的指示,不藏了,要搞就搞得熱鬧一些,正大光明的去踏上自己的領土。
“解除無線電使用限制!雷達哨艦的數量從一艘增加到兩艘。電偵船解除所有功能限制!”這是我們的艦隊指揮向整條艦隊下達的最新命令,雖然導護艇等小艇依然保持著雷達關機,但這是因為用不上他們的雷達,而不是不允許他們用雷達。
不過雷達雖然沒有什么用,但是電臺卻是一下子就熱鬧起來。
甚至在交趾沿岸的花旗電子監聽部隊,明顯感覺到空中仿佛突然就多了很多人,不論是代表著通信的信號,還是各種雷達信號,如果都能發出聲音的話,幾乎能將他們的耳朵給吵聾。
我們的艦隊行進到這里,其實離最起始的目的地已經不遠了,同樣的,離交趾沿海也不是很遠,大概都是200300公里的樣子。
本來按照花旗人的計劃,此時南交趾人的船隊應該可以出發了,但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情況發生了一些變化。
此時,就在花旗駐軍總指揮所在的港口,南交趾代表正在和花旗人爭執得不可開交。
“不,不可能,將軍,我們尊重你們的指揮,但是如果貴方不提供任何實質上的幫助的話,我們將無法執行這個任務。”南交趾人的語氣很是堅持。
對于他們來說,運輸大隊的人并不可怕,畢竟還有花旗人在自己頭上,狐假虎威他們還是能做得到的,而且一旦既成事實,有花旗人的斡旋,事情必然陷入長久的扯皮之中,這對他們是有利的。
有了花旗人的支持,他們并不介意占一點小便宜。
但這一切,是在東方人不出面的情況下,畢竟花旗人軍力再強,這里也不是他們的核心利益,同時路途遙遠,他們到底能在這里投入多少資源尚未可知。可是那個東方人在這里已經存在了幾千年,而且還將繼續存在下去。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客觀事實。
對于南交趾來說,就算是接下來和北交趾之間的爭斗他們獲得了勝利,也免不了還要考慮這個身邊的龐大國家。
我們正大光明的宣布在南部海域展開正常演練,還是非常及時而有力的。
等到東方人走了再去,那沒問題,但是要他們迎著東方人的兵鋒往上沖,他們沒那么傻。他們倒是沒想過愛護士兵這個事情,主要是純賠不賺,天下沒有這么做生意的。
南交趾代表的態度讓花旗人非常的難受:“先生,我記得我們發起這次行動的時候,你們不是這樣說的,你們甚至巴不得我們能分配給你們的區域越多越好……”
這些交趾人,就特么的知道占便宜。
“是的,尊敬的將軍先生,但是那時候你們并沒有表明東方人要來。”南交趾代表非常光棍,你說我們愛占便宜,我認了,你說我們違反承諾,我也認了,反正就一句話,我不去,除非你們給出更多更好的條件。
“那你們要怎么才愿意執行這次已經制定好的行動?”花旗指揮官在“制定好”幾個詞上加重了語氣,意圖喚起交趾人的一點愧疚感。
但是交趾人很明顯沒有這東西,笑死,什么愧疚感?不存在的好吧。
“除非,你們直接護航,并且給予我們在必要時,你們會參加沖突行動的承諾。”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帶來的好處就值得賭一賭了,大不了就是死幾個人嘛,能從東方人手上搶到好處,還是值得高興的。
花旗指揮官的眼睛轉了轉,他想起了此前制定的“克制行動”的原則,克制行動并不等于不行動,也許給交趾人一點信心是有必要的。
他很清楚,如果不邁出這一步,交趾人幾乎不可能有所行動,畢竟面對東方人,就算是自己這邊都感到莫大的壓力,對于交趾人來說感受就更為明顯。
“好吧,我給予你你想要的東西,現在可以行動了么?先生們。”承諾這種東西,對于花旗人來說意義不大,幾乎完全不受約束。
此時的花旗人因為和白熊搶地盤的原因,對于信譽還多多少少講究一些,但是要說有多么堅守承諾,那也不至于。
“那就太好了,如你所愿,將軍先生。”
“那就趕快出發吧,我們的距離優勢,已經所剩無幾了。”花旗指揮官催促道。
他很清楚,這就是一個比快的事情,一旦東方人先到哪里,那交趾人就失去了哪里的機會,因為交趾人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敢和東方人硬拼的,哪怕有了己方的支持也是如此。
海上,編隊正在爭分奪秒的向前前進,距離最早的幾個目標,現在已經只有100多公里了,同志們都摩拳擦掌。
編隊指揮正在核實部隊情況:“登陸艇上的同志們情況如何?他們的條件比較差,這么遠這么大的風浪,對他們來說是一個艱苦的考驗。”
“要在各地登陸的部隊,在驅護艦上的好一些,登陸艇上的比較苦,不過同志們的斗志還是很高昂的,沒有什么問題。”
“要注意同志們的身體啊,這一趟下來,注定有不少同志要暫時駐留在這些地方,短時間之內無法離開。準備的物資都沒問題吧?有沒有損失?”
“沒有損失,淡水、特種不銹鋼、木模板、太陽能電池等材料都被保護得很好。”
“那最嬌貴的速干水泥、河沙等材料呢?”
水泥和河沙一旦被海水污染,前者不用說,都等不到下船就硬了,而后者在浸泡了海水之后,會造成建筑質量的急劇下降,雖然按照計劃和展望,日后是能換的,不過能搞好一點還是搞好一點。
有些島礁上原本是有營房設施的,上去就能用,但是有的島礁可沒有,還得現修。
“這些就更不用說了,都保護得很好,一點沒有受到損失。更寶貴的飲用水、食物這些東西,后勤的同志都安排得很好了。”負責這方面的同志心里有賬,如數家珍。
“那就好,在局勢穩定,后面的大部隊跟上來之前,這些可就是同志們的依靠,一定不能出問題。”編隊指揮員道。
“報告!有新情況!”指揮中心里的一位通信兵報告道。
“說!”
“空中的圖4特發來消息,在西方140公里處,發現海上編隊,其中4條是驅逐艦,其他的應該是類似運輸船之類的目標,數量不明,初步判斷在10艘以上。”
這個消息來得雖然突然,但是卻并不突兀,同志們心里早有所料,交趾人和花旗人大概率是要做壞事的,這不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