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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朱四郎朱四郎今天是屬于朱四郎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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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ixsw大都督府。

  李文忠打量著面前的魁梧漢子,目光在對方肩頭的劍式肩標,尤其多看了幾眼。

  別說。

  紅底肩標,配上一抹明黃,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什么。

  哪怕站在面前的只是個百戶,都給人一種威風凜凜的感覺。

  四郎是真的允文允武。

  收斂思緒,隨即笑問:“你們指揮使,除了讓你送這份肩標階段性總結匯報,還有別的事情嗎?”

  “比如,有什么需要朝廷、大都督府予以你們支持?”

  馮勝太不地道了。

  向朝廷盛贊丘福、朱能善戰。

  還說什么,要給年輕將領提供機會。

  又說什么,大遼河前沿,需要丘福、朱能這種有積極進攻性的將領,去打開局面。

  總之巴拉了一大堆,最終把大遼河沿線,朝廷控制的五個衛所劃出來,成立了一個衛。

  丘福衛,在所有大明邊境衛中,都是最獨特的一個。

  從地圖上看,就是一條頂在第一線的線性衛所。

  幾乎沒有任何戰略后撤的空間。

  陛下對這一切默許了。

  可能是想鍛煉丘福吧。

  畢竟,丘福衛作為一顆釘在遼東的釘子,想要扎的某些人感覺到疼,就需要這顆釘子自身足夠硬。

  只要丘福衛,牢牢扎根,生存下來。

  遼東的局勢,很快就會有變化了。

  作為大都督,還領會了陛下的用意,自然要在職權范圍內,盡可能幫扶丘福衛。

  譚淵肩頭的劍式肩標,已經從一道明黃杠,變成了兩道。

  顯然是榮升百戶了。

  聞言,譚淵搖頭:“稟大都督,指揮使除了讓卑職將這道折子帶回來,再無其他交代。”

  其他交代,也不能和這位大都督說啊!

  那些事,說了,可是要掉腦袋的!

  他也是兩個月前,經歷了重重考驗后,才知道這些事情。

  李文忠和譚淵一起離開大都督府。

  李文忠拿著丘福的折子,直奔皇宮。

  譚淵則去和張武、周浪匯合。

  譚淵見到周浪,瞥了眼周浪肩頭,笑道:“正事辦完了,伱家就在江寧,今天還能趕回去,炫耀一下。”

  “我們在這里等著明日張榜,看過后,就去江寧找你。”

  周浪側頭,咧嘴笑著,伸手摸了摸肩頭的劍式肩標。

  雖然只是鑲金邊的一道杠,小旗肩標。

  但也讓他很滿足了。

  這肩標可不是指揮使,看在他和朱先生的關系上,才給他的。

  當然,也和朱先生有關系。

  指揮使掌管一衛后,就組建了一百支十人斥候小隊。

  他跟朱先生學習的騎術,這個時候派上用場了。

  以一個普通士卒,進入斥候小隊。

  然后頻繁從東昌堡出發,潛入元朝控制區,刺探情報同時,搞襲擾戰。

  他是憑功,升任小旗的。

  實打實,殺了五十多元兵!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這肩標,不是他的。

  是回來時,和軍中袍澤借的。

  他雖然升任小旗,可還沒有肩標。

  指揮使可不敢隨意自制這種帶明黃的肩標。

  為了借這小旗肩標,天殺的,他付出了三壇酒的酬勞!

  不過也值了,老娘、妻兒瞧見了,一定高興。

  只要他回到江寧,一定能成為江寧最靚的那個!

  ‘哎,有點想蔣胖子了,要是蔣胖子還在江寧就好了,帶著肩標在蔣胖子面前走一圈,肯定特別爽。’

  張武忍笑捅了捅周浪。

  周浪這才回神,見譚淵眼角劇烈跳抖,忙咧嘴笑道:“百戶,我不回去了,我也想第一時間看看,朱先生有沒有考中秀才,而且,或許能在張榜當日,見到朱先生。”

  “把肩標摘下來!”譚淵沒好氣笑著命令,說話時,先動手,把自己的肩標摘了,“這明黃戴在身上太顯眼了,等會兒找個客棧,咱們把軍服也換下。”

  這次回來,有些事情即便打著周浪的幌子。

  也不能太扎眼了。

  至少,在金陵城不行!

  周浪不舍道:“百戶,這是陛下準許的,咱們戴著名正言順……”

  譚淵瞪眼,指著張武,“人家張武也升任小旗了,就沒你這么騷包!”

  “俺可舍不得,用三壇酒,借戴幾天。”張武笑的十分誠實。

  周浪瞪了眼張武,不情不愿把肩標摘下來。

  皇宮。

  李文忠站在御書房門口,豎耳聽著里面的動靜。

  “皇爺,這段時間,朱四郎已經完成了春種,正在和土橋村村民蓋豬舍……”

  ‘蓋豬舍?’

  李文忠不由無奈笑著搖頭,小聲嘀咕:“這個老四還真是當農民當上癮了。”

  朱元璋把折子扔在御案上,微微皺眉:“除此之外,還在干什么?”

  蔣瓛微微皺眉,努力想了想,補充道:“另外就是,土橋村蘇家,要嫁閨女,朱四郎被邀請當司儀。”

  朱元璋唇角狠狠抽抽。

  混球,就為了這些雞毛蒜皮小事。

  連秀才考放榜都不關注。

  是自信呢?

  還是根本不在乎!

  他們在乎的,混球老四就不在乎。

  當父母的,誰家有這么個逆子,誰才能體會到,到底有多難受。

  朱元璋有些心累,擺了擺手,吩咐:“咱知道了,你下去吧。”

  李文忠躡手躡腳走進來,看朱元璋靠著椅子,仰頭閉目,不由暗笑。

  四郎科舉放榜都不回來。

  他倒是能體會舅舅此刻的心情,多么糟糕。

  忍笑,開口:“陛下,遼東衛指揮使丘福送來了階段性總結匯報。”

  聞聲,朱元璋蹭一下坐直,招手,“拿來,咱看看!”

  李文忠忙把折子遞給朱元璋。

  朱元璋反復看過后,滿意笑了,“咱認為,丘福提議,普通將士佩戴無杠鑲金邊肩標的提議很好。”

  “臣也是這么覺得。”李文忠笑著附和。

  他早斷定,只要有利于激發將士效忠之心的建議,陛下一定會采納。

  朱元璋看著折子,略微沉思,說道:“丘福現在是衛指揮使,三道杠已經不合適了。”

  “你們大都督府,除了制作滿足丘福衛所有人的肩標外,議一議,更高級別將領的肩標,該如何設計。”

  “在丘福麾下將士,返回遼東前,把這件事辦妥。”

  “臣遵旨!”

  目視李文忠離開,朱元璋又拿起丘福的折子,看著,唇角泛起笑意,念叨道:“快半年時間了,前半年都是好事,混球老四要是再能給咱考個秀才回來,那就更好了。”

  “父親,口技事件的帶頭者,是朱四郎。”

  病榻前。

  呂氏挺著個大肚子,看著皮包骨頭,宛若干柴的呂本,眼睛紅紅,咬牙說道。

  她父親這條命,好不容易才從閻王手中搶回來。

  可饒是如此,好好一個人,經此折騰,也不知折了多少陽壽。

  咳咳……

  呂本一激動,連連咳嗽。

  呂氏忙起身,呂本抬手制止:“為父死不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好好坐著!”

  平緩些情緒后。

  呂本松垮垮的臉皮,抽搐著,深深凹陷的眼眶內,仿佛有兩團鬼火閃爍,緊盯著呂氏,咬牙詢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朝中很多人在調查。

  他們呂家也在調查。

  圈定的范圍越來越小。

  但始終沒有確定這個人到底是誰。

  “是前些天,太子爺在女兒寢宮,無意間說漏嘴……”盡管屋內只有父女二人,可呂氏聲音十分低,“太子告誡女兒,不準告訴您……”

  “為父明白,為父明白。”呂本點頭。

  平緩許久,才松開緊緊捏著被單的手,“你回去告訴太子,過幾天,我就去北平。”

  “父親你的身體……”

  呂本擺手,“若不是要等張榜,親眼見證朱四郎落榜,為父早動身北上了。”

  皇帝隱現殺機。

  多留一天,可能就多一分危險。

  朱元璋一個不高興,可能就會想起他對太子做的事情。

  去北平更安全。

  他要活著!報仇!

  呂本看向呂氏的肚子,叮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依仗,也是咱們呂家的依仗。”

  “我有生之年,如果報不了這奇恥大辱之仇。”

  “等太子登基后,就要靠他這個皇子,為我報仇了。”

  呂氏不由眼睛發紅,點了點頭。

  她的兒子,肯定是無緣當皇帝。

  可太子爺登基后,她的兒子就是親王!

  羞辱一個庶民朱四郎,足夠了!

  她要讓朱雍鳴、朱祈婳看著,他們的父親,是如何被人羞辱!讓朱四郎在自己的孩子面前,丟盡顏面。

  這比殺了朱四郎都解恨。

  太子爺難道,還能為了一個手足兄弟,殺了親子不成!

  大不了教訓一頓罷了。

  翌日清晨。

  秀才考張榜日。

  早朝結束。

  &nb天才一住言情小說s23ussp;百官以最快速度回到官房。

  “去應天府衙外等著!”

  “看朱四郎有沒有考中!”

  幾乎所有的官員,在回到官房內,都第一時間調遣服務他們的小吏出宮打聽消息。

  自從呂本挨了五十板子后。

  這屆院試考,就成了朝堂禁忌話題。

  大家雖然一直眼巴巴緊盯應天府閱卷進度。

  可無一人打聽消息。

  就連皇帝,都為了避嫌,也在等張榜日。

  與百官差不多。

  朱元璋下朝后,就直奔馬秀英寢宮,一只腳踏入殿門,就迫不及待詢問:“派人出宮了嗎?”

  聞聲,馬秀英從里面走出來,沒好氣笑道:“派了,派了好幾波,明霞都被我派出去了。”

  聽聞派人了。

  朱元璋索性轉身走到殿外,站在殿門外等著,小聲念叨:“要是不給咱考一個秀才回來,看咱怎么收拾你!”

  應天府衙外。

  天剛亮,就已經人山人海,聚集了好多人。

  一輛馬車在人群外停下。

  呂本沖呂兆點了點頭。

  呂兆跳下馬車,擠入人群中。

  “朱四郎,這么難的題,不信你能考中!”呂本咬牙,默默攥緊拳頭。

  這是他唯一的慰藉。

  放榜后,他就會立刻動身去北平。

  明霞帶著幾個小太監,站在最里面一圈,眼神余光打量著周浪。

  她感覺,周浪有點眼熟。

  和她在江寧見過的少年周世顯特別像。

  “周浪,有個小姑娘一直盯著你看。”譚淵用肩膀頂了頂周浪,語氣有些酸溜溜提醒。

  都是中年漢子。

  憑啥一個小姑娘,只盯著周浪看。

  他不比周浪英武嗎?

  周浪瞥了眼譚淵,得意笑了,“我早注意到了,老譚羨慕吧?”

  吱呀!

  譚淵備受打擊,剛要說話時,府衙大門突然打開。

  喧囂的聲音瞬間消失,所有人都眼巴巴看著走出來的衙役。

  在數千雙眼睛注視下。

  一隊衙役簇擁著兩名吏員走出。

  一名吏員迅速在墻上抹上漿糊。

  另一名吏員,將一張卷著的紅紙,展開貼了上去。

  “別擠!”

  “后面的別擠!”

  吏員張貼紅榜時,后面的人群急切往前擁擠。

  “朱先生!我看到朱先生了!”周浪瞪大眼睛,指著榜首第一名位置,激動大喊道:“朱四郎!朱先生的大名,朱先生秀才第一名!”

  明霞激動的一蹦跳起來,看了眼大喊大叫的周浪,轉頭沖身邊的幾個人點了點頭。

  幾個太監護著明霞,逆行往人群外擠。

  不遠處。

  廖妙賢看到:甲等第一名,朱四郎幾個字時。

  笑著轉頭……

  夏時敏含笑點頭道:“朱賢弟不但人品出眾,能力也出眾,和這樣的人成為朋友,才能進步……”

  “爹,爹,快看!”夏原吉指著紅榜,高興大喊。

  廖妙賢轉頭瞬間,雙手捂嘴,眼中蒙上一層水霧。

  甲等第二名,夏時敏!

  丈夫終于考中了!

  夏時敏唇角顫抖,長長吐了口郁積十幾年的濁氣,隨即輕松平靜笑笑,“咱們準備準備,明天就去土橋村,給朱賢弟送書。”

  “甲等第一名,朱四郎!”

  “這朱四郎應天哪里人,怎么從未聽聞?”

  呂本坐在馬車內,聽著外面傳入的驚訝議論聲,緊緊攥著拳頭,喃呢:“不可能,不可能……”

  簾子從外被撩起。

  呂兆氣喘吁吁,臉色難堪出現……

  呂本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干枯的手,猛地抓住呂兆衣領,壓聲,嘶吼:“朱四郎沒有考中是不是?是不是!”

  呂兆唇角抽抽,低頭,艱澀道:“父親,朱四郎甲等第一名!”

  呂本瞬間愣怔。

  揪著衣領的手緩緩松開。

  漆黑的臉瞬間蒼白,然后又詭異剎那潮紅。

  咽喉滾動,人直挺挺向后栽倒,沒咽下去的鮮血,從唇角涌出……

  呂兆嚇瘋了,沖到車里,抱著呂本,沖車夫咆哮:“快!快回府!”

  皇宮。

  明霞被幾個小太監攙扶著,氣喘吁吁,“我跑不動了,你們快去把殿下考中的消息,告訴娘娘!”

  早知道,她就坐馬車了。

  小太監離開。

  明霞在路邊休息時。

  一群小吏連她都沒注意到,風馳電掣從身邊經過。。

  “朱四郎考中了!”

  “朱四郎甲等第一名!”

  “朱四郎!”

  “今天這個日子,要被史書銘記!”

  “今天是屬于朱四郎的一天!”

  明霞聽小吏們驚駭念叨,不由笑了,“殿下考了甲等第一名,恐怕袞袞諸公都要驚掉眼睛。”

  “皇爺知道,怕是第一時間,就要拉著娘娘去把好消息,告訴列祖列宗。”

  想著,明霞忽然又覺有力氣了。

  笑著快步往坤寧宮方向而去。

  她很贊同一名小吏說的一句話:今天是屬于朱四郎的一天!

  朱棣考中秀才,還是甲等第一名。

  呂本聽聞消息后,已經吐血昏厥。

  而這個消息,正插上翅膀,傳向皇宮各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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