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樹沒有被完全燒死?還能通過納森王和納森衛重新復蘇?”
眾人大吃一驚,旋即齊齊看向納森王和納森衛們。
呂慈拿手在脖子上一劃拉,狠聲道:
“那我們把納森王和納森衛干掉不就行了嗎?”
陸瑾看向呂慈,眼神閃爍了一下,但并未有所異議,如果他們體內沒有神樹的樹根,他肯定是有異議的,但既然被寄生了,就看張師兄怎么處理了,畢竟神樹的強大和詭異他是看在眼里的,他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婦人之仁。
田晉中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看向張之維,師兄的意見就是他的意見。
“這不太好吧!”艾薩克頓了頓說道。
神樹被燒毀之后,納森王和那誰衛們癱軟在地,幾乎都處于崩潰的狀態,沒了反抗之力,與投降無異,他實在想不出殺納森王和那些納森衛的理由。
“這種邪門東西,還是滅了為好!”
蓋勒特發表意見,一想到自己先前差點就成為了被神樹寄生的傀儡,他就心有余悸,這種無法掌控的東西還是毀掉比較好。
張之維并未回應眾人的意見,只是靜靜地看著納森王和納森衛,想看神樹接下來有什么動作。
卻不想即便被點破秘密,神樹也無任何動作。
倒是納森王和納森衛耳尖,聽到神樹可能沒死的消息后,瞬間振奮精神,開始施展神樹賜與他們的能力——瞬移。
他們不能直接和神樹溝通,但瞬移是神樹賜予他們的權柄,如果還能使用,那就說明神樹還在。
但很快,他們臉上的希望就變成了絕望,瞬移的能力消失了,不僅如此,納森王感知全島的能力也消失了,他們失去了作為王和衛的權柄。
這種情況以往從來沒有出現過,神樹肯定是出問題了。
“師兄,看他們現在的這個反應,神樹是在繼續裝死?”田晉中說道。
“管他裝不裝的,既然已經結怨,還是斬草除根為好,張師兄,干掉嗎?”呂慈詢問。
張之維搖頭:“干掉沒有意義,神樹能在納森王和納森衛身上寄生,同樣能寄生到納森島的所有神民身上,總不能把納森島的所有人都殺光吧!”
呂慈沉默了,即便兇殘如他,也很難說出把這個島上的人都殺光的話,畢竟嚴格來說,神樹和他們之間并無這么深的恩怨。
艾薩克說道:“肯定不能這么做,雖然很多逃亡納森島的異人都是罪大惡極,為外界所不容的狂徒,就算殺掉也不為過,但納森島上土生土長的神民們是無辜的,他們不應該牽扯進來。”
“我也這么覺得!”陸瑾說道。
“俺也一樣!”田晉中說道。
張之維點頭道:“你們說的對,他們和我們并無仇怨,也沒有什么恩怨糾葛,確實不該牽連到他們。而且說不定神樹還在其他地方留有自己的樹苗。”
“最關鍵的是,我此行的目的,只是想會一會神樹這個煉金體系的最高杰作而已,可以是坐而論道,也可以是戰斗。只不過因為某些原因,直接對上了。”
這確實是張之維此行的目的,其實神州那邊也不是沒有類似神樹的存在,譬如火德宗的圣火。
只不過火德宗和天師府關系很好,火德宗在江湖上的名聲也不錯,他實在沒必要上門踢館,
沒錯,就是踢館,貿然上門,想見識一個門派的底蘊,不管是打著拜訪,請教,還是交流的名義,本質來說都是踢館,但來納森島就沒這個顧慮了。
而聽到張之維的話,剛才還據理力爭的艾薩克低下頭,張之維和神樹直接沖突的原因在他,張是為了驅逐他體內的金枝才和神樹對上,并引發這次大戰的。
“不能殺,也摧毀不了,那我們現在怎么該怎么辦?”呂慈問。
“張師兄來納森島不就是想領教一下神樹的手段嗎?現在領教到了,我們直接走就是了。”陸瑾說道。
張之維說道:“直接走確實可以,但這樣一來,就等于我把神樹放了出去,這種遭到算計,被人擺了一道的感覺可不太好受。”
在和神樹的戰斗中,他也窺探到了一些神樹的想法,結合現在的情況,他已經揣摩出了神樹的具體意圖,它想借此脫困。
神樹脫困應該是在劇情的納森島篇,張之維并不想給它提前,倒不是擔心什么,而是從當前情況來看,神樹并不是什么太好的玩意兒。
其他人并不理解張之維所說,連忙詢問是怎么回事,什么叫遭到算計,被人擺了一道,又為什么說把神樹放了出去?
包括納森王和納森衛也是一臉不解。
張之維從不當謎底人,解釋道:“神樹當年,正值鼎盛時期的時候,和同樣處于鼎盛時期的羅馬帝國進行了一場大決戰。”
“戰斗的結果是,羅馬帝國從此衰敗,而神樹則被放逐到了這里,永世不得再回大陸。”
“如果你們是神樹,你們會甘心一直龜縮在這里嗎?”張之維問眾人。
眾人連忙搖頭,當然不甘心,這不等于坐牢嗎?!
張之維繼續道:“神樹自然也想出去,但它做不到。羅馬帝國雖然已經亡了,但當年放逐它的那些異人勢力還在,這些勢力還在繼續封鎖它。”
“納森島只能進,不能出,一旦出去,將會遭到追殺,它和它的爪牙都被封印在這里。”
“別看神樹如此強大,但它若敢本體渡海,一定會遭到某些強大存在的阻擊,所以,它想了一個辦法,金蟬脫殼,假死脫身,從當前這一步脫離出去。”
“而要做到這一步,必須要死的合理,并且在它死后,確保它的種子能離開納森島。”
“所以,它拿我在魔都的事情做文章,搞出了一系列的事情,以手下的眾多神民為誘餌,吸引了很多想收編他們的國家上島。”
“這個時候,它的方案應該是等那些國家的人上島后,用自身意志影響神民們,讓他們寧死不屈,劇烈反抗,從而激怒上島的國家,好讓他們派兵武力進攻。”
“而它給自己設計的結局,是在這場戰斗中被燒毀,而它手下的衛和神民們,會帶著它的種子被收編。”
“因為是被國家軍隊收編的,就算之前封鎖納森島的異人勢力想要寧殺錯一千,不放過一個,軍隊也不會讓它們這么做。”
“屆時,它就可以從納森島徹底脫身,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接下來,它可以繼續以納森神樹的形象回歸,也可以換一個形象卷土重來。”
“但這個方案有很大的不確定性,因為肯定會有曾經有封鎖它的勢力作阻撓,而它又只能暗中引導,不能直接插手。”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因為我上島了。”
“我剛一上島,神樹就感應到了我,或許從那一刻開始,神樹改變了原本的計劃。”
“相比較死于軍隊之手,死在我手里,則是要簡單干脆的多,而且也很合理。”
“所以,它派出了納森衛,引導著我來到了這里,并不停的用精神感染沖擊我,讓我和它大戰,并把它付之一炬,送它一個轟轟烈烈的退場。”
“而我在鏟除了它之后,納森島的神民們沒了信仰,正處于崩潰絕望的邊緣,這個時候,外界的國家進島,就能很輕易的把他們收編進軍隊。”
“這些人會帶著它的種子前往世界各地,而在這個過程中,就算以前封鎖它的勢力想動手,收編了神民的國家勢力也不會答應。”
“至此,它就能實現新生。”
聽了張之維所言,眾人一臉的不可思議。
事實上,神樹在后來的納森島劇情時,也確實是按張之維說的那么做的,只不過張之維換成了米國的現代異人組織貝希摩斯而已。
同樣,要收編納森島異人的組織,也從多國軍隊,變成了米國一家。
“這棵樹如此可怕,它要是出去了,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艾薩克感嘆道。
樹很可怕,但面前這家伙更可怕啊……蓋勒特看了一眼張之維,不敢明說,只敢在心里腹誹道。
陸瑾驚嘆道:“確實很可怕啊,一棵樹竟然有這么縝密的心思?這些東西聽起來就很復雜了,它竟然能做到?”
田晉中則是一臉驕傲道:“他心思再縝密,還不是被師兄識破了?”
呂慈一臉狐疑的看著張之維:“這么說的話,張師兄的心思難道比那神樹更縝密?”
他崇敬的是張之維的武力,可不是張之維的智謀,現在料事如神的張師兄,讓他很陌生啊!
張之維看向呂慈:“你什么眼神?不信?”
“我……”呂慈張了張嘴,想起了被張之維的腦瓜崩支配的痛苦,連忙搖頭道:“信,我可太信了!”
這時,陸瑾忍不住說道:“張師兄你能弄清楚這些,難道有高人指點?”
張之維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你就知道了,我的智謀不在武力之下,只不過一般用不到而已。”
呂慈:“…………”
陸瑾:“…………”
還是很難相信,張師兄是一個智勇雙全的人。
“張,那現在要怎么處理神樹呢?”艾薩克詢問道。
“你知道哪些勢力針對納森島嗎?”張之維問。
艾薩克說道:“納森島在西方是一個很小眾的勢力,在這件事之前,外面知道的人不多,不過,不管是巫師學院,翡翠學會,還是上帝教等勢力都視他們為異端。”
“這些勢力都與曾經的羅馬帝國有關,神樹,看來你的敵人很多啊!”張之維隨口說道,他知道,神樹其實是聽得到的。
他繼續說道:“神樹,我都說了這么多了,你不出來見見嗎?繼續當縮頭烏龜的話,我會把你沒死的消息放出去!”
說完,神樹依舊沒有露頭。
而陸瑾,呂慈,田晉中三人則是對視一眼,心想剛才還感嘆神樹睿智,心思縝密,現在看來也不怎么樣嗎?
竟不知道張師兄的手段?他真要傳,恐怕要不了多久,外面裝船的水手都會知道。
但他們仔細一想,好像神樹出不出來都一樣。
反正不管怎么樣,張師兄這個大嘴巴會給它抖出去的。
張之維不知道陸瑾等人怎么想的,他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然后,我封鎖整個島嶼,讓你的人一個都不能出去,繼續把你封在這個島嶼上,讓你的一切算計前功盡棄。”
“也許你會覺得,我沒那么閑,花時間對付你,但你到那邊了嗎?”
張之維指了指“國師”的藏身地,道:“我可以把它留在這,你覺得它夠不夠資格!?”
此話一出,納森王渾身一震,全身仿若有電流經過,一節帶著金光的新芽從他的手心鉆了出來,那模樣和之前神樹的金枝一模一樣。
“你究竟想要怎樣?”
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出現在張之維的腦海,是神樹開口了,但其他人聽不到。
“之前你要說的事呢?”張之維問。
“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除非你進入其中,而你進入了,自己就知道了,不必我告訴你了。”神樹說道。
有些東西,其他人說不出來是因為有禁制,但神樹身上沒有禁制,它本身就是給別人施加禁制的存在。
之所以不說,不是不能說,而是不敢說。
不說的話,面前這家伙還能好好交流。
要是說的太透,它不敢保證,對方會不會鐵了心的要除掉它。
“神神秘秘,你不說算了。”
有些東西,張之維并不強求,之所以會問,純粹是有些好奇,畢竟大嘴巴的人都好奇,不好奇的話,沒談資啊。
“你剛才問我究竟想怎么樣……”
張之維思忖起來,他并未打算滅了神樹,倒不是有其他考量,而是不好滅,總不能真把納森島上的人殺光吧。
但就這么算了,肯定不行,他不會放神樹離開,保持原樣的話,可以,但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方法。
“來而不往非禮也,先前,你對我拋出了橄欖枝,讓我接受你的金枝,做納森王,現在,我對你也拋出橄欖枝。”
張之維伸手一點,一張閃爍著金光的名單出現在他手中:
“這是我堂口的堂單,把你的名字簽上去,我讓你當副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