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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8章、“憂國憂民”的肉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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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思想越來越透明的時代,年輕人厭惡虛偽,厭惡過度包裝,厭惡精心設計的親和力,厭惡賣慘的營銷話術。

  易格格這種特立獨行的主持方式,雖然有點「劍走偏鋒」,但營銷效果居然出乎意料的好。

  哪怕陳著親自上場,可能也就是這個水準了。

  可是陳主任的風格始終太虛偽了,他很容易被架在那里,導致社會大眾會給企業很高的期待和道德標準。

  雖然前期能嘗到流量的甜,以后一旦達不到期望效果,也很容易吃到反噬帶來的苦。

  所以陳主任始終覺得,雷布斯遲早要在這個方向上吃虧。

  易格格的表現,肯定不算是盡善盡美,但是這種留點批判余地的行為和發言,陳著感覺也挺好。

  古語都有云,天道忌滿,人道忌全。

  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完人,太執著于走這條道,終將被自己樹立的豐碑所壓垮。

  接下來的發布會,陳看都沒有進行任何阻攔,干脆隨意格格自由發揮。

  有人問:易小姐,你們的產品介紹中,為什么要在4.7英寸背后加注(11.94厘米),這是擔心我們中國人看不懂嗎?

  易保玉:不知道,應該不是擔心看不懂,而是為了讓消費者一目了然。你去菜市場,菜農說一斤,你非要換算成500g,有區別嗎?

  再問:這是科技產品,和買菜可不一樣,咱們還是要追求一點工匠精神吧。

  易保玉:呵呵,所以厘米是形式主義,英寸是工匠精神?你別說中國話了,來兩句流利的英文,讓我聽聽你的倫敦腔。

  有人問:易小姐,柚米手機沒有像諾基亞那樣可拆換的電池啊,要是沒電了,我們是不是只能拿看數據線干等看充電?

  易保玉:是。

  再問:這樣豈不是很不方便?

  易保玉:那你非要把手機玩到沒電了再充嗎?

  有人問:易小姐,這款手機的定價是多少。

  易保玉:3399。

  再問:普通人花一個月工資去買個手機,會不會有點奢侈了?

  易保玉:花一個月的工資,去買能陪你好幾年的國內首款安卓手機,這很奢侈嗎?還覺得貴就別買了,沒人逼你。

  發布會結束后,所有會場觀眾都心滿意足的離開。

  對于普通人來說,實在是太值了,第一次見到讓記者下不來臺的產品主持人。

  對于媒體報刊來說,這更是絕佳的新聞素材,無論持何種立場,今晚的沖突都為他們提供了大書特寫的空間。

  唯一不同的是,那些對易保玉抱有好感的媒體反倒不急于發稿,而是從容梳理著觀點。

  而《第一財經》明杰,散場后急急忙忙返回酒店,連廁所都沒上就打開筆記本電腦。

  指尖在鍵盤上飛舞,要說明杰功底確實扎實,半個小時不到,他就敲出一篇關于這次發布會內容的報道。

  「呼~」

  明杰吹了吹因快速打字而微微出汗的掌心,滿意的看著屏幕。

  你以為這是報道?

  錯!這是激文!

  非要讓那群跋扈傲慢的混蛋見識一下,文字同樣可以化作鋒利的匕首。

  明杰當即撥通報社欄目主編的電話,要求將這篇報道臨時加進今晚的版面。

  大丈夫報仇不隔夜,當如是也!

  明杰是報社可以排進前十的筆桿子,所以欄目主編只是簡單的瞅了一眼。

  特約評論溯回發布會:一場精心策劃的傲慢狂歡當會場燈光熄滅,最后一個觀眾帶著看戲滿足的表情離開,我們不得不反思:

  今天的柚米手機發布會上,究竟見證了什么?

  一場科技創新的盛宴?還是一個被精心包裝的傲慢主義宣言?

  號稱「國產首款安卓手機」的柚米,選擇了一位與科技圈毫無瓜葛易小姐擔任宣講人,她那生澀且毫不專業的主持風格,無不彰顯著這次發布會的業余。

  更令筆者焦慮的是,現場部分年輕觀眾對這種傲慢表現的追捧。

  當專業質疑被之以鼻,當理性探討被娛樂化消解,我們看到的不僅是一場發布會的失格,更是一種扭曲價值觀的盛行。

  據最新數據,今年前三季度我國在電子制造業研發經費投入同比增長18.5,這一數字彰顯了整個行業對技術創新的重視。

  柚米電子作為一家新興企業,本應該聚焦于核心研發,而非專注展現拙劣風格的個人舞臺。

  故,筆者認為。

  發布會可以落幕,但產業的征程仍在繼續,我們樂見品牌方勇于探索多元的營銷方式,但更希望類似柚米電子的企業能牢記:

  在科技領域,真正的話語權永遠來自技術創新,唯有扎實的技術底蘊,才能支撐中國電子產業在全球化競爭中行穩致遠。

  (明杰《第一財經》特約評論員)

  這就是一篇典型的看似「客觀中立,實際上充斥著大量誤導」的高水平經濟文章。

  字里行間,動輒「反思」,閉口「焦慮」,通篇都是故作深沉的陳詞濫調,并且還有數據支撐,像個肉喇叭一樣充斥著憂國憂民的思想。

  實際上把這些沒用的話語剔除,一點能落地的建議都沒有,并且對溯回這種國內新興企業充滿著嘲諷和擊。

  但是因為水平過高,別說普通人了,越是讀了一些書的人,反而越容易信以為真。

  《第一財經》的欄目主編看完后,只是簡單修改幾個字,微笑著讓印刷部門把報道加進去了。

  明杰也是很「機智」,他擔心這篇文章見報后會惹怒溯回,于是連晚飯也不吃了,匆匆收拾東西回上海。

  他是這樣覺得,廣東是你們的地盤,但上海你們總鞭長莫及了吧。

  就算想遠洋捕撈,可別當我們報社領導是吃干飯的!

  但是明杰忘記一句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兩個多小時的航班落地后,明杰剛打開手機,一連串的提醒便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涌彈出。

  「這么多未接電話?」

  明杰有些驚訝,那二十多個紅色的未接電話標識,像是一串被點燃引信的炸藥包。

  但他并沒有什么危險意識,甚至因為報完仇的緣故,心情正好著呢。

  按照這些未接電話的重要程度,明杰先給報社的社長回了過去。

  「社長,我剛才在飛機上,手機關機了。」

  明杰解釋道。

  「哦,沒什么事。」

  聽筒里傳來社長楊聞爽朗渾厚的聲音,他還帶著點笑意:「就是吳雪出差,報社用車送了她一下,司機說正好可以梢你回來。」

  「是嗎?」

  明杰心想還有這好事,雖然有點罕見,一把手領導居然會關注這些小事。

  不過作為報社筆桿子之一,享受些特殊關照也說得過去,他欣然給司機打了電話,順利坐上了回報社的專車。

  明杰以為這是領導對他的器重與關懷。

  他哪里知道,領導實在是擔心這小子跑了,否則就自己背鍋了啊。

  此時,《第一財經》報社頂樓的會議室里煙霧繚繞。

  社長楊聞、總編貝梵宇、副總編畢秋白齊聚一堂,三人沉默地抽著煙,臉色凝重。

  同意發表那篇報道的欄目主編康哲,正臉色慘白的坐在會議室角落。

  因為他身邊是報社的紀律檢查委員會書記伍彬。

  伍書記平時身體不太好,總是休假,一年都見不到幾次。

  但他每次出現,必然伴隨著一場「地震」。

(阿珍,你們來真的?為什么突然這么多票,5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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