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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 以主宰之軀,立于超絕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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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在把天堂方舟托付給尤利婭保管后,白芙就和德米特里一同搭乘飛船前往帝國。

  畫家雖然沒有加入帝國,但她一直居住在帝國的群星深淵星區。

  群星深淵毗鄰星環島星區和泰坦工業,比邊緣世界稍小,群星深淵內包含著大量的古老星系,這些星系相互之間挨得很近,互相碰撞、撕扯、融合。

  不僅如此,群星深淵的“中心”還有一個非常特殊的異引源,這個異引源拉著周圍的所有星系全都“墜”向它。

  這兩種現象同時出現使得這片跨度達十余億光年的大尺度星系纖維狀結構被冠以群星深淵之名。

  和星環島、宇宙之冕、浩瀚洲不同的是,群星深淵星區的常駐人口非常少。

  當然,這個少只是相對而言,實際上住在這里的智慧生命也是無法簡單用“億”這個單位來衡量的。

  帝國對群星深淵的開發更多的是科研式開發。

  其中最讓帝國費心的就是針對異引源的研究。

  多年來,帝國派出了大量科研人員前往異引源附近區域,試圖搞清楚這片區域引力異常以及空間曲率波動異常的真正原因,但可惜的是時至今日依然沒有形成任何能得到學界大部分人認同的理論。

  這片區域附近沒有任何大質量天體,周圍其他超星系團的引力也不至于讓這片空間變得如此異常。

  或許,只有等帝國徹底掌握“維度”,才能真正理解群星深淵吧。

  “據說畫家居住在群星深淵就是為了研究那個異引源。”

  “畫家和你一樣是靈能畫師,但她走的流派和你不同,你走的是禱告召喚流,而她走的是異象流,用禱告卡施展各種異象來對敵。”

  “除了虛境研究會之外,畫家沒有加入任何組織,她這個人平時笑呵呵的,實際上性格比較孤僻,不喜歡和人親近,這次我們能聯系上她,也是托了咒主的關系。”

  德米特里耐心地向白芙介紹與畫家、群星深淵有關的情報。

  白芙連連點頭,這些資料大都是不對外公布的,只有進了這個圈子才能知曉。

  她對畫家沒什么深的印象,唯一記得的就是在她擊敗澤弗之后,畫家對她的好感度直線下降,也不知道過了幾年后畫家現在對她的態度如何。

  懷著這樣的好奇心,數日后,白芙和德米特里來到了畫家居住的地方——

  貝森星。

  飛船降落在綠草成蔭的原野上。

  從飛船里走出來時,白芙看見畫家正在給庭院里的花澆水。

  穿著老氣的衣裳,佝僂著身子,手里提著一個小號灑水壺,臉上的皺紋擠成一團,從歲月之中流淌濃重的暮色。

  不知道內情的話,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其實是令無數人瞻仰的靈能至尊呢?

  “畫家女士,許久不見。”

  德米特里隔著木柵欄沖著畫家行了個禮。

  畫家停下手上的動作:“沒想到你這個大忙人竟然能有空到我這里來。”

  德米特里笑著和畫家寒暄了幾句。

  他這次陪同白芙一起過來,主要是帝國方面擔心白芙出意外。

  畫家雖然居住在帝國境內,但帝國對她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僅有的那些情報都是從咒主奧爾森那里得知的。

  萬一她突然對白芙動手,那事情可就糟糕了。

  “進來坐吧,嘗嘗我的手藝,我們邊聊邊談。”

  畫家打開雙開的小木門,邀請白芙和德米特里入座。

  待白芙和德米特里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她從屋里端出一盤親手制作的糕點。

  在這個過程中,白芙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盯著畫家對她的好感度。

  比虛境研究會聚會時的29又低了一大截。

  看到這個數字時,白芙就不指望她能拿到彩品質的禱告卡圖紙了,她現在只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方面得罪了畫家,以至于畫家對她的好感度這么低。

  在瞎扯中吃完第一個糕點后,畫家突然從口袋里取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數據存儲器。

  “這里面有一份名為畫家的呢喃的禱告卡圖紙,這是我掌握的所有禱告卡圖紙中最有價值的一份,不知道是否能滿足你的要求。”

  畫家將數據存儲器推到白芙面前。

  白芙接過數據存儲器,裝模作樣的檢查起來,實則是給存儲器扔了一個使徒靈視。

  畫家的呢喃(彩)

  反饋回來的信息讓白芙吃了一驚。

  居然是真的!

  難道說畫家是真心想交易?

  白芙點了點頭:“沒問題,畫家閣下你想和我交易什么?”

  畫家雙手很淑女地擱在膝蓋上:“在我說具體的交易內容前,能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白芙和德米特里對視一眼,都沒有異議。

  “這個故事和我自己有關。”畫家娓娓道來,“我出生在一個富庶之家,從小便展現出了極高的靈能天賦,說出來不怕白芙小姐你笑話,我在靈能方面的天賦或許比你還強。”

  真的假的?

  白芙一下子就提起了興趣。

  畫家笑道:“我只花了三年半就從一個普通人晉級到了A級!”

  哦,那你還有的練,我花的時間不到三年半。

  白芙沒有出言打擊畫家的自信心,她很好地扮演著一個傾聽者的角色。

  “那時候的我很得意,出身高貴,天賦出眾,一路走來,順風順水,從來沒有遇到過任何挫折,我覺得自己就是神的寵兒,直到我遇到一個人。”

  “她也是個靈能畫師,但和我不同的是,她出身很差,天賦也不好,但是她非常虔誠,她對靈能的虔誠是我從未見過的。”

  畫家微微仰起頭。

  她的瞳孔里,似乎倒映出了一個本不該存在的身影。

  她在回憶,在懷念。

  “我去挑戰了她,她不接受挑戰,因為我一直纏著她,她才不得不答應,然后,她干脆利落地用禱告卡擊敗了我。”

  “在她身上,我第一次品嘗到了失敗。”

  “我覺得她用禱告卡擊敗我就是在作弊,我很不服氣,就去找她理論,但很快就被她淵博的學識說的啞口無言,迎來了第二次失敗。”

  “我當然不可能就這樣認輸,我是那樣驕傲的人,我相信我只要認真起來,一定能在她擅長的領域打敗她,就這樣,我成為了靈能畫師。”

  “說來也是好笑,指點我修行的導師對禱告卡的了解竟然還不如擊敗我的那個人,為了戰勝她,我不得不去圖書館借閱她寫的那些筆記,最好笑的是我在借筆記的時候還被她撞見了,你能理解當時我有多尷尬嗎?”

  畫家一臉無奈。

  白芙點了點頭,她當然理解,不過要是換她處在那種境地,她肯定不會覺得尷尬,因為她的臉皮賊厚。

  畫家繼續道:“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出我的尷尬,她只是說如果想學的話可以直接找她,她不吝嗇分享自己的學識,她希望有更多人能像她一樣成為靈能的忠實信徒。”

  “我想反正臉已經丟了,那就跟著她學吧,我們就這樣正式認識了,按我最初的估算,我覺得我最多花個一年就能戰勝她,但是……從我們初次相識的十幾歲,一直到她逝去的那天,這個目標都沒能實現。”

  “在我跟隨她學習半年后,戰爭爆發了,她加入了戰場,這場戰爭持續了七年,我好幾次和她失去了聯系,后來我也加入了戰爭,但我是負責后勤的,很少能和她見面。”

  “戰爭結束后,她因為戰功被阿爾庫拉斯教看上,就順勢加入了阿爾庫拉斯教,成為戰斗修女團隊一員,我……”

  “阿爾庫拉斯教?”就在這時,德米特里用一聲驚呼打斷了畫家的話,“是那個引發了靈災的阿爾庫拉斯教?”

  畫家道:“沒錯。”

  德米特里瞳孔一縮:“你剛才一直說的那個人莫非是阿爾庫拉斯的呼喚者梅莉?”

  畫家道:“沒錯。”

  小小的庭院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趁此機會,白芙用虛擬之心搜索了一下相關事件。

  事情發生在重生帝國與泰坦工業的交界處,一個名為沙棘的超星系團。

  這個超星系團不屬于任何一個宇宙級文明,內部勢力錯綜復雜,派系多不勝數,常年爆發戰爭,環境相當惡劣。

  阿爾庫拉斯是一個宣揚用靈能治愈世人傷痛的宗教,64年前,阿爾庫拉斯教舉行了一場獻祭儀式,意圖通過這場儀式來召喚使徒降臨,徹底終結沙棘超星系團的混亂,當事人便是對靈能十分虔誠的呼喚者梅莉。

  然而獻祭儀式發生了意外,使徒沒有降臨,降臨的是無法控制的海量靈能。

  在靈能的沖刷下,阿爾庫拉斯教近乎團滅,阿爾庫拉斯教周圍的那些文明也遭到了沉重的打擊,其中一個叫夏普利的文明直接因此而滅亡了。

  最后,在沙棘超星系團各方勢力的共同邀請下,泰坦工業出手平復了這場靈災。

  “梅莉死了,死在我向她挑戰之前。”

  畫家掏出一張實體照片放在桌子上,照片里是年輕的她和年輕的梅莉依偎在一起。

  “我曾勸阻過她,但她是自愿的,沒有任何人逼迫她,她一直以來都是靈能的虔誠信仰者,以自身徹底融入靈能之中為代價,召喚使徒降臨,為沙棘帶來長久的和平,在她看來這不是獻祭,而是人生在世最幸福的一刻。”

  “她走上獻祭臺的那天,我失去了這一生唯一的目標,我感覺自己的心里空了一塊,我想,從那時起,我的內心或許將再無悲喜。”

  “但是……”

  “靈災發生了。”

  “所有人都認為靈災是一場意外,是的,這是一場意外,但不是你們所想的意外。我站在那里,我親眼看見使徒降臨了,但是使徒帶來的不是和平,而是殺戮,使徒吞噬了梅莉,吞噬了阿爾庫拉斯教的人,吞噬了我的故鄉,吞噬了我的家人,直至今日,我依舊記得梅莉發現使徒要吞噬她時的表情。”

  畫家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她不復平靜,眼神里漸漸涌出濃濃的殺意。

  仰慕的人、家人、家鄉全都毀在了使徒手中,會生出這樣的恨意很正常吧?

  白芙道:“所以,畫家閣下是希望我幫你對付那個降臨的使徒嗎?”

  畫家搖了搖頭:“使徒我會親自對付。”

  “那……”

  “這張畫家的呢喃是我在梅莉的研究基礎上研究出來的,這可以說是梅莉留在世上最后的東西了。”

  畫家突然站了起來,上身前傾,將雙手壓在石桌上。

  “我打算用它交換的是……你的性命!”

  話音方落,大地之上,天空之下,塵埃之中,一團團靈能之火憑空升起,在火焰的燃燒下,整個世界都發生了變化。

  花團錦簇的田園山居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風暴翻涌的廢墟。

  垂垂老矣的畫家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看起來三十來歲,渾身貴氣的漂亮女子。

  白芙:“?”

  不是,姐們,你干嘛呢?

  德米特里臉色大變,他連忙上前一步擋在白芙面前。

  “畫家,你在干什么?有我在,你別想傷白芙分毫!”

  風暴之中,到處都是呵呵的冷笑聲。

  “湮滅,你真覺得你攔得住我?”

  德米特里低下頭,發現自己腳下踩著的地面開始以一種詭異的速度擴張,在極短的時間里就把他和白芙的距離從一米遠拉開到數千米,兩人之間,還出現了一道扭曲的靈能風暴高墻。

  他迅速抬起手。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異能竟對風暴高墻完全不生效。

  幻覺?

  德米特里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從肉眼和感官來看,他完全分辨不出眼前的這道風暴高墻是假的。

  能做到這種程度,說明畫家的真實實力遠比他想象中要強得多!

  畫家這老陰比到底是怎么隱藏自己的能級強度的?

  “畫家,你瘋了嗎,白芙從來沒有招惹過你,你對她動手,就不怕帝國的報復嗎?”

  畫家的聲音響起:“白芙很可能是使徒轉生,她成長得太快了,越來越快,這完全不合理,上次在虛境研究會總部見面時,我曾短暫地在她身上察覺到了使徒的氣息,我親眼見過使徒,所以我絕對不會搞錯。這次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無法從她身上感受到使徒的氣息了,但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放任她繼續發展下去了,她必須死!”

  白芙怒了。

  過分了啊,就因為我升級快就說我是使徒,這沒道理的,我還說你也是使徒呢!

  不過怒著怒著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等等。

  畫家說的使徒的氣息該不會是指尤利婭身上的真靈之柱的氣息吧。

  和澤弗切磋時,她雖然沒有和尤利婭合體,但卻因為和尤利婭的互連借用了部分尤利婭的力量。

  “就因為我身上曾短暫地出現了使徒的氣息,你就要殺了我,這會不會太沖動了,要是事后你發現我不是使徒怎么辦?”

  畫家道:“就算你不是使徒,我也要殺了你,你的存在,對我的計劃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使徒,或者說靈能這種力量,就不應該存在于世!湮滅,你別急,早晚有一天,我會將重生帝國和泰坦工業也一并消滅!梅莉是自愿獻祭的,但她會走到獻祭這一步,少不了重生帝國和泰坦工業在沙棘所做的那些事推波助瀾!”

  伴隨著一道雷鳴般的巨響,白芙發現自己身邊冒出來一頭長相非常扭曲的野獸。

  “超絕級召喚獸?!”

  遠處的德米特里再也站不住了,他立刻朝白芙飛去,但剛飛出去幾米遠,畫家就憑空出現在他的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湮滅,你還是先關注自己吧!”

  他媽的。

  德米特里勃然大怒。

  白芙要是死在這里,那就相當于帝國的向上之路被突然打斷了,這種損失,是帝國承受不起的!

  “滾開!”

  德米特里異能全開,但哪怕他在白芙的指點下完成了第三次神性蛻變,短時間內他依舊無法突破畫家的阻攔。

  完了。

  等他沖到白芙面前時,白芙恐怕早就死在那頭超絕級召喚……

  “你真覺得你吃定我了嗎?”

  忽然間,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德米特里和畫家同時一怔。

  他們沒看錯,那只超絕級召喚獸一掌拍下去,正拍在白芙的頭頂,然而,白芙的身體除了輕輕晃了幾下外,竟然沒有出現任何傷痕!

  “你如果早點對付我,我可能真的會栽在你手上,但現在,就憑你的這只召喚獸想殺我那就有點不夠格了!”

  一個又一個軍團圣匣在白芙的掌心碎成星點。

  星點在風暴之中飄蕩。

  任憑風暴如何嘶吼,如何撕扯,星點不曾有半點動搖。

  它們是那樣的頑強,是那樣的富有生命力。

  當它們終于停止舞動時,廢墟的風暴之中,出現了二十支13的靈能軍團。

  它們軍容整肅,它們銳意沖天,它們站在白芙身后,等待它們的統帥白芙的號令。

  這一刻的白芙,真正擁有了暗主的風采。

  她將右手輕輕向前一壓。

  霎時間,億萬真靈召喚物越過她,化作暗月之潮,將擋在前方的一切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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