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生無可戀的癱坐在安康公主的床上,嘆息不已。
“銅頭鐵臂”這門功法他倒是順利得到了,雖說進度是以零開始,但修行的方法已在他的腦海中。
他先前還擔心看不出細節來,無法順利領悟,倒是他自己多想了。
只是他如今郁悶,主要是因為那按摩手法他無法使用。
李玄畢竟是一只貓,身體構造和人族大不一樣。
人和貓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那些穴位自然也沒法在他身上找到。
也就是說,他比鄧為先少了一門加快恢復體內氣血之力的辦法。
這樣一來,鄧為先可以修煉的次數,必然會比李玄要多一些。
一來二去,這效率的差距就會非常大。
他先前回到景陽宮之后,自己試著練了一次這門“銅頭鐵臂”功法。
這門功法不僅是名字樸素,效用也是同樣樸素。
就是增加頭部和兩條手臂的強度,練到高深處,甚至可以單憑肉身的力量而刀槍不入。
只不過,強化肉身的過程中,氣血之力的消耗確實很大。
李玄堅持的時間比鄧為先要略久一些,大概有近一百息的時間。
也不知道是他的氣血之力更強,還是因為身子相比起人族要小許多的原因。
雖然他的身體比鄧為先要小不少,但鄧為先只需要練兩條胳膊,而李玄卻要練足足練六條肢體。
因為他意外發現,除了自己的四只爪子以外,他的尾巴竟然也能用銅頭鐵臂的修煉方式得到強化。
至于第六條嘛……
關乎到小貓咪的隱私,就不在這里展開了。
畢竟這是鄧為先和他的干爹都無法理解的妙處,說出來徒惹他人的傷心事。
可能這就是人和貓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的意義吧。
李玄雖然無法使用按摩手法助自己修行,但也意外的可以用這門功法強化更多的身體部分。
從某種角度來說,也算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吧。
只是這修煉的進度也被拖慢了不少,李玄練了一遍,結果只漲了兩點進度,而且氣血之力的消耗不小,若是等待自行恢復完全,恐怕至少需要十二個時辰。
也就是說,銅頭鐵臂這門功法,他一天也頂多就是練一遍。
要一個多月才能把這門功法練滿。
“唉,鄧為先的干爹說得對,強身境不好突破啊。”
李玄忙活了半天,也漸漸感到疲倦,抱著安康公主的小腦袋瓜就沉沉睡去。
睡夢中的安康公主突然感到腦袋一暖,小嘴吧唧兩下,呢喃著什么,睡得越來越熟。
“啊啾——”
安康公主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整個人都顯得無精打采的。
趴在她懷里的李玄也跟著被嚇了一跳。
爬起來看看這丫頭到底是怎么了。
今天起床之后,她就時不時的打噴嚏。
只是這天氣逐漸轉暖,應該不會是著涼了吧?
但安康公主體弱多病,李玄也不敢大意,湊到她的臉上,伸出一只爪子按在了額頭上,感受著溫度。
“沒有發燒,反倒比平日更加冰涼了一些。”
李玄有些擔心的對安康公主喵了一聲。
“沒關系的,阿玄。”
“我沒有著涼,就是感到有些累了。”
“我們去床上躺一會兒吧。”
安康公主自己推動輪椅,想要回屋休息,只是她今日身體更不舒服,連輪椅都有些推不動了。
李玄看這樣不行,便跳下去推動輪椅。
“阿玄?”
安康公主不知道李玄要做什么,結果下一刻就感覺到屁股下的輪椅自行動了起來。
“玉兒姐姐?”
她以為是玉兒來了,結果回頭一看,卻什么也沒有看到。
“咦,怎么回事?”
輪椅越推越快,安康公主忍不住把住了扶手。
她剛才沒有看到下面,那里正有一只小貓咪辛勤的推著輪椅。
如此感人的一幕若是被人看到,只怕得是男默女淚成一片。
但李玄倒沒有感動大興的打算,只是想推著安康公主趕緊回屋休息。
安康公主時不時的會有這樣的癥狀,身體冰冷,無精打采,吃飯也沒有胃口,比平時還要病懨懨的。
以前李玄和玉兒都只當是她身體不好的緣故。
可上一次吸收了安康公主體內的那股特殊寒意之后,李玄就有了不同的想法。
“或許安康如此反復難受,是跟她丹田內的那股寒意有關?”
李玄也顧不得其他,一溜煙的推著安康公主來到了床榻旁邊。
安康公主見飛速前進的輪椅穩穩的停在床邊,不禁大感驚奇。
可下一刻,她就看到李玄跳到床上,拍著床榻對著自己,著急的喵個不停。
安康公主馬上就明白過來。
“阿玄,剛才是你在推輪椅嗎?”
“你的力氣好大啊。”
看到安康公主小臉煞白,還有心思廢話,李玄不禁更加急促的催她。
“哎呀哎呀,知道了。”
“阿玄,你別催了。”
安康公主雖然如此說著,但動作仍是慢騰騰的,活像一只小樹懶。
她將雙手按在床榻邊,接著用力一撐,就一骨碌的滾到了床上。
“嘿嘿~”
“阿玄,你看我的身手如何?”
李玄翻了個白眼,給了她一喵喵拳,讓她老實一點,然后叼過被子給她蓋上。
安康公主挨了喵喵拳也不老實,縮在被窩里,只露出個腦袋,看著李玄傻笑個不停。
“阿玄,我沒事的。”
“睡一覺就好了。”
安康公主自懂事起,就一直這么病著,自然能察覺到旁人對自己的擔憂。
甚至在這一點上,她比任何人都要敏感。
李玄看安康公主躺好了,不再喵喵亂叫,湊過去用頭溫柔的蹭了蹭她,還幫她舔了舔頭發。
“阿玄,你出去玩會兒吧。”
“待會兒,我睡醒了,再來找你……”
安康公主迷迷糊糊的說著,眼皮子漸漸沉重,再也睜不開了。
難受的時候,只有睡覺能讓她好受一些。
這么多年以來,這已經變成了安康公主的常識。
“難受的時候,睡一覺就好了。”
安康公主記得,蕭妃還在世的時候,經常對自己這么說。
只是她到如今都不太明白,為什么娘親在說這句話時,總是在默默流淚。
她以前只以為是娘親心疼自己難受。
但現在想來,那時候的娘親似乎哭得太傷心了。
“娘……”
安康公主迷迷糊糊的睡著,嘴里喃喃自語,漸漸讓人再也分辨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