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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向來與人為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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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徹已經懵了。

  我特么……我遵循唯我正教雁南副總教主的指令,過來搗個亂而已。結果遇到兩個上古的老東西……

  這特么……不能一言不合就把我嘎了吧?

  干咳一聲,方徹盡量的讓自己聲音謙虛可親,道:“既然田前輩已經在掌柜那邊登記了,那我等會就從掌柜手里抄一份就好了,不用下來登記了。”

  方徹哈哈一笑,道:“一張云端兵器譜,萬載紅塵英雄心。前輩是給了天下武者一個夢,一個目標。只此一點,就值得方徹敬重。前輩辛苦,萬載敬仰!”

  方徹這句話,讓所有人聽了都是心中一動,有些感慨。

  這個方徹雖然是在拍馬屁,但是仔細想來,還真是如此。

  風云棋呵呵一笑,有些感慨,道:“當年……只不過一時興起而為之,卻也沒有想到那么多。云端兵器譜,哎,固然是一個目標,一個夢想,但是天下英雄為了這個榜單,卻也多流血不少。是為罪孽也!老夫為此,耿耿于懷呀。”

  方徹微笑道:“前輩言重了,在沒有云端兵器譜的時候,天下英雄也并沒有少流血。功名利祿,榮華富貴,酒色財氣,恩怨情仇,都是喪命之因。若是云端兵器譜有罪,那么,紅塵種種,但凡存在者,哪個不是罪惡滔天?前輩無需放在心上。”

  風云棋愣了愣,突然感覺胸中塊壘驟然消了一塊,哈哈一笑,轉了話題道:“那就多謝方執事放老朽一馬了。實話說,這等老骨頭老腿了,上來下去一趟,還真是有點費勁。”

  說完之后,凝眉沉思,喃喃自語:“紅塵種種,但凡存在者,哪個不是罪惡滔天?”

  下面方徹:“嗯呢,前輩好好靜養。”

  另一邊,那慈祥的聲音和善的說道:“方執事,老朽歲數也大了,就帶了個孫女,一個仆婦,就讓孫女下去登記一下可好?老朽就不辛苦這一趟了吧?還請方執事給個面子可好。”

  “是,老前輩盡管安心在上面休息,就讓貴孫女下來走個過場就好。有您這句話,已經是給足了晚輩面子了。”

  方徹很是識時務,尊敬回答。

  這個慈祥的聲音雖然沒有暴露身份,但是方徹很明智的知道,自己惹不起。

  再說人家這么客氣,自己干嘛要上去非要碰一鼻子灰呢?

  雖然方徹自詡碧血丹心,但是該認慫的時候……從心總是沒錯的。

  再說了,就這種存在不愿意下來登記,誰敢吃醋?誰敢說閑話?

  但不得不說,這個世界上不知死活的人還真的有。

  就在方徹這么想的時候,突然紫衣宮的大廳里傳出來一個酸溜溜的聲音:“喲,方執事,不強求登記了?虧你剛才那么硬!”

  正是紫衣宮先前那位率先開口說話的貝真。

  貝真在這短短時間里,可說是人生最難受,最黑暗的時間了。所有同門,包括長老們,一個個看著自己目光的那種嫌棄,那種抱怨。

  尤其是登記完畢回來后,連自己的心上人都在皺眉抱怨。

  “你干啥啊……方師兄那么好的人,你說你第一個跳出來懟人家……搞成現在的局面。多尷尬……”

  “真是……貝師兄你怎么醬紫!”

  “好尷尬的說……”

  呂政長老更是給來了一句:“哎,還需要歷練。你這脾氣闖蕩江湖……是要吃大虧的。今日的事情,乃是一個慘痛教訓啊。以后需要記住!”

  貝真不懂。

  這是怎么滴了?

  怎么……突然就成了我的錯?

  方徹一上來就那么咄咄逼人,那時候誰不生氣?

  執行公務就執行公務吧,何必如此盛氣凌人高高在上頤指氣使?

  我站出來的時候,好多贊賞的目光都在夸我站出來的好。

  為大家出了一口氣。

  結果到了現在,方徹沒啥事,一切黑鍋都是我來背?我干啥了?我只是干了大家都想要做的事情而已。

  貝真越想越是氣憤,越想越是不服,越想越是委屈。

  整個人憋的一顆心幾乎爆炸,現在聽到方徹居然又開始懂得變通了,看到人家強大居然就開始網開一面。這不是欺軟怕硬區別對待嗎?

  直接想也不想,就嘲諷了一句。

  但這一句嘲諷,讓整個四海八荒樓都安靜了。

  方徹頓時哈哈一笑,道:“真是不好意思,這位前輩,這事兒整的,真不是我不給您面子,而是紫衣宮不給您面子啊。”

  呂政長老的話頓時急切傳出:“紫衣宮絕無此意!貝真!還不給前輩道歉!”

  他臉上的汗都出來了。

  這一刻,他一巴掌拍死貝真的心都有了。

  這上面是誰他不知道,但是這人一句話就叫來了風云棋這等傳說之中的傳說級別人物!

  這樣的人,紫衣宮宮主在這里也要老老實實的。

  老祖在這里也得恭恭敬敬!

  偏偏自己帶來的弟子有一個這么不懂事的。

  那慈祥的聲音淡淡的笑了起來:“紫衣宮的小孩子說了話,老夫還不至于被一個小孩子一句話逼住。”

  風云棋的聲音滄桑:“老友大氣。”

  那慈祥的聲音淡淡的說道:“不過這紫衣宮的家教,倒是有些欠缺了。老夫認為不妥,總要提醒一下紫衣宮才是。”

  突然一聲咳嗽。

  嗖的一聲。

  紫衣宮帶隊長老呂政竟然被凌空抓了出來,如一條晾干的咸魚一般吊在半空。

  沒有見到任何動作,也沒有感覺任何靈力波動。

  但身為云端高手的呂政,就被一直無形的大手,直接抓出去,吊在了空中。

  一動也不能動,連聲音都發不出,當眾處刑!

  太陽星君與秦廣王等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氣,兩眼瞪到了極致!

  作為最熟悉呂政的修為的幾個人,自然明白,呂政的修為縱然不算紫衣宮頂尖,但放在江湖上那也是絕對一流。

  上面這是誰?

  紫衣宮眾人更是臉色慘變,貝真登時面如死灰。

  對方沒有對付他,顯然是感覺他不夠格被教訓。但當眾如此羞辱呂政長老,卻比教訓貝真后果要嚴重得多。

  貝真已經預見自己回去之后會是何等下場。

  只聽那慈祥的聲音緩緩道:“紫衣宮的小輩,你們認為,紫衣宮家教如何?”

  呂政在空中,驀然發現自己恢復了說話的能力。急忙道:“紫衣宮家教不嚴,得罪了前輩,晚輩回去后一定重重懲罰。”

  那慈祥的聲音道:“可是老夫這里怎么說?就這么輕飄飄過去?”

  呂政道:“前輩有吩咐,晚輩必然遵行。絕不敢打半點折扣。”

  他是當事者,最能體會自己現在遭遇了什么,此刻神魂都已經嚇得飛在半空落不下來了。

  那慈祥聲音道:“自己掌嘴,要打的山川齊鳴!回音悠揚!十下!”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

  山川齊鳴,回音悠揚。

  就是要打的山岳轟轟震動那種聲音,而且還要干凈利索,讓回音可以產生。

  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中,這個要求簡直羞辱人到了極致。

  但呂政毫不遲疑,抬手就是一掌,狠狠打在自己臉上。

轟的一聲巨響,隨即四海八荒樓回音陣陣:轟轟轟  回音消失之后,第二巴掌,再次轟的一聲爆響。

  眾人眉框亂跳,一顆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紛紛噤若寒蟬。

  求情?算了吧!

  一出聲自己就饒上了……

  結結實實的十個耳光打完。

  呂政停在半空,雙手垂落肅立。

  那慈祥聲音道:“還不錯,回去吧。下次遇到,無論何時,要記得自己如此掌嘴。”

  “是,晚輩遵命。”

  呂政兩邊臉已經腫如母豬屁股。卻不敢出聲含糊,每一個字回答都是字正腔圓。

  剛才他為了這是個巴掌,不僅是不敢留手用了全力打自己,而且一邊五巴掌,兩邊都打了。

  因為…萬一在打完之后對方若是說一句:為啥只打一邊?

  那豈不更慘了?

  “下去吧。哎,你也不容易。”

  慈祥聲音嘆息一聲,將呂政放下,喟嘆一聲,有些悵然的道:“老夫一生向來與人為善,見不得什么錯事,看到有什么不對的就想要糾正糾正。這也是老毛病了,諸位無需介意。”

  此言落下,一片鴉雀無聲。

  不是不想拍馬匹,而是這句話之后,實在是不知道怎么接啊。

  大家都感覺,伱特么這句話說的,把老子心里善惡二字直接顛倒了呀。

  風云棋咳嗽一聲,有些牙疼的說道:“老友,你這……一生向來與人為善?”

  慈祥聲音道:“怎么,棋兄認為不是?”

  風云棋苦笑一聲,道:“的確算是善事。是老夫狹隘了。”

  “棋兄如此狹隘可不好。對心境沒有助益啊。”

  那慈祥的聲音嘆口氣,道:“棋兄,我這里擺好了棋盤,不妨過來手談一局。”

  風云棋道:“好。正要見識這么多年你的棋藝長進了多少。”

  慈祥聲音笑意濃郁:“千古多少事,都在一局中。我這些年才發現,打發時間的方法之中,這個棋局實在是妙極。”

  所有人在內,都是沒有任何感覺,也沒有什么人影晃了晃之類的恍惚。

  但是風云棋的聲音已經在對面響起:“這棋子當真不錯。”

  “是吧。”

  那兩人居然已經開始在一個房間下棋了。

  八樓。

  封一和封二對望一眼,都是看到對方眼中全是凝重。

  封云傳音道:“如何?”

  封一傳音回來:“云少,今日需要謹慎,這兩人的修為……恐怕都需要副總教主親至或者段首座前來才能抵住……我們兄弟兩人,在這兩人面前……絕對不是一招之敵。”

  封云眼眸驀然變得深沉。

  對于九樓的幾個人,他用盡辦法,悄悄試探了無數次,都是沒有任何的收獲。

  連氣機也沒有捕捉到一點點。

  風云棋還強些,起碼報名之后,封一能知道。

  但是那慈祥的聲音,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完全的陌生。

  而且……這個人自己號稱‘向來與人為善’,那么,就不是唯我正教的人。

  既然如此,可就奇怪了,天底下怎么還有這么一號分明修為在絕巔卻無人知道的人物存在?

  呂政在一片寂靜中進入紫衣宮包房,卻看到貝真已經跪在地上,等著自己歸來,垂著頭,渾身顫抖:“長老……”

  “閉嘴!”

  呂政咬牙切齒狠狠地低聲:“回去再說!”

  聲音森寒便如地獄一般。

  貝真渾身一抖,跪著不敢吭聲。其他人,也不敢求情。

  呂政腫著臉,坐在椅子上,不敢回房間休息,也不敢運功消腫。因為他沒把握對方還會不會因為自己躲開了大眾目光而再次懲罰……

  太難了!

  “滾回原位坐著!在這里跪著干什么?讓所有人認為老夫迫不及待的就要報復你?”

  呂政冷冷將貝真喝退。

  他現在對貝真已經實實在在動了殺機。

  這個弟子,說什么也是不能留了。

  居然讓老夫受了這么一場無妄之災,承受了人生前所未有的一次至極的羞辱!

  外面一片寂靜中。

  一道窈窕身影,從九樓悠悠飄了下來。

  身法輕盈,如同一陣清風過,靜止水面微微有波紋起,而高于水面的蓮花微微的抖一抖。

  說不出的雅致從容。

  一個白紗蒙面的少女,已經落在方徹面前。眼神清亮如水,氣質飄然出塵。

  “方執事,我來登記。”

  聲音清脆悅耳,還帶著些許若有若無的磁性,很是好聽。

  但是方徹確實從沒聽過這個聲音。

  這女子黑發如云,身材窈窕,身上帶著一種風輕云淡的氣質。

  不管是從風度,氣質,神韻,面容,眼神等所有方面,方徹記憶中都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

  但是他心里卻是莫名的有一種熟悉感升起來。

  心中微微一動:“有勞姑娘了。”

  但身上氣機波動,悄然纏繞了一下。

  接觸到那女子氣場,頓時感覺一股鋒銳的槍意在受到威脅后撲面而來的氣勢。

  驟然間,只感覺眉峰一寒。

  額前黑發,頓時飄蕩了一下。

  槍意!

  這個女子,居然是個用槍的好手。

  但方徹心里更加迷糊了:我認識的這么多女子,有哪一個是用槍的?

  前世今生都算在其中,那是一個都沒有啊。

  那么這種熟悉感乃是從何而來?

  再看登記的內容。

  南山叟。

  南山鳳。

  紅姑。

  這三個名字簡直是敷衍到了極點。

  方徹嘴角抽搐一下:“姑娘這名字真好。南山有鳳,鳳舞九天。”

  這‘南山鳳’嫣然一笑,輕聲道:“身份無法泄露,還請方執事,多多見諒。”

  “理解。”

  方徹點頭。

  對方如此坦誠,倒是讓方徹找不到什么理由為難了;而且他本來也沒想過為難人家。

  但是心中熟悉感,讓他非常想要解開這個疑惑,微笑道:“姑娘這個南山,乃是何處?”

  “南山嘛……天之南,地之南,南山,乃是心安理得之處。”南山鳳淡淡道。

  “那您……心安嗎?”方徹微笑。

  “目前來說,心安理得。”南山鳳微笑,揮揮手,飄然而起,上了九樓。

  這邊,夜夢也已經登記完畢。

  夜夢心中怦怦跳,因為,在這個女子落下來的那一刻,夜夢驟然感覺到了一種極致的威脅感。

  這種感覺,讓她寒毛直豎。心中警鈴大作,不可斷絕。

  蘭心雪雖然表現的對方徹很是傾心,但是夜夢并沒感覺到多少威脅,但這個陌生女子,給夜夢地威脅感,是蘭心雪的百倍以上!

  看著方徹在看著這個女子的背影皺眉,夜夢沉吟一下,隨即傳音給方徹:“這個女人,認識你!”

  方徹心中一震。

  夜夢既然這么說,自然不是有什么根據。而是憑著她的感覺。或者說是直覺。

  但有一句話說的好:女人的直覺最是準確。

  她認識我。

  我心里也有熟悉的感覺。

  那么這就不是本來面目身形,易容喬裝而來。但我認識的女的當真是屈指可數;尤其是這么強大的……更加是不多。

  那這是誰?

  方徹心里在活潑潑的轉悠。

  我認識的女人,冰教習……不算,夢荷君?也不算。其他的蘭心雪等門派弟子,不算。沒這么強!

  守護者這邊趙影兒?絕對不是!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只剩下唯我正教的。

  周媚兒?絕對不是。如果是周媚兒等人的話,自己絕對可以感覺出來。

  那么就只剩下當初在年輕一輩友誼戰之外觀戰的那幾個。

  雁北寒,畢云煙,辰雪,封雪,等……

  而方徹知道的,便是這四個。

  她們都在看。

  但若是畢云煙和辰雪封雪等人,給不了自己這種熟悉的感覺。

  既然如此……

  方徹心中猛然一跳。

  雁北寒!

  他心中驟然間一陣明亮:除了雁北寒,絕對不會有別人!

  方徹一想到這里,只感覺大腦都暈眩了一下。不是因為雁北寒,而是因為,和雁北寒在一起的那個聲音很是慈祥的老人。

  既然這個女子是雁北寒,那么那個老者是誰?

  唯我正教副總教主雁南?

  方徹腦子里飛速的分析。

  如果是雁南……沒什么道理;第一,雁南需要留在唯我正教主持大局;第二,雁南已經通過印神宮安排了自己前來這里搗亂。

  既然已經做了安排,那么雁南就絕對不會再次自己親身前來。

  這種事,哪怕天宮籌謀再大,但是也不值得雁南親身前來,因為分量不夠!

  所以必然另有其人。

  “向來與人為善。”這是那老者說的話。

  但是在他說完之后,連風云棋也失聲說了一句‘你向來與人為善?’

  而且加了一句‘的確算是善事,是我狹隘了。’

  那么狹隘兩個字,從何說起?

  方徹心中想起了一句話。

  ‘助爾往生,送爾極樂,斬爾紅塵之緣,度爾苦難苦難,遠離生活之艱,拋卻生存之難,是為大善也。’

  這句話,是某些唯我正教人說過的。

  意思便是:我殺了你,我是幫你。而且我是在做善事!

  從這里推測,這個人必然是一個兩手血腥的劊子手。

  這種絕世兇魔,來一個完全對立的偽裝,讓人絕對聯想不到他的真實身份。

  而且與風云棋很熟悉,那么年歲必然古老,資歷必然高。

  實力也絕對是巔峰。

  還有,從雁北寒身上再次推論:雁北寒這一次來是干什么的?看看其他的世外山門的弟子就知道……雁北寒是來試煉江湖的!

  既然試煉江湖,必然有護道者。

  那么誰來做雁北寒的護道者比較合適?而且能夠讓雁南放心?

  而且……雁南提前安排了自己來這里搗亂,若是來一個其他的大魔頭,萬一看方徹看不順眼殺了怎么辦?

  而唯我正教可以做到無論任何情況下都能保住雁北寒,而且還不會殺方徹的人,只有一個!

  多方理順,方徹立即知道了那個‘南山叟’的真實身份!

  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一顆心砰砰砰跳起來。

  甚至自己都能聽得到自己的心臟如同擂鼓一般。

  段夕陽!

  只要這個南山鳳可以確定是雁北寒,那么,那個南山叟,就一定是段夕陽!

  還有,這兩個名字……

  南山鳳。

  雁北寒!

  一南一北……一個鳳,一個雁。

  方徹輕輕的呼吸,沉穩的呼吸,想要讓自己的心跳緩和下來,但卻無濟于事,哪怕運起來木林遠的冰澈靈臺,也是短時間內根本靜不下來。

  這個震撼實在是太大了!

  白骨碎夢槍段夕陽,居然悄無聲息的帶著雁南的孫女雁北寒來到了白云洲!

  這個消息,是炸裂的!

  但方徹必須要裝作不知道。而且還不能往外匯報。

  段夕陽是殺不死的。無論怎么圍攻,只要段夕陽想走,沒人攔得住。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守護者高層齊出,創造一個段夕陽不得不死戰的條件,寧可獻祭整個白云洲作為陪葬,不惜代價的就在這里干掉了段夕陽和雁北寒的話……

  恐怕一場滅世大戰,就將立即打響了。

  方徹心中嘆口氣。

  這種事……不能想不能想。

  但這件事,竟然有段夕陽和風云棋親身前來,那么……這件事就真的是超級大事了!

  終于登記完畢。

  不得不說,這一場登記,讓方徹的冷汗出了好幾身。

  現在都感覺身上涼颼颼的。

  只是一場登記而已,卻是感覺自己在鬼門關進進出出了幾十個來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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