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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章 踏臨祖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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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終之淵。

  熔火城內城,青山深處,洞府內部,盤膝而坐的陳牧緩緩睜開眼睛。

  “終于,到這一步了。”

  他感受道虛空之力屈服于自己的意志之下,方圓億萬里虛空仿佛都隨他心意,能夠任意的彎曲折疊,崩碎毀滅,即使是熔火城這件宮殿類神兵,也無法阻擋他的意志。

  九重天,抵達這一步,也就意味著走到了不朽之路的盡頭,或者說距離至高無上的大道尊者只剩下了最后一個臺階。

  盡管九重天也有強有弱,像他現在尚未完成九重天的神力秘法,神體尚未經受過更高一層的淬煉,在九重天中還稱不上強者,但卻也切切實實的踏足了這一領域。

  這意味著,

  他在無終之淵已然不再有生死威脅。

  就算是兩頭、三頭甚至十頭九重天的淵獸圍攻,以他所掌握的虛空一脈手段,也能從容的回避退走,幾乎不可能有什么威脅。

  如果面對的是九重天的絕世神君,數量一多的確十分麻煩,也的確會有危險,但淵獸的手段畢竟不及九重天的神君那么精妙,招式之間威能雖然能達到九重天,但細節上破綻極多,想要形成完整的封鎖幾乎不可能,更何況陳牧還是虛空一脈!

  “可惜魔祖和明凡兩人至今沒有消息。”

  陳牧緩緩起身,整個人悄然消失在洞府中,下一刻他的身影已然來到了熔火城的城關之上,俯瞰茫茫熔巖地窟。

  鎮守城關的諸多七重天神君,皆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

  “雖然你們躲得很深,但當年的因果仇怨,也該了結一部分了!”

  陳牧眼眸中閃過一抹幽光。

  為了穩妥,他可以隱忍不發,即使是生死之仇,他也能按捺得住,但當他再無顧慮,沒有了生死之危,又有了足夠的實力與底氣,他自然不會再去縱容。

  梵古空域。

  陳牧的界面分身屹立在虛無中,目光幽冷的望向祖魔空域所在的方向,此時只是一步踏出,整個人便瞬息跨越小半個梵古空域,來到了空域邊境。

  又是一步踏出,他越過了梵古空域的域壁,橫跨漫漫虛空,直接抵達了祖魔空域的域壁之外,將目光投向祖魔空域的內部。

  “且先收些利息罷。”

  “你們也活得夠久了。”

  陳牧俯瞰整個祖魔空域,喃喃低語一聲,他的視線中浮現出綿綿的因果脈絡,其中有幾條較為清晰的,一直都在他的刻意整理之中。

  此時伴隨著他的意念一動,幾股無形的威能,瞬間沿著因果脈絡滲透而去。

  祖魔界。

  某處破敗腐朽的山脈間。

  真魔邙的化身倚靠在一塊隆起的巨大巖石下方,手中拎著一個黑色的石壺,壺中是血紅色的酒液,他就這么神色麻木的靠在那里,時不時的拎起石壺,往口中傾倒一杯血酒。

  忽然空中響起一陣沙啞的聲響,一只扇著羽翼的魔鴉從昏暗的天穹上掠過,一陣悲苦而荒涼的聲音在山脈中回蕩。

  邙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仰頭看了眼昏暗的天穹。

  “呵,呵呵。”

  它沒有理會那煩人的魔鴉,哪怕只要怒哼一聲,就能將其震落,他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自嘲般的呵呵一笑,又往口中灌了一杯血酒。

  他放棄了,早在很久之前就放棄了,在知道陳牧修成神君之后,他就已經絕望,后來更知曉陳牧已踏入八重天,甚至與魔族至高無上的那位魔祖大戰一場,連魔祖都奈何不了對方,他更是徹底放棄了掙扎,也懶得修行,甚至損失的神力真身,都懶于再去修煉回來,每日只懶散在外,酗酒度日。

  命運與他開了個大大的玩笑。

  對一處未開化世界的一次尋常的征戰,招惹到了一位疑似九重天轉世的恐怖人物。

  “邙,你逃不逃。”

  “那位已經是八重天極限的神君霸主,遲早會來與我等清算,呆在祖魔界必死無疑,若是我等逃離南華空座,去往遙遠的空域,因果之力未必能蔓延那么遠。”

  忽然一道傳音落入邙的耳中。

  那是妄的聲音。

  妄語氣深沉,道:“我知道你這段時間來都不曾重練真身,但我已經練成真身,倘若運氣好的話,不是沒有機會離開南華空座,你的化身可以與我同行。”

  邙灌了口血酒,只覺得有些可笑,在一位八重天的神君霸主面前,還去考慮逃遁,如果連呆在祖魔界都活不成,那么無論去哪都是一樣。

  唯一活命的希望,并不是逃,而是寄希望于陳牧會將他們遺忘,將他們這些不起眼的小角色拋在腦后,不再記得,那樣也許他們能撿回一條性命,但未來只要某一日被陳牧記起,他們仍然會在瞬息之間喪命。

  因此他并不想逃,也懶得膽戰心驚的躲躲藏藏。

  作為一位尋常真神,能招惹到一位九重天轉世的大人物,甚至一度曾給對方造成巨大的麻煩,有機會將對方格殺于崛起之前,這對他來說已然足可自傲,對于他這一生來說,也稱得上是耀眼且輝煌!

  “哈,哈哈哈哈哈。”

  邙于是笑了起來,一陣放聲大笑。

  忽的,

  他的笑聲戛然而止,一縷無形的力量波及到了他,他整個人就這么定格在原地,然后悄無聲息的化作飛灰,身軀如塵埃一般散落,消失在了風中。

  另外一邊,

  妄屹立在祖魔界的邊緣,她聽著邙的傳音,那一陣放聲大笑,眉頭一陣緊蹙,旋即輕嘆了口氣,當初一同襲擊大宣世界的他們三人,邙自暴自棄,而灰更是四處闖蕩兇險的秘境,最終隕落在秘境之中。

  面對一位八重天極限的神君霸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掙扎什么,也許只是心中不甘,也許只是不愿這么面對結局,畢竟她能修成神境,也是從凡俗生靈歷經艱苦脫穎而出。

  “呵。”

  妄聽著邙的大笑聲,最終也發出一聲似自嘲般的笑。

  同樣也是在下一刻,她的動作戛然而止,一雙眸子瞬間變得黯淡無光,整個人也是一下子潰散,化作塵埃朽滅,所有的神力和生命烙印盡皆泯滅。

  某處秘境。

  暝鬼魔將正小心翼翼的在黑暗中探索著。

  當初征伐大宣世界,與陳牧一戰之后,他很快就突破到了五重天,此后也是一直艱苦修行,而在得知陳牧修成神君之后,震駭之下,更是直接舍棄一切,不再顧慮什么兇險,于各個秘境中闖蕩。

  至今百余紀元,他也屢次遭逢際遇,而今也已然是一尊六重天的真神了,距離突破七重天,修成神君,也只剩下一步之遙。

  他的心中充斥著無限的渴望!

  只要能成就神君,那就與尋常真神截然不同,到時候他也有機會逃離祖魔空域,逃離南華空座,去往遙遠的寰宇盡頭,哪怕陳牧乃是恐怖的九重天轉世,也未必就能找得到他,未必就能殺的了他,畢竟陳牧并非造化一脈,而是虛空一脈,虛空一脈的因果咒殺手段并不強,就算陳牧重返九重天,他只要成了神君,陳牧也未必能隔空抹殺他。

  “再給我一些時間,只要再有一些時間……”

  暝鬼的眼眸中涌動著光芒。

  正所謂磨難也是動力,劫數往往也意味著際遇,巨大的劫數近在咫尺,也使得他百紀歲月以來可謂是一帆風順,幾乎從未有過探索秘境這般順利。

  在巨大的壓力下,他修行參悟大道也是一日千里,他冥冥中甚至都有種預感,若能再有個千余紀元,他或許真的有機會叩開神君之門!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然而,

  正當他在昏暗中小心翼翼邁步向前探索之時,忽然他的視線中爆發出的一束白光,那并非是秘境中的光,而是源自于他的眼瞳深處。

  他看到了璀璨的白光遮蔽了視線中的一切,隱約間似乎看見了一道朦朧的影子,那影子的輪廓他似乎有些熟悉。

  “這是……”

  暝鬼短暫的茫然,旋即終于意識到了那朦朧的身影是誰,那是陳牧的身影。

  這一刻他也明白發生了什么。

  他畢竟是六重天的真神,面對遠距離的因果咒殺,還是有一絲抵抗之力,不像邙與妄等人,甚至都察覺不到攻擊的降臨,就已經完全泯滅。

  但他的抵抗之力,在陳牧透過因果,滲透過來的那一縷威能面前,脆弱的猶如紙糊,在下一瞬間他的所有神力以及生命烙印,便都徹底的潰散破滅。

  作為六重天真神,他與邙、妄等人的唯一差別,就是在最后一刻能意識到死亡的來臨。

  我不甘心!

  這是暝鬼心中最后一個念頭,他的雙目瞪大,緊接著光芒散去,整個身軀迅速的朽滅,化作塵埃緩緩破滅消逝。

  朽滅的也不止是他的神力真身,也包含他的所有化身,一切都在瞬間泯滅。

  祖魔空域。

  陳牧屹立于虛無之中,目光平淡。

  徹底滅殺暝鬼、邙以及妄等人,對如今的他而言,甚至都不需要有什么動作,僅僅只是一個念頭,輕輕撥動因果之線,透過因果的威能就能將幾人全部滅殺。

  這都不需要他登臨九重天,在八重天的時候他就能輕易做到。

  “祖魔界。”

  陳牧以腳步丈量虛空,僅僅兩步落下,就已然來到了祖魔界的上空。

  他俯瞰祖魔空域,此時微微搖頭。

  “以眾生之血堆砌起來的世界么。”

  梵古空域,有三千大界,無數的中界和小界,而在祖魔空域卻截然不同,這里的大界寥寥無幾,甚至中界和小界的數量,也遠不及梵古空域。

  相比起來,祖魔界倒是遠比梵古界還要更為龐大浩瀚,但魔祖魔昂顯然并非虛空一脈的神君,他能將祖魔界塑造的比梵古界還要更為廣袤豐饒,靠的全是掠奪!

  整個祖魔空域,幾乎絕大部分的資源、生機,都被掠奪一空,塑造出了祖魔界!

  陳牧凝視了一眼祖魔界,目光漠然,他對魔族倒也沒有太大的仇恨,只不過他向來奉行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魔族曾侵襲過大宣世界,這就是因,而他們將付出的代價,就是果。

  陳牧神態淡漠,他抬起右手,向著廣袤浩瀚的祖魔界虛虛一壓。

  就是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剎那間億萬里虛空為之撼動,沛然而狂暴的虛空之力瘋狂涌動,化作一方彌天巨手,這巨手之浩大,幾乎堪比整個祖魔界!

  祖魔界何其浩瀚?

  其綿延足有億萬里之遼闊,廣袤無垠,滋養著難以計數的魔族生靈。

  而此時此刻,這一片浩瀚偉岸的土地上,無數的魔族生靈,皆感受到了震動,他們都下意識的仰頭看向天穹,旋即就看到了令他們為之震撼的一幕。

  但見天穹的盡頭,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掌,就這么從虛空的深處鎮壓而來,浩浩蕩蕩的落下,伴隨著巨掌的壓落,其掌形也是越來越大,漸漸看不清其輪廓,只知道其浩瀚到遮蔽一切,窮盡視線的盡頭,也難以逃出這只虛空巨掌鎮壓。

  “牧神君!”

  有震驚的聲音從祖魔界的深處響起。

  唰!唰!!

  兩道身影凌空而起,各自散發出神君層次的威壓和氣息,他們是魔族的兩尊魔君。

  魔族的神君存在,迫于陳牧帶來的巨大壓力,幾乎大部分都在這數十個紀元內走的走去的去,只有他們兩個還在猶豫不決,一方面是在考慮是否要攜帶自己的族群后裔,另一方面,也是沒考慮過陳牧會那么快殺上祖魔界來。

  “不好。”

  “走!”

  兩人此時一見那彌天巨掌散發出的恐怖威勢,心中皆是有些震駭,相互對視一眼后,根本沒有與之對抗的想法,也沒有什么守護祖魔界的念頭,直接就一分散開,向著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分別遁逃,短暫的幾個閃爍,就抵達了祖魔界的邊緣。

  “看來你們魔族的魔君提前逃了不少,只剩下了你們兩個,嗯……你們兩位既然沒有提前遁逃,那就別走了,留下吧。”

  陳牧居高臨下,俯瞰祖魔界,祖魔界中的一切都映入他的眼簾,他也看到了如今的祖魔界,頗有點人去樓空的味道,曾經的十大魔君,僅僅只剩下兩位。

  魔祖墜入無終之淵暫且不說,殤芒魔君等人物,而今都不在祖魔界中,祖魔界中僅僅只能感知到幾縷微弱的神君氣息,但那些僅僅只是殤芒魔君等存在遺留的化身。

  縱然如此,數量其實依然對不上。

  顯然有魔君更為果決,連化身都沒有在祖魔界遺留,甚至還刻意抹去了自己在祖魔界的一切痕跡,盡可能的將因果都斬斷的干干凈凈。

  諸如殤芒魔君等存在,陳牧自然不打算輕易放過,而眼下的祖魔界,也需要先行處置。

  曾經對他來說,猶如不可翻越的高峰一般的祖魔界,而今也只能匍匐在他的腳下,在他踏臨祖魔界之際,甚至都沒有什么像樣的反抗傳來,僅有的兩位魔君還是第一時間逃遁,毫無抵抗的意圖。

  陳牧眸光中閃過一抹幽光,繼而浩蕩的虛空偉力卷起,那兩道遠遠遁逃,試圖離開祖魔界的魔君,皆是在祖魔界的邊緣直接一頭撞上了一層無形的虛空之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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