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村子？”
“八十七個，時間要是快的話，大概一星期就能搞完。”
徐浩點了點頭，他坐在車中，聽著王超在耳邊匯報。
嶺下區八十七個村子，十萬人左右。
這個數字不多不少，不過對于人口紅利還未過去的時代來說，倒是有點少。
雖然北江省現在也沒紅利可言。
“八十七個村子，一個村子要是能搞二十把槍.”
徐浩回頭看了眼身后的皮卡。
“那大概是接近兩千把？”
招工告示早上的時候就已經提前貼了出去，正在等待輿論發酵中。
直到現在，警方才決定動手去收槍。
四人一個小組，每小組一輛警車，一輛皮卡。
一共六個小組，每個小組負責去往一個村子，這個村子收完立馬跑到下一個村子。
從數值上來看，一個小組只需要一天前往兩個村子收就能在一星期內達成。
徐浩也是這樣想的。
“浩哥，你說，這倆村子還能有多少槍？”
半晌后，兩人站在某個村鎮門口，看著面前的村子，王超撓頭道。
這是哪個村子？
王家村！
隔壁是趙家村。
聽起來很普通，也不是很熟悉。
但是，徐浩對這兩個村子，那印象可不要太深刻！
“應該沒多少了。”
徐浩隨口說著，也不是很在意。
“之前這兩個村子，開打的時候，周警監就收上幾十把槍，還有各種刀具，以及管制工具。”
“雷管和土質炸藥也收了不少，估摸著現在村子里就算還藏著一點，數量也應該不是很多了。”
這兩個村子，正是當初徐浩還在睡覺呢，結果突然就打起來的那倆村子！
他來到北江省第三天，險些陷入一場小規模戰役中.
所以，在分配村鎮收槍任務時，他沒有猶豫，直接將這兩個村子劃分到自己手中。
“你們是那兩個警官？”
突然的，一個扛著鋤頭的老農民看到徐浩以及停在路邊的車子，看了半晌突然狐疑的說道。
“哪兩個？”
徐浩一愣，不過也沒怎么在意。
“我們現在是為了早上張貼的告示來的。”
老頭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不解，“告示？啥告示？”
“就電線桿貼的那玩意。”
徐浩指了指一旁電線桿上貼著的白紙黑字。
他現在也有些納悶。
不說別的，告示都貼了這么長時間了，竟然沒有一個人拿著槍等他們收！？
老頭對徐浩的印象不是很好，畢竟在他腦海中，自己那火槍就是被他搞走的。
他湊上電線桿，看著面前的告示，盯了半晌，隨后臉上露出恍然的情緒。
緊接著，老頭也沒什么表示的，他繼續扛著鋤頭，向村子里，晃悠悠的走著。
“他這是咋回事？”
徐浩看愣了，他看著大爺的背影，腦子沒轉過彎來。
王超也是撓了撓頭，“我不知道啊。”
不過，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一道悶悶的腳步聲響起。
徐浩下意識一怔，隨即猛地抬頭向后看去。
剎那間，他呼吸都陷入了停滯。
這是幾根黑黢黢的槍管洞口！
“警官，那告示上寫的是真的假的！？”
不知何時，一堆人簇擁著，從附近出現，圍在徐浩身邊。
他們手中 每個人懷中至少兩把槍！
不是，你們從哪冒出來的！？
徐浩驚了，看著這至少幾十人的樣子，他下意識向后退了半步。
“你們沒騙俺？那告示上寫的真的是真的！？”
一個大娘，滿臉興奮的詢問，身上還掛著一排木柄手榴彈，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那原本還扛著鋤頭走的王家村大爺，聽到這問題停下了腳步，也不轉身，但耳朵卻悄悄的豎了起來。
“真的真的！”
徐浩認出來面前的人了，這是趙家村的，當初這大娘手里還抱著一條長槍來著。
“北江省目前規劃了四個園區，一個建成，一個在建中，另外兩個剛開工。”
“建成的包括在建的，這兩個工廠園區就在嶺下區中！”
徐浩耐心解釋著，看著面前這些樸實的臉，以及那單純的眼神，又看了看他們懷中的槍.
強忍住心中的驚意，他再次開口道：
“每一個園區，至少能容納數千人基礎員工，兩個園區估摸著能容納三千至五千人之間！”
五千人！？
聽到這話，大娘臉上的笑容宛若花朵一般燦爛，她身體在激動的情緒中打擺子。
那扛鋤頭的大爺將頭往這邊伸了伸，繼續聽著。
“工資怎么樣？”
趙家村的村長稍微安穩了一下村民，他壓抑住自己的心情，露出一個還算沉穩的表情。
“工資嘛，這個前期并不是很高，因為盈利需要時間.”
徐浩耐心解答著。
他的話讓興奮的眾人稍微平靜一下。
有工資就不錯了！
哪怕是一個月一兩百，咬咬牙，也能帶著一家老小活下去！
還要什么自行車？
幾個人開始互相安慰著自己，想要應聘的心情并未減少多少。
“目前，基礎員工，每個月大概是一千二的工資，等三至五個月，開始盈利后，并且成為正式員工后，工資會漲到一千五，后續會持續的增長。”
多少？
村民一愣，緊接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千二？
少嗎？
但這是在04年！
一個城內平均工資也僅有一千五到三千，一個稀有程序員，工資也僅有五六千的時代！
發達一點的農村，平均收入也僅僅只是兩千至三千的時代 一千二工資？
后續還會漲到一千五！？
他們家里都沒有一千二的存款啊！！！
剎那間，人群躁動起來。
“警官，俺有力氣，俺不怕吃苦，您叫俺去吧！”
一個糙漢子沒耐住心，高舉手中的手榴彈說道。
“俺也一樣，俺吃的少，你讓俺干什么干什么，從小就有人說俺的力氣跟牛一樣.”
一個大娘也是如此，他高舉手中的步槍，脖子上還纏了一圈的導火索，好像是想給徐浩看清楚，他高舉到徐浩臉上。
“還有俺，村長，你從小就知道俺身上有一把牛力氣，你知道的！”
一個三十歲的糙漢子不知道說什么，他臉憋的通紅，拽著趙家村村長的衣袖急聲說道。
“俺也一樣！”
“你看俺，俺把家里的東西都帶來了，警官你看俺一眼！”
剎那間，整個現場變得無比躁動，耳邊彌漫著嘈雜的聲音。
徐浩看著這些人臉上那興奮的表情，看著他們高高舉起的家伙子，他臉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不是，大娘，那是項鏈嗎你就往脖子里掛！？’
‘導火索啊，那是導火索！’
‘你抱著鋼盔的是幾個意思？’
徐浩在人群中擠了擠，他擠向那抱鋼盔的男人。
但下一刻，當他看清鋼盔里的東西后.
‘不是，手雷，哪來的手雷！？’
徐浩臉上的笑容變成驚恐，他看到那鋼盔中，一個個孩子拳頭大小的綠色圓滾滾的玩意，用力掙扎著向外走去。
“警官，警官你看，俺也帶東西來了！”
那抱鋼盔的看到徐浩，很是興奮，抱著鋼盔和手雷就往徐浩身邊蹭去。
‘你tm別過來啊！’徐浩心中在驚吼，
他眼睜睜的，看著那男人擠開幾個人，一點點減少距離。
“村長，村長你說句話啊村長！”
王超都快哭了，他看著那被人隨意拿著的手雷，想跑，但卻被人圍著跑不掉。
這些人怎么一股子牛勁！？
“警官，俺是耕田的，俺有勁！”胳膊比王超大腿粗的大娘看著王超一股腦的往上湊。
沒有工作，他們能活下來，能吃上飯，全靠那幾畝地了！
“這是什么樣子？不像話！”
村長看不下去了，他將手里的幾把匣子槍塞到背后，義正嚴詞的大吼幾句。
剎那間，場面算是安靜下來了。
沒了剛才哄鬧的氣氛。
“一個個的都這樣，警官還怎么進行工作！？”
村長瞪了他們幾眼。
“不開展工作，還應聘？應個屁！名額早就別人搶光了！”
‘村長是個明事理的人啊！’王超聽到這幾句話，很是感動。
村長在訓斥完幾個村民，他又看向徐浩。
這次，他臉上堆滿笑容，將藏在身后的籮筐放在面前。
“警官，您看，這是我爹當初藏的七把匣子槍，現在全給您我趙家村最有力氣的人，絕對是我兒子！”
“您看我兒子應聘的事”
聽著這兩句話，徐浩驚了。
怪不得人家能當村長呢！
不過，好在現場的秩序是維持下來了。
趁這時間，徐浩也連忙補了一句。
“都別激動哈，前后的順序不會增加應聘概率！”
這話一出，眾人瞬間冷靜下來。
徐浩和王超匆忙擠出人群，從皮卡車斗搬下兩張桌子和凳子。
“先簽字，簽上字，看槍的質量和數量來增加應聘概率哈”
看著那幾個小孩也拿著槍的樣子，王超頭皮發麻。
“子彈也別浪費，子彈也算分的，但打出去的子彈可就不算了。”
為了公平公正，所以制定了分數制。
比方說，兩個人，均是交了一把槍，但一個人是燧發槍，另一個人是機槍，那換算成分數便是1:10，自然會選后面那人。
“誒，那大爺呢？”
王超一邊記名，一邊回頭看著那大爺消失的地方。
他還想問問大爺要不要應聘呢。
王超還這么想著呢，面前有一人將手里的家伙事丟到一旁準備好的籮筐中。
“警官，這是俺在地里，之前刨地刨到的，您看著值個幾分？”
一個男人撓著頭憨笑著。
從地；里刨出來了？
王超皺了皺眉，他是不知道，什么槍會被掩埋在地里。
不過，當他低下頭看去，他就知道了。
“我草，炮彈！？”
只看了一眼，王超險些從座位上跳起來。
沒錯，在他腿邊的籮筐中，此時正放著幾個比大腿還粗的炮彈！
炮彈上，還沾染著幾片干涸的泥土。
什么炮彈會埋在地底？
從天上掉落的啞彈。
但啞彈，大多都是沒被觸發而已，可不是不會炸！
王超沒猶豫，他不敢動籮筐了，搬著桌子就挪到十米開外去。
“超子你干嘛？”
徐浩看到他動作一愣，緊接著視線挪到那籮筐中，看到那幾個鵝蛋形的鐵皮疙瘩。
“草！”
他也搬起桌子，罵罵咧咧的向十米開外走去。
戰爭遺留下的炮彈 他永遠不會懷疑這玩意的火力！
約摸著到了安全距離，他這才坐在椅子上，松了口氣，繼續登記名單。
當然，他這會雖然沒炮彈，但也有不少讓人頭皮發麻的玩意。
不說別的，光是那戰爭遺留物，手雷，就有個幾十個。
‘不是，趙家村以前是軍火庫！？’
登記了半晌，徐浩人都快麻木了，他抬頭看了眼還在不斷有人趕過來，并且排成一個長隊的隊伍，陷入了沉思。
不過沒沉默多久。
“來了來了，爹，俺拖來了！”
突然的，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徐浩抬頭看去，緊接著，他呼吸為止一滯。
誰來了？
拖來什么了？
一截外形像是樹木軀干的玩意，丟到伐木場可能很不起眼。
但這人拖來的，卻并非木頭，而是通體由鋼鐵制成，并且銹跡斑斑。
土炮！！！
剎那間，徐浩的那睿智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彎了。
“爹，俺抗過來了，沒晚吧？”
耿直的青年走到趙家村村長面前，他將板車落在地上，和一旁的男孩一起說道。
“沒晚沒晚，趕緊的，去排隊去！”
村長指著長龍一般的隊伍說道。
“好嘞！”
男人應了下來，隨后和自己的兄弟一起抬著，推到隊伍后面。
徐浩：.
他長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但看著那滿臉單純的男人，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這玩意你從哪整來了！？
徐浩沉默了，徹徹底底沉默了。
是了，他單看到趙家村有炮彈。
那有個炮，不是很正常？
炮和炮彈都有了，那整點導火索，搞幾個木柄手雷，幾桿槍不算夸張吧。
合理嗎？（炮管抵著你腦門上）
你就說合不合理吧。
徐浩在人群熾熱的眼神注視下，瑟瑟發抖的開始登記。
說實話，他這是第一次，自打加入警察后.
第一次覺得這么的無力，自己是這么弱小。
當初面對人油案，還有那學校里那高智商的醫生時，也不曾體驗過這種情緒。
雙倍身體素質？
徐浩并不覺得，自己的體質能扛得住那土炮的一發攻擊.
他果斷選擇閉嘴。
那老老實實登記的樣子，竟然看起來有些許的可憐。
不過沒多久，這種氛圍就消失了。
“tmd，趙德福你欺人太甚！”
一道怒喝聲響起，徐浩一愣，隨后扭頭看去。
看到那畫面的一瞬間，他整個人的瞳孔瞬間放大，目瞪口呆。
只見當初有過一面之緣的王家村村長王友順，此時整帶著深藍色帽子，站在 一門裝著兩個輪子的火炮上，被人推著火速向這邊趕來。
他指著趙家村的人，怒喝著。
“趁著我們在準備迎接警官，你們竟然敢帶人來到我們村子里，還搶我們村子的名額！”
“放你娘屁！”
趙德福也不裝了，瞬間沒了剛才和徐浩一樣溫和的氣質。
他轉身，一手指著王友順。
“你們村我還不知道？識字的全跑城里去了，估摸著是看不懂告示，壓根不知道這事吧？”
說著，他一愣，隨后看向那拿鋤頭的老頭。
“對，王福，你個狗娘養的，是不是你偷聽給這王八蛋說的！？”
言罷，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趙德福轉身看向徐浩。
“警官，我跟你說。”
“王家村的人都沒文化，你用同樣的錢，招我們趙家村的人，那能辦的事都不是一個級別的！”
嘛意思？這是嘛意思！？
上眼藥是吧！
王友順急了，他確實不認識字，早上那些警察也忙得很，貼完人就不見了，壓根不知道是什么字。
“你污蔑我啊！”
“警官，他在污蔑我啊！”
“你看，我這槍都帶來了，就等著您登記呢，結果這幫人就給您攔下來。”
“而且您在這，不就是證明想先來我們村招人的嗎，他們這些外人跑到我們這是幾個意思？”
確實，徐浩確實是想著先來王家村，畢竟那光屁股小孩，舉著火藥的畫面對他沖擊太大。
只是沒人，再加上趙家村不知道從哪走來的人，這才先給他們登記了起來。
誰承想，現在兩撥人杠上了。
“他娘的，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趙德福罵罵咧咧著。
剎那間，身后的村民立馬高舉手中的槍械。
王家村也不甘示弱，王友順從火炮上跳下，身后的人甚至開始調轉炮口，開始瞄準。
夾在兩個人之間的徐浩、王超：
“那個，聽我一句勸”
徐浩訕訕的起身，他吞了口唾沫，看著這劍拔弩張的架勢，深吸一口氣。
“大家各退一步，如何？”
“再者說，炮彈和槍都挺貴的。”
“要是打出去，影響應聘成功的概率哈。”
聽到這話，原本手指都放在扳機上的人頓時猶豫了起來。
要是就差這一發子彈就應聘上了怎么辦？
兩個村子的人臉上都有些動搖。
徐浩給王超使了個眼色，隨后走到趙家村的村長身邊，小聲說道：“趙村長，這事賴我，還請你給我個面子。”
“各退一步，等會我專門開著車，親自去你村子里登記怎么樣？”
趙德福有點猶豫，面子現在要是沒了，槍在一沒，那以后這面子想找回來可難了。
“我給您村多加五個應聘名額怎么樣？”徐浩又道。
五個？
趙德福眼前一亮！
“哼，今天就賣徐警官一個面子。”
他冷哼一聲，隨后招招手，“走了，回家先歇著。”
另一邊，得到眼神示意的王超也是如此。
“友順老哥啊。”
“這個打起來，是會影響應聘概率的！”
“現在都是文明人，就是罵別人一句，嘲諷別人一句，在上面人心里都是會給一個人減分的！”
聽到這話，原本還想嘲諷的王家村村民，頓時閉上了嘴巴。
“剛才，您罵的那幾句，都能抵得上三個名額了。”王超忽悠道。
王友順臉色一變，他還想說什么，但王超的話又響了起來。
“不過，只要稍后王家村表現好，我個人不僅不給你們減名額，還額外給你們加五個名額怎么樣？”
王友順激動起來了。
他握住王超的手，滿臉的激動。
“警官，您是個好人啊！”
王超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他眼神瞄了一眼對方那別在腰間的匣子槍。
“不不不，您才是好人，您才是好人”
趙家村的人走了，臨走前，還將那門土炮給帶走。
該說不說，徐浩是看出來，趙德福的兒子確實有力氣。
兩個兒子，推著一門如此重量的土炮，竟然能走這么遠！
危機解除，徐浩也松了口氣。
他搬到王超身邊二十米遠的距離，分流了一批人。
王家村沒有準備，現在比較倉促。
還有一堆的人站在農田里種地，相比較趙家村，人數倒不是很多。
并且，這些人因為豬呢比時間較短，也沒什么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
最多，也就是兩挺歪把子。
‘不對，是什么錯覺，讓我產生了機槍也不過如此的思維！？’
徐浩驚了，他連忙將自己的思維打斷。
這玩意，在城市出現一把都是要讓市局全局出動的啊！
更別提地上還有那一堆的槍了。
徐浩沉下心，耐心給眾人登記。
半晌后，兩條隊伍全都被統計完全。
徐浩看著那警車，以及被塞滿的皮卡，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中。
原本，他的計劃是，這輛皮卡裝著王家村和趙家村的槍，在去其余村子轉一圈，最后回家的。
但眼下來看.
能裝兩個土炮就不錯了！
“大爺，你這要上繳啥玩意？”
徐浩走到王超身邊，看著那懷里沒槍，但依舊排隊的大爺，開口詢問著。
他原本還以為這大爺單純不想找工作，又或是不是很缺錢呢。
感情是這老頭不認識字啊！
不認識字你看告示看的那么認真做什么！？
徐浩已經無力吐槽了。
“這個。”
老頭靦腆的說道，舉了舉手上的鋤頭。
“大爺，我們這不收農具。”
王超瞥了眼，好生說道。
大爺沒說話，他將黏上土疙瘩的鋤頭，猛地往地上一磕。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鋤頭上那沾著的泥土頓時被抖掉，露出里面那 炮彈！？
徐浩瞪大雙眼，看著這豎著，被切成兩半，隨后焊接在鐵管上的迫擊炮炮彈形成的鋤頭，整個人懵了。
“不是，大爺你拿著這玩意鋤地！？”
大爺點了點頭，他好似想起什么一樣，連忙道：“你們收這玩意嗎？”
“俺家還有一地沒切的呢，就是怪重的，不好拿，就沒帶過來。”
“收。”
徐浩回了一句，不過恍然的，他回過神來。
愣愣的看著大爺。
“大爺.”
“你這一地.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