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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8你男人花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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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10日,星期天。

  小兩口吃了早飯收拾一下,打算先去顧勇那邊。

  臨出門前,唐植桐貼心的給妹妹準備好需要碾壓的玉米,對于鳳芝來說,石碾的個頭確實有點大,但也不是推不動。

  “跟我小時候比起來,你簡直是長在蜜罐里,干點活,體驗一下生活的艱辛,才能讓你深刻體會到糧食得來不易。”面對嘟著嘴的鳳芝,唐植桐一點兒都不心軟。

  暑假過后,鳳芝就是三年級的小學生了,這若是放在千禧年之后,真的是家里的小公主,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分不清麥苗和韭菜的一抓一大把。

  可再往前推十年、二十年,哪個小朋友不是幫著家里干農活長大的?

  尤其是那些有后媽的孩子,過的那叫一個慘。

  唐植桐小時候就有這么兩個鄰居,按輩分得叫她們姐。

  兩個姐姐比他大不了幾歲,姐妹倆早上天不亮就得去推碾,不推碾的時候也不得閑,農田里有的是活。

  吃的是家里剩的,衣服基本都是撿別人穿舊的,住在偏房,屋里連個爐子都沒有,一到冬天手凍的跟個爛茄子似的。

  可以說姐妹倆包攬了全部的家務,就這,也只有妹妹堅持讀完了中專,姐姐文盲一個。

  家里不是沒錢,只是覺得都上了學,家務、農活誰來干?

  更諷刺的是,兩位姐姐的親生父親曾經還是教師。

  給小妹安排好,唐植桐沒忘了拿上鏈子槍,打算一會給小舅子個驚喜。

  為了防止小舅子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唐植桐覺得等搬到大石作胡同后,也得給他安排一套工作套餐,反正那邊房間多,哪怕天天住那也住的開。

  除了丁建輝送的酒和罐頭,張桂芳又摘了一兜西紅柿讓小兩口帶著。

  雖然唐植桐已經多次說過,搬家后,這邊院子里的產出還是自家的,但張桂芳仍有疑慮,即便是都給自家,畢竟也是別人照顧。

  別人免費給自家照顧,還能盡心盡力不成?她有點不相信。

  來到顧勇家,小王同學直接進到臥室看劉悅和孩子,把說話的空間讓給丈夫和顧勇。

  待得知唐植桐的來意后,顧勇哭笑不得中帶了些不滿:“你搞這些干嘛?咱倆誰跟誰?”

  “這要是幫我調動,我可以不表示,但丁建輝的事情畢竟是我提議的,要是沒點意思可就是我不懂事了。”唐植桐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心里也不認可這種說法。

  兩人關系好歸好,但給丁建輝調動畢竟不是顧勇出的力,長輩出面,無論給誰調動,都得有所表示。

  若是真把這個當成田阿姨在還人情,那可就太天真了。

  人家認這份情就很不錯了,不認,屁都不是。

  哥倆在外面喝著茶聊著天,小王同學則在里屋跟劉悅聊天。

  “這才半個月,我就感覺自己臭了,還有半個月,可怎么熬啊!”劉悅見到好友,立馬開始叫苦連天。

  盡管以前聽說過坐月子,但畢竟沒有親自體驗過,一個月不洗澡、不洗頭,甚至連風都不能見,才體驗一個星期,劉悅就受不了了。

  “用熱水投投毛巾,擦一擦也不行?”小王同學同樣是新手,對坐月子沒有任何經驗,現在見好友的頭發都開始打綹了,才試探性的出了個主意。

  “我婆婆不讓。”劉悅搖搖頭,臉上很平靜,沒有任何不滿。

  她也就是跟小王同學傾訴一下,心里并沒有那么排斥坐月子,因為婆婆明確說了,說她自己當年沒有坐好月子落下了病根,所以這次無論如何都讓自己按照老傳統來。

  一邊是無法洗澡帶來的異味、身體不適,一邊是婆婆的關愛,劉悅沒得選。

  “那是田阿姨對你的關愛,你暫時先克服一下,再有半個月就出月子了,到時候好好洗洗。”小王同學一聽這茬,連主意都不出了,直接勸劉悅忍著。

  “唉,只能這樣了。”劉悅說著又伸手開始撓頭,不洗澡身上最多有點味道,可不洗頭頭皮就很癢,癢的難受。

  “悅悅,孩子起名了嗎?”小王同學不愿就劉悅的婆媳關系多說,轉而開始逗著孩子,用大拇指指肚輕輕撥弄著孩子的臉。

  “嗯,叫顧建勛。”劉悅撓完頭,頭皮舒服了很多,坐在一旁笑瞇瞇的在一旁看著小王同學逗兒子,從朋友的眼睛里,她看到一種情緒:眼饞。

  “這名字好,將來建功立勛。是不是呀,小勛勛?”顧建勛小朋友正在睡夢中,感覺臉蛋在被撫摸,下意識的揮舞著小胳膊抗議。

  “你弄哭了可得哄,這孩子哭聲可大了。”劉悅見兒子已經開始潦草的抗議,遂在一旁捂嘴笑著提醒道。

  “我哄就我哄,一個孩子能有多難哄?聲音洪亮是好事,以后能當個將軍呢。”小王同學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手底下已經停了動作。

  嬰兒的神經發育還不夠完整,整體反應是滯后的,雖然顧建勛小朋友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手指肚,但他還是在揮舞了幾下胳膊后,哇的哭出了聲,聲音確實不小。

  “你哄吧,讓你提前體驗一下哄孩子的感覺。”劉悅這個當媽的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著擠兌小王同學。

  “那我試試。”小王同學正稀罕孩子呢,說著就小心翼翼的抱了起來。

  顧建勛小朋友被抱起來后,動靜立馬小了很多,小手碰到糧倉就下意識的開始扒拉,嘴巴也開始配合著做出吮吸的動作。

  “要不要再體驗一把當媽媽的感覺?”劉悅是知道小王同學懷孕的,這會看著大大的糧倉,劉悅就有些狹促。

  “我發現你當了媽以后,越發不正經了。”糧倉有沒有糧,并不是由糧倉大小決定的,小王同學倉中無糧,看著馬上又要哭的顧建勛,只能輕輕的送到劉悅跟前。

  “不正經的是你家男人,都教了顧勇些什么?懷孕的時候可沒少折騰我。哎,你現在也有身孕了,是不是花樣更多了?”孩子都生了,劉悅早非昔日阿蒙,聊天的尺度愈發開放。

  “嗯?桉子教勇哥?”小王同學一愣,哥倆私下都交流房事細節了嗎?

  “我還能騙你不成?”劉悅接過孩子,一把把衣服撩起來,一邊喂孩子,一邊回應著小王同學。

  “這人,真是的,我回去就批評教育他。”小王同學真的沒想到男人的友誼能到房事上,乍聽聞此事還有些生氣,怎么就把握不好這個尺度呢?

  “干嘛批評他,多交流一下又不是壞事。我只是說你男人花樣多……”話說出口,劉悅才意識到有歧義,立馬找補道:“我是說桉子見多識廣……算了,越描越黑了。人家哥倆情誼到位才會說這些,你別摻和他們兄弟間的事情。”

  “嗯?我怎么感覺你還樂見其成的?”雖然劉悅的話有點歧義,但小王同學見劉悅并不是嫌丈夫多事,轉而調侃起了她。

  劉悅嘴里的花樣、見多識廣,小王同學是承認的,兩人一直沒斷了書信來往,偶爾也會在信里說一些帶車轱轆的事情,不過大多如蜻蜓點水般淺嘗輒止,不會用過多話語去描述。

  但這種事情從好友嘴里說出來總感覺怪怪的,不過她也沒多想,只當劉悅一孕傻三年,話不擇口而已,她相信丈夫,也相信劉悅。

  自打結婚以后,北圖已婚的婦女聊天就不怎么避著她了,經常說著說著就車輪滿天飛。

  什么跟做賊一樣,干點人事還得給孩子兩毛錢,把孩子都打發出去云云。

  然而這里面有差別,小王同學細想起來,自己同事說那些事情的時候,從來沒提到過花樣,仿佛筷子天經地義般只能用來夾菜似的,根本不會有第二種用法。

  以前下意識的認為大家都一樣,之所以不提是因為太隱私,但聽劉悅這么一說,小王同學又覺得確實是自己丈夫知道的有點多,大概是從那些圖冊里汲取的知識?不過那些圖冊誕生的時候也沒有芭蕾啊!

  “你又不是沒結婚的姑娘,非要讓我把話說透啊?”劉悅沒有否認,但說這話的時候壓低了聲音,生怕被外面的人聽了去。

  “那事就那么有意思?”小王同學悟了,但404大神壓著,也只能捂嘴偷笑著擠兌劉悅。

  “有啊,不然孩子哪來的?”劉悅白了小王同學一眼。

  這一眼的風情哦,小王同學都有些看呆了,生了孩子的劉悅跟沒生孩子之前的劉悅雖然還是同一個人,但風情差別很大。

  劉悅看小王同學不吭聲,把已經吃飽喝足的顧建勛小朋友放下,湊到小王同學耳邊,低聲細語一番,把小王同學鬧了個大紅臉。

  小王同學今兒著實見識了一把已婚已育婦女與已婚婦女的區別,尺度非常大。

  唐植桐過來喊小王同學告辭時,劉悅還有些依依不舍,她窩在床上半個來月了,從沒有像今天似的聊的這般暢快。

  然而她畢竟還坐著月子,唐植桐兩口子今天也有別的安排,就沒有在西便門多待。

  從這所大院出來,小王同學還琢摸著劉悅說的話,坐在后車座上,指尖在丈夫的腰間不斷尋找著合適的軟肉。

  “你這是咋了?摸的我都起雞皮疙瘩了。”作為司機,唐植桐前面不敢隨意亂動,只能齜牙咧嘴的忍著來自小王同學指尖的肆虐。

  “你們男人之間怎么什么話都說?”小王同學縱有千般心思,此刻也只能埋在心里,因為路上不適合說這些玩意。

  “啊?”唐植桐先是一愣,當初顧勇可是求著自己不能告訴別人的,這是他告訴劉悅了?

  “好你個顧勇,看著濃眉大眼,沒想到意志不堅定,在敵人美人計的言行逼供面前,什么都往禿嚕,既然他叛變了革命,那以后堅決跟他劃清界限!”

  濃眉大眼的唐植桐也叛變了友誼,將這一切都甩給顧勇。

  死道友不死貧道,小王同學總不會找顧勇對質吧?

  “回去再收拾你。”小王同學在丈夫腰間又扭了一把,打算延期處理。

  “嗯嗯,感謝小王老師寬宏大量。”唐植桐有點頭疼,不知道小王同學怎么收拾自己。

  這要是放在以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也就解決了,可眼下小王同學才兩個來月,這個方法明顯不適用。

  來到椿樹胡同,唐植桐掏出鏈子槍給小舅子,并給他演示如何操作。

  敬民得了新玩具,忙不迭的拿著裝上火柴頭,本來想先照著大姐打,但想到與姐夫的約定,又轉頭瞄準了靜瑩。

  一邊瞄準,還一邊嘴里配音:“啪啪啪!打死你個叛徒!”

  靜瑩瞥了弟弟一眼,沒言語,只是默默地擼了一下胳膊上不存在的袖子,天熱,她今天穿的短袖。

  看二姐這副做派,敬民色厲內荏,朝空處打了一槍,然后一邊填裝“彈藥”,一邊威脅二姐:“你不要過來,我可是有槍的!”

  鏈子槍沒啥威力,靜瑩壓根就不怕,還沒等敬民填裝好,就拽著他的耳朵拉到一邊開始教育。

  葉志娟撿起兒子掉在地上的鏈子槍,拿在手里饒有興致的把玩一番,朝唐植桐問道:“這是你發明的?能用這個創匯嗎?”

  “媽,這算不得什么發明,只是給敬民做的小玩具。”唐植桐很頭疼,他聽出這是葉主任又在催發明任務了。

  “媽,地主家的驢也不是這么使喚的,桉子最近挺忙的,總得讓人歇口氣呀。”小王同學同樣聽懂了葉主任的言外之意,雖然她的小本本上還記著剛才的事情,但此時此刻她義無反顧的站在了丈夫這邊,拉著母親的手撒嬌。

  “你這孩子,我只是驚訝桉子的奇思妙想,問一句都不行嗎?”葉志娟確實存了催促的心思,現在四九城全體節約定量已經板上釘釘,就差執行了。

  由于前面出色的表現,她這邊也被寄予厚望,創匯的隨之陡然增大。

  “媽,您再給我點時間,我爭取月底之前給您答復。”葉主任一心為公,唐植桐覺得自己也得逼自己一把,盡管此時還沒有思路,依舊給自己畫出了時間線。

  “行,那就月底再說。”葉主任很滿意女婿的態度,將鏈子槍交給他的同時還夸了一句:“構思確實很巧妙,沒少費心思吧?我替敬民謝謝你。”

  “都是一家人,您太客氣了。”唐植桐笑著接過鏈子槍,此時的鏈子槍拿在手里格外沉重。

  有的人走到少年宮只需要十分鐘,而有的人需要二十年。

  人長大后養的第一個孩子其實是童年的自己。

  與其說這是給敬民做的,不如說這是唐植桐在彌補自己童年時的遺憾,只不過沒想到一補又補出個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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