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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7、生擒魔魂,獻上道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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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聽到衛圖此話的黑發男子,臉色雖然難看,但也并未被衛圖此刻的表現,嚇得驚慌失措。

  在見鬼爪的偷襲失效后,他低吼一聲,體表的魔氣迅速開始翻滾,在肌膚上凝結出了大片大片的詭異刺青。

  同一時刻,他的法體也在這一瞬間,迅速膨脹了起來,變成了數百丈大小、四臂三目、頭生獨角的魔軀。

  只是,令人古怪的是,此魔自腰部以下的部分,卻只有左腳處是實體,余下的部位,僅是濃郁魔氣所凝聚的‘虛相’。

  哪怕是肉身的實體,也瘦削的可憐,連一點‘余肉’也沒有,只有一張暗青色的皮,貼在骷髏架子上。

  變化到此,還沒有結束。

  緊接著——這黑發男子嘴唇微動,念起了晦澀的魔咒,四只魔臂上、瘦的皮包骨、似是妖獸般的利爪,也開始了快速掐訣,速度快到,連殘影也看不清楚。

  下一刻,他的嘴巴中,竟然有數枚似是大日般耀眼的黑色符文,從口中飛射而出。

  與此同時,這黑發男子四只手臂的掐訣也在此一停,面露狠辣之色的,齊齊向他的胸膛處用力一抓。

  ‘刺啦’一聲爆響,他那一張掛在胸膛處、干癟的枯皮,便被利爪撕破,露出了空洞異常、沒有內臟的內腔。

  數滴漆黑異常、極為粘稠的鮮血,瞬間從這張枯皮中滲了出來,其懸至半空,在此魔“咤”的一聲輕喝聲中,與其口中飛射而出的黑色符文融和在了一起。

  剎那間,一變十、十變百、百變千的,無數的黑色符文,在他周遭迅速懸浮而起,如同‘咒語’一般的,凝結在了一起,化作一張黑色巨網,向身后瞬身而來的衛圖,直接撲了過去。

  這一切看似漫長,但實則,從衛圖以七階肉體擊潰‘鬼爪’至今,也僅過去了不到半息時間。

  因此,在衛圖以‘五行法則’的規則法域,束縛、壓制此魔的同一時刻,這一張黑發男子以精血、魔咒所凝聚的‘黑色大網’,也在這一瞬間為之凝聚,二者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在激烈的爆鳴過后。

  衛圖的規則法域,雖然仍是銳氣不減的、繼續向黑發男子覆壓而去,但其速度卻在此刻,忽的慢了許多。

  五光十色的‘五行法則’,仿若被墨色所浸染,多了一些沉重。

  包括衛圖自己,也在此刻,感覺周遭的空間,忽然變得‘粘稠’了幾分。

  見此一幕,魔軀膨脹的黑發男子,臉上終于露出一絲得意,以及如釋重負之色。他一掐法訣,重新恢復了此前的模樣,面色蒼白的咳了一口血后,就魔氣一卷的,準備就此遁逃了。

  連施兩次合體手段,已經耗費了他這千年的積累,讓他的魔軀虛弱到了極點。

  若再戀戰,以衛圖七階法體的恐怖,恐怕隨手就可將他鎮壓了。

  “這‘萬禁魔咒’應可困住他十息時間……這十息時間,應該足夠我逃走了。”怨毒的看了衛圖一眼后,黑發男子不敢有絲毫遲疑的,一咬指尖、開始施展血遁秘術而逃了。

  但下一刻。

  他就似是見鬼了一般,不敢置信的望著,在他面前忽然出現的另一‘衛圖’了。

  “萬禁魔咒……明明未曾失效,他是怎么逃出來的?”黑發男子一邊調轉遁光遁逃,一邊在心中驚疑不定。

  “難道,難道……”

  少頃,心念電轉的他,就想到了另一衛圖出現在此的原因了,臉色難看異常的,在心中罵了一句‘陰險’。

  和普通合體修士不同,七階煉體士是有‘肉身再生’的能力,哪怕未曾修煉什么‘第二元嬰’之法,亦可在短時間內分出另一‘分身’,然后以神識操作、用于應敵的。

  這一‘分身’,在實力上,當遠不如存有‘真靈仙骨’的真正本體,但……在此刻,追殺他這一實力大損、被鎮壓十一萬載的‘古魔殘軀’,卻是綽綽有余了。

  其應該早就料到了,他這‘強弩之末’所能反殺的極限了,所以才留下這一‘分身’當做后手……

  很快,如黑發男子所想那般,他此刻的實力,確實遠不如衛圖這一‘分身’,隨著其身影一瞬,一道五彩光霞迎頭對他罩下后……他的法體,就立刻動彈不得,被死死束縛在五行法則之中了。

  然而——

  在這一刻,更令黑發男子意料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在他眼前,那一被他‘萬禁魔咒’所困的衛圖本體,竟也在這一瞬間,身形微是一晃后,如游魚戲水一般,動作絲滑的從中脫離而出了。

  “《七妙魔身》?你是誰?竟會這門魔祖秘術?”黑發男子死死盯著眼前的衛圖,聲音在這一刻,多了一些發自內心的驚恐顫音。

  他不怕靈修,再強的靈修,如那枯悲圣僧,也不易徹底抹殺他這先天古魔,只能借人界的天地規則,囚禁他、一點點的將他的存在,從天地間抹去。

  但……這不包括古魔。

  先天古魔的‘魔軀’,對其而言,可謂是無上補品了。

  更何況,他的魔軀,在這十一萬載的鎮壓下,‘魔識’已經脆弱的可憐,面對同等級古魔的侵蝕,是絕難抵擋的。

  “原來這一手段,名為萬禁魔咒?”聞言,從‘萬禁魔咒’中遁逃而出、正在和‘分身’相融的衛圖,眸光微是一閃,臉上露出了幾分感興趣的神色。

  “……只不過,這一只對靈修生效、束縛靈修法力的古魔手段……本座在‘始魔源界’的時候,也未曾見過。看來,這是一門頗為稀罕的絕學了。”

  衛圖狀若無人的自語道。

  說話間,他抬手一抓,面前的‘分身’便瞬間化作了一只手掌,重新融入到了他的體內。

  不過,這還沒完。

  在他的法力牽引之下,斷魂山的其它方向,也出現了不同的‘衛圖’,其一一化作他法體的部分,重新歸入他的本體。

  “竟這般陰險……看來,道友當真是和安某一樣的古魔了。”見此一幕,黑發男子臉色難看了片刻后,神色釋然道。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在錯愕,為何衛圖一個千載前飛升的下界修士,會在這短短時間內,成為法體盡皆七階的合體大能。

  現在,其原因已經明了了。

  衛圖早就被上界古魔所奪舍了,所以這才有了眼下,這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幕了。

  “既如此,道友不若與我合作如何?如‘萬禁魔咒’這般高深的秘術,安某手上,還是掌握有不少的……倘若道友與安某合作,晉升魔祖之境,也當是可期之事……”

  “相較于此,安某的魔軀雖然珍貴,但道友若是晉升魔祖之境,這魔軀的價值于道友而言,也就不值一提了。”

  黑發男子心神微動的說道。

  在說話間,他也把自己的稱呼,由‘本座’改為了‘安某’,顯得更加謙卑了一些。

  從衛圖適才的自語,他已經看出了衛圖在秘術這一方面的‘貧窮’、見識低微。

  這意味著——其非是始魔源界那些、和魔祖、魔神們大有聯系的‘魔二代’,而是古魔中,相對貧瘠的寒門修士。

  在此前提下,他這一‘老古魔’,除了先天魔軀的價值外,腦海中的知識,也成了可交易的存在了。

  而且,相比靈修的‘無信’,古魔之間的‘天魔之誓’,亦能給他更大的安全保障。

  這無疑是他的一個生機了!

  然而,聽此提議后,衛圖卻并未同意,反倒眸光深邃的望著黑發男子,似是腦海中正在思索著什么。

  見此一幕。

  黑發男子心中一跳,明白單以珍貴秘術,當還難以打動衛圖。

  法體盡皆七階,就足以證明,其在合體境內的‘游刃有余’了——換言之,其在秘術上盡管缺乏,但以其‘本錢’,還沒到舍棄先天魔軀、愿為此與他合作的地步。

  “道友若是愿放安某一馬,安某愿意贈予道友……一門魔祖級別的傳承機緣……”思索片刻,黑發男子臉色略顯難看的、加大了自己‘贖身’的籌碼。

  “魔祖級別的傳承機緣。”

  聽此,衛圖的臉色稍有緩和,目光中、似是多了幾分的動容。

  不過,此刻的他,也并未讓黑發男子繼續講下去,而是神色一冷的,抬手抓住此魔的腦袋,直接開始了搜魂。

  “魔典記事?”片刻后,衛圖眉宇微皺的放開了此魔的腦袋,瞇了瞇眼后,陷入了思索之中。

  魔典記事,是古魔常用的、削除己身神魂記憶、防止他人窺探的方法。

  其將一切記憶,纂刻在神魂上,除了古魔自己,無人能認得這些加密后的‘魔典’。

  如他此前所遇的‘幽神分魂’,或者說泣河魔尊——其就以‘魔典記事’,抹除了分身的神魂記憶。

  數百年的時間相處,除了幽神分魂愿意以秘術‘交易’外,他都難以用任何的搜魂手段,強行從其腦海中,搜得任何和其本尊‘泣河魔尊’相關的記憶。

  現今,這黑發男子,便與當年的‘幽神分魂’一般無二了。

  腦海中的記憶,宛如一張白紙,根本看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魔祖傳承雖然珍貴,但本座吞噬衛圖神魂前,曾答應過衛圖……下界后必要殺你!”

  面色變幻片刻后,衛圖深吸一口氣,從袖中取出了一只玉盒,開始在其上打入禁制,做出了封印此魔的態勢。

  當然,事實上,他也是這般想的。

  魔祖傳承盡管珍貴,但此魔所言的,也僅是贈予他、取得此傳承的‘機緣’,并非是直接贈予他這一‘魔祖傳承’……

  二者區別,當是極大!

  而此魔,據他了解,在被南華派鎮壓之前,便已有了魔尊巔峰的實力……其既然還未取得這魔祖傳承,那么不難想象,取得這魔祖傳承,絕非什么易事。

  屬于可望不可及之事。

  其外,此魔既已被鎮壓在人界十一萬年之久,所言的那一魔祖傳承是否還在、是否被人所取,也成了難以預料之事了。

  除此之外,白芷的‘壽盡之仇’,也不能不報。

  他此刻的所言,只是在報仇之前,盡可能的‘榨干’此魔的剩余價值罷了。

  “魔祖傳承,道友若不動心的話,安某這里還有……”

  這時,黑發男子也意識到了,自己所言的‘魔祖傳承’對衛圖的誘惑力有多么的低了。

  他頓了頓聲后,面色凝重的開始思索起了,自己還有什么能打動衛圖的‘寶物’了。

  “不知道友可否對安某的道侶感興趣?”

  “十一萬載后,她若不隕落,依照本座昔日所留的機緣……此刻的她,當有不小的幾率,已是魔祖了。”

  忽的,黑發男子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一絲輕笑,以誘惑的口吻對衛圖說道。

  “道侶?”

  聞言,衛圖不禁大皺眉頭,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這黑發男子后,不再多言,當即加快了對此魔魔軀封印的速度。

  在他看來,此修大概率已是‘黔驢技窮’了,淪落到需要獻出‘妻女’,來討得他這敵人的歡心了。

  況且,對于古魔,他也是絲毫興趣也無的。更不想和此魔的‘道侶’,產生什么過多的交際。

  哪怕真如此魔所言的那樣,其道侶在這十一萬載之后,晉升為了‘魔祖’,他也沒那個膽子、跑到其面前索要好處。

  這時的黑發男子也似是看出了衛圖的‘擔憂’,冷聲一笑道:

  “道友以為,安某提及我道侶晉升魔祖,是讓道友趕著送死不成?”

  “安某的道侶……早在被安某培養之前,就已在法體內種下了魔禁。縱使她突破了魔祖之境,對此魔禁有了極大的抗性,但在必要之時,亦可威脅其性命。”

  “當然,若她突破了魔祖之境,僅憑道友的境界,是極難殺死她的……但倘若道友日后突破了魔祖之境,此魔禁的作用,就不用安某多提了吧?”

  此話一落。

  衛圖臉上終于再一次的有所動容了。

  ——‘掌握’一個魔祖之境的古魔生死,價值自不用多提。

  與其相比,玄靈仙子的地皇珠……價值都有些低了。

  畢竟后者,也頂多只能應對實力普通的大乘修士。

  “如果道友所言的道侶,已經突破了魔祖之境……此價值確實不小,足可讓本座放你一條性命了……”

  他瞇了瞇眼,頷首道。

  “已經突破魔祖之境……”聽到這一前提,黑發男子面色一寒,他不難聽出,衛圖在這一件事上所暗示的霸王條款。

  簡而言之,如果他道侶未曾破境,那么衛圖所發放他一馬的‘天魔之誓’,就不作數——他不僅難以茍活,就連他的道侶也要‘輸給’衛圖,被衛圖所‘白嫖’。

  只是,眼下他被衛圖所擒,除了答應這一霸王條款外,也別無生路了。

  “安某同意……”片刻后,黑發男子咬牙,答應了下來。

  “只是,在確定了安某道侶境界,并掌握那條控制安某道侶的魔禁后……道友放安某離開的時候,不得先放后殺,也不得故意囚禁……”

  黑發男子目光微閃,在約束衛圖的天魔之誓上,盡量去打補丁,防止衛圖在里面耍詐。

  但聽此話的衛圖,臉色卻一下子的冷漠了起來。

  “安道友覺得,本座會那么蠢,平白放走一個大敵?放你性命也就罷了。自由之事,是萬不可能的。”

  衛圖冷聲說道。

  適才,他還打算以言語繼續誆騙這黑發男子,但既然此魔如此老辣,沒給他半點鉆空子的機會……那么,與其得‘寶’留下禍患,還不如一早就殺了此魔。

  語畢,他抬手向前一抓,當即毫不留情的,直接以大法力、把此魔封禁在了手中的玉匣內。

  “道友稍等,稍等……安某愿暫時留在道友身邊,輔佐道友,只求道友能留下安某一條性命……”

  很快,玉匣內,便傳出了黑發男子的聲音,其再一次的為了活命,降低了自己的要求。

  “除非安某自己逃走,不然,道友不得以任何理由殺我。當然,作為回報,安某也會盡力輔佐道友……”

  黑發男子說道。

  他再賭,賭衛圖不會這么一直順風順水。

  “此外,若此修動用那道魔禁,驚擾到了她,憑我和她的感情,她當也會救我離開這一苦海……”黑發男子暗暗忖道。

  此次,他獻妻衛圖,看起來是對道侶的背叛。但這又何嘗不是,向道侶求援的一個‘途徑’。

  “可!”聽到此話,衛圖稍一猶豫后,也隨即答應了下來。

  他清楚,這應該是此魔愿意立誓的最低底限了,再去‘逼迫’,此魔再是委曲求全,也斷不可能同意了。

  因為其要求再降一格,也就只剩下被他所殺這一條路可走了。

  不過,對他來說,此次答應此魔的要求,并不只是為了此魔所言‘獻妻’,而是為了另一目的……

  “有了此魔的輔佐,玄靈仙子這一關,就能多上幾分把握了。”衛圖目光微閃,心道。

  先天魔軀,是他進入尊王宮秘境前的必要準備……有此不滅魔軀,再加上延壽仙燈、紫螭君的大乘法力,足可在尊王宮內,以不變應萬變。

  但在大乘層次的對敵經驗上……

  此魔魂,無疑是關鍵的一環。

  其被鎮壓之前,雖非是魔祖之境,但也是‘始魔源界’內,罕見的大魔尊,對付靈修大乘,當也有一定的知識儲備。

  “不知安道友所言的道侶是誰?”

  彼此發下天魔之誓后,衛圖適時提出了疑問。

  他在‘始魔源界’內待的時間不算短,對古魔界內各大魔祖的威名,也算是頗有了解的……其內,是否有此魔的道侶,一聽便知。

  “安某道侶……道號名為泣河……”

  聞言,黑發男子遲疑了一小會后,微一咬牙,說出了自己的道侶的道號、以及姓名。

  “泣河魔尊……”

  此話一落,衛圖再難保持鎮定,臉上頓時浮現了錯愕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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