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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沖向金陵太子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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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將反對!”

  耳側突然傳來的聲音,令宋忠臉瞬間漆黑。

  轉頭,眼神陰冷盯著這位喊出反對之聲的將領。

  大明水師主力,松江口艦隊。

  這些年和燕華的關系太親厚了。

  也是朝中,巢湖系最為集中的。

  時間太緊,太子也只能罷免俞同淵,然后讓他帶著少部分親隨登艦,指揮水師主力。

  至于把水師中的要職全部換一遍,根本辦不到。

  這名反對的將領,絲毫不怵宋忠這位陸軍將領,指著海灣方向,“宋統制可知,在海灣兩側的山頭上,每一側山頭,都縱向布置著三門大口徑岸防炮,我們曾和燕華海軍,在海灣處進行多次聯合攻防演練,其中就有岸防炮隊參加演練……”

  “根據演練結果,如果我們的主力,一旦與岸防炮隊發生沖突,即便能拿下雞籠嶼,至少也要損失三四十艘戰船!”

  “朝廷裝備這支水師主力,花費了多少錢?末將不同意,為了一次無謂的意氣之爭,將用民脂民膏建造起來的艦隊,白白損失在一場,無謂的戰爭中!”

  其他將領準備開口聲援附和。

  可宋忠搶先冷哼一聲,轉身,面色陰冷,眼神尖銳,掃視身后,主力水師艦隊中所有高級將領。

  “裝備水師主力,花費了多少錢?”

  宋忠發問,不等別人回答,冷冷道:“這個問題問得好啊!”

  “朝廷花費巨大錢糧,給你們水師主力增加新裝備,就是為了讓你們能打仗、敢打仗、打勝仗!維護朝廷利益,現在,你竟然告訴本將,耗資無數裝備起來的這支艦隊,不應該打仗。”

  “不打仗,裝備這些戰船做什么!要伱們做什么!”宋忠的聲音突然提高。

  “白白損失在一場無謂的戰爭中,在你們的認知中,太子讓你們南下,就是一種沒有意義的舉動?意氣之爭?”

  宋忠的話越來越尖銳。

  大有一副,把松江口水師所有將領,批成無君無父之輩。

  完全站在了君父理論的制高點上。

  諸將雖然被批的不敢說話。

  卻暗暗不屑撇嘴。

  難道不是意氣之爭?

  炮擊土橋村到底是蓄謀,還是無意,即便沒證據,大家心里都有一桿秤。

  太子素有賢名,難道連大家都不如?

  太子說到底,是根本沒把燕王燕華放在一個公平公正的位置上。

  所以,即便意識到,炮擊土橋村是蓄謀,依舊一味想要死保吉安侯陸仲亨。

  面對燕王的凌厲滅族反擊。

  太子應該感受到燕王的態度了吧?

  本來,最好的辦法,就是低調處理,不要把陸氏滅門一事與燕華關聯起來。

  隨便找個盜匪,哪怕是杜撰一個。

  都能把矛盾轉移。

  如此,就不是燕華,不是燕王挑戰太子的權威了。

  這分明就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可太子呢。

  明知燕王在涉及王妃之事上,針鋒相對,不可能讓步的態度。

  明知燕華海軍力量強大。

  竟然還做出派遣水師主力南下逼迫的行為。

  這不是意氣之爭是什么?

  可這些話,不能說啊。

  一時間,水師主力將領們,都有些羨慕燕華的制度框架。

  燕華從不提君父這套理論。

  燕華的臣子,想諫言,想說真話,也沒有這么多枷鎖束縛。

  宋忠瞧著所有將領都不敢說話了,猛地揮了揮手。

  跟他一起登艦的親隨扈從立刻沖上來,將發出反對之聲的那名將領押下去。

  其他將領,默默捏緊拳頭。

  怒火噴涌。

  宋忠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過,他就是要殺雞儆猴!

  否則的話,接下來,這些將領,肯定不會聽從他的指揮。

  “本將有太子的圣喻,爾等也是太子的臣子,不要忘記,太子是我們的君父,爾等好自為之,盡心竭力,跟隨本將,把此事辦的漂漂亮亮,將來封侯拜相亦有機會,若是懈怠推諉,畏戰不前,下場爾等清楚!”

  “傳令,繼續向前迫近!”

  “炮口對準雞籠嶼海灣!”

  話罷,宋忠轉身,背對諸將。

  諸將厭惡瞪視宋忠,相互對視,卻又無可奈何,紛紛低頭離開,傳遞命令。

  嗚嗚嗚……

  號角聲響起。

  嘩啦啦……

  戰艦開始加速。

  宋忠看著迎風破開的海浪,舉起望遠鏡,盯著視線中,越來越大的雞籠嶼輪廓。

  握望遠鏡的手不由緊了緊。

  機會!

  屬于他宋忠的機會到了!

  損失三四十艘戰船沒關系。

  只要沖入雞籠嶼這個朱四郎出海后,第一個落腳點之處。

  產生的政治影響以及意義。

  足以讓他成為太子最信任的心腹了。

  說實話,擱在以前,他不敢這樣做。

  可這回,太子的行動、反應,他算是看明白了。

  太子內心,對朱四郎這個胞弟的情感早變了。

  要不然,事態不可能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朱標并不知道,他的行為,刺激了下面,類似宋忠這樣的投機者。

  這些投機者,號準了他的脈搏,為了自己的名利,開始變得更加激進!

  “大人,大明水師正在向我方推進!”

  “十八里!”

  山梁瞭望塔內。

  緊張憤怒的喊聲此起彼伏。

  李琪滿臉憤怒,緊緊握著望遠鏡。

  宋忠太過分了!

  十天前,王爺立足戰爭,針鋒相對的命令就送抵蓬萊了。

  說實話,以他的身份。

  他真的不希望,雙邊的局勢,走到兵戎相見,燃起戰火的地步。

  可……

  他身為燕華蓬萊最高民政官。

  在蓬萊不設立駐軍的情況下。

  他守土有責。

  絕不容許,宋忠率領水師,沖入海灣內。

  岸防炮營管帶轉身,“大人,已經進入十二里范圍,在我方射程之內,卑職請求開火!”

  李琪略微猶豫,搖了搖頭,看著管帶,“劉管帶,接下來,我會去見宋忠,記住,無論我和宋忠的溝通情況如何,一旦大明水師,進入五里的射程之內,我準許你馬上開炮!”

  “記住,即便宋忠以我為要挾,你也必須開炮!”

  “身為燕華軍人,你永遠不要忘了,你的榮譽感和守土之責,別說是我李琪,就是現在世子在對面的船上,你也必須在必要時候,毫不猶豫開炮!你要記住,我們燕華這支軍隊的性質!”

  李琪話罷,目光灼灼,嚴厲看著劉管帶。

  燕華這支軍隊。

  從王爺逐漸走上正軌后,數年如一日在軍中進行教育改造。

  就已經不是中原歷朝歷代,那種單純效忠君王的軍隊了。

  燕華其實也與傳統的王權、皇權朝廷不一樣。

  雖然王爺稱王建國。

  但燕華是一個國家性質的政權!

  王室在燕華的律法中,明確被定義為:只是國家的領導、象征,無法全面代表燕華國家利益。

  一旦在王室利益,和國家利益產生沖突時。

  無論是軍隊,還是官員,必須要首先維護國家利益!

  這是被寫入燕華律法第一條的東西!

  而且和兩個理念、兩個主張一樣,都是不可動搖的‘祖制’!

  以前他不懂。

  這些年,他慢慢明白,王爺為何要把王室置于國家之下!

  為何,王室只是國家這個概念中的一部分,充其量,只是占據巨大影響力的一部分!

  看似,無法全面保障王室利益。

  可其實恰恰相反。

  看看世子、金豆子、郡主這些王室二代子弟。

  他們從出生,懂事、讀書識字開始,學習的第一個道理,就是這一條律法!

  所以,王爺的子嗣,對于國家是敬畏的。

  也沒有類似中原王朝的君主、皇室,天真認為,天下是他們家的。

  這種敬畏,恰恰可以讓王室子弟,做事情不敢肆無忌憚,無所敬畏。

  這些年,他也默默琢磨。

  他認為,或許,這樣可以延長一個政權的壽命。

  至于燕華到底能有多久的國運,他不清楚。

  不過,他很有信心。

  極有可能,超過周朝的八百年天下!

  劉管帶立正敬禮,“是!”

  李琪含笑點點頭,轉身快步下山。

  經過忠烈祠時。

  看著忠烈祠下面,山坡上,一塊塊立著的墓碑,腳步更加堅定。

  燕華,雖然是一個強行捏合在一起的散裝國家。

  但這個國家、這個政權,已經逐漸塑造出了屬于自己的魂魄!

  太子……

  太小瞧燕華了!

  十里左右,猛烈的炮擊聲中。

  李琪乘坐小船靠近。

  宋忠可不敢炮擊這位駙馬。

  這可是李善長的獨子。

  若是死在他手里,他十分肯定,李善長一定會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別看李善長和劉伯溫、湯和這些老家伙,一起退下了。

  可朝野內外,不知有多少人,是李善長的門生故吏。

  停止炮擊后,讓李琪登上戰艦,鄭重抱拳,“拜見駙馬。”

  李琪看著對他畢恭畢敬的宋忠,微微皺眉,擺手糾正道:“宋統制,在這里與你說話的,不是大明駙馬,而是蓬萊最高民政官李琪!”

  宋忠稱他駙馬。

  擺明了,就是暗示他,只認他駙馬的身份。

  “宋統制,你們這是做什么?”李琪毫不客氣,毫不留情面,直接質問:“要與燕華開戰嗎?”

  宋忠有些黔驢技窮。

  他真不想,也不敢把這位駙馬得罪死。

  彎腰低頭,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抬頭,說道:“駙馬,我方在這里進行訓練,戰船出現一些損傷,需要修繕維護,請求駙馬準許我們進入雞籠嶼,讓雞籠嶼造船廠幫我方修繕戰船……”

  現在,直接打進去顯然是不行了。

  但他一定要率領艦隊進入雞籠嶼海灣內。

  把炮口,對準海灣內的所有建筑!

  尤其是,燕王朱棣,曾經居住過的王府。

  “大明、燕華的關系,駙馬應該不會拒絕我方的請求吧?”

  如此,只要燕華的岸防炮開炮,就是燕華率先開炮,他進行反擊,就更加占理了。

  宋忠不等李琪說話,驟然轉身,喝令:“繼續前進!”

  嗚嗚嗚……

  宋忠的親兵扈從,吹響傳令號角。

  其他各艦的副艦長雖然驚訝。

  可想到,所有艦長都在旗艦上,卻也不敢違背命令。

  “宋忠,你放肆!”號角聲中,李琪頓時勃然大怒,指著宋忠呵斥:“修繕可以,我可以讓船工出來幫你們修繕!”

  宋忠不為所動,還避開李琪,走到艦首,背對李琪,唇角得意冷笑一閃而逝。

  李琪哪里不知宋忠的齷齪陰謀。

  快步走到宋忠身側,狠狠點頭,“好好好!宋忠,你在玩兒火!我告訴你,一旦你們進入五里范圍,岸防炮營一定會開炮……”

  宋忠微微皺眉,余光不由瞥向,兩側山梁。

  ‘就不信,李琪在我的船上,燕華岸防炮營敢開炮!’

  這不可能!

  李琪可是朱四郎的妹夫!

  在大明,這種事情絕不可能發生。

  李琪仿佛看穿了宋忠的內心,嘲弄冷笑:“宋忠,這些年你除了蠅營狗茍在太子身邊鉆營,看來你根本沒有真正去了解,我們燕華的軍隊!告訴你,我們燕華軍隊和大明,以及中原歷朝歷代的軍隊都不一樣,我們燕華的軍隊,國家利益至高無上!”

  “而王室只是國家的一部分!”

  ‘嚇唬我?’宋忠余光瞥了眼李琪。

  他不信!

  燕華的軍人教育,他知道一些。

  但在他看來,根本就是朱四郎虛偽邀買人心罷了。

  朱四郎身為君主,怎么可能讓王室置于國家之下?

  “九里!”

  “宋統制,七里!”

  “管帶,大明水師前鋒旗艦,已經進入我方六里范圍!”

  宋忠身后的大明水師將領,大喊報數同時,山梁上,燕華岸防炮營也在大喊報數。

  一根根粗壯黝黑的炮管,已經確定好炮擊區域。

  彈丸、火藥裝填完畢。

  一時間,除了宋忠。

  所有人都緊張的手心冒汗,屏住呼吸。

  哈哈……

  李琪眼看著,水師主力要進入五里范圍,仰頭大笑,眼淚止不住流出來,癲狂笑道:“太子爺,你錯了!你大錯特錯了!你注定要狠狠摔一跤,我倒要看看,大明水師覆滅,你這個跛腳儲君,還怎么繼承皇權……”

  宋忠為名利的激進瘋狂。

  讓李琪對朱標徹底失望。

  大明一方,還根本不知道,王爺此番的態度。

  而大明,也根本沒有戰勝燕華的可能!

  至少,海軍方面絕無可能!

  沒了水師。

  大明空有百萬精銳陸軍,能夠得到燕華嗎?

  所以,一旦開戰,太子必然跛腳!

  宋忠目睹李琪癲狂大笑,耳聞李琪的話,不由眉頭緊擰。

  跛腳?

  宋忠有些猶豫。

  他激進的所有底氣,都來自于,認定燕華不敢真的對大明開戰。

  太子決定水師主力南下,逼迫朱四郎低頭,也是認定,朱四郎不會開戰。

  可……

  李琪的反應……

  難道,他和太子的判斷,錯了?

  大明水師艦隊,還在緩慢前進,此刻,負責動力艙的士卒,已經悄悄取消了畜力動力。

  可戰艦速度雖然很慢。

  但依舊隨著洋流,緩緩向五里范圍之內靠近。

  嘟嘟嘟……

  就在宋忠猶豫之際。

  悠長的汽笛聲突然響起。

  “鐵甲艦隊!”

  桅桿上的瞭望手,原本緊張盯著海灣兩側的山梁,聽到汽笛聲,循聲看去,頓時尖銳嘶吼。

  宋忠立刻沖到右側船舷,舉起望遠鏡,循聲看去……

  遠處,十里外海面上。

  數十道濃煙,滾滾噴涌。

  一支艦隊,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們靠過來。

  “列陣,一字排開,準備戰斗!”

  宋忠大喊一聲。

  旗艦艦首。

  呂珍舉著望遠鏡,看著混亂列陣的大明水師主力。

  冷哼道:“葉開,去傳令,靶船出動,給這位宋統制,展示一下,我們燕華海軍的戰斗力!”

  宋三思就站在呂珍身邊。

  雖然,呂珍表現出,對父親強烈的不屑。

  可聽聞呂珍沒有選擇直接向大明水師開戰,還是暗暗松了口氣。

  一艘鐵甲艦,用一千米長的鋼絲繩,牽引著一艘風帆靶船,率先脫離艦隊,駛向大明水師艦隊的方向。

  第一戰斗艦隊,組成一個縱向一字編隊,脫離主艦隊。

  宋忠目睹這一幕,不由微微皺眉。

  扭頭詢問水師將領,“燕華海軍這是要做什么?”

  看樣子,不像是進攻他。

  不過,即便進攻,他也不怕,他已經完成戰斗編隊了。

  水師將領誰都不說話。

  他們當然知道了。

  靶船!

  鐵甲艦縱向一字編隊。

  分明要為這位,步軍出身,海戰白癡的宋統制,展示燕華海軍,新總結發明的跨射炮擊!

  就當宋忠惱怒水師將領陽奉陰違時,轟鳴聲頓時響起。

  咯噔!

  宋忠心臟狠狠顫抖一下,忙舉起望遠鏡。

  視線中。

  縱向一字排開的五艘鐵甲艦,為首的一艘,率先開炮。

  炮彈成不規則分散狀,落在木質風帆船附近。

  ‘哼!原來是演習,以為這就能嚇住本將……’

  宋忠不屑冷笑時,密集炮擊聲再次響起。

  宋忠眼睛瞬間瞪大!

  他看到了什么!?

  躲藏在第一艘鐵甲艦后方,視線被遮擋的第二艘鐵甲艦,竟然開炮了?

  十三門甲板炮,第一次跨射,一顆彈丸擊中木質風帆靶船時。

  宋忠眼角狠狠跳抖,“這不可能!”

  他就是不懂海戰,都明白,炮擊的命準率,絕不可能這么高。

  宋忠扭頭,看向水師將領,喝問:“這是運氣,對不對!”

  宋忠的話音剛剛響起時,連續的炮擊聲傳來。

  縱向一字編隊中,第三艘、第四艘、第五艘跨射炮擊連續開火。

  “不可能……不可能……”

  宋忠目視著,三輪炮擊后,密集彈丸瞬間籠罩靶船,短短幾分鐘內,一艘體型相當于侯爵級的風范靶船,就開始下沉,臉色蒼白,喃喃自語同時,雙手極力控制,還是隱隱顫抖,渾身仿佛被一股厚重粘稠的陰冷寒氣包裹。

  渾身冰麻。

  李琪瞥視宋忠,無奈嘆了口氣。

  無知者無畏啊!

  冷冷解釋道:“宋忠,這是我們燕華海軍的新戰術,跨射炮擊,炮擊命準率很不俗。”

  “你試想一下……”

  宋忠聽著李琪描繪。

  腦海中,不由出現一副畫面。

  燕華的十六艘鐵甲艦,分為三個戰斗編隊,一字縱向編排。

  憑借速度和皮糙肉厚。

  率先利用跨射,對他所統帥的艦隊,進行較高命準率打擊同時。

  迅速沖入他的艦隊編隊中。

  一邊用甲板炮跨射。

  一邊用炮艙內,布置在兩側的火炮炮擊。

  一股寒氣,頓時直躥腦門心!

  遠處。

  靶船沉默后,呂珍放下望遠鏡,唇角浮現笑意,扭頭看向宋三思,“宋千戶,希望你能勸說令尊不要做蠢事。”

  “來人,給宋千戶準備一艘蒸汽船,送宋千戶去見宋統制!”

  很快。

  宋三思見到了宋忠。

  艙室內。

  宋三思焦急道:“父親,燕王這回是下定決心了,不能打!我們贏不了,太子也贏不了……”

  “你說什么,燕王去祖義省了!”當宋三思聽聞朱棣巡視祖義省的消息,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砰砰砰!

  宋三思點頭時,敲門聲,伴隨著急促喊聲響起:“統制,燕華海軍……燕華海軍行動了!”

  宋忠聽到心腹扈從的大喊聲,來不及開門,沖到艙室的玻璃小窗,向外面看去。

  目視所及。

  十六艘鐵甲戰艦,在數十艘蒸汽動力運輸船的伴隨下,冒著滾滾濃煙,浩浩蕩蕩北上。

  宋三思湊在宋忠身邊,目睹這一切,不由皺眉,“呂珍要去哪里?”

  “不好!他們可能是去金陵!”宋忠到底是從元末戰亂走過來的,利欲熏心不假,但也不是庸才。

  父子二人臉瞬間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下一秒,宋忠轉身,拔腿就往外慌亂跑去。

  一直跑到甲板上。

  來到李琪身邊,盯著遠去的艦隊,聲音顫抖,遮掩不住恐慌,詢問:“駙馬……可……可知海軍艦隊要去哪里?執行什么任務?”

  李琪含笑扭頭,看著不安驚恐的宋忠。

  哈哈……

  仰頭大笑,“宋將軍,你猜!”

  話中,李琪走到繩梯處,一邊下旗艦,一邊沖宋忠冷笑道:“宋統制,如果想要修繕戰船,現在我同意,你們開進雞籠嶼了!”

  宋忠還敢在雞籠嶼滯留嗎?

  雖然呂部長沒有派人傳訊,到底去哪里。

  不過,從艦隊行進方向,他不難猜測,肯定是去金陵。

  他雖然擔心,這樣一支艦隊,直接沖到金陵城下,引發戰爭。

  可此刻,心中十分痛快!

  ‘太子啊太子!你真的失算了!’

  宋忠陰晴不定看著李琪下旗艦,登上一艘小船,駛向雞籠嶼,猶豫不定。

  “父親怎么辦?”

  宋三思焦急催促。

  宋忠氣急敗壞跺腳,咆哮:“追!馬上追!追上燕華海軍!絕不能讓燕華海軍沖入秦淮河,沖到金陵城下!”

  整個水師艦隊,開始慌亂轉向。

  宋三思目睹燕華海軍艦隊,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視線中,渾身冰寒,喃呢:“趕不上了!趕不上了!”

  現在,不追不行。

  而就算打入雞籠嶼又如何?

  一旦讓燕華海軍,沖入秦淮河,炮擊金陵城。

  太子就完了!

  可追……

  能追得上嗎?

  太子已經輸了!

  他們父子的命運呢?

  這一刻,所有人都已經無法預料,后續的事態如何發展。

  即便是朱棣,也無法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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