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鄧為先早早的醒來,看到桌上的三個陶罐。
“干爹好厲害的輕功,我昨晚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呢。”
鄧為先禁不住感慨一聲。
他雖然每晚因為練武之后的疲憊,睡得比較沉,但練了武之后耳聰目明,五感怎么也是比普通人強出不少。
但即使如此,他昨晚也完全沒有察覺到干爹進出的動靜。
鄧為先小心翼翼的打開了三個陶罐。
最左邊的是最近以來自己吸收凜虎精血的陶罐,里面只有半罐淺藍色的液體,和昨晚相比并沒有什么變化。
但看到干爹后來送來的兩罐凜虎精血之后,鄧為先忍不住困惑的歪了歪頭。
“咦,這怎么顏色還不一樣?”
“而且份量似乎也比第一罐時要少一些。”
“難道因為是存貨,品質差了一些?”
鄧為先自己尋思著,但也得不到一個合理的答案。
后送來的兩個罐子里雖然也是藍色液體,但顏色的深度明顯不一樣。
中間的那罐明顯顏色更淺一些,但不及他現在已經吸收過半的那一罐。
至于最后一罐,顏色就比較深了,跟第一罐一開始的顏色差不多。
“難道這就是其中蘊含的血煞多少的差別?”
鄧為先想起了昨晚干爹的話。
“干爹說過,凜虎精血內的血煞是造成洗手時劇痛的根本原因,這顏色深淺不一,應該就是血煞含量的不同。”
“我試一試就知道了。”
鄧為先不是一個墨跡的性子,想到便去做。
他這幾天修為勇猛精進,早已忘卻了第一次吸收凜虎精血時的自己有多么狼狽。
而且他體內如今已經孕養了不少冰寒之息,更是無所顧忌。
鄧為先挽了挽衣袖,然后徑直站到了顏色最深的那一個陶罐前。
只見他自信一笑,沒做什么準備就把手伸了進去。
他一往無前的動作,讓他的手掌瞬間沒入到凜虎精血中。
“刷——”
一道破空聲隨之突兀的響起。
鄧為先面色凝重的盯著自己那一只沾滿深藍色粘稠液體的手掌。
不知不覺間,他的額頭上冷汗如瀑,順著臉龐,從下巴滴落。
這倒是省了他待會兒洗臉的功夫。
鄧為先呆立在原地許久,緩緩才喃喃自語道:
“沒道理啊。”
“嗝兒~”
“阿玄,我剛要睡著。”
景陽宮的院子里,安康公主躺在一張老舊的躺椅上,沐浴在暖陽下,嘴里小聲埋怨道。
這一上午,她剛要睡著,就會被李玄的打嗝兒聲驚醒。
鬼知道,一只小貓是怎么發出如此響亮的聲音的。
李玄毫無歉意,臉上笑瞇瞇的,看著不知道有多幸福的模樣。
被安康公主埋怨,也只是把腦袋和身子往她懷里又埋了埋,讓自己更舒服一些。
感受著懷里的小東西不安分,安康公主輕拍李玄的屁股,笑罵道:“最近成天到晚的不見影子,一回來就折騰我!”
李玄才不管安康公主說什么,自顧自的打嗝兒鉆窩,愜意至極。
他昨晚學奸了,先喝飽凜虎精血之后,再洗的腳。
總算是不用再喝洗腳水了。
第一次沒經驗,一些小疏漏總是難免的。
后面熟練了就好多了。
可昨晚這么一喝,李玄也是發現了問題。
凜虎精血味道雖然好,但是漲肚啊。
可比啤酒還要離譜得多了。
他昨晚每一罐只喝了三口,結果馬上就喝不動了。
最后一口還是為了均衡份量,硬撐著喝下去的。
現在好了,從昨晚打嗝兒到今天早上,絲毫不見止息的跡象。
之后李玄還不忘腆著個大肚子,費勁巴拉的把腳也泡過之后才回的家。
但還別說,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此時,他的體內凜虎精血帶來的冰涼之意正在迅速流轉,遍及四肢百骸。
李玄可以確信,他的進度應該是遠超鄧為先的,體內的冰寒之息也在茁壯成長,日新月異。
只是他一直沒有機會動手,因此也無法確定自己的戰斗力到底如何。
他私底下悄悄做過實驗,如今動用體內的冰寒之息,凍出點冰塊是輕輕松松的。
等天熱了,給安康和玉兒凍點冰棍出來,既能解饞,又能解暑。
想到這,李玄不禁舔了舔嘴。
“到時候再弄點蜂蜜,白糖和水果,肯定好吃。”
“哧溜——”
而院子的另一邊,玉兒正在掃著地。
只是她不時的抬頭望天,嘴里神神叨叨的嘀咕著什么,“怎么又不靈了”,“是不是又得擺一桌”之類,令人難懂的話語。
李玄的耳朵只是動了動,頭也懶得抬一下。
“不行,得治治這丫頭!”
他下定決心要讓玉兒明白,這宮女不是那么好當的。
這時,景陽宮的大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三小只立即轉頭望去。
“最近怎么回事,三天兩頭的有人來敲門。”
“我們這里可是冷宮,尊重一下好不好?”
李玄嘴里“喵嗚喵嗚”的罵罵咧咧個不停,不情不愿的從安康公主的懷里跳了出來,拖著個大肚子,晃晃悠悠的往大門走去。
玉兒已經先一步去開門了。
“阿玄,你老去湊什么熱鬧?”
“你倒是也等等我啊!”
安康公主以龜速推動輪椅,試圖挽留李玄等她一下下。
“我的小主銀,等你到門口,黃花菜都涼了的。”
李玄心中暗道,裝作沒有聽見,自顧自的離去。
玉兒已經把門打開了,李玄也懶得上墻,直接一屁股坐在門后,偷聽起來。
“請知會公主殿下,下個月的聚會臨時取消。”
“好,勞煩公公了。”
簡短的對話后,景陽宮的大門被重新關上。
玉兒一關上門,就看到坐在門后的李玄。
“阿玄,你怎么在這,我們回去陪公主吧。”
玉兒上前抱起李玄,可差點晃了她一個趔趄。
“哎呦,阿玄你怎么這么沉了,差點都抱不動你。”
李玄不滿的“喵”了一聲,然后將整個身子縮成一團,一個勁兒的往玉兒舒適的柔軟懷抱里鉆。
“嘿,阿玄還知羞呢。”
玉兒打趣一句,抱著李玄回來,結果發現安康公主吭哧吭哧的挪動了不到三米的距離,給她累得滿頭大汗,香汗淋漓。
玉兒一陣無語。
“殿下,伱怎么也跟阿玄似的。”
“有人敲門我去開便是,哪用勞煩你們二位。”
“對了,殿下。”
“剛才有人來知會,說是下個月的聚會臨時取消了。”
玉兒把李玄送到了安康公主的懷里,說起了正事。
安康公主接過李玄,嘴里則是問道:
“嗯?”
“這倒是稀罕,他們有說緣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