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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各方云集福建,張三豐、沈萬三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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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bixiashenghua皇宮。

  御書房。

  朱元璋拍了拍擺放在面前的酒壇,余光瞥了眼藍玉、沐英,“你們去一趟土橋村,還給咱帶回一壇酒?”

  兩人去土橋村,讓方孝孺做向導。

  還帶上夏時敏。

  怎么可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二人的行為,讓他很高興。

  藍玉當初多么敵視老四,多激進?

  其行為,他表面上沒說,心里一度恨得咬牙。

  老四就算被貶為庶民,扔到土橋村當農民,那也是他朱元璋的兒子。

  即便當時他有意讓老四當反面典型。

  藍玉的行為也太過了。

  只是當時不方便出手。

  首先,老四并未受傷,反而藍玉差點丟了命。

  其次,當時他若出手懲處藍玉,會給外界釋放一個信號,他并不是真的想懲處老四。

  可藍玉這樣一個對老四,最為激進的標兒支持者。

  現在都想方設法,想和老四搞好關系。

  想替標兒籠絡老四。

  讓他十分激動。

  或許,他設想中標兒和老四配合,未必沒有成功可能性吧?

  只要越來越多人,像藍玉這樣轉變……

  朱標站在旁邊,見朱元璋夸贊藍玉,也很欣慰藍玉的改變,含笑詢問:“永昌侯,這酒是土橋村百姓釀的?”

  “是。”藍玉點頭:“不過,陛下、太子爺絕對想不到,這酒是用什么釀造的。”

  藍玉故意賣關子,引起朱元璋、朱標好奇。

  微微挑眉,看著藍玉。

  “玉米秸稈!”

  朱元璋、朱標驚訝之色一閃而逝,朱元璋好奇詢問:“給咱說說。”

  玉米秸稈?

  這不是喂牲口、燒火、堆肥的原料嘛?

  怎么還能釀酒?

  他可是當過農民的,就從未聽說過,莊稼秸稈還能釀酒。

  藍玉、沐英,你一言我一語,當即把土橋村所見所聞講述給朱元璋。

  朱元璋、朱標越聽越驚訝。

  自從老四離開土橋村這幾年,大家就再也沒有關注過土橋村。

  畢竟,這么多家國大事,誰有精力會在意一個小小村莊。

  眾人以前關注土橋村。

  其實是關注,有朱四郎的土橋村。

  “這才兩三年時間吧?土橋村家家戶戶都蓋上了紅磚瓦房?”朱標驚訝看著藍玉。

  很是自責。

  他失職了。

  方孝孺就是他的人。

  還是江寧縣令。

  并且經常和土橋村村民打交道。

  這些方孝孺肯定知道。

  只是,他不關注,方孝孺肯定也不敢用這種瑣碎小事打攪他。

  藍玉二人認真點頭。

  朱元璋吩咐宮女:“去,取幾個杯子來。”

  他要嘗嘗玉米秸稈釀制的酒。

  片刻后。

  朱元璋、朱標各端著一杯酒仔細打量,酒液清澈,酒花漸漸消散,濃郁酒香撲面而來。

  應該和高粱釀造的酒差不多。

  與米酒不同。

  北方這種高純度烈酒在民間已經很普及了,南方還更多喜歡喝米酒。

  軍中對烈酒的需求量也很高。

  犒賞將士們。

  亦或是戰后治療。

  可以說,土橋村這項發現價值很大。

  隨著玉米種植普及,玉米秸稈肯定不少,玉米秸稈釀造的酒普及,一定程度,可以節省很多糧食。

  糧食沒有拿去釀酒。

  市面上流通量就增加,更多城內人口,就能買到更低價的糧食。

  父子二人想著心事,小抿一口,品嘗。

  “不錯!”朱元璋說著,十分高興,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笑道:“土橋村給咱們大明朝,立了大功,當為鄉土村社第一村!”

  話中,轉頭看向朱標,“標兒,下去后,你親自寫一副字,制成牌匾,派人給土橋村送去……”

  沐英旁觀著。

  若有所思。

  陛下金口玉言,封土橋村鄉土村社第一村。

  并不奇怪。

  土橋村也當得起。

  可為何陛下不親自題字?

  反而讓太子來做這件事呢?

  他猜到了一種可能。

  陛下不想百年之后,后來的皇帝,出于各種不能明說的心思,抹掉老四與土橋村這段歷史。

  太子親自題字。

  就是太子和土橋村綁在了一起。

  抹掉土橋村。

  那就是要抹殺太子!

  他隱約能猜到,陛下這么做的目的。

  無論老四將來是否出走大明。

  新朝每一次清除老四在大明的痕跡,都是清除老四對大明的感情。

  這樣的事情多了,老四、老四的后代,對大明就不會再有感情,大明遇到困難,還會幫忙嗎?

  陛下用心良苦。

  可陛下為何有這種擔心?

  難道陛下發現了什么?

  “另,封楊老八江寧勸農官,協助方孝孺在江寧推行鄉土村社,另外,讓楊老八他們不要小氣,把玉米秸稈釀酒法子,傳授給其他百姓……”

  “作為回報,土橋村玉米秸稈酒,賜名玉酒,皇宮每年向土橋村采購部分。”

  他不會白拿一群百姓的東西。

  且皇宮都喝玉米秸稈釀造的玉酒。

  有助于更多人接受。

  他要求不高。

  當玉米種植普及天下時。

  天下酒水一成來自玉米秸稈就行。

  單此,就可以節省出一筆,數額十分龐大的糧食,或許,就可以讓數十萬人能吃上一口飽飯。

  “兒臣遵旨!”

  翌日。

  藍玉、沐英、俞同淵、宋濂、方孝孺……

  一行人動身啟程。

  浩浩蕩蕩的觀摩團隊伍,想低調都低調不了。

  百姓議論紛紛。

  “觀摩團!俺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叫法。”

  “說白了,就是去福建,和燕王取經學習。都要向燕王學習,為什么還要放燕王離開大明?”

  “可不嘛,燕王離開大明,是大明的損失,也是咱們老百姓的損失!”

  “俺有些期待,燕王未來領兵回朝,也不知,燕王的私兵是啥樣子?”

  臨街酒肆。

  胡惟庸、李善長師生憑窗而坐,看著觀摩團隊伍,從窗外經過,聽著百姓議論。

  經過這兩年調理修養。

  胡惟庸已經勉強能走路活動了。

  不過,陰陽臉尚未有好轉。

  隊伍走遠后,李善長收回視線,見胡惟庸滿臉陰郁,微微皺眉,勸說道:“據說,江寧那個王老先生是位名醫,對方只是和朱四郎交好,是朱四郎兩個學生的師傅罷了……”

  這兩年內。

  胡惟庸遍請天下名醫。

  可就是避開江寧那個姓王的名醫。

  對方可是連藍玉都稱贊不已。

  這幾年,藍家人有什么金陵郎中治不好的病,都派人去江寧請人。

  藍玉新納妾室難產,差點要命。

  還是王老先生,帶著朱四郎、徐大丫的女學生,蘇春曉救治的。

  現在這個蘇春曉姑娘,在朱紫巷比兩年前,督查百官時更出名了。

  已經有好幾家接生,請產婆同時,請這個小姑娘來幫忙。

  胡惟庸一場大病,心態遭到太大打擊,變得太偏執了。

  對方和朱四郎關系親近。

  就敵視對方。

  “讓你向朱皇帝請示,跟著觀摩團去福建,你也不去,你就不想知道,福建現在的變化?以及朱四郎的私兵?”

  胡惟庸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恩師,太子北征滅元,朱四郎會帶著私兵回來,到時候看也不晚。”

  話罷,胡惟庸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詢問:“咱們捧殺朱四郎這么久,朱四郎聲望越來越高,太子就一點變化都沒有?”

  他真的等不及了!

  可現在手中無權,又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寄希望,朱標和朱四郎反目成仇。

  李善長唇角笑意一閃而逝,“你怎么知道,太子就沒變化?”

  胡惟庸挑眉,緊盯李善長,迫不及待追問:“恩師發現了什么?”

  “沒有。”李善長搖頭。

  他只是換位思考罷了。

  若他是太子。

   天才一住言情小說s23us;他一定會堅定不移,繼續保持兄弟躬親。

  但私下里,肯定也會做點什么。

  戰略定力要有。

  但戰術變化也要有!

  這才是高明的立身之本。

  他、劉伯溫都教過太子。

  他也是太子老師。

  不知,太子有沒有學到幾分,他的處事手段?

  東番海峽。

  “開火!”

  一群稚嫩童聲激動響起。

  隨即,沉悶轟鳴聲傳來。

  一門擺放在戰船船尾甲板上,奇丑無比的鐵炮,噴出一股濃煙、火光,一顆黑色鐵彈,激射而出。

  砸在海面上,濺起一團巨大水浪。

  一群孩子們激動歡呼。

  微哼傳出。

  毛老六扭頭,含笑看著朱棣,“少爺,要不要教訓教訓俞靖,這家伙,為了引誘東旭他們將來去海軍,這一年,可是下血本了……”

  俞靖是他見過,最不要臉,也是最聰明的大明權貴二代子弟。

  就為了確保將來,少爺能把資源傾向海軍。

  真是豁出去了。

  經常帶著這群孩子們出海看海軍訓練,甚至讓將士們,聽孩子們命令。

  把不要臉發揮到極致了。

  當然,也十分聰明。

  朱棣瞪了眼毛驤,詢問:“島上的居民情況摸清楚了吧?總共有多少人口?”

  這一年,他在雞籠嶼練兵。

  毛老六被他派出去,對整個東番島進行探查,主要探查島上居民點分部位置、人口。

  他們從雞籠嶼啟程時。

  毛老六才趕回來。

  雖然現階段,與島上居民只是交朋友,增加經濟往來。

  但將來,這些人都要納入他的管轄內。

  如果實在有說不通的。

  那也只能用武力鏟除了。

  大勢之下,就算對方是無辜的。

  他也不會有半分心慈手軟。

  不過,目前形勢不錯。

  隨著雞籠嶼移民安置點不斷延伸,已經發現了幾個,從唐朝遷徙來的村莊,相處不錯。

  這幾個村子,效仿移民安置點,搞起了鄉土村社。

  聽說他是中原朝廷的皇子。

  還主動表示愿意歸附。

  并且還派出村中青壯,參加了他的新軍。

  新軍經過一年的擴充,已經編練成一個齊裝滿員鎮了。

  只是,騎兵標現在只學會了粗淺騎術。

  還沒有配置戰馬。

  沒辦法。

  他搞不到戰馬。

  只能等北征滅元時,想辦法搶一批了。

  花錢購買?

  算了。

  養兵太費錢了。

  商貿中獲益部分還不夠,這兩年,他已經向沈家三房,借了二十萬兩。

  在北征滅元前。

  再編練一個步軍標。

  總兵力,一萬五千余人。

  擴軍就打算停下來。

  帶一個鎮回金陵助戰。

  留一個標防守東番,主要是雞籠嶼,足夠了。

  看看北征能不能發一筆橫財。

  他現在窮的叮當響。

  至于向父皇求助?

  還是算了。

  只要伸手,肯定能要來支持。

  可他不想。

  父皇在沒什么。

  父皇、母后不在了,保不準,有人重提舊事,讓他還債,甚至借機提出特別過分的要求。

  他是答應呢?

  還是不答應?

  既然分家了,自己過什么日子,就全憑自己本事。

  當然,他估摸著,這種緊巴巴日子,也就這幾年。

  等整個福建,完全建成鄉土村社,以及完成雇工身股制改造后,大燕商行依靠福建一地海貿收益,就能滿足現在的財政支出。

  肅清四海,全面放開海貿。

  東番作為海貿中轉點。

  想不富都不可能!

  毛老六笑著拿出一張折子,遞到朱棣面前,“少爺,東番的情況,比咱們預期的都要好,經過一年探訪摸排,基本確定,東番有人口六萬,其中一萬五千余部落民,剩下的都是歷朝歷代從中原遷徙來的……”

  大部分從中原遷徙來的百姓,當他帶著布匹、酒水拜訪時,都表現出極大熱情。

  聽他講述了殿下在中原文治武功方面做得種種事情。

  都表現出對殿下的好感。

  朱棣一邊聽,一邊看著折子。

  毛老六不愧是大明錦衣衛的締造者。

  搞情報真是一把好手。

  折子最開始,是一副東番地圖。

  然后是東番各地拆解詳圖。

  多羅曼(宜蘭)、竹塹(新竹)……

  全都有十分詳細地圖,合流、山川、村寨、甚至連水井都標注好了。

  完全可以當做軍事地圖使用。

  看完后,朱棣點點頭,笑道:“這些年,讓你跟在我們身邊,給雍鳴、祈婳把屎實在是屈才了……”

  “少爺我愿意,你別趕我走!”毛老六頓時變臉。

  少爺說這話,肯定是要重用他。

  可他更愿意待在少爺身邊。

  顯赫權力,他早得到過,現在根本不想要這些。

  就想和家人待在一起。

  服侍小少爺、小小姐長大成人。

  “不是趕你走!”朱棣沒好氣瞪了眼,心里格外舒服。

  當初毛老六大半夜,屁股血肉模糊,跑到他們家門外爬著。

  那天夜里,從毛老六口中聽聞事情經過。

  他恨不得連夜趕車,把毛老六送回金陵,扔到大街上,讓毛老六遵從父皇給的第二個選擇,奉旨乞討。

  可這些年相處。

  他早把這家伙當親人了。

  “你擅長這方面的事情,從呂珍、梁道明,以及其他勢力發展一些人,培訓他們,讓他們去東番、馬六甲、三佛齊、占城這些地方……”

  他需要一批軍事情報人員。

  為他探查四海周邊勢力情報。

  比如這種連水井都標記出來,極具軍事價值的地圖。

  身邊其他人干不了這事。

  毛老六最合適。

  “記住,我不是搞監視兄弟們的錦衣衛,而是軍事情報人員……”

  “另外,不要在大明境內,發展任何諜子!”

  發展當然好。

  有錦衣衛,代表‘大哥’籠絡呂珍之事發生后,風波詭異若隱若現,他就對未來有些迷茫。

  可他不想走第一步。

  更不想讓父皇察覺,他在大明境內,發展細作諜子。

  他不能先不忠不義。

  倒不是道德緣故。

  他只是想求個心安理得。

  毛驤看著朱棣,鄭重道:“少爺,我知道了,我會不折不扣按照少爺說的去做,絕不在大明境內發展諜子。”

  少爺如此,若有人還做對不起少爺的事。

  他就是不在大明境內發展諜子。

  也可以幫少爺!

  他始終都是錦衣衛的締造者!

  朱棣滿意點頭,詢問:“你知道吳海這個人嗎?”

  此行回去,就是要解決吳海這群酸儒。

  他沒想到,連葉茂都開始全力配合他,突然冒出這么一群元朝遺老,鼓動福建士林讀書人反對他。

  之前推行鄉土村社也沒驚動這些腐朽東西。

  逐步用經濟利益,推動雇工身股制時,這群腐朽也沒動靜。

  直到他想掀起一場對雇工身股制的輿論共識認同時。

  這群腐朽老東西突然冒出來,憑借在文壇地位,蠱惑了不少讀書人。

  士紳家子弟。

  寒門讀書人。

  農家讀書人。

  這群熱血年輕,容易聽風是雨的青年,竟然敢直接沖擊各地施行雇工身股制的商人。

  甚至,有人已經去閩縣大燕商行鬧事。

  “一個虛偽小人罷了!”毛驤冷笑,“這家伙和王翰都是元朝死忠,也是忘年好友,對咱們大明一直頗有牢騷怨言,不過也只敢說說……”

  “吳海這老東西,覬覦王翰妻子美色,就不停勸說王翰為元朝守節,洪武九年,王翰自盡后,吳海繼承了王翰家業、妻子、幼子……”

  閩縣。

  閔安鎮。

  閔安鎮坐落在閩江入海口。

  隨著海貿發展。

  如今,已經成為閩縣,乃至整個福建最繁華熱鬧的地方。

  到處都是新蓋的商鋪,碼頭邊,更是貨棧另立。

  不知多少百姓,在碼頭討生活。

  兩個老道士,一前一后走入閔安鎮。

  為首老道士,鶴發童顏,打量著絡繹不絕的馬車,點點頭:“元朝時期,我曾游歷閩縣,來過閔安鎮,當時并未禁海,就十分繁華,現在比元朝時更加繁華。”

  “朱棣比朱元璋強!”

  跟在后面的老道士苦笑,恨不得捂住前面道士的嘴。

  可他不敢!

  “萬三,聽說你們沈家三房,如今已經完全投靠燕王,這位燕王看樣子,是要大搞海貿,你若想再干一番事業,就去吧,不必陪著我。”

  這兩人。

  便是赫赫有名的張三豐,以及沈家沈萬三。

  沈萬三忙搖頭,“張真人,我早已沒有這份心思了。”

  “張真人,為什么要接受吳海邀請呢?”

  沈萬三問出了心中不解。

  他和張真人本來在云南修道。

  就是吳海突然寫信邀請張真人,所以才離開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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