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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天下議朱標王美人深藏功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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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2kk.la以前他用錦衣衛對付官員,標兒總是持反對意見。

  老四不接觸錦衣衛,是為了避嫌,不給自己惹麻煩。

  標兒不接觸錦衣衛,則是抵觸錦衣衛。

  抵觸這種不合規矩的監視、拘捕、審查機構。

  所以,錦衣衛自設立以來,他完全放權的情況下,標兒都很少接觸錦衣衛。

  標兒突然的轉變,即讓他高興,又有些驚訝、不安。

  是老四給標兒造成壓力了?

  還是,標兒相通了?

  收斂思緒,詢問:“標兒,為何突然這么做,你不是一直反對父皇用錦衣衛做事這種方式嗎?”

  朱標苦笑。

  坦然讓朱元璋審視。

  他知父皇為何如此問。

  并非因老四。

  老四通過毛驤提醒過他,可他并未聽進去。

  是因王美人。

  荒唐放縱的三夜。

  前兩夜,他有種離經叛道的負罪感,所做之事,完全背離了先生們教授的東西。

  十幾天沒去選侍宮院。

  因為競拍包稅,地方官員雪花般陽奉陰違的折子遞上來時,心情煩躁,想到了王美人說過的話。

  于是第三次去美人殿。

  這回,負罪感消失了。

  一夜荒唐醒來后,負罪感也沒出現,顯然是適應了。

  所有郁結盡數消失,渾身輕松,有種否極泰來的感覺。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才明白,原來突破自己給自己畫的條條框框,可以這般輕松。

  這時候,他想到了老四通過毛驤的提醒。

  他就想試一試。

  當然,他也清楚,人不能沒有約束,沒有底線。

  只要突破約束,所做之事是為大多數人好,他覺可以突破。

  就如此番,選拔正直青年官員,輔以錦衣衛,監察地方官員推行競拍包稅。

  白天百姓得到了實惠。

  只要突破約束的行為,不影響別人,不影響天下人,他覺可以突破。

  就如,他與王美人的床笫之事,并不影響別人。

  不過與王美人之事,不能告訴父皇,且不說父皇聽天才一住言情小說s23us聞后可能會生氣。

  他自己就說不出口。

  而且,他不想讓父皇傷害王美人。

  與他而言,王美人真的很賢良。

  為他的情緒考慮,為他身體健康考慮。

  朱標深吸一口氣,坦然道:“父皇,并非老四讓兒臣產生壓力,父皇將競拍包稅交給兒臣,可這段時間……”

  朱元璋認真傾聽。

  地方官員陽奉陰違,發牢騷訴苦的折子,雪花般飛向東宮,他都知道。

  一直沒管,就是想看標兒怎么處置。

  任何革新,都會受到重重阻力,這是標兒必須面對的。

  類似這種推及天下的全面革新,還是他第一次直接放手不管,讓標兒去做。

  “地方百官如此,無非就是知曉兒臣的仁義之名,若是兒臣退一步,他們還會進一步,現在這種時候,兒臣不能退,還要更進一步!”

  以前文官在父皇這里受了氣。

  動不動就找他訴苦。

  如今看來,簡直就是欺他好說話。

  競拍包稅之事,他是被父皇半推半就,從老四手中摘桃子。

  老四雖然不在意。

  可他很歉疚。

  若是這件事辦不好,他更對不起老四。

  “不過,此事父皇必須交代錦衣衛,官員為主,錦衣衛為輔。”

  朱元璋笑了,“好,父皇答應你,你親自吩咐蔣瓛,想啟用哪些官員,選調哪些錦衣衛,伱全權做主!”

  只要不是老四造成的壓力。

  標兒這種轉變,他就樂意見得。

  “兒臣謝父皇!”

  這一天,朱標展現出了不一樣的雷厲風行。

  當天,就從東宮、皇宮挑選年輕官員,同時,親自去鎮撫司衙門選人。

  此舉,可把蔣瓛高興壞了。

  他為何想結交常家、呂家,說白了,就是以往太子對錦衣衛太疏遠了。

  毛老六那是朱家的家臣,太子疏遠錦衣衛系統,但并不疏遠毛老六。

  等他取代毛老六后。

  太子和他說過的話,都屈指可數。

  朱標大張旗鼓組建監察組,很快引起六部關注。

  左相官房。

  “恩師,太子鮮少如此強硬,這是受了什么刺激?”胡惟庸緊擰眉頭,看著李善長。

  太令人震驚了。

  地方官員就是訴苦發牢騷。

  按照太子過往風格,首先會一一溫和安撫勉勵百官,甚至會點燈熬夜,長篇累牘給百官寫批注。

  其實,很多官員,上折子訴苦,就是想讓太子記住自己。

  畢竟,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只要太子像以往那樣,廢寢忘食寫回執批注,安撫勉勵。

  很多人就會偷偷笑著,不折不扣執行競拍包稅。

  李善長眉頭緊擰。

  他也教過太子。

  對太子十分了解。

  教導太子,他們完全是按照圣君設想去引導。

  一直以來,太子也做的很好,很符合大家心目中的圣君典范。

  為何突然轉變如此之大?

  受朱皇帝影響?

  不可能!

  若是朱皇帝影響,這么多年,太子早改變了。

  李善長搖了搖頭,笑了,“這是好事,或許是朱四郎,讓太子感受到壓力了。”

  “若真是如此,將來可就有趣了。”胡惟庸頓時笑了,端起茶杯,含笑琢磨著,小抿一口。

  文武百官,絞盡腦汁琢磨。

  無一人猜到,改變朱標的是一個女人!

  十數日后。

  蘇州。

  吳縣。

  幾輛馬車緩緩駛入城內。

  “快去看,縣太爺被抓了!”

  “太子爺的督查組親自抓人!”

  “競拍包稅這么好的經,讓他給念歪,活該被抓!”

  “太子爺圣明!”

  徐妙云、朱棣聽著外面百姓激動叫喊議論聲,不由對視,他們才走了二十幾天,這是發生了什么?

  兩人撩起簾子,向外看去。

  街面上的百姓,紛紛往前面跑去……

  很快,路就被賭了。

  朱棣把雍鳴交給徐妙云,走出馬車,站在車轅上查看。

  人群前。

  一隊衙役開道。

  后面,一輛囚車內,囚禁著一個人,這人滿臉不服,憤怒大喊:“我是七品縣令!讀書人!即便犯事,沒有查明前,太子爺也不能這么對待我!”

  “狗官!”

  “打死這狗官!”

  “太子爺英明!”

  回應縣令的,是百姓憤怒的罵聲,以及劈頭蓋臉砸來的爛菜葉子。

  在囚車經過時,毛老六等人,迅速趕著馬,把車停靠到路邊。

  囚車經過后,朱棣注意到,一名年輕九品綠袍官員身后,兩名錦衣衛騎馬陪同,眼底詫異之色一閃而逝,‘大哥竟然動用了錦衣衛?’

  其中還有一個熟人……

  紀綱!

  紀綱也看到朱棣,驚訝之色一閃而逝。

  余光瞥視其他幾輛馬車。

  據他所知,朱解元和皇后娘娘一起離京……

  皇后娘娘一定就在其中一輛馬車內!

  紀綱與身邊屬下說了幾句,翻身下馬,在百姓追著囚車內縣令時,悄無聲息落在后面。

  等百姓走后,快步來到朱棣面前,抱拳道:“見過朱解元,不知娘娘可在這里?”

  “在前面。”朱棣眼神平靜無波審視紀綱,指了指前面一輛馬車。

  紀綱再次作揖,快步走向朱棣手指的馬車。

  他知道朱四郎不想接觸錦衣衛。

  而他來這邊,也不是為朱四郎。

  他現在為太子辦事,不需要結交朱四郎了。

  紀綱來到馬車外,收斂思緒,鄭重一拜,“臣紀綱拜見娘娘。”

  馬秀英撩起簾子。

  往后看了眼。

  見朱棣正要往車內鉆,頓時哭笑不得,“老四,你也過來聽聽!”

  ‘朱四郎這般受寵?’

  紀綱低著頭,聞聲,眼底驚詫一閃而逝。

  蔣瓛最近一直說朱四郎成了皇帝心頭好。

  甚至不輸太子。

  對此,他多少都有點質疑。

  可現在看來……

  朱棣過來后,紀綱開始講述:“競拍包稅執行過程中,地方官員不停向太子爺訴苦發牢騷,太子爺煩不勝煩……”

  這還是標兒嗎?

  馬秀英微微皺眉。

  待紀綱說完,詢問:“陛下對此事什么態度?”

  “稟娘娘,陛下全力支持太子爺的決定!”

  “眼下,各地百姓,都在說陛下圣明,太子爺圣明。”

  “好了,你去忙吧。”馬秀英聽多了拍馬屁,不想聽這些。

  她只是擔心,標兒變化的緣由。

  既然重八全力支持。

  大概率,就不可能是因老四。

  紀綱本想跟隨皇后一起回京,聞聲,不由有些失落,行禮后,匆匆離開。

  朱棣目視紀綱離開,轉頭,征詢:“娘,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下榻吳縣吧?”

  剩下的時間,趕不到下一個縣城了。

  時間也不急。

  母后年紀大了,沒必要舟車勞頓趕路。

  馬秀英笑笑,“你來安排。”

  朱棣笑著轉身返回馬車。

  后面馬車內,劉伯溫放下簾子,眉頭緊鎖,‘太子的變化真大,這樣的太子,燕王即便有野心,兄弟若相爭,恐難分伯仲。’

  他都這個年紀了。

  好不容易從金陵這個旋渦掙脫出來。

  如今又不得不一腳踩進去。

  此番,能不能全身而退?

  他都看不清楚了。

  兩年時間,連太子都變了,可想而知,金陵的變化多么大。

  據娘娘說,胡惟庸變謙卑了。

  藍玉不張牙舞爪了。

  陛下能聽得進建議……

  也不知,是真是假……

  當夜。

  小夫妻兩房間內。

  朱棣剛剛哄兩個小家伙入睡,徐妙云端著一盆熱水回來,莞爾一笑,催促:“快脫鞋,泡泡腳。”

  朱棣坐在床邊,一邊脫鞋一邊無奈笑道:“這些事情我自己就能,我又不是沒長手。”

  自從那晚噩夢后。

  妙云每晚都要親自打水,親自調水溫,腳盆里,還要放一些沿途找郎中配置的草藥。

  據說,用這種藥草泡腳,有助于睡眠。

  每晚,雍鳴、祈婳她都不管了。

  徐妙云笑著坐到床邊,把朱棣兩只腳放入盆子后,脫掉鞋子,兩只光嫩小腳丫伸入水中,輕輕給朱棣按壓,含笑問:“舒服嗎?”

  “舒服!”朱棣笑笑,起先,妙云堅持用手,他不同意,才改兩人一起洗,用腳給他按摩,扭頭,往嬰兒床方向努了努嘴,“這段時間,每天晚上,你連兩小家伙都不管了,這可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其實我沒事的……”

  自從那晚之后,就再也沒做噩夢了。

  “他們有阿爹啊,而你只有我……”

  徐妙云枕著朱棣肩膀,看著兩個熟睡的小家伙。

  她只是騰出一點時間,照顧四郎。

  雍鳴和祈婳,肯定也想阿爹好好地,肯定能理解她。

  朱棣伸手環住徐妙云肩膀……

  溫馨、靜謐中。

  只有腳丫子劃水的聲音。

  徐妙云微微抬頭,看著朱棣,“大哥的變化真大,咱們不在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大哥接受了你以前的建議?”

  四郎一定在想這個問題。

  睡覺前,她不想讓四郎太費神想事。

  一個人琢磨,不如說出來。

  朱棣知曉徐妙云的關心,笑笑,抬手捏了捏瓊鼻,搖頭:“應該和我沒關系,我一年前就通過毛老六,向大哥建言了,一年時間,都不見大哥改變,突然轉變,明顯與我無關。”

  “這樣挺好的,大哥就不會像以前,承受那么大壓力……”

  歷史上,大哥早逝,壓力大,就占很大部分原因。

  如今,改變了。

  命運也能改變了吧?

  事實證明,用點非常規手段,其實也沒什么不好。

  百姓好評,大哥肯定聽到了。

  北平。

  秦王府。

  書房。

  “嘖嘖!”

  朱樉放下信報,嘖嘖搖頭:“大哥的轉變也太大了,直接動用錦衣衛,還讓我領銜,全權監察北平境內監察事宜。”

  話中,看向姚廣孝,好奇詢問:“大哥轉變這么大,是不是因老四給他壓力太大,急于做出成績?”

  姚廣孝也才回來不久。

  還帶回好幾個好消息。

  首先,在草原傳播佛教,也不知用了什么辦法,還說服脫古思帖木兒在草原建了一座寺廟。

  容許他的弟子傳揚佛法。

  大和尚的弟子,往后就是他在草原的耳目眼線。

  對于征塞,好處太多。

  另外一個好消息是,北元老可汗聽聞二十萬騎兵集群,合擊共剿,都讓老四殺出重圍,揚長而去。

  直接吐血。

  按姚廣孝打聽到的消息。

  撐不到冬天。

  這也是老四的功勞。

  他很替老四高興。

  姚廣孝眉頭緊擰,沉默片刻,搖頭,“應該不是受燕王影響……”

  太子若只有這點肚量和定力,皇帝首先就不答應。

  這回,皇帝鼎力支持太子。

  變相證明,此事和朱四郎無關。

  話中,看向朱樉,“太子本來就很優秀,如今,解開自囚的條條框框……”

  以前,他覺太子好對付。

  凡是這種給自己立下各種規矩,先用條條框框把自己圈死的人,表面上看著完美。

  其實并不難對付。

  如今……

  可就不好對付了。

  “現在的大哥,與老四比呢?”朱樉好奇看著姚廣孝。

  姚廣孝笑笑,搖頭,“自是還有所不如……”

  不說轉戰草原、鄉土村社、連續沖刺科舉。

  單單競拍包稅都是朱四郎提出來的。

  “不過,如果太子再加上陛下支持,依舊能穩穩壓著燕王!”

  朱樉怔怔出神。

  看大哥眼下的變化,再看老四洪武九年所為。

  似乎沒做錯。

  父皇百年之后。

  大哥當皇帝,也會削藩!

  東宮。

  美人殿。

  朱標尚且不知,他的改變,引得多少人震驚。

  有人高興,有人擔憂,有官員憤怒。

  一番后。

  王美人爬在朱標胸口,唇角掛著淺淺笑意,時隔十幾天,太子爺再來美人殿。

  心情很好。

  她都心甘情愿,想配合太子爺放縱一回。

  讓太子爺的愉悅成倍增加。

  可太子爺制止了,很體恤她,沒做那些放縱之事。

  很溫柔。

  她能感受到。

  這證明,她在太子爺心中,已經占有一席之地了!

  微微仰頭,“太子爺,有什么好事,妾感覺,太子爺今晚心情格外好,妾來到東宮,陪在太子爺身邊四次,第一次見太子爺這么開心。”

  以前,她從不敢問太子政務上的事情。

  現在,太子爺心里有了她的位置,她要開始下一步了,讓太子爺習慣、喜歡向她訴述高興的、煩躁的情緒。

  朱標睜開眼,含笑看著王美人,“這其中也有你的功勞。”

  “真的嗎?”王美人驚訝爬起,眼巴巴看著朱標。

  朱標點點頭,“這段時間,地方對競拍包稅的執行力度開始加大了……”

  王美人滿臉崇拜聽著。

  聽到朱標講述,是因她,解除了一直以來,自己束縛自己的條條框框,隨即笑道:“妾還不知,妾原來還有這樣的能力。”

  太子爺受百姓稱贊,手腕變得更厲害。

  地位越穩固。

  于她而言,就是天大的好事。

  王美人崇拜目光落在朱標眼中,朱標只覺心情更愉快了,“孤以后會多來幾次的,我們不做那些放縱之事……”

  “太子爺,妾剛才說陪在太子爺身邊四次,不是暗示太子爺來少了,真的。”王美人慌了。

  她剛才提及次數,就是單純第一次見太子如此高興,好奇。

  母親說過,千萬別要求男人做到什么。

  大多數男人,最厭惡女人如此。

  聰明的女人,要愉悅男人,讓男人主動做,而不是暗示、要求。

  朱標見王美人惶恐不安,臉都白了,有沒有偽裝,他能看得出來,笑著將人抱在懷中:“孤知道,你不必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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